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城邦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  字體:
明治維新前的一段暗黑歷史
2018/11/06 11:59:03瀏覽562|回應0|推薦22
明治維新前的一段暗黑歷史

明治維新背後隱藏外國勢力

駐日英國外交官薩道義
作者: 加州清光
  薩道義於1861年進入英國外務省,翌年9月,19歲的薩道義以英國駐日大使館的見習翻譯官的身份經由中國來到日本。而在他抵達日本的當月便發生了著名的生麥事件(==不多廢話一一進行科普了,想要瞭解生麥事件的兄弟姐妹們請動動滑鼠點擊一下維基百科)。

  過了不久,薩道義正式被晉升為翻譯官、書記官,並在駐日公使總領事阿爾科克(Rutherford Alcock)和英國公使帕庫斯(Harry Smith Parkes)的領導下活躍於幕前幕後,並在1895年被任命為駐日特命全權大使,駐留日本的25年中為明治維新作出了巨大貢獻。其在職期間最大的功績是撰寫了明治新政府成立宣言的草案和向外國公使提供必要的書面材料。自己國家的成立宣言居然需要外國人來起草,在這一點上日本人應該感到臉紅。
  薩道義作為日本最初的翻譯官,親眼見證了攘夷→倒幕→明治維新的全過程,並投身維新志士一方親身參與了一系列的諜報活動,與他密切相關、頻繁聯絡的志士有西鄉隆盛、阪本龍馬、高杉晉作、五代友厚、寺島宗則、陸奧宗光、大隈重信、森有禮、後藤象二郎、吉井幸輔等,甚至還有勝海舟和岩倉具視。雖說是以“翻譯官”的名義駐留日本,但其實薩道義來日本之前日語水準並不出眾,他的口語是硬傷,甚至在元治元年(1864)之前連正常的翻譯工作都無法勝任。意識到自己“不務正業”之後,薩道義開始"閉關修練"花費大量時間猛攻日語,僅半年多的時間便可以正常進行隨行翻譯、談判等工作,一口流利的日文比日本人說得都地道。
  然而作為日本第一位翻譯官,“倒幕外國人御三家”之一、並著有“名著”流傳於後世,與另外“御二家”相比,在各種幕末的文獻、史料中,薩道義的相關資料卻是少得可憐,簡直就像是被人故意抹去了一樣。

  長達十四卷的《遠崖——薩道義日記抄》的作者萩原延壽氏曾送了此人一個雅號:情報將校。
薩道義收集情報的本事的確一流,來到日本沒多久就把長州的兵力、武器等調查得清清楚楚,記在了自己的日記本中。在他所著的《英國策論》中提出,“需打倒德川幕府,在天皇和大名相結合的體制下統治日本。”然後又繼續寫道:“只要能將武士階級的制度摧毀,那麼外國人便可毫不費力地支配這個國家。”他甚至指出,日本的下層階級(老百姓)其實是個“奴性”很重的民族,他們打從心底渴望著被支配,特別是渴望著被擁有強大武力的軍事力量支配。只要統治階級的武家政治被推翻,想要征服這些老百姓是件非常輕鬆的事情。
  薩道義在寫下這幾段話的時候才25歲,他來到日本的第6年。
  但是,薩道義只是個翻譯官、外交官,那《英國策論》中的危險言論明顯帶有侵略傾向,已經超出了他的工作範圍。他到底是英國政府派到日本來做什麼的?
  幕府也並不是吃素的,早在維新前幕府便向其身邊派遣了名為“別手組”的十六名保鏢,名為保護薩道義人身安全,實則暗中監視,一旦他有任何可疑舉動,這些保鏢便會立刻通知幕府高層。然而實際上這十六名保鏢卻全部背叛了幕府成為了薩道義的忠犬,明治新政府誕生後的1868年,這十六個人全部被擢升為外國人警衛隊成員,民間還流傳著佐野幾之助作為這些人的代表還特意向薩道義登門道謝的說法。

  像之前所敘述的那樣,薩道義收集情報的能力很強,同時封鎖自己個人情報的能力也相當拔群。這個薩道義的真實身份恐怕是英國諜報部的成員,而其職位為諜報工作的開展提供了相當便利的條件,翻譯官需要深入介入當地政府內部,每天打交道的都是政府要員,想要獲取一個國家的核心機密,成為翻譯官是最方便快捷的手段。

  薩道義知道的也實在是太多了。其著作《日本的外交官》在他死後第九年,也就是昭和十三年(1938)才被允許出版,而且針對個別章節進行了全文刪除的調整。昭和三十五年(1960)由阪田精一譯成日語並改名為《一外交官眼中的明治維新》重新出版,同樣針對重點部分進行了刪改,一些敏感內容包括德川家茂的死、孝明天皇的死等都被刪除,現在想要看到真正的內容就只能到英國去看原版。現代日本雖是言論自由、出版條件寬鬆,但事實上這本書在前些年還算是“禁書”,因為其中涉及到太多日本政府想要隱藏的秘密。
說明:
本文作者加州清光先生是我所查到,百年來知日專家中的專家,對日本歷史、文化、政治、語言的深入了解,可說無人能出其右,本文原名明治維新背後的一段暗黑歷史,是加州清光先生的原創,並聲明※本文謝絕任何形式的轉載※,但是目前兩岸處於分治狀態,是以無法向加州清光先生申請許可,筆者認為本文的價值重大,值得國內學者親見親聞,於是冒著違反學術倫理的罪名,引述本文,待將來兩岸合一之後,再向加州清光先生以合理合法方式請求原諒。


很多人都將從幕府末期到明治維新之間一連串的事變、反亂總結為日本內亂,其實不然,全世界人民包括日本人自己都太高估日本人的能力了,光憑一群日本人成就不了這麼重大的變革。明治維新實際上是一場“內外混合亂”,它的背後隱藏著外國勢力,也就是在小說中被戲稱為“倒幕外國人御三家”的三個隱藏老大:弗洛貝奇(Guido Herman Fridolin Verbeck)、薩道義(Ernest Mason Satow)、格洛佛(Thomas Blake Glover)
  這三個人在秘密倒幕、建立明治新政府的大陰謀中發揮了積極的作用,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們,維新決不會成功。不要說中國人,就是熟悉這三個隱藏老大的日本人恐怕也不很多。要想解讀明治維新背後的陰謀,必須要從這三個外國人開始著手。這三個人都是何許人也呢?首先來說說弗洛貝奇——明治維新大陰謀背後的關鍵人物。
“倒幕外國人御三家”

  弗洛貝奇小傳

  弗洛貝奇是對日本貢獻度最大、影響力最深的外國人,沒有之一。此人姓名全稱是Guido Hermann Fridolin Verbeck,荷蘭出身的猶太人,22歲的時候來到美國,不久後便正式成為了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隨著安政元年(1854)的日美和親條約、安政五年(1858)歐美諸國通商條約的簽定,日本正式打開了緊閉的國門向世界接軌。弗洛貝奇跟後來擔任駐日英國大使帕庫斯的猶太人叔父是舊識,正是從這位猶太人那裡聽來了關於東洋的事情,使他對日本這個國家產生了興趣。巧得很,在日本開國之際,美國改革派教會決定向日本派遣三名宣教師,弗洛貝奇便立刻報名應徵,並順利地得到了這個資格。
  幕府雖積極採取了開國政策,但現時點對於基督教的禁止令還未解除,於是他只能以英語教師的身份入國,從中國上海經由海路來到日本,踏上了長崎的土地。他幾乎立刻就愛上了這片土地,他對長崎的第一印象是:“伴隨著日出,展現在眼前的長崎美景讓我失去了所有語言能力,我找不到任何詞彙用來形容它的美麗,這是我至今在美國、歐洲都未曾見過的絕美景色。”

