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狼因久蟄蠻夷之邦, 終日披髮左衽, 胡言胡語, 近來偶與友人用母語交談, 常覺詞不達意, 乩童鴨講, 聲聲有著那種 "愛妳在心口難開" 之感.
話說, 上月返國一行, 在辦完大小正事與歪事後, 應某學弟甄董邀請, 前往其豪宅大鱼小肉一番. 甄董還邀約了多位, 共同相熟的老友做地陪. 其誠意十足, 盛情難卻, 本狼乃欣然就義.
入府, 經一番握手寒暄, 打揖推讓, 本狼當人不讓, 叼陪首座. 終個就其位後, 但見偌大的八鮮桌上, 滿佈生禽猛獸, 游水海鮮. 本狼正愁無下箸處, 突瞧見一盅, 多年難得一見之童年佳餚 -- 泥鰍鑽豆腐. 令本狼一時手舞腳蹈, 芳心大動.
說時遲, 那時快, 本狼當下也顧不得形象禮儀, 伸出狼爪, 撩起象牙銀筷, 就朝那窩泥鰍全力搶攻. 本以為此乃甕中捉鱉, 手到禽來. 那知敵禽仍相當狡滑, 負嵎頑抗, 抵死不從. 害本狼費盡了吸波霸奶茶之力, 仍七擒七縱, 抓龜走鱉. 一陣手忙腳亂後, 本狼只好擲筷而嘆: "唉! 真心有魚而力不足."
此語一出, 坐正對面的賈董, 其剛入喉的當歸鱉湯, 噴得本狼一頭污水. 本狼自覺引喻不當, 只好囫圇吞下一隻鱉尾, 唾面自乾.
一陣觥籌交錯, 竭力撕殺後, 但見滿桌杯盤狼藉, 濕骨遍野. 大夥們正 "醉不成歡慘將別" 時, 某小學弟花董突提議 "添酒回燈重開宴" -- 請大家去某知名夜店飲酒續攤.
本狼雖性好漁射 (釣漁打獵嘢, 請不要想歪歪), 但平日幾乎滴酒不沾, 只偶而因歡場應酬之需, 喝一兩桶荷蘭進口的馬尿 (Heineken) 而以. 但本狼早已久仰台北夜店之芳名, 很想去開開眼界. 在欲言又止, 欲說還羞, 半推半就下, 一不小心, 咻的就上了花董的賊船.
當學弟花董的 金髮瘌痢 (Ferrari) 才抵夜店大門口, 但見一群鶯鶯燕燕, 傾巢而出, 瘋湧而上. 或偷桃報李, 小鳥依人; 有繞膝丞歡, 仰望終生; 有耳鬢廝磨, 上下其手. 顯而易見, 花董在此結識了不少吻頸之交, 且對台北的夜市經濟, 有某種程度的重大貢獻.
一陣騷動喧鬧後, 花董被小辣美眉們, 花團錦簇的踴進了總統包廂. 還未坐定, 花董就點了兩隻藍牌 "嗆你走路" (Johnnie Walker Blue Label 200th Anniversary, US$ 3,600 a bottle). 看來花董今夜是, 有意想和本狼同歸於盡, 無醉不歸啦!
話說本狼今生初次躡足夜店, 立即四周偷瞄, 上下打量一番, 但見周遭 燕瘦環肥, 美女如雲, 酒池肉林, 紙醉金迷. 正感身處茫茫人海, 卻又舉目無親之際, 一位徐娘半老, 但風韻猶存的媽媽桑 (Okasan), 朝本狼立足的彈丸之地, 凌波微步而來.
此珠雖一臉春色惱人, 似恨不相逢未嫁時, 顯有想引狼入室, 老妞吃嫩草之意, 但細瞧之下, 她著實一幅皮肉都不笑 (也有可能是拉皮拉過頭???) 且雙目也露出相見恨早之態, 就知她醉酒之意不在翁.
本狼固還未到 "隨心所欲不逾矩" 之年, 但也無年老變花蟲之慾. 現大敵當前, 本狼即刻一級戰備. 本著料敵從嚴, 不怕一萬, 就怕兩萬之心態 (一萬還賠得起, 兩萬就 腰瘦 啦 ), 和她虛與委蛇, 若即若離, 不干示强, 堅壁清野, 終能守身如玉, 完璧歸趙, 未遭酒後撿屍, 搬屍回巢, 此真乃不性中之大幸呀!
酒過三巡, 日上三竿, 外加章董手機奪命連環叩, 也到了勞豔分飛, 倦鳥歸巢之時. 趁花董與小辣妹們正依依不捨之際, 本狼想去一下洗手間. 此時已半醉的莊董, 突大聲問道: "咦! 你不是來前, 有在花董家上過洗手間?!"
$#&%! 這一句全世界最煞風景地 (多餘的) 廢話, 豈不是在眾辣妹們前暗示: 本狼XX無力? 或射狐腺肥大?
仕可忍, 俗(夫)不可忍也! 否則本狼一世英名, 將跳進濁水溪也洗不清囉. 本狼只好無奈的大聲回道: "予豈好便哉? 予不得已也!" (白話文: 本狼那裡會沒事就想往廁所跑, 只因剛才那三杯黃湯下肚...)
哎!~~~ 本狼真遇人不淑, 竟結交了一頭, 如此口無遮攔的酒肉朋友.
就如此這般地, 本狼渡過了一個, 很荒誕不經的娛人節.
花酒偶而還是會再喝, 但這一生, 打死本狼, 也不會再去夜店上洗手間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