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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10/22 21:46:29瀏覽865｜回應0｜推薦48 | |
| 十七
星期五晚上，文麗訂了KTV的包廂說是員工聚餐，把我、燕子和小宏，連小宇也找來。 文麗豪邁的說「要吃什麼喝什麼儘量點！」 婚紗店裡的員工們歡呼不已，而文麗從包裡拿出兩個信封袋對我和小宇說「趁現在還清醒沒喝醉之前交給你們！婚紗展的酬勞！」我正要拒絕她又開口了，表情誠懇的說道「不是什麼大數目，你們都很辛苦，尤其小宇，能靠專長賺錢感覺不賴吧！就當課後打工好了！下次有可能還要請你們幫忙呢！」 於是，在文麗一臉真誠下我和小宇便收下了它。 包廂內一行人吃吃喝喝，文麗及她的員工們情緒高昂不停歡唱，而燕子只要有小宏在便如名副其實的鳥一般依偎著小宏，還不時叮嚀要小宏少喝點。 我喝了幾杯紅酒，小宇唱了幾首歌，在這歡樂氣氛下我們只是配角，大部份的時間也是吃東西、鼓掌！ 「文麗和燕子是我大學同學，也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主動和一旁的小宇攀談起來，兩人愈漸熟稔，聊的話題也愈來愈廣。 「看的出來妳們感情很好，雖然個性差異大！」 我忍不住笑起來說「是啊！個性如此不同的人居然可以成為知心好友，但這個世界上誰和誰又是真正相同呢？」我又喝了些紅酒，接著說「文麗個性豪邁、自由不受拘束、勇敢果斷、為朋友兩肋插刀但對感情卻無法專一，燕子呢！像個小女人，有著傳統價值觀，一切皆在世俗的教條規則上走，相夫教子是她嚮往的生活模式。」 「那妳呢？」小宇問。 「我？」我思考了一下說「沒有想過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大部的人不會去想這個問題吧！」 「那我來說說妳是什麼樣的人，以我們相處的這段時間來看……我認為妳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心思溫柔，對待周遭的一切也溫柔，以季節來說的話，像春天，使人如沐春風般舒適。」他望著我。 「就這樣？令人感到舒適？」感覺好像拿到好人卡，這般稱讚令人無法感到開心。 「了解需要靠時間累積，以後對妳或許會有更多的想法！」我不以為然，他接著開口問「那我呢？妳認為我是怎麼樣的人？」 我不假思索便說「早熟、敏感！」他笑了，我接著說「如秋天，有著夏天延續而來的晴朗就像你實際年齡的外表，而入夜後氣溫驟降的涼爽似即將進入冬天，如你成熟、細膩的心思！」 「這樣聽起來好像是說我善變！」他皺起眉頭。 「也不是說善變，而是包含了兩種個性元素，至少以藝術家來說是一個不錯的個性，可以為作品帶來更多元的效果。」他點頭，我再次開口「搞不好這樣的個性很容易吸引女孩子！」 「為什麼？」他問。 「會忍不住想多了解你！」 「是嗎？」他細細思索，突然望著我「那妳會想多了解我嗎？」他問。 他望著我的視線竟令我感到一陣心慌，頓時臉頰火熱起來。 「呃……會吧！」我尷尬低下頭，除了臉頰連身體也熱起來，大概是紅酒喝多的關係。 聚會結束後我跟著小宇離開，紅酒喝多使我感覺整個人輕飄飄，隨時可以飛起來似的輕鬆感，載好安全帽後搖頭晃腦坐上他的車。 「喝多了嗎？」他問，不等我回答他緊接著說「靠在我身上，掉下去就糟了。」說完他拉著我手環抱他的腰。 「謝謝！」我舒服靠在他背上感到非常安穩。 到了公寓，他堅持陪著我上樓，其實我沒醉到需要人陪，但他態度堅決於是我只好妥協。小宇離開後我立刻進房倒頭就睡，一切等明天再說。 第二天起床已是中午時分，為自己倒了杯水喝，望著Lisa伸展肢體後優閒得來回踱步，看來，今天我也是閒來無事的一天！ 隨手翻開昨晚丟在沙發上的皮包，裡面竟多了一個信封，是小宇的，什麼時候跑進我皮包裡？ 我立刻撥了手機過去「小宇！你的信封怎麼在我這？」 「我本來就沒打算拿酬勞！」他若無其事的說。 「但是，也不應該給我吧！」我說。 「我常去妳那白吃白喝，算補貼好了！」 「你一個人是能吃多少？」 「妳就收下吧！文麗姐也說了不是大數目！」 既然是伙食補貼，我乾脆邀請他「那你吃了沒？要不要一起吃午餐？」我問，而他答應了。 掛了手機我到浴室梳洗，換上乾淨的衣服，將冰箱裡的剩飯拿來做炒飯，然後再煮個湯。 小宇在約定時間內到了公寓，今天的他很不一樣，仿佛從迷霧中走出而顯的清晰、明亮，不似以往罩著一層薄霧般抑鬱。 「你坐一下，馬上就好了！」我說。 「嗯！」他對我微笑，連笑容裡都有股難以言說的氣息。 我發現自己挺喜歡這個小弟！的確！他的貼心、善感、早熟令我感到心疼，這股心疼感受讓我想對他好，畢竟我沒有弟弟，從未感受過有弟弟是什麼感覺，我想，應該就像我現在，單純想照顧一個離鄉背景的小弟，如此而已。 「好香！」小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什麼時候進到廚房裡來的？ 「你嚇我一跳！」我說。 「在想什麼？爐子上的湯看樣子已經煮很久了！」他說。 我趕緊將爐上的火關起「大概還在宿醉！」我說。 我正打算端起爐上的湯，小宇卻搶先一步「還是我來好了！」他說，大概怕宿醉的我打翻。 我們坐在餐桌前沈默享用著午餐，小宇突然開口「還有一點，我昨天忘了說。」 