  弗洛貝奇是個語學的天才,母語荷蘭語自不必說,法語、德語、英語都十分精通,而且多才多藝,小提琴和西洋棋也都非常拿手。最初只是在長崎的一家私塾擔任外語教師,隨著名氣越來越大、評價越來越好,其才華終於被幕府看中,以年薪洋銀五千元、石高一萬石的天價工資特聘為幕府洋學所的教師,這在當時可是享受著大名的待遇。第二年更是水漲船高,年薪升到了七千二百貫,與右大臣三條實美同等級。不僅如此,弗洛貝奇還多次前往佐賀藩經營的藩校致遠館進行外出授課,很多附近的學生都是慕名而來,而他除了外語以外還教授天文、科學、築城、兵法,學識淵博的弗洛貝奇的確是不折不扣、當之無愧的博士。
  明治二年(1869),弗洛貝奇又為開成學校的建設盡心盡力,之後擔任大學南校(後來的東京大學)的教頭,三月二十三日從長崎出發來到了東京。明治六年(1873)辭去教頭一職,正式以太政官顧問的身份活躍在政界,主要負責各國憲法的翻譯、憲法草案的起草等;明治十年(1877)年辭去元老院顧問一職,在此期間他參與的兩件對日本人來說極為重大、具有深遠影響的事件是不平等條約的改正以及岩倉使節團的外國訪問。

  按照正史的說法,條約的改正是涉澤榮一和前島密所制定的草案,但實際上背後卻有高人指點——弗洛貝奇。
  日本在安政年間先後與美國、英國、俄羅斯、法國、荷蘭、德國、義大利、瑞士締結的《通商修好條約》是不平等條約,是在諸列強的威逼利誘之下被迫簽訂的,而且條約上沒有期限,這也就意味著日本不得不永遠向這些國家低頭。到了明治五年(1872)好不容易才等來了一個可以針對條約改正的交涉機會,因此新政府決定借此機會向諸列強宣告日本新政權的交替並使其認同,弗洛貝奇也在關鍵時刻找到大隈重信,提出了日本如要使外國列強認同、接受自己,必須先實現近代化與國際接軌,加入文明國家的行列、與列強擁有同等立場後才有實現這個願望的可能。在這裡弗洛貝奇提出了個建議,若要迅速實現現代化、邁入先進國家的行列,就需要走捷徑。這個捷徑便是學習先進資本主義國家的政治、經濟、文化,將它們照搬到日本的改革體制中並加以二次改革,“脫亞入歐”便指日可待。
  隨後,弗洛貝奇將這個宏偉藍圖交給了岩倉具視,於是便有了政界要人傾巢出動前往歐州各國進行視察訪問的、震驚世界的大事件——岩倉使節團的外國訪問。不僅是岩倉使節團的行程,連編制、隨行人員、目的地、調查方法等都是弗洛貝奇一手操辦,其用心之良苦和新政府對其之信任顯而易見。
  岩倉具視將弗洛貝奇提出的“使節團訪歐”一事當成機密封鎖了消息,而弗洛貝奇自身也甘願當個低調的幕後策劃人,對於此事從未洩露半句。
  然而弗洛貝奇官場上春風得意,私下卻有著十分尷尬的難言之隱。他的國籍問題。
  前面已經提到,弗洛貝奇是荷蘭人,1852年乘船來到了美國。但荷蘭的法律規定,五年之內如不歸國便視作自動放棄公民權利,剝奪其公民資格。於是他長駐美國的第六個年頭便正式失去了自己祖國的國籍,並在無國籍的狀態下跟人生的伴侶瑪麗亞結了婚。而當時美國的法律是在駐三年便可以提出國籍申請,申請上交五年後批准,也就是說前後共需要八年的時間。但1859年弗洛貝奇作為宣教師來到了日本,此時距離他可以拿到國籍的期限僅差一年。這一年之差,便使他再次成為了無國籍的浪人。
  弗洛貝奇是真的很愛日本。在日本的這些年他當然迫切地想要成為日本國民,但此時他屬於無國籍狀態,原則上是不被允許擁有日本國籍的。為了使夢想變為現實,明治二十二年(1889)弗洛貝奇再次來到美國向外務省提出國籍申請,但被外務省以“對於非美國公民人士無法頒發護照”為由拒絕。但基於他對日本所做出的功績,明治二十四年(1891)由曾經擔任箱館戰爭總指揮、蝦夷共和國總裁的榎本武揚(此時已被招安成為外務大臣)給他頒發了特許狀,並給其全家人下達了“永久居住”的特權(也就是現在的“永駐權”),雖不是正式的國籍,但可以每年更新,於是弗洛貝奇在進入自己人生第61個年頭的時候總算是解決了自己“入籍難”的問題。
  1898年3月10日,弗洛貝奇68歲的時候因心臟病發作在東京的自宅去世,於三天後在東京的日本基督教會舉行了盛大的葬禮,棺材由政府的近衛師團儀仗兵護送至青山墓地,連埋葬的費用都是明治天皇所出。可以說,弗洛貝奇是唯一一位受到日本政府、皇室如此厚待的外國人。

引用人說明:
本文作者加州清光先生是我所查到,百年來知日專家中的專家,對日本歷史、文化、政治、語言的深入了解,可說無人能出其右,本文原名明治維新背後的一段暗黑歷史,是加州清光先生的原創,並聲明※本文謝絕任何形式的轉載※,但是目前兩岸處於分治狀態,是以無法向加州清光先生申請許可,筆者認為本文的價值重大,值得國內學者親見親聞,於是冒著違反學術倫理的罪名,引述本文,待將來兩岸合一之後,再向加州清光先生以合理合法方式請求原諒。

”死亡商人”格洛佛
作者: 加州清光

  這幕末外國人三大隱藏老大的最後一位,就是大家都比較熟悉的格洛佛——阪本龍馬背後的黑手。
  格洛佛為步入近代化的日本做出了巨大貢獻,高島煤礦的開採、造船場的建設、日本第一根電話線的連接、第一輛蒸汽機車都是他的功勞,晚年成為三菱合資集團的終身顧問,還成立了麒麟麥酒株式會社。但格洛佛並不只是個外國慈善家這麼簡單,他的真實身份是武器商人,也就是說,是在戰爭中發財的死亡商人。如果說弗洛貝奇博士是在精神層面上給予志士們堅定的支持,那麼格洛佛便是在武力方面給倒幕志士們提供了豐厚的援助。  
安政六年(1859)七月,21歲的格洛佛敏感地嗅到了日本的商機,於是以東南亞最大的貿易集團——怡和控股有限公司(正式名稱Jardine Matheson Holdings Limited)的代理人身份來到了日本長崎。這個怡和控股有限公司的來頭可不簡單,它跟世界經濟霸主Rothschild家族沾親帶故,與另一家實力雄厚的同系企業壟斷了中國的鴉片生意。

