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海獅,親的是我皺皺的臉,
我是非自願的,我想海獅也是。
去花蓮演講後,受邀到海洋公園觀賞表演,現場被指認出來,
主持人要我接受海獅的吻,我感到受寵,但處變不驚,
在掌聲中我乖乖上台向海獅走去,獻上不可口的臉頰,
我的榮幸,是海獅的懲罰?呵!
我的家庭和動物的情緣很深,
兒子小時候養了一隻狼犬,取名KOKO,牠很受到兒子女兒的寵愛,
他倆甚至推愛所有動物,影響所及,連我太太三個人都成為素食主義者。
兒子後來為了就近照顧KOKO還搬離大學宿舍,到外面租房子。
幾年後有一天他放學回家,見到KOKO無聲息趴臥在庭院的樹下,
KOKO老了,等不及兒子回家,兒子不捨地抱起牠,
我到現在仍能想見兒子悲傷的容顏。
悲傷到什麼程度?
KOKO火化後,兒子將部分骨灰裝進一個小瓶子,一直帶在身邊。
我想,以後他的老爸----也就是我----肯定沒有這種「尊榮」待遇!
此後,除卻巫山不是雲,兒子除卻KOKO非愛犬,再也沒有養寵物了。
女兒剛好相反,遍地貓狗皆寵物,她現在收養了一隻流浪犬。
我在第一任立委任內開始擬定「動物保護法」,當時法案已在立法院積壓許久,
我們後來花了三年多時間,和學界代表、民間動保團體多方研討,
努力捍衛自己的版本,毫無意外的,又沒過。
因為比立院人頭終究比不過國民黨,所幸通過的「融合版」中,
我們的條文精神都「偷渡」進去了,也算是為台灣的動物盡了一份力。
長期以來,我和太太參與「關懷生命協會」的活動,
不斷發覺台灣要更加善待動物的地方,還很多很多,
制度永遠不夠,重點在人心。
舉貓熊(熊貓??)來台為例,牠們聽不聽得懂台語,重要嗎?
取名叫「志明」與「春嬌」,有意義嗎?
有,對兩岸「人」的統獨意識很重要,對交流的「迎/懼」有意義。
大陸官方反操作我們的本土化,讓貓熊入境隨俗,講台語又怎樣?
而且面子給的是在野黨;
台灣朝野也就隨著分裂成擁抱貓熊與排拒統戰兩派,論辯不休。
總之,大家都只管把政治符碼貼滿可愛的貓熊身上。
但是貓熊自己呢?
被迫離開棲地,投入「兩岸外交工作」的牠們會更快樂嗎?
我不知道,你說呢?
如果主體抽離「人」,把階梯拉平,一起站在生靈萬物的等高線上,
貓熊貓熊,「汝等復有何言?」還真想聽聽看。
說實在話,對動物的尊重是來自孩子們的「教誨」。
自從家人吃素後,我在家也陪著他們吃素,
當年國外住所旁邊,上溯小溪的鮭魚也不准抓了,
當然,BBQ的烤肉香也從我家絕跡。這些我都樂意奉陪,
只不過,我想問兒子,
連屋內的蒼蠅、蜘蛛也要先設法裝進罐子內,再拿出去放生,
會不會有點……「走火入魔」啊?
附註:貓熊後來被取名為「團團」和「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