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曬得滿頭暈眩且渾身滾燙，像是感染風寒而發燒，烈焰焚身；

水氣似乎總是忘了腳下所站之處，宛若當兵接受入伍訓期間，

尚未依靠主耶穌、甚至根本不曉得祂是唯一的神而戒菸成功，

新兵們似乎像《異鄉人》裡面的主人翁，鋃鐺入獄的被剝奪，

包含吞雲吐霧在內，許多原本都理所當然、何須置疑等嗜好，

血液內遊走的尼古丁因含量不足，發出類似饑饉的求救信號：

斷癮症狀敲鑼打鼓，教育班長們整人般地，偏在你面前吸菸。

將食物放在餓莩面前，卻隔著雙手無法企及的，最遙遠距離；

皎潔若初雪，早晨的浮雲每當午後一過，公主搖身回灰姑娘，

拋擲或空降物資一樣的畫面，清晰呈現於虹膜裡，宛若印記，

可指望著稍稍驅趕悶熱，哪怕只是煙火炸射般地，瞬間即逝，

雨水好像，總是在抵達固定位置以後，就裹足不前還是什麼，

彷彿積欠薪餉以及補給，拒絕再往前行進和衝鋒的譁變軍隊，

即便有「額外加恩」之類的欣喜，卻換來更上數層樓的熾烈；

夕照恢弘地有如黃袍加身；荼炭或積碳一樣，反正黯然的雲，

也電鍍了耀眼堂皇，又怡然可親的輝煌；層層積雲有如丹墀，

主耶和華腳步所烙印的塵土，也是那大君王御輦所在的宮廷，

獅子、老鷹、牛犢和人類四張臉，同存一顆頭顱，撒拉弗們，

圍繞寶座翱翔，不停宏亮地歌頌著：「聖哉！聖哉！聖哉！」

至高神驅策的使者們，靜如處子及動如脫兔皆然，獵獵風響，

既柔和又堅毅地，安撫著渴求甘霖的思緒，動盪亂世的寧靜。

二、

靜默得似乎不僅輕易耳聞心跳，血管內穿梭湧流，亦如晨鐘，

響徹了紋風也蕩然無存，炸裂般地咆哮聲響，也都難以捕捉，

秋老虎忠實地，如同以往升起焚燒、氣化所有水份，卻仍舊，

潮濕得渾身沒有乾爽之處，恐怕只比：待在熱帶雨林裡好些；

晴空照映著輪廓依稀可見的綠島，海洋汀藍，宛若星光熠熠；

氣溫與夏季無分軒輊，飆高至三十二度的無奈跟撇氣，就熱；

彷彿能嗅著那股燒灼或火燎，如同利刃劃破皮膚的剎那滾燙，

旅遊旺季等待著、尋常百姓嘴角低盪，已在門邊的中秋連假，

加油站洗車生意好像也受波及，登門車輛竟也分出尖峰時段，

老闆無分產業，放諸四海皆準的，開始叫值班員工做這做那，

沒有註記在勞雇契約（這玩意兒好像很奢侈，不是到處都有）

裡的「主管交辦事項」，單就這幾個字眼，惟有唉聲嘆氣的，

權當作是工作一部分，沒事找事做也好、總比看頭家臉色好，

即便顧客光臨頻率明顯降低，不見得是員工偷懶、得罪客戶；

甚願心裡頭思想，隨著聖靈的光照和修剪，逐漸更新而變化，

受洗歸入基督的死，將來也要在復活的形狀上，與人子聯合，

如今還生存於，這副終將朽壞及破損的帳篷（身體）裡寄居，

蒙羔羊寶血揮灑跟救贖，在基督耶穌裡，成為阿爸父神的義，

一舉一動、言語行為，逐漸穿上從神而來的新人樣式，等待、

警醒，如同那五位聰明的童女，有了燈台並預備燈油；又像，

從主人領受相當數額金錢，於主子回來前，連本帶利賺更多。

三、

睏倦成了溢於言表的象徵，雙唇緊閉彷彿暗示著：不耐厭煩；

心底默默地禱告，懇求主耶穌赦免、饒恕沒有甘心樂意作工，

完全不是為基督而行，僅止於人前陪笑臉、人後咬碎牙之類，

訴諸於率性和執拗；肉體情慾，幾乎壓過聖靈的嘆息與擔憂。

疲乏隨著日光角度，逐漸偏向夜晚之刻，愈發佔據思想主角，

星期五狂熱，趁著假期及加添燃料，順道洗去愛車渾身塵埃，

永遠居於劣勢的守軍，面對永遠優勢的車海戰術，苦笑暗慍；

秋季偶然挪開蒸騰日光、呼吸似乎逐漸受到壓制的要命熱氣，

涼風拂過髮梢，絲毫痕跡也沒註記；揮揮衣袖向著萬花筒般，

悄悄變換形狀跟容貌的雲層，大部分皆像：美式餐廳的料理，

比塊頭及份量的各領風騷。無言且無聲的謳歌，昂揚玻璃海；

天際同海洋藍得孰執牛耳，連續假期猛虎出閘似的洗車浪潮，

關節、筋脈、骨骼及腦海抗議沖天，多數消費者空調內舒爽，

洗車班員工們，頂著豔陽和酷熱等環境；潮濕與噪音間掙扎；

難以睜眼，遑論直視片許的金黃，粼粼波光般地隨黃昏流淌，

共同歸巢的父母及所出、稚齡兒童們青嫩的嗓音，或者自語，

或好像有說話對象、只是包裹在「成熟」字眼，實則為世故；

宛若絞盡腦汁的費神思量：莫札特常常帶著嬉鬧的音符細節，

將往日單純拋諸腦後，封存內心深處，等待特定時刻才釋放，

成人們無法瞥見絲毫輪廓，何況傾聽其內容；幼幼自得其樂，

阿爸父神喜悅地，讓基督說出「當回轉像小孩」的天國密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