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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1/18 09:45:17瀏覽824|回應0|推薦2 | |
詹姆仕小說《仕女圖》點出十九世紀一位年輕純真美國女子在歐洲貴族世界尋找真愛及自我認同之時,也點出女主角美麗的外貌及令人艷羨的財富使得她成為眾人計算及覬覦的目標。作者透過小說中的敘事者瑞爾夫(Ralph)表達十九世紀一般男士將漂亮女子當作美麗裝飾品的看法:「這種有意識的觀察一位美貌女子的舉止好似發現世界上最好的娛樂」(231)。瑞爾夫對遠從美國來到的表妹伊莎貝爾素有好感,但因本身肺炎纏身,不久於人世,不願意揭露愛慕之意,於只願以「旁觀者」的身份,成為伊莎貝爾無話不談的知心好友,並且將自己部分的遺產透過父親的遺囑轉至表妹的名下。伊莎貝爾是個愛幻想而不切實際的美國女子,隨著阿姨來到歐洲,在驚訝歐洲古文明的藝術魅力之際,因其本身雍容大方的器度及豐厚的財富,旋即受到各方追求者的垂愛。來自英國的吳伯頓爵士(Lord Warburton)以知性雅的談吐及高貴的儀表勝出,但其顯赫的身世及萬貫的家財卻使伊莎貝爾卻步,唯恐阻礙其追求獨立自主的人格。而遠自美國的追求者顧戊(Caspar Goodwood),雖為年輕有為的商人,但其美國新興企業文化的背景依舊令伊莎貝爾未能接受其感情。最後,伊莎貝爾誤入放逐於歐洲的美國畫家奧斯蒙(Osmond)所精心設計的婚姻陷阱。 當詹姆仕的《仕女圖》著墨於伊莎貝爾成為維多利亞婚姻祭品時,康萍的《伴我一世情》中的伊莎貝爾女性意識的覺醒則與性解放的態度息息相關。在一次訪談中,康萍認為伊莎貝爾與奧斯蒙的婚姻關係是其構思影片《伴我一世情》中極為重要的一環,她說:「人生最重要的人際關係便是如神話般的愛情,伊莎貝爾曾經否認這一點,所以當她陷入奧斯蒙精心佈局的愛情陷阱時,其所受的傷害無法想像 . . . . 且伊莎貝爾比奧斯蒙更壓抑自己的情慾,因此她無可避免的成為婚姻中的犧牲者」。處於一個視性為禁忌的傳統維多利亞社會中,伊莎貝爾的悲劇是命定的,因為她的想法與作為超越她的世代,而更像似一個有情慾有思想的當代女子。康萍的電影為伊莎貝爾壓抑的情慾打開了一扇窗。許多當代的女性評論家也贊同康萍的做法,她們希望看到伊莎貝爾打破維多利亞令人窒息的性壓抑傳統,傾聽內在的情慾需求,尋找到女性的主體:南西 斑特莉(Nancy Bentley)讚譽影片「擺脫社會對於婦女傳統的要求,突顯女性覺醒的新興世代到來的訊息」(178);克莉斯汀 波特羅(Kristin Boudreau)認為康萍的電影「解放女性情慾」(49)。 詹姆仕在原著中透過瑞爾夫等男性透視觀點將伊莎貝爾呈現在讀者面前,部分評論者認為詹姆仕藉由書寫伊莎貝爾的女性情慾,來昇華其抑鬱的同性戀情結,詹姆仕強烈被潛抑的同性戀情節藉由書中女主角不穩定的異性戀陳艙暗渡;康萍影像中的伊莎貝爾更契入不同城市中,遊蕩在倫敦、羅馬、佛羅倫斯等各個代表其人生不同時期的母體中,即使在她人生最絕望的時刻,對生命仍保有一絲「幻思」的空間,這種前伊底帕斯情結,希冀回到充滿溫暖的母性懷抱中,拒絕重返剝削女權的陽剛社會 然而無論在詹姆仕的小說或康萍的電影中,伊莎貝爾對於愛的幻思與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有著密不可分的臍帶關係。她的幻思的來源可追朔至前依底帕斯時期與母親依附的關係,由她對母親(或乳房)所產生不同的情緒,如滿足、嫉妒、及貪婪為主導,而內化母乳及父親陽具等象徵意涵的投射認同。這種出生即有的心智幻思是一種回到嬰兒與母親之間,以身體用語來講述生命原初世界。伊莎貝爾想在與母親「幻思」的「想像界」脈絡之中,建立一個象徵界的「想像父親」,似乎是原著小說與改編電影之間的折衝點。藉由檢驗象徵母體的三個城市,如女主角倫敦出/入場景的再現意義,及其與的羅馬及土耳其等城市之間的微妙互動,似乎可聽見母性系譜樂章的音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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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