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13日   星期三

昨天走路去辦車險，穿著毛衣，走一走，有點熱。

下午發動車子，一發就動，出門繞了一圈，以前跑車都上高速公路，現在內心的動力低落，在附近跑一圈就回來。

晚上選車位，仍然選了一個B3的，看起來應該好停。

今天開車去Nissan保養場，保養場的人大開價，將近四萬元，這裡壞，那裡壞。

讓我想起，以前有一陣子，每次進福特保養場，也都是幾萬元，後來我狠狠的拒絕，就都回歸正常。

一年前才水箱破裂，修了兩萬多，裕隆的車這麼差嗎？

只選擇接受換一個避震器，連保養都沒作，保養開價2700。

也許，我保有這輛車的時間不多了。

保有這輛車的唯一意義，是去給爸媽整理墓園，若沒了車，我就永遠告別爸媽墓園。

下午搭藍一線去火車站，走路去移民署申請文件。

承辦的是個清瘦的年輕女生，她一看電腦資料，說：很多！

我說：我以前飛來飛去。

辦完起身，那女生忽然用帶著同情與感傷的語氣對我說：十多年了！

一瞬間，萬般情緒湧出。

這個女生，能夠在這短短幾分鐘的公務接觸，感受到一個陌生人十多年的生命滄桑？

其實不是十多年，是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從一個胸懷「上九天以攬雀，下五洋以捉鱉」的年輕人，變成守著寂靜大屋，每天望著窗外的白雪，想要放一些影片，製造一些聲音的老人。

還記得當年寫的詩：東飛

大洋難阻長空翼，群山誰敢不頭低？

我有鈞歌歌萬里，一劍揮卻山河碧。

一個年輕的公家機關女孩，在短短幾分鐘的公務接觸後，突然冒出來的溫婉話語：十多年了！

竟像平地風雷一樣，掃過我全身。

走到門口，看見「意見箱」，一時熱血沸騰。

伸手去掏意見單，附近的人一下子緊張起來，「你要寫意見？」志工婦女非常緊張。

「我要寫妳們服務一百分」，我說。

走回去看那個女生的櫃臺號碼：二號。

那個意見單的設計是讓人申訴抱怨，我寫的卻是：「服務水準一百分，Outstanding！從未遇過如此優質的機關。」

投進意見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