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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27 01:08:27瀏覽5517|回應46|推薦175 | |
小年夜和除夕的台北街頭如空城! 避年獸於淡水,終於體驗到冬日淡水的冷和淒美! 捨不得多睡,一早起床極目望著蒼茫的大度山,看雲,看海,看書..... 飄雨,無人的碼頭和老街找不到任何一家餐廳可以吃飯 向來討厭速食如麥當勞,也不愛義大利燒餅 (pizza) ,一整天只胡亂吃半個麵包,喝杯咖啡直到下午,止不住心頭翻騰著的思潮,放下書本出門! 驅車往三芝飛奔,轉縣道101是上北新莊的蜿蜒山路,僕僕風塵來到北海福座看望父親~十年來我的思念從未停止!
邊開車腦海盤旋著從四歲至爾後三十年的扶養與相處的點點滴滴.....鼻子為之酸楚,喉頭一緊,淚如潰堤,止也止不住 ....
視線模糊到無法再行進,只得找個腹地稍寬的地方伏在方向盤上任性的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哭我無從寄的思念,也哭這幾個月內外交相攻的心靈煎熬終獲解脫 ..... 我兩者都拋! 不是清明時節的這路上出奇的空寂,朔風野大;轉進停車場,數著兩旁的羅漢護法,拾級而上,當年送他火化的錐心之痛依然時常襲擊著我:同樣冷凜的冬天,夜色蒼茫,舉步維艱,熱的~只有骨灰罈子! 繼父生於重慶,長於十里洋場,卻落戶並長眠於海島一隅;生前總是懷想上海的美好時光,懷想著大宅院廳堂裡僕從穿梭,晚輩依規矩按輩份恭敬的向父母,爺爺奶奶磕頭拜年.... 我這就去遂其所願! 來到牌位前獻上一束馨香,跪地叩首泣拜三次,趁著四下無人的安靜,我繼續跪著,任憑淚洗,絮絮訴說深藏多年的內心話! 原來,有些人,有些愛還在的時候竟是從不自覺,不知道他在我心中有什麼舉足輕重的地位,一旦永遠失去了......竟痛得像截肢,一次次扎心的疼痛是一次次鮮明的印證:愛~太遲!
在他往生那段時間,我這個基督徒卻把”佛說阿彌陀經”唸得滾瓜爛熟 我也看西藏度亡經和大轉世,才知中陰身的情狀,心底更加自責悲傷 過世前一晚,他因次日要作心導管手術而禁食,我忙完多日教會聖誕音樂會彩排趕回林口長庚,還在父親病榻前閒聊侯孝賢導演的作品:海上花~從美術,燈光到服裝等等 .... 不料他躲過加護病房的危急存亡,卻在大家鬆一口氣的時候,猝死於普通病房 整組醫護人員倉皇進出,推著器械在裡面急救,我跪在門外拼命禱告哭求神的垂憐...... 他仍因心肌梗塞而走得倉促,當時我是守夜陪在身邊的人卻沒能警醒挽回 ..... 在目睹急救後的狼藉,觸目驚心至情感大慟不捨,難以扼抑的跪地失聲痛哭 在等媽媽和家人们趕到醫院的那段時間,世界彷彿靜止 懷孕的護理長來挽住我,我一逕泣不成聲,無法言語 長跪床邊撫他的髮,他的頰,握著父親的手,不願體溫從此散去 ..... 後來才知這對出離的靈也是痛楚,將會依戀人世而不去美好之境 我因此自責甚深,日日夜夜如孤魂飄渺,深直到頭七 ...... 睡夢中有強烈感應而突然睜開眼睛 四下淒黑中看見父親光明著上半身,面容姣好面帶微笑道別 半夢半醒間我們往來對話,語畢竟如煙飄散 起身開燈看鐘 : 凌晨三點四十二分 我始終相信生死是一體兩面 生:是某種形式的死~無阻的靈性,全知全覺的智慧~瀕死與全死 死亡卻是某種形式的新生~脫離有限的時空捆綁與肉體必朽的限制! 他以靈體現身,的確給了我極大的安慰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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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