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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戀-17
2010/02/21 13:26:16瀏覽385|回應0|推薦3

婚禮結束後不久,燕無垠夫妻率領著旗下其他的子弟兵浩浩蕩蕩離開了,只有楚雲中、袁鴻飛、段千流、裴知堯和梁子夏夫婦等人執意報答風凌雲的救命之恩而選擇留下來,莊院因人數的劇減而變得空曠起來。風掠過枝椏發出沙沙的聲音異常響亮,鳥低聲鳴叫也偶然會加入其中,天幕中的雲繼續隨著天候變幻著,默默的從這頭流向那頭,看起來似乎沒有甚麼太大改變,只不過日子又更新了一次而已。

在莊院裡茫漠的渡過數日,胡不知終於帶著眾人往海口的方向移動,並在海口附近向當地漁村裡一個漁民承租了一間小屋,就這麼暫時充當臨時客棧般的住下來。白天一行人常常悠閒的在海邊漫步,有時也幫忙漁民圍捕魚群,興致來時也會潛水釣魚,往往都能滿載而歸,幾乎天天加菜省下不少伙食費用。

十多天這麼悠閒地的過去了,好不容易等到第一個月圓之夜,卻因為風向不對無法成行。接踵而來的第二次月圓則由於海潮的漲勢不夠凌厲仍然無法順利出海,一直等到第三次月圓所有的條件符合後才終於順利出海。

經過三天三夜的海上航程,在遼闊寬廣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上,迎接著時而平穩如鏡的海面,時而無端掀起的滔天巨浪,好幾次都差點兒失足跌落海中,幸好一群人武藝尚屬高乘,終究順利的化險為宜平安抵達目的。在海浪沖擊下已經破損累累的船終於在支解前靠岸,那時天剛濛濛亮起,胡不知一副識途老馬的趨前領路,其餘七人緊跟在後,浩浩蕩蕩的踏上這片古老傳說中的土地剎那間,這群見多識廣的武林豪傑全都不約而同的目瞪口呆起來。

一眼望去島上遍地栽種著經過仔細修剪過的各種植物,每株植物間採取等距的方式整齊劃一的栽植在道路的兩側,中間每隔幾步就開著小小的白花,到處散發著濃濃的人工氣味。從道路往兩邊深入探究,一整片的人工菜園儼如入目,半個人高的樹叢把菜圃清楚區隔開來,越過樹叢後面是一片草坪,裡頭的小草全都長的青蒼翠綠,高度足以掩沒行人的腳踝。草和樹微幅搖晃著,仔細看可以發現兔子和雞的身影穿梭其中,也有地鼠偶而從地表下探出頭來在樹下拼命扒著。風輕輕吹撫著,簡直像是要安定人心似的舒服的撫慰著當中的生命。陽光從天空溫柔的照落下來,溫暖的包覆萬物。到處都看不見人煙,一股只存在於神仙之島上的祥和之氣穩穩的坐落其中,或許這裡本來就應該住著神仙才對。眾人不由得心想,臉上的線條被眼前的安靜和平所撫平,露出難得的輕鬆表情。從來只聽聞人間有仙境,卻誰也沒有到訪過,世上若真有這樣的地方,那麼想必也和這島上景致相去不遠吧!

奇怪的是他們這群意外的訪客並沒有驚動動物們,這當中只有一身雪白的兔子懶洋洋的抬起頭漫不經心的朝他們看了一眼,便對他們一副沒甚麼興趣的視若無睹起來。

楚雲中詫異的瞪視著眼前的景致,有股奇妙的感覺在他心中悄悄升起,但他卻無法清楚掌握那股知覺,最後忍不住開口請胡不知解惑,卻只說出:「師叔,這是………」五個字就被胡不知嚴厲的瞪了一眼,當即噤聲不敢多言。

「給我安靜。」胡不知壓低了嗓門喝斥一聲,視線立刻轉回前方不遠處的樹叢中,那裡頭似乎有甚麼東西正不安的動著。他屏息以待,全身警戒的等待著那甚麼到來,直到終於清晰的辨認出那逐漸接近的甚麼原來是女人細碎的腳步聲後,他趕緊下令道:「大家快點散開,找東西就地掩蔽。」

七人聞言立刻作鳥獸散,除了楚雲中還好奇的抬起頭到處張望外,其餘的人全都設法把身體藏進樹叢中,俯臥在軟軟的散發著泥土馨香的地面上。

「你還看?不要命了啊?」胡不知一面喳呼一面把楚雲中的頭用力朝泥土裡按壓下來,跟著作了幾個手勢,眾人全都把臉貼地隱藏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女子的腳步聲就在他們俯臥時接近,透過樹枝向前望去,一名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正駐足在距離他們約莫二十步的地方,清清冷冷的望著正打算回家的兩隻小雞。那女子有張相當突兀的臉,那平板和蠟黃簡直前所未有。一直望著世界盡頭似的無神的雙眼下鑲嵌著因為地基不穩而塌陷下來的鼻子,銜接著的是已經被太陽曬乾的又乾又扁的唇瓣,不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都是一張平凡到讓人不想多看一眼的臉。臉上甚至沒有所謂的表情。唯一讓人稱道的是那頭烏黑亮麗筆直的頭髮,雖然沒有任何裝飾,但細細的髮絲像瀑布般的順著她的背部垂落下來,尾端在腰際間輕微搖曳著,從背後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眾人睜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瞪著眼前的女子,總覺得女子身上隱隱約約透露出一股古怪的氣味,但腦海中卻沒有任何具體而明確的事實浮現上來。

她身上穿著淡藍色的粗布衣裳,質料看起來似乎相當單薄,像是夏季用的布料似的。腰上纏著一條黑色腰帶,在寬板的腰帶襯托下,她腰身纖細的彷彿大風一來隨時會被吹走似的。兔子跑走後,她用透明冷清的眼睛繼續眺望遠方,那風景像一幅靜物畫似的被人擺在遙遠的天際,雲暫時那樣停頓下來,令人難以忍受的沉靜。 

眺望片刻後她才大夢初醒的清醒過來,把視線移向菜園,蕃薯葉和外觀與波菜相似的葉菜類植物都長的相當茂盛,收成的時機似乎已經到了。她蹲下來,用雪白的手輕觸葉片的邊緣,試著來回撥弄幾次,植物隨著她的手盡情展現巧妙舞姿,直到一曲終了才再度恢復規規矩矩的儀態。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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