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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義勇兵(一)
2014/11/17 20:32:19瀏覽115|回應0|推薦0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在激昂的義勇兵進行曲中,中國選手運動服上刺眼的紅,把倫敦奧運拉回到1941年的華北。

    19歲的他,興高采烈地和鄉人一起,大步向西踏在雜草與亂石遍布的小道上。今天是從軍的日子,大夥特別興奮,因為劉廣濟將軍在寶雞招兵。聽說那兒新整編的100軍,從上到下都是咱河南人哩!

    過去父親常望著窗外,語氣低緩的說,「剛入伍的時候,每天早上一起來,我們就高唱,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後來,每當我聽到「義勇兵進行曲」時,老想到那幾個從軍去的大男孩。即使走在荒冷的秋日之中,他們心裡想必只有光榮的感動,因為眼前貧瘠的土地,喚起了種種先人的神聖意義,一起就好像跟殺戮的恐懼無關了。

    他們直到很久的以後,才知道當時戰況其實不妙,日軍在華北已經由隴海線進逼潼關,而在華中也已奪去武漢三鎮。敵人像鐵鉗一樣,一上一下地要把河南老家,夾進槍炮和死亡裡去。不過小時候聽說過,當年咱老鄉岳飛將軍,不是曾經於1140年時在偃城大敗金軍拐子馬嗎?年輕的父親想到這裡,對於前天晚上東村趙叔種種戰場殘酷的描述,頓時不再覺得那麼可怕,腳下不禁健步如飛起來

    「才領到裝備兩天,我們這些義勇兵就上戰場了!當臨潼城外鬼子開始炮擊時,我還弄不清楚步槍怎麼操作,一顆子彈已經打到這兒。」父親指著右肩說。從軍後挨的第一顆子彈,因為動力耗盡,只在藍色棉軍服上燒穿了個洞。但是,身旁一塊打洛陽來的小崔,卻在臉上被開了個洞,魂斷在老家千里之外的朱家莊。

    小崔家在焦作開染布坊,媳婦才娶了不到半年,他娘上個月才教日本飛機炸死。為了報這個仇,他打聽到洛陽白馬寺外有義勇兵招募站,不顧老父和媳婦的哀求,硬是要到寶雞參軍。早上朝臨潼開抜時小崔還舞槍大喊,「我要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替我娘報仇!」此刻,他和其他15百個新兵一樣,冰冷地橫屍在華北的黃土上。小崔16歲的媳婦,在2個月後收到他陣亡的惡耗,當晚就上吊了。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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