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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子終長成 / 亦萍
2014/07/05 01:08:53瀏覽209|回應0|推薦2

 

今天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日子,但對於一位母親來說,是一個特別的日子。今天是兒子大學畢業後,參加工作領到月薪而請全家人在快樂蜂(Jollibee)吃飯。望著眼前壯壯的兒子,幾經何時還是個頑皮坐不住的小男孩,現已是某公司高層管理人員。

記得第一天高高興興上學的他,因過於興奮以至於放學後第一個沖出來但兩手空空。經我一問他才醒悟所有的書包、水壺都忘了帶出了,自此上演把書包忘在學校裏是家常便飯。

讀幼稚園時,回家後嘰嘰喳喳講不完同學的趣事,但總是記不住同學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坐號,直到學期的第三階段,同學們的名字才能琅琅上口。

他不是個用功讀書的小孩但掌握的快,記得那時幼稚園的功課之一是,老師寫出二十六個英文字母中的任何一個字母,學生就需懂得把這個字母相鄰的前面和後面一個字母寫出來。剛開始教他時,真是難上加難,教的我是“天昏地暗”,但當他掌握後,只要看到任何一個字母,如:R,他想都不用想就可直接寫出前後相連的字母 Q R S,讓我欣喜的心花怒放。

小時候的他非常好動又愛講話,四歲多時,有次在機場的遊戲室裏玩耍,上機前有個中年男子走過來跟我打招呼並講:“我跟你兒子是朋友,更講了兒子的一堆事。” 聽他講話的口氣,像是在講同年的老朋友那樣熟悉。

兒子自小就不怕生,可以跟任何年紀的人侃侃而談。他最最安靜的時候就是看卡通,帶他到電影院裏看電影,那個最開懷大笑且笑的最大聲就是他,整間電影院皆能聽到他開朗的笑聲。

記得大概是八歲時,有次和他父親到蘇比克灣的私人俱樂部,父親應允等談完生意就帶他去坐船。等父親談完生意,他來向父親匯報:“需到哪兒坐船、一個小時需付多少錢?出海需要多少時間等等,他都一一了解清楚。”他的詳細報告當場也愣住了父親,小小年紀竟然自發性又不怕生的把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一年級時他得到第三名,獎勵他的獎品是可在玩具店任意挑選一件玩具。他興奮的在玩具店裏亂竄,見到喜愛的玩具就拿起並高聲的讀出:“哇!這個太貴不行,媽媽說不可超越兩百塊。”他天真又大聲的童言童語引來了一眾店員的觀看。

我們是兵分兩路,我帶兩個小的,他跟父親。及後在付款處見到他心滿意足地抱著一只白老虎玩具。父親講述:逛到這只可轉換變型的白老虎玩具前,見到是兩千塊的價錢。他自知不可買,拿起來玩玩看看最後很不捨的放下。及後昂起頭對父親說:“我的同學Ryan很幸運,他擁有這只白老虎玩具。”就這麼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語,令他抱得白老虎歸。

在他十二歲放假的時候,我帶著他們一起回美國加州的娘家,正好碰上五月份的母親節。那天早上他起個大早,又跑來跟妹妹嘰嘰咕咕的說些什麼。我責他別吵妹妹睡覺,他就悻悻然的走出,然後聽到外面開門關門的聲音,我也不以為意。好一會兒後,他竟然端進一盤麥當勞大份的早餐,且把食物特意擺列在一只瓷盤子裏,祝我母親節快樂!更囑咐我不可下床,要在床上用完早餐,感動的我眼淚在眼眶裏轉。

那時洛杉磯的晨早天氣還非常冷,而且他是自己一人走路過去的,大概需走十來分鐘方可到達。原來他跟妹妹前一晚約好隔天晨早的行動,但妹妹貪睡爬不起來,做哥哥的只好獨自行動。

上中學時,在我生日時,他送來的禮物是一支羽毛球拍。當我得知價錢竟然是八千塊菲幣時,我責怪他怎麼買那麼貴的!他竟然答:“媽媽要用最好的。”這句話感動到我把接下去繼續要責備的話通通都拋到九霄雲外。

為了買球拍,他天天自帶午餐和點心到學校,把每星期一百塊菲幣的零用錢全數存起來。想一想要存多久才可存到八千塊?球拍買回來後,他再來找弟妹們募捐贊助。妹妹慷慨的捐出兩千,弟弟一聽驚人的數目,說會自行買禮物,這是我收到禮物後方得知的過程。

在他快中學畢業時,跟他談起想開一間店。他竟然跟我說,如果開一間網吧,每小時可收多少費、電話公司會免費送電腦來,然後每個月再付公司多少錢等等。問他怎麼知道?原來他放學等弟妹時常常偷偷跑去光顧,也就順便了解情況。

這個兒子從來就不愛讀書,要等到快期末考了,一看分數快不及格了才趕緊用心讀書,讓我提心吊膽他會考不上好的大學,出乎意料他竟然考進菲律賓名牌高等學府。

上大學後,幾乎看不到他在家做功課。偶爾見到他在做功課,我會調侃他,要去買六合彩了,而他卻說在學校已讀得夠累了,回家上網玩遊戲是在讓腦部休息。但他非常的愛看書,周末一家人只要一走進商場,他就往書店裏溜。一蹲可以是幾個小時,有的書還沒到他已先向書店訂購了。

時光飛逝,轉眼四年大學讀完了。在經濟最不景氣的現在,他竟能找到心儀的工作,也真的是讓我欣慰,祈願他能舞出自己的一片天。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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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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