「什麼？」 「關於妳的個性，除了溫柔，還有堅毅！看似柔弱的外表下隱藏著一股對事堅持的毅力。」 「是嗎？從哪看出來的？」 「不知道！感覺！我說對了嗎？」 我想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 「或許這是妳自己都不了解的部份！也或者令妳堅持的人事物還沒出現，不過，能談八年的戀情也算是一種堅持吧！」 「隨便你怎麼講都行！」我語帶調侃。 他淺笑著問我「吃完飯要不要去我們學校？今天舞蹈系有演出。」 「好啊！反正今天沒事！」 吃完飯後，我們便往山上出發，表演還沒開始前我們在校園裡漫步，接著他帶了我去美術系畫室，畫室裡有許多學生作品，當然也包括他的，那是張油彩自畫像，畫裡的他比他自己更顯真實，無表情的面容下強烈透露出孤傲氣息。 「畫得很好！」我說。 「謝謝！」他眼裡有一股驕傲，那是一種對自我作品的肯定。 當我專注觀看其他作品時，小宇趁我不注意快速在畫架的圖紙上畫了我的素描，圖紙裡的我有著專注凝視的神情，少有機會能夠看見這樣的自己，他在圖紙角落簽上名字，將畫留在畫架上，說是要給老師評分。 離開畫室我們到了美術館，裡面的作品換了，我依然是出神觀看每個作品，視線由作品落到了前方的小宇身上，小宇的身影很適合出現在藝術氣息濃厚的場合或展覽，他身上的氣質和周圍磁場相得益彰，仿佛他本身也是個供人欣賞的藝術品，令人忍不住想看透他隱藏在表面下的含意。 他回過頭，見我望著他便微微一笑，在淺淺笑容裡有一股無限包容的力量，那股力量好似可以把我整個舉起來。 「怎麼了？」他問我。 我搖頭「沒什麼！」我說。 「走吧！時間差不多，我們現在走過去剛好！」他說，我跟著他到了演出現場。 表演結束後天色漸暗，我倆在暮靄下散步，經過校園書店旁的餐廳，靠窗的位子可以看見台北夜景，我們決定在這裡解決晚餐。 室內昏黃燈光襯托出一種慵懶氣息，坐在這裡聊天、用餐、喝咖啡、看夜景，心情全然放鬆舒適不已。 「這裡的氣氛令人感到非常舒適！」我說。 「就像妳給人的感覺。」 「是嗎？」 「嗯！或許妳自己沒發現。」 「怪不得燕子和文麗總說要來我這放鬆，還說我家是休息站！」 「我也這麼認為！」他笑著說「可能是妳身上散發的氣質！有種……給人安慰、包容的感覺，在妳面前會不由自主脫下面具、卸下防備，像回到家一樣不必再武裝！」 「原來我有這種魔力！」我面露莞爾。 「像天使一樣為受傷的人進行療癒！」 「你把我說的太好了！」 「這是我心裡的感受並不誇張！」 「所以你也要把我家當休息站了嗎？」 「我已經當它是了！」說完他咧嘴大笑。 「好吧！我非常樂意，能為眾人服務，我感到非常光榮！」我笑說。 而他沈默定睛望著我，當他望著我的同時我發現他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勻稱的雙眼皮，直到此刻前我不曾仔細觀察他的臉。 到目前為止，整天都沈浸在令人感到舒適、寫意的氛圍，尤其秋季時節，微涼的氣候也是令人心情平靜的大功臣。 我們在餐廳坐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天色全暗，市區的夜景更顯光明，行駛中的車輛如流動的星星。 「好美的夜景！」我說。 「城市的夜有一種頹廢的華麗，有一陣子我很愛夜畫！」他沈思了一會後說「關於夜晚的畫面！那陣子我的情緒非常低落，晚上睡不著便跑去畫夜景！」 「情緒低落怎麼排解？」我問他。 他聳了聳肩說「畫畫！」 「除了畫畫呢？」我再問。 「悶在家裡看書或上網！妳呢？」 「找朋友聊天，之前我失戀就是靠燕子和文麗的陪伴，其實我認為情緒低落最好的排解方法就是說出來。」 「我不習慣對別人說出心裡的感受。」 「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從你身上感覺到一股壓抑與陰鬱，即使你在微笑也不是發自內心快樂，不過現在好多了，那股惆悵的感覺愈來愈淡！」 「或許是因為我的情緒找到了出口！」他面帶微笑雙眼閃亮望著我說「有個人願意聽我訴苦！」我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我。 「是，我願意當你的聽眾。」我望著他，而他眼裡依舊是閃著發光的星星，發現自己看的入神而尷尬轉移視線。 「完了！我的情緒有了出口，會不會因為缺少情緒而沒有靈感？」他開起玩笑化解彼此之間那股奇怪的尷尬。 「真的！那怎麼辦？」我配合他的玩笑故做驚慌，接著說「以後你情緒上來就先畫畫，畫完再來找我好了！」冷笑話這時派上用場。 見時候不早，我從背袋裡拿出信封袋說「用這個付晚餐！」 帶著舒適好心情回到公寓，我靜靜坐在沙發上，望著牆上小宇那天為我和Lisa作的畫，在我拿到這個禮物幾天後，小宇貼心送上在學校木工教室做的簡易畫框，於是我裝上畫框便將它掛在牆上。 畫裡我和Lisa環繞著溫馨、恬淡、泰然如此刻心情，願以這樣的心情做為一天的終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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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