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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紀元】銀河白船之歌(I):女聲
2007/05/13 13:14:41瀏覽387|回應0|推薦2

宇宙第四紀元4540年,人工智能體「神諭使」機能失控,脫離人類控制並且展開制裁,造成人類世界的人口銳減七成、科技力極速倒退數千年,後世稱此次浩劫「偽神亂」。爾後經歷三千餘年的廢墟重建,人類終於回復戰前一半工藝水準,但卻失去飛翔的能力,無法離開大氣圈……。

終於,在第四紀元結束前兩百年之際,名為「銀河白船」計畫的解讀,重新帶領人類返回星空。

「夏笙,『銀河之風』,出擊。」坐在駕駛座上望著天球屏幕,夏笙不願意多說的摧動加速器,座機由從電磁彈射口離去,進入星空點點。「銀河之風呼叫α小隊,請求加入編隊。」不久,銀幕的彼端傳來回答的聲音:「α隊長,美琳,奧汀神槍回覆,所請批准。」隨即,位於前方的九架白色的人形機體展開飛行陣列,歡迎第十個隊員的加入。

趁著這段趕赴前線戰鬥的空檔,望著手腕上繫著的通訊儀,夏笙決定放手一搏,她按下通訊鈕。「現在的我是18歲的夏笙,爸、媽、還有我的好友日陞,一切都還好嗎?如果妳們收到我們戰鬥的消息和這段影像,要花費將近十年的光陰,那時候我可能戰死了,但我的聲音還在宇宙中飛馳;及使看不見我,十年間要繼續相信我活著,記得我喔。」

勉強的做出笑容,在淚水耗盡之下,哭泣是多餘。按下傳送前,她決定靜靜的唱首熟悉的歌謠做為句點;抹抹臉,啟動戰鬥導航儀表,讓冰冷的銀幕反光掩蓋自己的憔悴,朝前方陣陣爆炸而去。

「敵方數量1,座標宙域:拿哈娜赤道……哇!」爆炸與雜訊的心碎聲不絕耳,夏笙毅然關閉頻道線路,只剩接收指令的單一頻道。望著天球成像,輕輕拉開緊束的藍色太空戰鬥制服領口,她感受到飛馳中咆嘯人形野獸的憤怒與恐怖的壓迫,然後,武器選定光束輕機槍,朝前方奔去。

「我去那裡的話,不是去赴死一樣嗎?……可是,如果我不去,那頭怪獸說不定會傷害到我們的一切……突然我覺得我們好偉大,偉大到即使是陣亡,可以變成以後人們的課本人物呢。」

那人形野獸透過背後巨大的翅膀散發出驚人的力場,加上太陽粒子風的吹拂,彷彿是在銀河海浪中乘風破浪的輕帆船,以超越推進器的機動力閃避攻擊並且加以還手。鮮紅的眼睛彷彿是燎原的怒火、血紅的光束彷彿是戰士的鮮血,它接二連三的擊破戰鬥的人形機甲,對方將進百公尺的巨型體格,連平日仰望都感到壓迫的機甲都顯得渺小。

張開口,怪獸發射出耀眼的白色光束,輕易的掃蕩部隊,幾乎所有的僚機都在無法防禦的狀態下遭到破壞,變成宇宙的塵埃,混合在拿哈娜周圍已經毫無用處的人造衛星群中。這顆星球是「偽神亂」年代時的世界中心,同時也是人類殘餘的可能根據地;白船搭載著一批基因調整過的女性和預選者的精子,預計以數千年的時間探索宇宙,查探星際間人類分布狀況,並且執行維和任務。

而為此,白船本身一如巨大的殖民地,為求自保,僅僅只有人形機動兵器「蓋格」作為護航;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火力的不足已成必然,更別提防禦或反擊。四枚飛彈擊中怪獸的頭部、光束機槍擊中的部位都只是冒煙而已,面對這怪物,任何自傲的戰鬥裝備都是無用,沒有人可以跟它抗衡的無奈,透過週遭眾多的星光嘲笑著人類。

《阻撓與破壞自然者,吾將以神之名制裁之。》如雷貫耳的聲響突如其來的回盪在夏笙耳邊,一時間,機體陷入機動失控的狀態,眾多指示燈號不斷閃爍,她無力的不斷推動著操縱桿,一邊與機械抗衡,一邊企圖擺脫耳語邊不斷呢喃的聲響。《不要逃避回應,小女孩。不要企圖拯救拿哈那,汝非吾之對手。》