  格洛佛來到日本的這一年,日本是一個什麼樣的現狀呢?
  嘉永六年(1853)年佩里率艦隊來襲,帶著美國大總統的國書以強硬態度要求日本開國,並在翌年成功逼迫幕府簽訂日米和親條約;1858年又締結了日米修好通商條約。以此為突破口,英國、荷蘭、法國、俄羅斯等紛紛效仿,一個接一個地與幕府簽訂了不平等條約。再加上大老井伊直弼為彈壓反對派而採取的“安政的大獄”事件過後,日本處於國內極度動盪、混亂的狀態。格洛佛就是嗅到了戰爭的味道才不遠萬里從上海飄洋過海來到了這個小島國。
  抵達日本兩年後,他自立門戶成立了“格洛佛商會”,主要(表面上)做的是茶葉生意.一年後在長崎建造了由其本人親自設計、日本最初的木造洋館,也就是現在被指定為重要文化財產的格洛佛莊園。在此期間他結識了不少思想激進的倒幕志士,在自己莊園的密室裡頻繁與這些志士密會,有的時候甚至藏匿被幕府通緝、追殺的逃犯,因此理所當然地被列入了幕府的黑名單。另外,一些攘夷派(打擊外國人的“排外派”)也認定他是“危險的外國人”,堅決與他劃清了界限。格洛佛同時失去了幕府、攘夷志士的信任,他的武器還能賣給誰呢?於是他將目光轉向了一個脫藩浪人——阪本龍馬。
  格洛佛的目的是將龍馬當成自己的代理人,利用他的人脈向其他藩兜售武器。阪本龍馬雖只是個小人物,但由他出面聯繫業務總好過親自出馬。格洛佛實際上是將龍馬發展成為了自己的“下線”。
  本文開頭部分曾提到,許多志士都是被誇大了功績,被後人捧成了大英雄。阪本龍馬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按照正史的說法,薩長同盟、龜山社中/海援隊的成立、船中八策等都是阪本龍馬的非凡創意,但實際上背後都是有格洛佛這隻幕後黑手在操控。慶應元年(1865)美國結束了南北戰爭,淘汰下來的武器大量流入到中國。正巧龍馬也在同年成立了日本最初的商社——龜山社中,成立後僅三個月便購進了步槍7800挺,兩個月後又順利購入了軍艦。武器入手得如此神速,不禁讓人瞠目結舌。能在海外事先囤積如此龐大數量的先進武器,除了幕末的死亡商人格洛佛以外還有誰呢?
  格洛佛在回想談裡是這樣說的:
  “我為日本做出的最大貢獻,就是摧毀了擋在薩、長和帕庫斯(英國公使)中間的障礙。這是我最大的功績。”
  然後得意洋洋地繼續說道,自己是最大的德川幕府反叛者。

  正當龍馬為“薩長同盟”四處奔走的時候,格洛佛也沒閒著。他憑藉自己“世界霸主全球連鎖店——長崎支店代理人”的響亮名頭,將當時還是親幕派的英國全權公使帕庫斯成功洗腦,使英國人改變立場站到維新志士一方,在後來的戌辰戰爭中,英國人也毫不吝嗇地向明治新政府提供了援助。再加上格洛佛秘密向薩、長輸送大量的武器,終於使推翻幕府這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大業變成了現實。因此他不僅是“戰商”,也是“政商”。

  不過格洛佛雖喊著“倒幕”的口號,實際卻是希望這場戰爭爆發得越大越好,那麼自己也就可以借此狠賺一筆。然而格洛佛卻失算了。
  薩、長為主的西南雄藩有了英國人當靠山,又得到了當時日本國內最新式的武器,包括佐賀藩最引以為傲、殺傷力最強的阿姆斯壯大炮,在鳥羽伏見戰役中勢如破竹,僅三日便大敗幕軍結束了戰鬥。東北戰爭、會津戰爭、函館戰爭這幾場最後的戰役規模都比較小,結束都比較快,結果格洛佛秘密囤積在長崎大浦倉庫的大量武器和在海外事先訂購的軍艦都失去了用武之地。這還不算什麼,格洛佛賣給西南各藩的武器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賒帳”,而幕末年間各藩的財政本就吃緊,多藩沒有能力及時償還武器的欠款,結果導致格洛佛的商社資金運轉不靈,慘遭破產的命運。

  明治三年(1870)八月,格洛佛正式向英國領事法庭申請了破產,總負債金額為50萬美元。之後由他的弟子岩崎彌太郎——三菱商事的創始人收購了這個商社,並將格洛佛曾住過的莊園也一併買收,許多跟他相關的秘密資料、檔等,也都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岩崎彌太郎的手中。明治十三年(1880)格洛佛跟原土佐藩後藤象二郎共同經營的高島煤礦也因經營不順面臨倒閉,還是由三菱商事出面對煤礦進行了收購。晚年的格洛佛被授予了勳二等旭日重光章的破格待遇,這是明治新政府針對外國人頒發的首個榮譽勳章。格洛佛這一生在日本創造了無數個“首次”,為日本走向近代化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可能有人會問:這三個隱藏老大有什麼共同之處嗎?答案是有的。
  有些推理能力強的人可能已經猜出來了。格洛佛的真實身份並不是基督教徒,而是猶太人的秘密結社——共濟會(Freemasonry)的成員。同樣,弗洛貝奇博士和薩道義也是共濟會的一員。

世界最大的秘密結社組織
作者: 加州清光
只要是喜歡研究黑歷史的人,多少都會知道一些關於共濟會的情報。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呢?
  共濟會(Freemasonry)是世界最大的秘密結社組織,最盛期成員數曾一度達到400萬人,進入二十一世紀人數銳減,現已不足140萬。第一次大戰前是英國勢力最強,戰後則是美國勢力後來居上。其據點遍佈世界各地,最早流入我國時是在1844年,也就是鴉片戰爭後的第二年,香港被勝利方英國搶佔為殖民地,於是英格蘭系的“Royal Sussex 結社”便在香港設立了我國最初的集會所No.501。然後在兩年後(1846)又開設了同為英格蘭系的第二個結社;1863年開始進軍上海,後來在南京、天津、漢口、鎮江、青島、大連、瀋陽、哈爾濱等地都先後設立了集會所。慶應元年(1865)在橫濱設立了日本首個軍事集會所NO.1092。
  組織的思想基本可以概括為三點:自由、平等、兄弟愛。組織內部無論身份貴賤都以“兄弟”相稱,申請入會需要達到幾個硬體標準:滿20歲以上的成年男子,而且需要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穩定的收入、良好的道德,是否盡到了贍養家人的義務等。最重要的一點是申請者不能是無神論者,他可以信基督教,可以信伊斯蘭教,但唯一不可以的是不信教。考核的期間也相當的長,據說要三年之久。最初是不允許婦人、有色人種加入的,但後來美國成立了允許婦人加入的集會所,此後世界各地都引進了這種結社。但有一點,組織的成員雖可以任意對外公開自己的身份,但絕不可以洩露其他成員的身份。這是共濟會的共通規則。
  這個猶太人的無形組織在古代還是比較低調的。到了現代已經沒有那麼神秘,反而開始走起了親民路線,甚至允許電視臺直播成員入會的現場儀式。
  現代版的入會儀式在網上可以看得到。但是以前的共濟會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呢?

  1857年坐上了“光明結社”最高幹部的(最高等級33級)南部聯邦將軍亞伯特·派克,也就是後來被稱為“黑教皇”的人有過一句非常經典的名言。
  “為了完成世界統一,需要發動三次世界大戰和三次大革命。”
  這是1871年派克寫給義大利革命指導家Giuseppe Matchini的書信。也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的43年前。
  信中更是詳細提出,第一次世界大戰需要擊垮俄羅斯,第二次世界大戰需要擊垮德國,而第三次世界大戰則是應將伊斯蘭教和猶太人之間的矛盾激化,並盡可能地將所有國家都捲入這場戰爭。然後在戰後樹立“世界政府”,統一世界這一構想便可實現。

  美國獨立戰爭、法國革命、義大利統一、俄羅斯革命……可以說世界上一連串的重大事件都有共濟會成員活躍于幕後。
  這個被稱為“惡魔教”的神秘組織,和明治維新又有什麼關係呢?

