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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覺黃昏夢」讀後感 / 明澈
2014/04/05 07:40:51瀏覽151|回應0|推薦1

  日前在商報的「大眾論壇」讀到一篇陳宣權教授的大作,「十年一覺黃昏夢」給筆者讀後感到非常的感動和欽佩。

  陳教授祖籍是福建廈門鼓浪嶼,他說:「退休後,本想就此謝幕走下人生的舞臺,沒有想到傳來菲律濱急需華語教師的信息,為了教育,二話不說,好歹不問,就圈起褲角,帶著滿腔的豪情,手攜多箱教育的資料,懵懵懂懂來到這千島之國的南端『三寶顏中華中學』,再演一段有哭有笑的華教悲喜劇。」

  陳教授在三寶顏中華中學任教時,得到該校的名譽董事長王文牆先生的關照,王先生經常登上三樓的教師宿舍向他們噓寒問暖,并給宿舍備辦洗衣機及熱心器等等的設備。

  有一次,三寶顏中華商會在換屆時,特敦聘陳永栽博士共進早餐,王文牆先生鄭重給他們介紹身份,陳永栽說:「像這樣的大學教授,應該給他去教老師,不要只教學生」可見陳宣權是一個大學教授,并非是個普通的教師。

  陳宣權教授在三寶顏中華中學執教只有一年,他對王文牆先生的印象最深刻,他非常欽佩王文牆先生的身份為台灣僑務委員,但他不偏見,勇敢聘請大陸的教師,並以誠相待,充分信任關懷備至,溫良謙恭,他對自台灣來的,和大陸來的一見如故,親如一家,在生活上一鍋飯、一桌用餐、宛如兄弟,在工作上彼此信賴,互相切磋,配合默契,幹得很順利,很稱心,十年後的今天,他們依舊彼此惦念,互相通信。

  陳教授夫婦,在三寶顏中華中學任教,雖然只有短短一年,但對那裡的親情、友情、與師生情的懷念特別多。最後陳教授寫了一首詩:「昨晚西風雕碧樹,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

  陳教授說:「也許是上帝的安排。第二年,我們從南部的三寶顏一腳跨到菲律濱的中部,怡朗市,在中山中學任教,一往就整八年,夜更長,夢更多,一直教中三,中四的華語,頭一年,學生大部份可以聽說閩南話,可以寫三百左右字的作文,往後聽寫的能力逐年下降,教學越來越艱難,學校的生數也逐年下降,而且繼續惡化,實在是令人痛心,但隨著實踐的深化,隨著思考的升華,慢慢地悟出一些道理。因世界局勢的改變、菲國政策的改變、和菲律濱人青少年的改變、使辦學的條件發生質的改變。而我們的主觀依舊、教法依舊、管理依舊、主客觀的剪刀差、越來越大。危機必然愈來愈嚴重!結果種下去是龍種,收穫的,多數是蚯蚓」。

  陳教授經過一番的深思熟慮,為什學生的聽寫能力會一年比一年差,生數也一年比一年下降?陳教授經過一番的思考,給他悟出是因時局的演變、環境的改變、菲政府政策的改變、菲華青少年的改變、他說:「因我們的主觀依舊、教法依舊、管理依舊、主客觀的剪刀差、越來越大。危機必然愈來愈嚴重」,陳教授對教育的執著、實踐、觀察、思考、和判斷、去深入瞭解,為什生數會逐年下降?學生聽寫的能力會一年比一年差?陳教授曾經對這個問題,到各地區的華校視察和演講,他引用華裔參議員,李松年的一句話,「鄉村的寓言」代替古澀的舊課本,用英文來注釋中文,用「以知」來破釋「未知」,接下來,變啞巴的華語,為唱華語,用知識灌輸、以能力培訓、他陸續把自己的思考和實踐寫成文章在報端發表;他也經常造訪吳志超院長,聽課交流,學取資料,學到很多辦學的創意,他曾經把教學的理念及新思路,寫成一篇「風景這邊獨好」的文章。

  陳教授歷年來苦苦追求的,是要如何振興華教,他在怡朗中山中學任教八年,他說:「我可以告慰的,是目前中部華生大量流失,怡朗中山中學的生數卻不減反增」,但他的體重,更由五十五公斤降至四十八公斤,他卻自慰地說:「千金難買老來瘦,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最後,陳教授說:由於蜂省大同大學董事長李雯生先生,風風火火地跑到怡朗來,約我去助陣,後乾脆要我加盟蜂省大同中學,陳教授說:「我是隻紙老虎,外強中空,今年已七十三歲患有各種慢性病,心有餘而力不足,常常是想得多做得少」,但是由於李雯生先生的執意邀請,他那股虔誠為教育的精神,結果征服了陳教授的心,陳教授答應至多二、三年,至少 一年,陳教授來到蜂省大同中學,面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工作、陌生的對象、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如特聘新人、組新閣、製定新規則、新課程等等。

  陳教授在蜂省大同大學做了一年校長,成績斐然,他說:「我們倆有幸參加華教工作大隊伍,走過十年坎坷的路,這是千島華教的思考覺醒,蛻變的進步十年,我們曾經努力過、曾經含淚耕耘、終於有了微笑的收穫,過去十年的時光,風風雨雨將成為美好的回憶,美酒飲到微醉後,好花看到半開時,華教未來的路,還是很長,鑒於自身的條件,我們只走到這一站,不能再跟大伙們走下去,美酒留待有心人繼續去釀造,好花自有後人來繼續栽培,待到酒香花開時,別忘了,捎一封信給老志願者。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夕陽是晚間的花,夕陽是陳年的酒,夕陽是遲來的愛,夕陽是未來的情,最美不過夕陽紅,難得十年黃昏夢,無愧華教悲喜劇」。

  在中國大陸一個人從單位退休後,便意味著開始回到家裡去養老,安享晚年,沒有清規戒律的約束、沒有人事之間的紛爭、沒有功名利益的熏染、因退休後,有一份能維持生活的養老金,無須為生活擔憂,日間可以到社區去打麻將,晚上可以在家裡看電視劇。什也不去做、什也不去學、成功無所事事,渾渾噩噩度時光,無形中會把自己封閉起來變成沒有價值的社會人。

  像陳宣權教授夫婦,他們將退休看作人生的又一階段,他們選擇要以教育養老,再走一段「十年一覺黃昏夢」的多姿多彩的晚年,實在是難能可貴,令人嘆服。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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