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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4/10 15:26:59瀏覽548|回應0|推薦0 | |
放學鐘聲響起,高二愛班的學生也與全校各年級的學生一樣像掙脫鳥籠的小鳥一樣朝同一個出口湧出。
諾林與雪音夾雜在依著白色制服的人群中走出大門口。 “你有想去什麼地方嗎?”諾林停下腳步,問道。 “就去海邊吧。”雪音輕描淡寫,背好書包,自個走到諾林的前頭。 諾林不再說什麼,看一看手錶,決定翹了今天的英文補習課,陪一陪她吧。他這樣想著。 “看,這是我爹地買給我的耶。”門口一位看似來自備受寵愛家庭繫著藍色波點髮箍平劉海的女孩拿著耀眼的白色電子產品向一位戴著眼鏡,有著小眼睛扎著馬尾的女孩炫耀著。 “哇~快給我看。”女孩羨慕著聲音,不忘記奉承。 “這款好好噢,能不能藉我玩一天啊。” “好啊,反正我家裡不缺乏“愛氛”。”她不自覺的甩一甩昨天剛燙好並染成遙遠金黃色的捲發,驕傲的展示她令人羨慕的一面。 於是周圍開始聚集了一群等待放學的女孩圍繞“愛氛”打轉。她們天生有著一副屬於三姑、六婆的臉龐。 刺耳的汽笛聲夾雜著對“愛氛”第四X代與“愛拍”通訊高科技產品的討論聲,他們無視肩並肩走著,彎進另一條柏油路,漸漸聽不見吵雜的聲音。 今天是個好天氣,沒有耀眼的陽光,只有舒服的藍天。一朵又一朵的白雲連貫在一起,化為不同的圖樣。 四周是紅樹林,他們一路上不曾說話。十五分鐘的路程後是一整片海。天與海,海與天連成一線。 雪音將校鞋與書包擱在石頭上,雙腳輕輕地踩在細軟溫熱的沙灘上,一步接一步的走到,岸邊,任憑浪花浸濕她白暫得雙腿,望著海天一線的遠方,她輕輕閉起雙眼,嘴裡輕輕地哼起孩提時代的兒歌: 世上只有媽媽好 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投進了媽媽的懷抱 幸福享不了 世上只有媽媽好 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投進了媽媽的懷抱 幸福享不了 沒有媽媽最苦惱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離開媽媽的懷抱 幸福哪裡找 沒有媽媽最苦惱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離開媽媽的懷抱 幸福哪裡找 此時,諾林已隨著雪音的歌聲,不知不覺走到雪音的身邊,將雙腳浸到浪花里。他知道,雪音又想起她母親了。 他一直都那麼的無能為力,小時候,他看著她在一個溫暖的家庭長大。父親是一名有才華的畫家,母親是一名作家。那時,她家總是充滿著歡愉的笑聲。直到五歲那年,她母親因車禍過世後一切都變了。她的父親不再畫畫,成天喝酒,醉酒之後對她又是一陣虐打。不分白天黑夜,他總是聽見令人揪心的打罵聲,他想過去阻止,卻被母親肥胖的手鎖好門,丟下一句“你什麼都別管,你只要好好讀書就行。聽到沒?” 他只能卑微的點點頭,應和著。大人的阻止有種不可違抗的壓力,硬生生將一個孩子的善良與同情分為兩半。 有時,雪音的父親不在家,他才趁母親出門買菜的同時,將家裡包著肉餡的大包子,用紙袋裝好再用鉛筆劃好一個善意的稚嫩笑臉,寫上“諾林”兩字一起放在雪音家的門口,匆忙離開。 