  嘉永六年(1853)來航的佩里提督在他的航海日誌裡曾經寫道:

  “要想大量收集關於日本國內的法律、規章制度的可靠資料,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因此必須要安排諜報人員偽裝成宣教師、領事代理、或商人的身份常駐日本。為了達成目的(看懂文獻),首先要讓諜報人員學好日語。”
  ——《佩里提督遠征日記》小學館

  這個佩里提督本身就是共濟會的成員。而那偽裝成“宣教師、領事代理、商人”身份的諜報人員都是誰呢?在前幾章節的“倒幕外國人御三家”中已經詳細敘述,相信大家心裡也已經有了判斷。
  從薩道義的《英國策論》中可以看出,英國人最初是考慮過武力征服日本的。但為什麼在這段時間內日本沒有變成殖民地,很大程度上是以高杉晉作為首的激進志士的功勞。"下關戰爭"中長州在四國聯軍圍攻之下敗得一塌糊塗,在事後的議和談判上,英國提督提出了"彥島租借"的條件,但高杉晉作毫不猶豫地一個"NO"回了過去。租借是什麼概念?和殖民地還有區別嗎?二年前在上海見識到了"華人與狗不得入內"字樣的高杉太清楚了,要是答應了這個條件,日本也即將面臨著和中國同樣的下場。正因為以高杉為首的志士們擁有"即使防長二州化為焦土也決不妥協"的堅強意志,才能從列強手中保護了日本不受侵略。

  由於所屬結社的不同,其目的和立場也呈多元化狀態。不是所有成員都像"黑教皇"那樣是恐怖主義者。比如說英國全權公使帕庫斯聽從格洛佛的進言由“親幕”轉向了“倒幕”;戌辰戰爭中法國軍官布呂(名字亮了)至始至終都與幕府共同作戰,直到函館戰爭時五稜郭落城的前一刻才逃回祖國;普魯士(維基百科上說是荷蘭)系的愛德華·斯內爾向長岡藩販賣了大量先進武器,後來還成為米澤藩的軍事顧問,為北越戰爭做出了卓越貢獻。斯內爾跟隨“賊軍”共同戰鬥,結果北越戰爭結束後被明治新政府軍逮捕,但沒關幾天便被釋放。以上幾人毫無例外都是共濟會成員。
  因此可以說:圍繞明治維新的戰爭,實際上是各種體系的共濟會內部的戰爭。而最終是以英國系共濟會的勝利落下了帷幕。如果說維新是一齣驚心動魄的宮鬥大戲,那麼製作組主要工作人員名單就應該是這樣的:

  導 演:共濟會
  劇 本:吉田松陰、岩倉具視
  監 督:桂小五郎、大久保利通
  領銜主演:西鄉隆盛、高杉晉作、伊藤博文、大室寅之佑、
德川慶喜、勝海舟
  友情出演:弗洛貝奇、薩道義,格洛佛
  武術指導:大村益次郎
  贊 助:格洛佛、松平春嶽,小松帶刀
  道 具:阪本龍馬

  圍繞著明治維新的一齣好戲就這樣在華麗的明星陣容的傾情演繹下正式上演了。

引用人說明:
本文作者加州清光先生是我所查到,百年來知日專家中的專家,對日本歷史、文化、政治、語言的深入了解,可說無人能出其右,本文原名明治維新背後的一段暗黑歷史,是加州清光先生的原創,並聲明※本文謝絕任何形式的轉載※,但是目前兩岸處於分治狀態,是以無法向加州清光先生申請許可,筆者認為本文的價值重大,值得國內學者親見親聞,於是冒著違反學術倫理的罪名,引述本文,待將來兩岸合一之後,再向加州清光先生以合理合法方式請求原諒。

日本也有南北朝
作者: 加州清光
日本政府刻意隱藏在黑暗中的史料,將來會不斷地被發掘出來,到時候研究也會出現突飛猛進的進展。

  但是在現在,關於皇族的秘密仍然是個禁忌。

  一切都是從南北朝開始的。
  (以下還是得做一些無聊但必要的科普)

  何謂南北朝?

  事實上在室町時代的初期,日本出現了兩個朝廷、兩位天皇。雙方都認為自己才是正統,各自都擁有正當的理由。

  事件的導火索是後嵯峨天皇對幼子的偏愛。後嵯峨天皇在第四皇子四歲時便讓其繼位,也就是深草天皇。後嵯峨自己坐上了“上皇”的寶座展開了院政。但是在深草天皇十七歲的時候,在後嵯峨上皇的干涉下被迫將皇位讓給了十二歲的弟弟,也就是後來的龜山天皇。事情到了這裡就出問題了。深草天皇對於父親對弟弟的偏愛感到十分不滿,在父親死後立刻與弟弟分庭抗禮,鬧得不可開交。幕府為避免引起更大爭端便介入兩個天皇之間進行了調解工作,承諾在龜山天皇退位後,由深草天皇的兒子繼位,這樣深草天皇還可以當上皇,自己的後代還可以當天皇。

  深草天皇同意了。但是這樣的調解方式卻為將來留下了禍根。

  在朝廷中,自然而然地分為了深草天皇和龜山天皇兩方勢力。哥哥深草天皇為持明院統,也就是北朝;弟弟龜山天皇為大覺寺統,也就是南朝。

  天無二日,一個國家出現兩個象徵是件非常尷尬的事,而且雙方圍繞皇位展開爭奪戰的話,勢必會引起京都的動亂、其他武家勢力的暴動。於是鐮倉幕府在經過多次研究探討後想出了一個折衷的辦法:以十年為一個週期,由南朝、北朝天皇輪班執政,也就是“南北朝時代”。

  然而到了後醍醐天皇這一代卻發生了一件足以使南朝滅亡的大事。後醍醐天皇在策劃推翻鐮倉幕府、打倒北條家時失敗,他本人為了逃命,捨棄了全部財物,只帶上了天皇的象徵——三神器逃向了三笠山。幕府率大軍圍攻三笠山,將後醍醐趕下了皇位並流放到隱岐,擁立光嚴天皇繼位,也就是進入北朝時代的第一位天皇。但僅過了三年鐮倉幕府便由於足利高氏、新田義貞發動的政變而滅亡,後醍醐便得意洋洋地從隱岐返回京都,並大大褒賞了足利高氏,並從自己的名字中取下一字,給足利改名為“尊氏”。

  這次卻變成了後醍醐與足利尊氏之間產生了衝突。尊氏在領兵滅了北條殘黨後竟然自立門戶創設了室町幕府,後醍醐大怒,這次派了曾經幫助過自己的新田義貞前去討伐叛徒,結果卻被尊氏殺得大敗,並再次廢了後醍醐的皇位,逼著他交出了三神器,改擁立北朝第二位天皇——光明天皇繼位。自此便進入了完全北朝時代。

  然而後醍醐逃往吉野前卻耍了個詐。

  “那三神器是假的,真正的三神器還在我手裡!天下還是南朝的!”
  此時是延元元年(1336)。
  而逃往吉野的南朝後醍醐天皇之子懷良親王在逃難過程中來到了長州(現山口縣),後來也就成了本文的主角——大室寅之祐的祖先。

