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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10 01:17:46瀏覽2248|回應39|推薦211 | |
他是我高中的學長,在還未開放的年代,我們曾經有過一段純純的初戀。 高一下學期剛開始,公佈欄貼出各班前三名,我以優異的成績,拿到第一名。這引起他的注意,他是從台中轉來北部優秀的好學生。高二上就擔任學校司儀,長得雖不高,面目清秀,還頗有風範。有一天在走廊上,有人喊我的名字,正好他經過,回頭看到我。於是鼓起勇氣寫了一封信轉達給我,我是第一次接到情書,雖歡喜但有憂慮,怕班上的人知道,因為誰不認識他那號風雲人物。 我們通起信來,都由他班上固定一位女同學轉交。後來他約我早點到校,因為我的數學比較弱,他想義務幫我補習。他是住校生早起也不難,我只要搭一站火車就可到校。我們約在空教室進行,他教得很仔細,我也真是獲益良多。有一天,學校訓導處的職員經過,看到孤男寡女在空教室裡約會,那還得了?而且都是優秀的學生。因此引起軒然大波,我被叫到校長室,校長那時兼任我的國文老師,他拿著教務處的成績表翻到我那一頁說:妳談戀愛第二次月考成績都退步了,不允許再這樣下去了。校長也集合住校生,要他們別去騙小高一的女生,這令他非常生氣。 我還記得校慶時,校區展覽了作業包括作文,我的作文一向拿高分,有一個題目是最難忘的事。我想不起難忘的事,竟然編造了一個離譜的故事,大意是我和同學去爬山,到山頂時我一高興得又叫又跳的揮手,失手把同學揮下小山谷,居然還不承認是我不小心的,幸好同學無大礙。我看他在看我的作文,簡直緊張得不得了,很怕他看到誤會我真是這麼可怕的人。 學校雖然禁止了我們的交往,但是怎麼可能的事?我們依舊約在學校後山見面,那時我喜歡畫畫也常送他,也替他畫美術課的畫作。他把我畫的美女圖貼在衣櫃的門裡,沒事就打開來看,同寢室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個會畫畫成績又好的女朋友。我帶他回家玩,母親並沒表示反對,他假日就經常跑來。有一次,我班上三~四個女同學突然跑來找我,這下穿幫了,她們都知道了我們的交往。我實在很尷尬,也不知道同學怎麼看我.....其實也不一定很多人喜歡他,我一個小學就同學到高中的朋友,我告訴她我們的交往,我說他的小名叫小草,她有點不屑的說;哈哈...小草我還野花咧!這期間有一個學校總務處職員寫信給我,只不過和他在路上遇見聊了一會兒而已,他好像從情書大全裡抄來的,我拿給了導師處理,至此小草常等在路口送我到車站。 後來他先畢業了,我們一樣通信,偶而會約見面。等我也畢業後,眼界寬了,就不再那麼熱衷和他的交往。有一次他說姊姊買新房子,想掛一副我的畫,要約我假日去看房子。我自覺只是自學的畫,拿不出檯面,雖不置可否,他一直認為我是答應了。那天到時,我卻和姊姊去北海遊覽,完全忘記了這件事。在北海還發生一件插曲,有個也是剛高中畢業的男生約我一起照相,要照的那一刻,他卻把手搭在我肩上。這令我很反感,告訴了姊姊,誰知姊姊很生氣,要夥同一起來的爬山朋友去教訓他。經我一再懇求,不要把事情鬧大,後來才平息。那個男生過幾天的假日,約我到台北新公園(現在的228公園)拿照片,他還說可不可以一起看電影?我當然不答應,一離開就把那張照片撕得粉碎。開玩笑我和初戀都談了多久,手都沒碰過哩!膽敢搭我的肩?! 他和他姊姊一家人在家等了一天,我的失約讓他非常生氣,寫信來罵我一頓。雖然寫信去道歉,也無濟於事。雖可有可無的久久通著信,多年後我們都各自找到自己的歸屬,就完全不知對方的下落。我十幾年後,比較有空閒時,跟著一個有名氣的老師學畫,每週一次,畫了大約五年,畫的也有點樣子了。有一天我和外子開車經過他家的巷口,想起這件失約的事件,雖說給外子聽,他不置可否也沒有回答.....。 有一次和我們班長通電話,她說他們偶而會一起打牌,才知道原來他們有在連絡。我託班長去說,想補送他一副畫。我問朋友,朋友都覺得不妥,我還是執意要送畫。我們約在一家餐廳見面,他帶著他讀小學的女兒一起來,應該是媽媽派來監看的。我和班長一起去,班長還揶揄他,這麼能文會畫的女生,怎麼捨得放棄?他居然還說;是啊!讓我覺得頗尷尬的,反正要完成這件事而已。他卻說他已不記得這事了,頭髮已微禿的他一直喝酒,很少挾菜,這頓飯當然他請的。我已把畫送去裱褙,把地址給他請他自己去取。他說還保存著我寄給他自繪的過年賀卡,我以前時常用明信片自畫卡片去寄給朋友。末了,他說要連絡...
(以上三張是我約十多年前畫的明信片,如當年過年寄的賀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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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