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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08/11 09:35:19瀏覽659｜回應0｜推薦1 | |
 PART ⅩⅩ 漂鳥之夏。 夜晚校園仍微笑著，我的嘴角卻笑不出來。 車棚裡雖然停了機車一堆，空出的位置也還不少，想必週六夜晚很多人出去狂歡，我撐起機車腳架，愣了下，若真要說，我內心剛剛確實瘋狂過，而今卻半點歡樂意味也無，瞥了一眼，她還是萬般皎好的面容，一樣那麼不易接近的冷靜。 她將安全帽摘遞給我，沒有太大動作，我清楚感覺到一股距離。 「Catheirne，那、那個……妳現在要回宿舍了嗎？」 她靜靜瞧著我，點頭，眼神掛著不想多言的訊息。我知道現在只能靜默，也不作聲，乖乖將安全帽收入車箱內。 「謝謝你。」 我背後猝然驚涼，朝她望去只見她神情和緩、嘴角依稀勾有一抹極淺微笑，讓我懷疑究竟是不是看錯。 「什、什麼？」 「今晚的音樂會，謝謝你陪我。」 「哦。沒什麼啦……」 「晚安。」我沒來得及多說話，Catherine留下晚安便轉身離去。 我是可以叫住她的，我可以的，但我沒有開口，原本吐到嘴邊的話，在看見她離去背影之際頓縮回來，我的勇氣在文化中心廣場那時就用光了，可笑的是，勇氣沒了、竟還沒得到答案。我本來以為告白後不是天堂就是地獄，一翻兩瞪眼，也許十秒不到就可以宣判多年堅持的結果，甚至該笑還是要哭我都在腦海裡將情況模擬過幾回，不料，心中盤算過的各種可能一樣也沒出現。 Catherine聽到我的坦白後，微微怔住、背過頭不說話，這畫面宛如維持了幾個小時，其實只有短短一分鐘。我的心臟在那一分鐘裡瀕臨崩壞，甚至誇張地懷疑自己有沒有能耐保持呼吸至聽見她的回答。 她似乎沒想要給結論，選擇不答。 「我們回去吧。」最後，她只有輕輕這句。 一路上我什麼也不敢多問，好似勇氣真被啃光，半絲殘餘不剩。 我不明白她如此反應，是因為沒料到我會告白嗎？還是她沒想過我有這般勇氣？又或，她不覺得這事是會發生的？但她早就曉得我的感覺不是？畢竟她曾對我說從CICI那兒得知我的心情……難道都是假的？還是我會錯意？ 我的天堂沒有來，地獄也還保持著距離。 坐在機車上低頭，內心套滿無法解脫的哀愁，若說給菜頭聽不知道他會怎麼笑我？連告白都不被回應，大概沒有比這更難堪的吧。 「咦？治豪？」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緩緩回頭，馬子提著一袋滷味走來，她的神情有份愉悅：「你回來啦？怎麼這麼早，我們都以為你今天會很晚才回來耶！」 「怎麼說？」 馬子停在身旁，風中揣有一絲俏麗： 「沒有啦。我聽菜頭說你跟高中同學去聽音樂會，菜頭就說你們應該會很晚才回來。」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菜頭就是愛亂說，別理他。」 馬子笑容有魔力，並非媚惑人的感觸，而是純真，所有不快在她面前都會被化解，殘留不得，那純真的感覺跟靜妮幾乎不相上下。 我心情不好，Catherine對我的告白沒有回應，只將我心懸在海溝上方，隨即鬆手讓心舟隨海水一層層往不見底的深淵下沉，海溝愈到深處壓力愈大，如我的心，愈解就反而愈難受；我原以為小船終究得這樣沉沒，馬子的笑容頓時像深網淺淺灑下將失依的小船慢慢拉起。 「呃、治豪，」她在我眼前揮手，眉間揪起：「怎麼了啊？你好像不太高興？」 「有嗎？」 「嗯啊。治豪你表情好凝重哦，音樂會不好聽嗎？」 凝重呀，馬子觀察入微，也許我真透露了凝重氣氛吧。Catherine避開我的真心勇氣，對我來說是一大打擊，碰到這樣的事誰還能開懷？起碼我不能，本想跟菜頭說說內心感觸，又覺得他損我比給建議的多，現在有另一個人出現在眼前，我卻不希望將低迴情緒感染給她。 可能，對於Catherine在我內心住了多久，終究不想給太多人了解吧？ 「沒什麼啦，有點累又有點餓而已。」我避重就輕了。 「真的嗎？」 「嗯，不相信我嗎？」我起身，雙腳有些發麻：「別想那麼多啦，沒事、沒事。」 馬子的眼睛告訴我她並不相信我沒事，可同時也告訴我她不會追問我不想說的話，她的貼心總教我微笑以對。 「對了！」她拎起滷味，繼續笑道：「治豪，既然你也餓了，那就一起吃吧！這是我特地到市區買的滷味哦！」 「特地？」 「因為人家嘴饞嘛……聽靜妮說市區有間滷味很好吃，就去買來吃了。」 望著她的羞赧，我取笑回去： 「這是妳一個人吃的？吃那麼多？」 「不是啦！其、其實我本來、本來就有想說找治豪你來一起吃的……」聲音在最後一句突然轉小。 「那妳怎麼知道我這時候回來？」有些訝異。 「碰碰運氣囉！」馬子將滷味塞到我手上，燙得很：「我本來想說回學校後再打電話問菜頭你回來了沒，結果就在車棚遇到了，好巧，呵呵！」 「的確很巧，還好沒有打去問菜頭，不然滷味大概會被他分掉一半。」 她哈哈大笑。 現刻內心像有陽光透出，這是凍傷後最需要的溫暖，馬子的笑容很真，映著月光，有另番滋味點滴入心頭。為什麼這樣的笑容我在Catherine臉上看不到呢？到底Catherine避開告白背後是什麼意思？ 究竟，何時才能得到解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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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