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志異—綠衣女

        歷史上，《聊齋》歸類為「筆記小說」，乃因千字以下的篇章居多，部分篇章雖短短數語，卻能表達人與異類間的濃厚情感，很值得細細品味。其中一篇六、七百字的〈綠衣女〉，述說一隻化為人形的蜜蜂，與少年書生譜出一段悽美的愛情故事，讓人感動萬分。

        〈綠衣女〉故事略以，青州于姓書生在醴泉寺讀書，突有一女子推門而入，稱讚書生勤奮讀書。于生見那女子綠衣長裙、婀娜多姿，問來自何處？女子笑稱：纖弱女子難道能吃人嗎？何須追問！於是，兩情相悅，纏綿一夜；天將亮，女子飄然離去，自此，書生與女子夜夜相會，十分愉悅。某夜，于生感於女子聲音優美，要她唱歌，女子有些靦覥便用腳打拍子，唱出：「樹上烏臼鳥，賺奴中夜散。不怨繡鞋溼，祇恐郎無伴。」歌聲柔細、圓滑輕快，讓人心靈感動。唱完，女子打開房門、四處張望，生怕有人偷聽，於是自嘲說：「諺云：『偷生鬼子常畏人。』妾之謂矣！」隔數夜，不見女子前來，聞窗外有求救聲，于生乃循聲而覓，但見蜘蛛捕捉一隻蜜蜂，于生心生憐憫，救起蜜蜂置於書桌上。蜜蜂甦醒後，爬上硯台，沾滿墨汁，在桌上來回移動，爬出一個「謝」字，然後振翅而飛。自此，綠衣女再也沒有出現了！

        本篇綠衣女是蜜蜂化成，有別於其他篇章由鬼狐所變。而且，綠衣女不像「荷花三娘子」那麼露骨（註一），也不像「小謝」那樣調皮主動（註二），她特別膽怯及低調，也特別珍惜短暫與人相處的日子。當她唱完那首歌，自知深陷感情漩渦，一直心神不寧，她說：「妾心動，妾祿盡矣。」當她要離開時，還要于生「君竚望我；我踰垣去，君方歸。」短短數語，體會小女子的殷殷叮嚀，令人心酸；畢竟，綠衣女只是一隻小小蜜蜂，周遭天敵太多，她毫無抵抗能力，結果差點被蜘蛛吃掉，好在于生搭救，暫時免去一場大禍。

        綠衣女的怯懦，從她所唱的歌可知其梗概。原來她的丈夫（雄蜂）被烏臼鳥吃了，讓她失去依靠，所幸上天賜予她短暫做美女的機會，而與于生相伴一段時間。然而，她的原形暴露於愛人之前，再也沒有顏面呆下去。臨走前，寫了一個「謝」字，既感謝情郎救命之恩，也感謝那段不凡的人蜂之戀。

註一：參閱【聊齋志異—荷花三娘子】乙文。

註二：參閱【聊齋志異—小謝】乙文。

《聊齋》有篇約六、七百字的〈綠衣女〉，述說一隻化為人形的蜜蜂，與少年書生譜出一段悽美的愛情故事，讀來感動萬分。（註：圖片取自https://kknews.cc/culture/epempe4.html）

這隻化為人形的綠衣女，有別於其他篇章由鬼狐所變的女子。她特別膽怯及低調，也特別珍惜短暫與人相處的日子。當她要離開時，還要于生「君竚望我；我踰垣去，君方歸。」短短數語，體會小女子的殷殷叮嚀，令人心酸。（註：圖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N-pe8vaS-k）

〈綠衣女〉故事略以，青州于姓書生在醴泉寺讀書，突有一女子推門而入，稱讚書生勤奮讀書。（註：圖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N-pe8vaS-k）

于生見那女子綠衣長裙、婀娜多姿，問來自何處？女子笑稱：纖弱女子難道能吃人嗎？何須追問。（註：圖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N-pe8vaS-k）

於是，兩情相悅，纏綿一夜；天將亮，女子飄然離去，自此，書生與女子夜夜相會，十分愉悅。（註：圖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N-pe8vaS-k）

隔數夜，不見女子前來，聞窗外有求救聲，于生乃循聲而覓，但見蜘蛛捕捉一隻蜜蜂，于生心生憐憫，救起蜜蜂置於書桌上。（註：圖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N-pe8vaS-k）

蜜蜂甦醒後，爬上硯台，沾滿墨汁，在桌上來回移動，爬出一個「謝」字，然後振翅而飛。自此，綠衣女再也沒有出現了！（註：圖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N-pe8vaS-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