吉田松陰的理念
作者: 加州清光
  山口縣(長州),這個面積只有6100平方公里的小縣,卻是個盛產政治要員的地方。尤其是大室寅之祐生活過的熊毛郡田佈施町,這一個人口不足兩萬的小鎮上竟然一連出了兩位內閣總理大臣。岸信介、佐藤榮作,甚至連日本現任總理大臣安倍晉三——岸信介的外孫也是從山口縣被選出的。
  明治天皇的秘密、盛產政治要員的秘密、南朝的秘密、靖國神社的秘密,這個小地方隱藏著多數明治維新的黑暗。
  1336年南朝滅亡、正式進入完全北朝時代後,其餘黨無時無刻不在伺機光復南朝江山。這一伺,就伺了五百多年,長州藩主毛利家將大室皇族藏在田佈施町也藏了五百多年。

  看到這裡可能有人會問:既然大室寅之祐是南朝皇族這麼尊貴,為什麼在“弗洛貝奇照片”中他卻是以一個下級武士的身份出現呢?其實這大室皇族的身份是輕不得、重不得,若要推翻北朝天皇統治,必須要有用來代替的南朝後裔,這是沒錯的。但是如果大張旗鼓地將大室家好吃好喝地供起來,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私藏前朝逆賊的後裔,這是要造反麼?到時候恐怕不用等到幕末的長州征討,長州已被夷為平地了。因此對長州人來說,這大室皇族是一柄雙刃劍,對其只能採取“放養”的措施,但會派人暗中保護並指定專人培養、選擇合適的時機將他推上皇位。而肩負起這個重責的人,便是幕末時期長州藩著名思想家、教育家吉田松陰。

  吉田松陰做為本次宮廷大戲的劇本撰寫人,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松陰本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擁有侵略思想的民族主義者,也就是極端的右翼分子,再說得難聽點,就是憤青。
  其教育理念:若為天皇故,萬民皆可亡。但這個“天皇”是什麼皇呢?當然是南皇。所以說同樣都打著“尊皇”的旗號,在北皇統治下的“完全北朝時代”,若尊的是北皇,那便是忠臣;若尊的是南皇,那就是反賊。
  松陰老師是聖人嗎?好像不是。因為行動太過激、思想太右傾,甚至連他的學生們都時常被他那癲狂的樣子嚇得不知所措,“老師,冷靜!”可是進入暴走模式的松陰哪裡冷靜得下來,最後竟然鬧到跟學生絕交的地步。因偷渡失敗、策劃恐怖活動等,他一生都在被捕→坐牢→釋放中不斷循環。剛剛被保釋出獄,馬上就去找到長州藩高層管理人員:
  “我要去暗殺間部詮勝(幕府老中),請給我提供武器!”
  長州藩高層著實被嚇得不輕。於是該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剛剛獲得假釋的松陰再次被送回監獄,就這樣前前後後共坐了5次大牢。

  他在獄中給友人的信中是這樣寫的:

  “須富國強兵,開拓蝦夷(北海道)、奪取滿州,合併朝鮮、臺灣,爾後打擊美國、削弱歐洲實力。”

  松陰的戰略方針便成了日本今後的侵略方向。

  這樣的人教出來的會是什麼樣的學生呢?
  他的松下村塾是一個孕育右翼的溫床,用句大白話來概括:松陰老師就是本拉登,松下村塾就是基地組織。
  久阪玄瑞、高杉晉作、吉田稔磨、入江九一、伊藤博文、山縣有朋、前原一誠、品川彌二郎、山田顯義、野村靖、正木退藏、松浦松洞、增野德民、桂小五郎。每一位都是為維新作出巨大貢獻的響噹噹的大人物(同時也是恐怖分子)。
  這些人中除了在各種事變中死去的幾位之外,初代大學校長、參議、內務卿、司法大臣、內務大臣2名、連總理大臣都出了2位,山口縣出身的8位首相中有1/4是松陰的學生。可以說,松下村塾是個創造奇跡的私塾。
  然而他並沒有活著看到自己的思想方針被貫徹執行,便在“安政的大獄”中落下了自己人生29年的帷幕。
  按照正史的說法,“安政的大獄”中他本是受到牽連入獄,但在取保候審時竟然主動坦白自己要暗殺老中,結果被判了斬首之刑。這敘述得非常不自然。有一些人認為,松陰老師為人誠實,不願撒謊。但吉田松陰何等人物,大業尚未完成,為何要白白送死?這恐怕是幕府已得知松陰妄圖復興南朝的恐怖計畫,隨便找了個理由將他逮捕、斬首而已。而松陰本人以自己的死使自己的形象在學生們的心中昇華到一個無以復加的高度,使他的理念永存於松下村塾學生們的心中。

  而事實證明,這個推論是比較靠譜的。
  伊藤博文、山縣有朋、桂太郎、寺內正毅、田中義一、岸信介、佐藤榮作、安倍晉三。這些從山口縣走出的日本首相,無一不是主張侵略的右翼分子。為什麼山口出身的日本人從維新後到投降為止不斷進行侵略行為,這都要歸功於松陰老師教得好,維新後他的弟子們都成了國家棟樑,他的思想在這片土地上生根發芽,即使是最近的一位首相安倍晉三,也是秉承著松陰老師教誨,他在任期間中日、日韓關係前所未有的緊張。
  人雖已死,但歷史的舞臺仍然在上演松陰撰寫的劇本。

薩長同盟的真相
作者: 加州清光
  “薩長同盟”的締結直接導致了德川幕府的滅亡。而促成這具有重大意義的同盟的人,按照通說是土佐的阪本龍馬。
  在當時,薩摩藩和長州藩都是各自擁有強大勢力的雄藩,薩摩推行公武合體、勤皇佐幕,長州信奉的則是南朝理論松陰思想,立場上兩藩處於對立狀態。再加上“八月十八日的政變”之時,薩摩藩和會津藩在御門前聯手逼退長州,元治元年(1864)七月十九日,燒掉京都市內2/3的“禁門之變”中,還是薩摩的西鄉隆盛與擔任京都守護職的會津藩主松平容保及諸藩聯成一線,將舉兵造反的長州反動派一舉殲滅。經過這兩個大事件後,長州與薩摩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他們將薩摩和會津並稱為“薩賊會奸”,把這四個字寫在鞋底上天天踩來踩去。“薩”在前,“會”在後,這說明薩摩比會津更加可惡。這樣的兩個大仇家,他們之間的矛盾要如何化解?當時連桂小五郎、大久保利通這樣的英傑都想不出解決的辦法,阪本龍馬一個脫藩的浪人竟然想出來了。
  一連串事件過後幕府權威雖由天上墜到地下,但將軍手中仍然緊握著日本1/4的領土,統治著全國260多個大名,幕府仍然是日本實質上的支配者。長州藩初代藩主毛利輝元在關原合戰之後被德川家康陰了一道,被命令減封、蜇居,因此長州人跟德川幕府又是宿敵,他們打的是個羅圈架。但光憑一個失勢的長州藩想要推翻幕府比登天還難,唯一的辦法是讓其跟薩摩這種雄藩強強聯手,再加上外國勢力(共濟會)的暗助,才能將這種不可能完成的大業變為可能。
  但是這個構想真的是阪本龍馬想出來的麼?我們再回過頭來看看格洛佛曾說過的話:

  “我為日本做出的最大貢獻,就是摧毀了擋在薩、長和帕庫斯(英國公使)中間的障礙。這是我最大的功績。”

