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為兩個女兒綁頭髮,也許是兩條辮子、也許是兩條馬尾、也許是公主頭…只要會變的綁法我都樂在其中。
為女兒綁頭髮是一種滿足、一種懷念。滿足的是有兩個乖巧美麗的女兒,懷念的是母親為我綁頭髮的情景清晰如昨日。
小時候的我,頭髮並不濃密,一把長髮抓在手上顯得有些稀疏。頭髮不多,顏色也偏黃褐色,為了我的頭髮母親尋遍偏方,希望對我的頭髮有所幫助。我洗過豬膽汁、洗過各種藤草汁,增加髮量的效果並不顯著,但頭髮真的是越加柔軟光亮。雖然頭髮不能濃密烏黑,但是每天母親總是細心的幫我梳頭髮、紮辮子、綁蝴蝶結,一直到我 十歲。
母親生病了,為生活操勞的母親積勞成疾,沒多久日子就嚴重到無法再為我梳頭髮綁辮子。當時年幼的我,對生老病死並還沒有深刻的體會。悲傷的氣氛卻已籠罩全家,家裡除了母親和我是女生外,就是爸爸和 五個哥哥。爸爸痛苦無奈地把我帶到附近的家庭理髮,一把剪刀起落不到十下,我就成了一個頭頂西瓜皮的小女學生。心裡雖然不捨但是也不敢哭,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長髮,一顆心好似被搶去手中玩具般的傷心。回到家,趴在母親已消瘦無肉的懷裡,嚶嚶咽咽的抽泣著,母親一雙無神難過的眼睛強忍著豆大的淚珠,兩隻瘦如柴的雙手緊緊擁抱著我。
十歲那年的夏天,母親不敵病魔永遠的走了,永遠離開了我們。
從此我頂著一顆西瓜皮頭,長大後也沒再留過肩的長髮。…只因為…傷心。
***其實這是舊文章,但因早期我相片都存放在PCHOME的免費空間,但前不久PCHOME不再提供免費空間,所以舊文的圖都成了叉燒包,我藉整理之際並重貼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