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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淡的八月九日 / 秋笛
2015/08/22 09:17:25瀏覽225|回應0|推薦2

            最後一次和吳岸見面是在前年曼谷東南亞詩人筆會上;當時筆會贈雲鶴『雲鶴飛翔     綿延不息』紀念盾給我。由吳岸、林小東、孫德安先生頒發。東南亞詩人筆會今年在緬甸舉行。我查了航線,有兩個選擇:一是從馬尼拉飛往星加坡轉機,或是到雲南轉機。這兩個航線,我都有難題。到星加坡轉機,我持中國護照,入境需有簽證;到雲南轉機,老伴在的時候,我們曾經到雲南去旅遊,到達雲南的第二天,我們去參觀寺廟,看見門口坐著一個女子,她前面有一張桌子,上面有量壓器,免費為遊客量血壓。老伴看了說:「我們也試試看吧。」我沒意見。反正免費的,就試試看吧。老伴量了後,正常。我心想,你都正常,我這個低血壓的應該沒什麼問題。誰知,量了之後,我的血壓竟然是240/100。老伴嚇了一跳,我自己也吃了一驚。怎麼會這樣?我都沒感覺有什麼不舒服啊。朋友說應該是高原反應。寺廟外面剛好有家小藥店,於是趕緊買降壓藥。有了那一次的經驗,我就放棄參加今年在緬甸舉行的東南亞詩人筆會。

        八月九日晚上,老大接到詩友傳來的信息:吳岸老師安息了。我的淚禁不住流了下來。吳岸老師,竟放下這裡的詩友,去找雲鶴談詩了。

        忘了是什麼時候第一次見到吳岸老師。只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廈門。那年也是詩人大會,我看到他那長長的「羊毛鬚」,就想到當年還健在的家翁。家翁一直想留鬍鬚,但也只是那稀稀疏疏的幾條而已。

       吳岸老師講話聲音輕輕的,臉上總是掛著微微的笑容。他會講一些當年戰亂時所受到的困難與逼害,這些困境與逼迫在他的身心上留下永不磨滅的痕跡;也影響了他的身體健康;但當他講述這些往事時,聲音卻顯得那麼平淡,沒有憤怒也沒有怨恨,好像是在講述一段別人的故事。      

       記得好幾年前,詩人會議在廈門大學開會。有一天,我們幾個詩友在厦大園裡散步,經過一排排的大榕樹,大榕樹一條條的氣根從高高的樹枝上垂了下來,我們從樹下經過,邊走邊伸手去拉一拉那些垂下的氣根。那時候,我和老伴走在前面,忽然聽見後面的詩友大笑,我們回轉身一看,只見吳岸老師的頭髮忽然間竟長過雙肩,從後腦直垂胸前!仔細一看,那大榕樹垂下的氣根怎麼忽然變成吳岸老師的長髮?大夥都笑了。

 

         三年前的八月九日清晨,老伴離我們回天家。今年八月九日的晚上吳岸老師也走了,或許現在他倆已在光明地歡樂擁抱,談笑詠詩………

                                                                                    2015-08-12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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