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學現場 托爾金與淡墨會 文．攝影◎幸佳慧 淡墨會，原先是1930年代中期牛津大學裡一個文學性學生社團的名字，會員聚會時會朗讀自己的作品，學生們稱自己為「涉墨者」（Inklings）。這個社團沒多久就解散， 當時的成員之一C.S.路易斯便繼續帶著此名，用在他另一群喜好文學的牛津人身上。那群人固定聚會、品酒論文，長逾二十年。淡墨會成員個個都是英國藝文之佼佼者，其中以路易斯與托爾金的情誼，最為後人稱道。 托爾金曾說Inklings這個字本身帶著模糊不成形的暗示的語意，加上它帶有一群人涉足墨水的意象，是個輕快又聰明的雙關語。 他們每週聚會一到兩次，星期二早晨在「老鷹與小孩」酒吧，星期四晚上在C.S.路易斯的學校宿舍裡。成員包括歐文．巴菲、小說家查爾斯．威廉斯（CharlesWilliams）、托爾金（Tolkien）等人，他們彼此品評對方的作品，有時既嚴苛又無情，但他們卻很享受這種無能取代的、彼此試煉成長的情誼。 奇幻文學的愛好者，來到牛津，絕不能錯過位在聖吉兒路（St.Giles Street）48、49號的「老鷹與小孩」，淡墨會成員從1939到1962年出沒的酒吧。牛津人喜歡暱稱它為「小鳥和嬰兒」，（Bird and Baby）近來，學生又給它一些別號，像是「小鳥和小鬼」（Bird and Brat） 或「飛禽與幼胎」（Fowl and Foetus）。據說，在英國內戰時期（1642-49），牛津為皇家首府時，這棟狹小的建築是英國財政大臣的住所。不過，自從1684年起，它便以酒吧「老鷹與小孩」為名登記營業，為牛津大學學院的產業之一。一直到2003年，他們公開要拍賣這間酒吧。牛津第二個富有的聖約翰學院以一百二十萬英鎊買下，其所得做為學生獎學金所用。 進入「老鷹與小孩」後，在吧台處抬頭看會看到兔子房（Rabbit Room）的標示牌，那就是淡墨會在「老鷹與小孩」飲酒暢談的角落。酒吧為了紀念這些成員，特別在牆上放有相關圖片。 再往酒吧裡走，後廂的牆上也放有兩個圖框，右邊是C.S.路易斯，左邊是托爾金，圖框裡剪輯了兩人的簡介與作品封面。 這兩個英國人被擺在一起，是因為他們之間有很多關連。然而一個極男性中心的淡墨會，彼此成員之間就能惺惺相惜、相安無事嗎？事實上，托爾金跟C.S.路易斯的後階段友誼紛擾不少。雖然托爾金在信仰上幫了傑克一把，最終兩人都皈信基督，但是他們的教派卻分歧。托爾金在許多方面，對路易斯的成就或有吃味、或因為做法相異頗不以然，常常跟他唱反調。甚至，托爾金也不喜歡路易斯後來結褵的妻子，一開始他就強烈反對他們的交往。路易斯儘管欣賞托爾金的才華，卻也感受到托爾金難以捉摸的個性，最後在個人情感的關口選擇了跟這位才子漸行漸遠的途徑。 *本文取材自2006年1月5日自由時報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