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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28 11:36:26瀏覽472|回應0|推薦1 | |
我踏著輕輕的步伐,從李惠和他們的腳邊穿越,向左轉,跳上窗沿,來到妳最愛的陽台,我悄悄降落在妳房間的地板上,不讓任何人聽見,輕輕躍上妳的床頭,看著妳,妳依然沉睡。 香穗,這個家變熱鬧了,妳聽見沒?他們正在外頭討論妳,妳的孫子也回來了,妳等等會不會突然眼睛一睜開,然後樂陶陶地笑著說:「嚇到你們了吧!」 妳總是這樣,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女孩,讓我們彼此都忘了已經老去的事實──又或許,妳從來不認為自己老了吧。 晚風吹了進來,帶著些許涼意,不知不覺已經入秋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 那是在去年冬至,妳和李惠、小伶在屋子裡一起吃著湯圓,那天晚上正逢寒流,我將身子捲曲成一團雪球,窩在屋簷下方,打著哆嗦,心裡想著我這頭老貓的大限要到了,最後我的身份還是一隻被棄養的貓……。 「哎呀,我還以為下雪了,原來是貓!」 妳打開陽台的玻璃落地窗,笑呵呵地對我說:「要不要進來?裡面滿溫暖的。」 我眼睛半瞇著,打量這位臉蛋紅通通的老婆婆,妳也就一直站著等我,世界似乎就這麼停止了,我感覺到屋內的暖空氣漸漸向我撲來,好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暖風了,自從我露宿在嚴冬的街頭,冷風總是毫不留情地劃過我老邁的身軀,我一直數著日子,期待被死亡接走……。 我在心底問自己,要活下去嗎? 妳搓著雙手,吐出白霧,只披著一件針織毛衣,依然站在那等我,於是我緩慢地,抬起凍得發疼的四肢,踏進了這棟屋子,也從此走入了妳的世界,那是,如此的溫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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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