  日本人眼中的“不可能”,外國人看來卻沒什麼不可能,也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在格洛佛眼中日本諸藩的恩怨都是日本人自己的問題,他沒有興趣介入這種紛爭,只知道為達目的應該互相利用,這做為一個在日本靠賣武器狠賺了幾百萬美元的格洛佛來說,是再合理不過的商業理念。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薩長同盟”基於格洛佛的建言,龍馬只不過是負責跑腿,將格洛佛的指令忠實傳達下去而已。
  雖然站在格洛佛背後的是Rothschild家族,但他說“你們合體吧!”薩、長就會乖乖聽話說道“好吧我同意”嗎?僅僅因為長州需要武器、薩摩需要大米,雙方擁有對方沒有的東西,他們就能夠摒棄前嫌嗎?這也是正史中一個很不自然的地方。這件事上我們需要深挖歷史,如果沒有讓雙方都認可、接受的共同利益,跟仇敵合作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前面提到薩摩推行的是公武合體、勤皇佐幕,長州信奉的則是南朝理論、松陰思想,看起來好像風馬牛不相及,實際上二者之間的思想卻有共通的地方——“勤皇、南朝”。

  薩摩藩的西鄉隆盛,其實是南朝後醍醐天皇的大忠臣——熊本菊池一族的後人。西鄉的家族是菊池氏的支族,代代以“隆”字為名。他本人在流放奄美大島時的變名便是“菊池源吾”,這說明他本人清楚自己的祖上是出自哪裡。因此對於西鄉來說,“勤皇”勤的是南皇,日本皇族的正統應該是南朝。這一點就與企圖光復南朝江山的長州人不謀而合,也是促成同盟的根本原因。而明治天皇在後期與西鄉隆盛的親暱也說明他知道西鄉是南朝忠臣後裔,菊池家效忠南朝直至最後一刻,西鄉作為其子孫而得到明治天皇的特別關注也是情理中事。

十四代將軍德川家茂之死
作者: 加州清光
然後在同盟締結後的慶應二年七月,也就是第二次長州征討——四境戰爭爆發的緊要關頭,第十四代將軍德川家茂在大阪城“病逝”了。
  歷史上關於孝明天皇的暗殺事件基本已是公開的秘密,但是對於家茂的死卻是口徑一致:病逝。

  讓我們先來看看家茂的死亡時間。此時正值四境戰爭中的最後一役,也是最為激烈、硝煙彌漫的小倉口戰役。守護小倉口的是對幕府忠誠度極高的小倉藩,並以肥後、柳河、久留米等九州聯合藩軍為後方支援進行了佈陣;長州方面則是由高杉晉作親自領兵,並安排了參謀三好軍太郎、軍監山縣狂介(有朋)等軍事奇才。
  雖然在四境戰爭的前三場戰役中幕軍敗得慘不忍睹,但是雙方都清楚地認識到這最後一戰至關重要,孝明天皇在這最後的戰役中給前往征討的一橋慶喜下達了賊軍征討元帥的最高禮節——節刀,這授節刀的儀式代表了孝明天皇聲援幕府、剷除長州反賊的堅定決心,也相當於給士氣殘存無幾的幕府軍打了一針興奮劑。
  長州軍迫切想要攻下小倉城,可守在小倉城3公里外的小山後方佈陣的,是被稱為“九州最強”的肥後藩的精兵強將。肥後藩擁有的8門大炮中,有4門是被譽為最強武器的阿姆斯壯連發型大炮,而且步兵手中的武器也與長州一樣,都是當時最新式的步槍。
  在肥後藩軍驚人的戰鬥力下,長州軍寸步難行,倒下一批又一批的衝鋒隊員。長州部隊投入小倉口的藩軍總數才八百,可在這場戰鬥中就死了114名,超過總人數的十分之一。但肥後軍也陷入苦戰狀態,預備的2500發炮彈全部發射殆盡,陷入了不得不派人回國填補彈藥的窘境。
  然而正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七月二十日前線傳來了對長州而言天大的喜訊:將軍家茂崩逝了。

  對幕軍而言,家茂的訃報實在是傳得太不是時候了,本來就士氣低下的幕軍立刻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萎得不像樣子,總帥小笠原長行一聽到這個消息心想大事不妙,趕忙乘坐軍艦富士山丸脫離陣營偷偷逃回大阪去了。
  失去了總帥的幕軍大受打擊,全軍上下一片混亂,完全沒有了軍隊的樣子。其他各藩聽到總督臨陣脫逃,便都以將軍駕崩為由,以九州各藩為首紛紛撤兵,各自返回本領地去了。此次幕府為掃平長州共集結了36藩15萬大軍,現只剩下部分藩領被長州攻佔的小倉藩,仍然衝在前線與長州軍進行著頑強對峙。
  但孤軍奮戰的小倉藩哪裡是兇悍的長州藩的對手,八月一日,小倉年輕的藩主深感已無力繼續戰鬥對抗長州,便將藩府移至香春,並在小倉城放火,自己逃到肥後藩領地,為長州征討戰畫下了不完美的休止符。

“倒幕最大功臣”
作者: 加州清光

  在“薩長同盟”締結前四個月,西鄉與另外一個人進行了秘密會談。

  勝海舟。

  我們再回過頭來看這張照片,如果照片上的“西鄉隆盛、大久保利通、桂小五郎、伊藤博文”都是本人,那麼他們在慶應元年(1865)雙方達成基本共識的情況下,就極有可能站在同一個場所拍攝照片留作紀念,表明雙方的決心。

  有的人也許會發出疑問:這照片中唯一一個幕臣——勝海舟是怎麼回事?他身為幕臣和這麼多志士站在一起拍照不突兀嗎?他在這場大戲中扮演的是什麼樣的角色?
  其實這勝老師可以說是“打入幕府內部的特務”。
  有的人可能會不理解:為什麼這麼說呢?勝海舟不是幕臣嗎?他不是佐幕派嗎?他不是為了幕府盡心盡力做出很多貢獻嗎?樓主想說的是我們永遠不要被先入為主的觀念所束縛,有些事情我們可以忽略經過,直接去看結果。讓我們追逐勝老師的足跡,看看他這一生都為幕府做了些什麼。

  元治元年,勝海舟任塾長的神戶海軍操練所由於聚集大量倒幕志士而被幕府盯上,成立不到一年便被下令關閉,他本人被命令免職蜇居;第一次長州征討的前二個月,勝海舟密會西鄉隆盛,而西鄉在與勝海舟密談後徹底改變了薩摩藩的公武合體路線,改為尊皇倒幕路線,並在第一次長州征討時力保長州不遭滅頂之災,跑前跑後做了不少和解工作;“江戶無血開城”前,明治新政府發出了讓海軍副總裁榎本武揚上繳艦隊、武器、士兵的命令,但此時針對德川家和舊幕府軍的處分還是個未知數,一言不合便將開戰,怎可輕易上繳兵器?榎本率艦隊逃離江戶,是勝海舟一路追到房州館山,憑藉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榎本武揚,將富士山丸、朝陽丸、觀光丸、翔鶴丸、飛龍丸及艦上全部士官上繳新政府,成功在東北戰爭開戰前便削弱了舊幕府軍的軍事力量。
  轉戰奧羽越列藩同盟戰場之際,仙台、米澤、會津派出的使者密訪榎本武揚,向他提出了支援請求。然而這時勝海舟搶先一步,不斷向榎本灌輸“會津看似忠臣但實則誤國誤民,幕府落到如此地步都是會津所害。東北諸藩毫無勝算,一味反抗只能加重‘朝敵’的罪名,給續存德川家名一事增加不必要的麻煩”之類的觀念。榎本聽信了勝海舟的近乎於“饞言”的勸告,便放棄了與東北諸藩聯手禦敵的想法,對於諸藩密使的救援請求也是諸多推搪。秋季,正值奧羽越陣地的戰事進行到白熱化的關鍵時刻,此時正是爭分奪秒、急需外援出手相助的緊要關頭,東北諸藩密使七月便已向榎本求助,而榎本八月二十日才率艦隊北上支援,九月中旬才抵達仙台灣。但這時會津近乎落城、盟主米澤藩、仙台藩先後降伏,奧羽越列藩同盟已呈崩壞狀態。榎本艦隊雖最終前往東北進行支援,但卻因錯過了最佳營救時機,失去了登場的機會。而這一切都是有勝老師在背後諸多阻撓,才使擁有制海權的榎本艦隊未能及時趕往戰場,結果提前招致了東北諸藩的慘敗。

