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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31 10:01:51瀏覽2081|回應3|推薦41 | |
姊妹中只有我念完大學後沒回鄉,堅持一個人在外地生活,我明白這樣的選擇是貪玩,也是要自由。 我的工作經常要出國,所以回南部家的機會也越來越少,長住更是不可能。 有一回,媽媽悠悠地對我說:「子女中,你和我的緣分最淺,所以不能常常在一起。」這話聽來讓人心酸,然而三十好幾的我,依舊豪氣的唱著林強的〈向前走〉。 分住在台灣南北的我們母女,平常靠著電話話家常、聊八卦,我和媽媽都會喝兩杯,專屬於我們之間的名言就是「沒酒沒人生」。我喜歡在晚餐時給她電話,因為兩杯黃湯下肚,就可以把姊姊們的老公和小孩統統數落一遍,還可以隔空乾杯,當然也可稍解她思女、我思鄉之苦。記得之前我留在法國過年,媽媽也透過skype,對著電腦的螢幕舉杯,直說法國比台北近,還可以用電腦看到人。 後來媽媽得了癌症,南北奔波的我,不能24小時陪在她身邊,於是我更是照三餐撥電話給她,因為唯有聽到她的聲音才能讓我心安。而她總是一再安慰我,她很OK,只是不能喝一杯沒啥意思。天性樂觀的她,曾讓醫生懷疑她不像癌末的病人,然而癌細胞並沒有放過她, 這次破紀錄了,我沒有出國,也沒有去遠方,但我已快三個月沒有打電話給媽媽、沒有和她乾一杯、沒有跟她說姊姊們的壞話…… 每天晚上,我只是盯著不再顯示南部號碼的電話默默問:「天堂到底要打幾號?」 *本文登於今日(2009/12/31)聯合報 家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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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