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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22 07:18:45瀏覽509|回應0|推薦0 | |
兩年來,莎莉在麗晶制衣已經進進出出了六次。每次都是在趕貨時冒出十個八個理由不得空來上工。 她是全能車縫手。枝壓群雌,本來應該收入高。偏偏她卻是收入最少的。人家一天五百件的完成量到她手𥚃得三天。工資自然少了。 徐娘擺顫著磨盤屁股,專愛黏近菲語還不太靈光的老板,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新僑老板回回在車工的嬉笑中蒼惶避他的瓜田李下。 之後,她䦕始悲情二十五大本:“我丈夫死得寃呀。他不做保安就沒有槍,沒有情婦也不會找他拼命開槍,死都沒有死得該死。都是那個騷女人………她得爛在牢裡!” “賤女人害我領不到因公傷亡理賠。月六千元的社保哪夠栽培三個兒子上大學呀。盡靠我這雙手。” “不是丈夫在世時就有倆個娶老婆獨立了嗎?最小的才是差一年畢業。”工頭羅絲是她鄰居,最聽不得她唱戱。 “我得拼命扒,寡婦不容昜呀。” 其實車工們知道,她就等著悠悠衆口讃她賢妻良母。誰要再娶她是白撿了一個香餑餑。千萬別責疑。否則這口水龍頭就關不住了,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淹死亡夫那隻 騒狐狸。 丈夫偷腥,還死在情婦槍下。她的心酸一直都不是亡夫的悲痛,更多的是那女人打翻了她的醋缸。 偏偏這幾個縫衣工偏不慈悲,個個盯針飛車。懶得理她。 縫衣工都是計件得酬,收入少就壞在她把身體的零件功能搞混了。功夫和速度沒有用在手上。全貫注在嘴皮子。滔滔江水,一刻都停不下來,手也像屁股那樣表情十足。一天下來,講完了 良母經講選夫經。幾乎幾天就有一個飛娥撲火,海誓山盟的到她家或放工路上截攔表白。據說都是小區鄰居或丈夫工友的祖父、舅公、老表等等。說的全是實在親友,好在知根知底。兒孫都不同居;身體健康,沒有不良嗜好。特別是街知巷聞的她亡夫死於出軌,所以不花心搞女人是首要條件。表白的有情人打包票,外加雙保險,要不是老齡腿,準跪地請上帝驗證一片丹心永遠向太陽。 莎莉臉上霞光萬道的炫耀拜倒她牛仔褲下各款白馬老王爺,工頭羅絲偏不解風情,從不捧場點個贊。 “妳放心嫁吧。那些個長者公民,就是想花心也沒那真傢伙。” “妳就是他的獨一無二 ! ” 看得出來,她是鐵了心要嫁給那對亡命野鴛鴦看看。在死人面前爭回一點尊嚴。 老板想,縫車位空著也是空著,她也沒幹什麼壞事。反正以勞取酬,工場也吃不了虧。就由她多寬的門離開,就多寬的門再進來吧! 莎莉可不這麼想,她覺得自已是全能車手。應該計日工。這亦是她每在趕貨時拍拍屁股;給羅絲放下恨話的殺手鐗。 “不給我計日工就後會不用期啦。”未了還叮嚀不要上家請她。 羅絲的說法是: “別說是全能,就算飛能又怎麼樣。都是二隻手,誰也做不了四隻手的活。” 羅絲希望自已介紹進來的女工要有點水準,就算不能給自己長臉。怎麼地總要安份守已吧。所以她是最針鋒相對這位老鄰居的。自已是工頭,能趕出貨來是老板倚重的根據。莎莉祗要不掛記著她之前的恩怨情仇;不牽掛著那群老飛蛾。她會是自已的好助手。所以也就跟老板統一思路。任由莎莉來者當收,去者不留。 這一次,莎莉沒有留下什麼理由。忽然在眾人眼前蒸發了。手機也關了。羅絲和她三兒子查點她不見的繩索。發現她的銀行存折和幾件新衣褲不見。放在衣櫃上的大旅行袋也沒有了。 三個兒子想到一處: “媽媽一定回鄕下找姥姥去了。” 他們認為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省得隔三不隔五就有糟老頭來家喋喋休休。給他翻死魚目都轟不走。 倒是羅絲多留了一個心。在社區𥚃査證了那些個對莎莉春心蕩漾的老前輩。發現他們一個也不少的在家歲月靜好。 羅絲覺得還是她兒子最清楚。是回鄉下去了。偏遠椰林。自然手機沒有訊號。她拍了拍腦瓜丁。啞然失笑。自已想到那梩去了。 半年後,麗晶旳車工們巳經不再向羅絲打聽莎莉了。新來的車工給了她們新的笑料,新的樂此不疲。 這一大清早,大家剛一開工。一個蓬亂著頭髪的女人像被旋風巻進門。撲在羅絲肩上大慟:”鳴鳴……。奧巴馬騙我,他不是單身。黃臉婆駡我老巫婆。花癲。” 這回狂風驟雨。從前梨花帶雨是未到傷心處。 原來莎莉是和門口那個帥黑小年輕綽號”奧巴馬”的三輪車夫私奔了。莎莉是真的想和他過日子。她拿出積畜讓奧巴馬買三輪車謀生。想不到他老婆拖著一對兒女殺上門捉姦。 “他用我的三輪車一家子回鄉下老家………” 羅絲揪心的緊緊擁抱著她淚流滿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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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