  勝老師這一連串的重拳出擊打得人頭昏眼花,他打的是佐幕的旗號,幹的卻是倒幕的勾當。與其說他是“幕臣”,不如說他是倒“幕”最大功“臣”。有人說勝老師先知先覺,早已預料到幕府氣數已盡,因此提前做好了兩手準備。可是勝老師真有這麼神嗎?如果他是陰謀的參與者之一呢?正因為他提前知道整個計畫,所以可以準確把握事態發展,這樣的推測說不通嗎?
  看到這裡可能有人會問:那勝老師和南朝有關係嗎?答案是有的。

  幕府在第二次長州征討中大敗後,勝海舟結束了近兩年的閉門蜇居,為進行停戰交涉而被幕府派至長州議和。這“和”是怎麼議的呢?勝海舟在他的《冰川清話》裡是這樣敘述的:

  “事情進展順利,我也終於能夠卸下肩上重擔。作為此行的紀念,我將隨身攜帶的短刀供奉在了嚴島神社之內。這短刀乃是護良親王曾使用過的御刀,日後為防我有不測,還是將此寶刀供奉在安全的場所才可放心。”

  勝老師以上的發言便可看出此人有南朝崇拜傾向。這護良親王是南朝後醍醐天皇的後人,他隨身攜帶南朝親王的短刀就已經是嚴重問題,而且還將它供奉在廣島的嚴島神社,這不像是為議和而採取的行動,反倒像是證明自己與長州派之間友好象徵的宣誓儀式。

  更有問題的還在後面。

  慶應二年(1866)七月十五日前後,也就是四境戰爭的白熱化階段,大阪城中的將軍家茂因感冒臥床休息,身邊只有一個擔任御小姓番頭的蜷川相模守伺候。這時來了個醫生,說自己是由宮中派來給將軍診治病情。孝明天皇是家茂的大舅子,主張公武合體、幕府治國,兩人可說是一蓮托生、互相信賴的關係,因此家茂以為派醫生前來是孝明天皇對自己的關懷,便絲毫未曾懷疑此人的來歷,經診脈後喝下了此人調合的藥劑,結果三、四日後便不治身亡。
  家茂是在極度痛苦中去世的,臨死前差點抓斷了蜷川相模守的手腕。離奇的是家茂胸口、面部出現數處紫斑,顯然不是正史中所說的因腳氣病、糖尿病或是風濕病而死的症狀,倒更像是毒發而亡。而這“宮中派來的醫師”,竟然連名字都沒能弄清楚。
  ——《日本人與明治百年》月刊四三/一一收錄

  關於這一點,大阪城定番(城代家老次席)渡邊丹後守的嫡子——宮崎鐵雄的證言是:
  “宮中派來的醫師”是長州藩士品川彌二郎帶來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便可推定家茂是在薩長同盟後的第一個犧牲品。而且將家茂的遺體運回江戶時,老中不讓和宮見家茂的遺容(史料中沒有提到是哪位老中,因此不能斷定老中是否也參與將軍暗殺),據說就是因為怕和宮發現家茂死亡的真相。
  而指揮搬送家茂遺體的,便是勝海舟勝老師。勝老師難道沒看到家茂的遺容麼?他不知道家茂是怎麼死的嗎?
  勝老師結束閉門蜇居、做回幕臣身份的第二個月將軍暴亡,這還不算完,勝老師重返幕閣的第七個月,孝明天皇也駕崩了。這不禁讓人疑慮重重:勝老師您到底是回來做什麼的?

孝明天皇暗殺事件
作者: 加州清光
  除掉了家茂,這回就該收拾孝明了。
  孝明天皇的死在正史上當然是以“病死”作為結論。樓主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就是:這些人到底是以什麼為根據,至今仍然一口咬定孝明是“病死”呢?難道就憑那宮內省編造的不靠譜的《孝明天皇紀》?關於這一點一些老濕指出,第一,孝明天皇並無多少實權,殺不殺他起不到決定作用;第二,孝明的死對幕府也有好處,所以不能一概而論說幕府沒有動機;第三,岩倉具視在聽說孝明駕崩後曾給他人寫信,說自己對此事的看法是“仰天驚愕”,並悲歎“天要亡我皇國!”這樣一個早年跟隨在孝明身邊的忠臣,怎麼可能會是暗殺主君的陰謀策劃人?

  樓主真心對這種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說法感到憤怒和悲哀。這些老濕到底還有沒有良知?到底是不是幕後有人主使,才會發出以上混淆是非的言論的?樓主必須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將這些不負責任的言論一一駁倒。第一,明治天皇體制之前,天皇確實沒有實權,即便是積極介入政治的孝明天皇,也不得不接二連三地面臨著接受群臣批鬥的窘境。但是日本的象徵是天皇,天皇=神,想要向全國260多個諸侯發號施令,必須要有天皇的支持。也就是說,天皇雖是擺設,但卻是必不可少的存在。正因為孝明天皇親下御斷,長州才成為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國敵”,幕府才能兩次集結三十六藩十五萬大軍前往征討;戌辰戰爭中也是如此,正因為新政府軍中出現了代表天皇的御錦旗,所以新政府軍是“官軍”,舊幕府軍變成了“賊軍”。
  第二,孝明天皇的駕崩,幕府絕對得不到任何好處。恰恰相反,幕府在第二次征長中大敗後,幕威墜落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全國各地狂掀倒幕風潮。在這家茂離奇去世的非常時期,公武合體已經被砍掉了一條大腿,若是再失去了堅決支持幕府管理的孝明天皇,公武合體完全崩壞、幕府統治時代基本可以宣告終結。事實上孝明駕崩之後不到半月,不到十五歲的睦仁親王繼位,三個月後岩倉具視返朝、七個月後“大政奉還”、“王政復古”,戌辰戰爭勃發,然後在毫無幹勁的末代將軍德川慶喜的領導下,德川幕府順利被推翻,而後成立了明治新政府政權。
  第三,岩倉具視與吉田松陰雖同為本場大戲的劇本編撰人,但松陰英年早逝,只留下了一部完整的劇本供自己的門生參考研究。岩倉與松陰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既能自導、也能自演。岩倉雖留下“仰天驚愕”、“天要亡我皇國”之類的書信,但不能排除他為了洗清自己嫌疑而故意留下虛假史料的可能。而且孝明雖崩逝,其子睦仁卻可以子承父業,何來“天要亡我皇國”之說?依樓主看這反倒暴露了岩倉親自策劃陰謀的事實,因為他知道北朝江山到此即將終結,接下來便是南朝的天下了,所以是“亡我皇國”。既然岩倉的信可以算是證據,那我們同樣也可以拿出其他的證據來進行反駁。曾任幕府小姓番頭的蜷川相模守的子孫蜷川新氏,留下了以下的證言:

  “原本是實業家、後擔任維新史料編纂委員的植村澄三郎曾經對我說過:‘孝明天皇被暗殺那件事是真的,是岩倉(具視)做的,而且先後嘗試了二次。”(鹿島升《日本侵略與興亡史》新民國社)