有次在十三歲的午夜從噩夢驚醒時,他從房裡走出,悄悄走到廚房想倒杯水,聽到對面雪音的家傳來碰撞的聲音,他看到一副觸目驚心的畫面,雪音的父親赤裸著身子,用下半身不停的碰撞半躺在飯桌上的雪音,雪音不斷掙扎,但已被蠻橫的力道控制。 諾林放下杯子,捂著嘴往房間衝去,躺在床上,將被子蒙在頭上,他再也控制不住的瘋狂哭泣。 至此,他的夢魔不斷,夢境中的雪音的眼神總是空洞的被禽獸般的魔鬼無情帶走,他嘗試緊握,除了一團黑煙,卻怎麼也抓不住。 “你在想什麼?”諾林正想著出神,被雪音打斷。 “我會保護你。”諾林緊握拳頭無理頭的說道。 “哈哈,你要怎麼保護我啊。別傻了。”雪音笑著,慢不經心的用腳趾頭撥弄著浪花。 “你爸對你做的事我都知道。”諾林說著,心緊緊的縮一下,“我一直在等待這一天,等待我們都十七歲時,離十九歲到城市讀大學不遠時,你17歲生日時,對你坦白。” 雪音的笑容凝固了,原來諾林全都知道,但是她無法了解當一個男孩從小看著她受欺負,卻無能為力的痛苦。關鍵的是,欺負她的人,卻是她最親的人,父親。 “對不起,我配不上你。”雪音流下了眼淚。 下一秒,諾林不由分說的擁抱了她。輕輕撫摸她的頭,說:“沒關係,你只要在你想哭的時候記得你的肩膀在我這裡就好。” 雪音無法抗拒諾林懷抱中的溫暖。諾林知道雪音有著太多的悲傷,並不是語言能說清的。她繼續哭著,她不知道她為何而哭,也許是感動,也許是為自身無助的命運而哭。 天空劃出一道閃電,烏雲漸漸取代了白雲,緊接著是打雷聲。雪音停止了哭泣,知道這是即將下雨的前兆,看一看手機,不知不覺已到了下午四點半。 “我們還是回吧。要下雨了。”雪音說道。 “嗯。”諾林應著,牽起了雪音的手,見她不抗拒。笑了。 他們三步作兩步穿越紅樹林,繞過光陰中學,朝破舊的木屋群走去。很自然的,到了雪音的家,他們鬆開了手,直到雪音進了大門,朝諾林揮揮手,轉過頭,看見洋灰地上放著陌生又搶眼的紅色高更鞋,打開半掩著的門,脫下校鞋,走入客廳。 諾林一直等到雪音進入屋裡才離開。 雪音沒多久就听見紅色高更鞋的主人從父親房里傳來的聲音。 “哎喲,你真能幹。我快要銷魂了,啊啊啊~”女人淫叫著。 “快快快,你別弄了,我快受不了了。” “啊啊啊~~~~~~”一陣接連不斷高分貝的聲音讓雪音羞紅了臉。 “嘿嘿~看你還求不求饒。”這是父親的聲音。 屋子裡充滿著毫無顧忌的摩擦聲。雪音再也聽不下去了,為了避免驚動父親,她輕手輕腳地回到房中。這次她例外的鎖好門,這次她想試圖反抗些什麼,因為她知道按照慣例,她父親在女人離開後會找上她。 平時為了避免父親的虐打,承受皮肉之痛,她不敢關門。她看著被諾林牽過的右手,心裡一頭熱。 為了諾林,她選擇了鎖門。 她沉睡著,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粗暴的敲門聲驚醒了她。 “好啊,你竟敢鎖門,等我開到了,你就知道厲害。”門外熟悉的聲音在威脅著,她知道,是父親。 碰一聲,過沒多久,雪音的父親已找來鎖匙開了房門。 雪音的父親快步走向她,瘋狂的撕去她的衣物。對她拳打腳踢,“爸,別打了。”雪音赤裸著身子,雙手護著臉,哀求道。 求饒的聲音阻止不了父親粗暴的動作。雪音的父親狠狠一推,過猛的力道將她的頭重重撞在地面上,模糊之間,散落在地上母親鉛筆的畫像發出白色的光,她昏厥了過去,墜入無止盡的黑暗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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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