機體在瞬間打平,回復正常運動,夏笙喘著氣握緊著操縱桿,想要找到敵人的蹤影。機體健康指示顯示,各項基礎硬體組件都因為衝擊而受到輕重不一的損害,離完全故障不遠,效能降為原來的一半左右。「你是誰?為什麼要殺害我們的隊友……?」

她放出反粒子飛彈,但對方不打算回避,反而迅速的從手上投擲了什麼東西一般。夏笙感到機體劇烈的震盪,瞬間彈向拿哈那的衛星地表。透過監視器,眼前顯示出一根由能源體所構成的巨大標槍。機體的肩甲中彈貫穿,左半側的戰鬥與防禦功能失效,同時損害也擴大到推進組件、燒壞兩台戰鬥電腦以及造成金屬骨架硬體結構扭曲。「你是誰?回答我啊……!」

《吾乃“神諭使”,世界之仲裁者。拿哈那之人類為求得力量而喚醒吾─如此之貪念與邪惡的意志,若放縱則腐化一切!此乃是間上上大罪,須接受懲罰之火的酷刑。汝等行為已宣告與拿哈那者相仿,吾命令立即撤退、否則將受到制裁!》

「夏笙,銀河之風聽到請回答……。」另外一個聲音從通訊頻道傳來。「……我是美琳,現在狀況緊急……你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你還好吧?剛才我看到你被擊中,但是現在的我們恐怕沒辦法馬上救你……因為物理與能量偵測都無法追上敵人速度……白船緊急提出防衛令,要求可以行動的機體護航……忍耐一下,加油,你可以的。」

銀河之風到超過10G的超高速衝撞,機體的右足幾乎化為金屬片段、推進背包貫穿機體結構並且撐開胸甲,左手整段彈飛。除了位於頭部的駕駛艙和核聚變動力爐尚稱完好,其他部分幾乎難以確定這曾經是台機械─管線破裂,望著電解質如血液從機體的傷口流出,渾身是傷的夏笙沒有回話的力氣,她知道,自己將孤單的死去,死在異鄉─成為無人注意的骨骸。

「我……還想要……看到我的家鄉啊……。至少,讓我迎著家鄉的風……淋著雨,滿足只是一個想家少女的希望下……死去。」她迷濛的按下一個按鈕,接著陷入深沉的昏厥。

《人類。》

艦橋內,突如其來恐慌了起來。儘管眾儀器失效的狀況下,光是用肉眼確認「神諭使」的臉出現在前方就足以造成精神上的震撼。緊接著而來,則是「神諭使」輕柔的微笑。巨大醜陋的頭不上現出微笑的剎那,尖叫聲此起彼落,所有的女性不由自主的狂奔,整個艦橋霎時由恐慌轉為混亂,轉眼間只剩下幾個身為男性的指揮官級人物留在此地。不是他們不逃,而是相較女性之下,他們沒有逃的選擇,就已經接近精神崩潰的邊緣。

《吾有幾個問題必須詢問汝等,而汝等回答將決定吾是否降下制裁。》神諭使撫摸著艦橋,用無言的視線凝望著裡面的人們。

「蓋格部隊呢……?」艦長的臉剎那間接近扭曲的極限,雙腿顫抖著跪了下來。「快……快叫部隊把這個怪物打下來……!」

《汝等的部隊不能造成吾之傷害。汝依舊必須回答問題。第一,汝等來到此地的目標,大張和平之旗鼓,實行併吞侵略之舉,對不?第二,汝等為追求力量,刻意挑選拿哈那為第一目標,而並非因為拿哈那為昔日銀河中心,對不?第三,汝等挑選女性,是因為想借由這批女性產生「最終調整者」,借此完成部隊,吞併宇宙萬物,對不?請汝等回答。》

一陣靜默。

神諭使格格大笑,彷彿是諷刺著這段無言的默認。《汝等是否承認一切為真?人類啊,只不過是宇宙中的害蟲,吾真可悲,被這種宛若邪魔之物所造!創始者所言為真,吾將是終結人類並且守護新生的偉大真神啊!》超越太陽閃焰般耀眼的閃光照亮天際,拿哈那上的殘存居民看著天外的光,吃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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