  岩倉在聽聞孝明的死訊後表現出的震驚、痛苦賺足了台下觀眾的眼淚,不禁讓人為其忠誠感動萬分。但就是這樣一個大忠臣,卻曾經二次嘗試暗殺孝明,事後還裝得若無其事,讓人不得不佩服其演技之高超,幕末影帝非岩倉具視莫屬。

  綜上所述,雖非孝明的本意,但正因為他的死才促成了大政奉還及以後的一系列政變,他的大忠臣松平容保才會被陷害為“國賊”而被諸藩追討,德川幕府也正式結束了265年的封建武家統治。

  關於孝明的死,目前流傳著兩種版本。第一種也是最有力的一種,便是“毒殺說”。
  昭和十五年(1940)7月,日本醫史學會關西支部京都婦產科醫、醫史學者佐伯理一郎曾以“岩倉具視唆使其妹崛河紀子將孝明毒殺”為題發表了論文。因此時關於孝明的一切仍然屬於禁忌,論文一出立刻便被軍部封殺。戰敗後,軍部失去了言論管制的權利,被封印的孝明天皇也再次被搬上檯面,以禰津正志為首的學者針對其死因再次展開了詳細的論證。
  戰後率先提出孝明天皇毒殺說的禰津氏,其考證的靈感來源於我國古典文學巨著《金瓶梅》。(潘金蓮毒殺武大郎?)當看到書中某人因砒霜毒發身亡的描寫後,禰津氏靈光一閃,覺得此人與孝明天皇的死狀別無二致(到底是不是武大郎??)。

  正史上,孝明天皇是死於“天花”。這個說法被宮內省、文部省一直沿用至今,公然將它當作“事實”來給民眾洗腦,日本沒有任何一部文獻上有關於毒殺、刺殺之類的記載。歷史上孝明天皇就是“病逝”。
  
但樓主一直不厭其煩地給大家灌輸一個觀念:日本政府公然拿到檯面上的說法=撒謊。孝明天皇的死因到底是什麼?讓我們來看看孝明從病發到駕崩期間的詳情。
  慶應二年(1866)十二月十~十三日,因外出觀看歌舞而受風寒,夜沐浴後出現感冒、厭食症狀;十四日太醫集體會診後確診為天花;十五、十六日兩天是危險期;十七日開始出現好轉、恢復食欲;十八~二十二日進入水痘期,病情出現明顯好轉,食欲大振、排便正常;二十三~二十四日下午進入膿胞期,病情出現極為明顯的好轉。但當日夜竟然急轉直下,高燒、嘔吐、下痢,二十五日崩逝,死前痛苦難忍,面部出現數塊紫斑”。(與家茂症狀相同)

  而宮內省編的《孝明天皇紀》在昭和四十二年(1967)初次公刊時,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十二日~十五日之間的記載全部被抹去,直接跳到了十六日,而且最關鍵的二十四日當夜,關於孝明病情急轉直下的御醫報告竟然被如數刪去。銷毀證據的味道十分濃厚。
將孝明之死定義為毒殺的決定性證據,是幾個證人所留下的日記裡的證言。而戰前唯一一份證實孝明是死於毒殺的文獻,竟然就是英國外交官薩道義的《一外交官眼中的明治維新》。書中是這樣說的:

  “他們(日本商人)向我告知了天皇駕崩的重大新聞,但那只不過是日本政府面向公眾發表的內容而已。根據傳聞,天皇陛下駕崩的原因是天花。但數年後,一深知內幕的日本人向我說明了詳情,天皇陛下真正的死因是毒殺。

  因為天皇陛下過於固執,面對外國人一步也不肯退讓,因此才加速了幕府的滅亡。對於一些急於將宮廷與西洋勢力相結合的人來說,這樣一個反對開國的保守天皇除了障礙以外什麼都不是,因此他才會慘遭那些人的毒手。

  為了避免內戰,將貴人毒殺是東洋諸國的一種常見手段。比如說前將軍(家茂)就是被一橋(慶喜)所毒殺。(※注:這一段也有文獻翻譯成“為了一橋而將其毒殺”)這件事在當時流傳得比較廣泛。”

  薩道義在自己的書中將自己和英國勢力洗得清清白白、摘得乾乾淨淨。意思就是說,這兩個暗殺事件是你們日本人自己搞出的內亂,和我們大英帝國毫無關係。

  第二份,也是最有力的一份證據是孝明天皇的主治醫——伊良子光順的日記。伊良子氏在日記中明確指出:“孝明天皇的死因是急性毒素引起的中毒。”其曾孫伊良子光孝在昭和五十年(1975)間,將伊良子光順日記中的一部分公開發表在《滋賀縣醫師會報》中,並改名為《天脈拝診日記》,歷時兩年在會報中進行了刊登、解讀。伊良子光孝氏分析道:我站在一名醫生的角度來看,這篇手記裡面記載的病情明顯是砒霜系急性中毒症狀。(亞砒酸的可能性非常高)而且就算是因天花而死,也不會發生在基本全愈階段突然出現病情惡化的異常情況。

  光孝氏還指出,當時的京都並未流行天花,而宮內更是與外界隔離,基本不可能從外部帶進病毒。而且,御所內人員眾多,為什麼只有孝明一人染上天花?所以可以得出結論:有人故意將病毒帶進宮內傳染孝明。

  然而也有學者對此提出反對意見,其中的代表人物便是日本近代史研究學者、名城大學名譽教授原口清。

  原口氏本是早期提出孝明毒殺論的學者之一,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突然改口推翻自己的原學說,提出了孝明是死於天花引起的“惡性紫斑出血性狼瘡”。而在這之後多數曾主張毒殺論的學者紛紛改口,力挺原口的“狼瘡說”,不禁讓人浮想聯翩: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惡性紫斑出血性狼瘡”之說真的靠譜嗎?前面已經提到,公開的《孝明天皇紀》中被刪去了四天的發病記錄,尤其是十二月二十四日當夜,孝明駕崩前的病情惡化過程也被刪去。現在讓我們結合其他資料裡孝明天皇的症狀,再根據醫學書上關於砒霜中毒症狀的記載,進行一次綜合的對比。

  以下引自石井孝氏《幕末苦命的人們》。

  醫書記載的砒霜中毒症狀:霍亂般激烈的嘔吐、下痢;

  孝明天皇的症狀:入夜嘔吐、下痢頻繁、厭食,情況不容樂觀;(『中山忠能日記』)

  醫書記載的砒霜中毒症狀:胃腸激痛,腹部灼痛、抽搐;

  孝明天皇的症狀:胸痛、輾轉翻滾、痛苦不堪;(『湛海日記』)、(『天脈拝診日記』)

  醫書記載的砒霜中毒症狀:胃腸及其他粘膜出血;

  孝明天皇的症狀:七竅流血;(『中山忠能日記』)

  醫書記載的砒霜中毒症狀:口內乾燥、乾渴、咽喉痛;

  孝明天皇的症狀:多痰;(『伊良子光順日記』)、(『野宮定功日記』)

  醫書記載的砒霜中毒症狀:血壓、體溫下降、脈搏微弱不整、頻率快;孝明天皇的症狀:脈搏微弱、四肢冰冷;(『野宮定功日記』)

  通過上述對比可以看出,孝明的症狀與砒霜中毒症狀完全相同。原口氏雖然在自己的書中力證孝明的死因是“惡性紫斑出血性狼瘡”,並指出這種疾患有時會與砒霜中毒出現相同的症狀,因此孝明是死於疾病。這個說法是真的嗎?的確是真的,不過發生的概率是多少呢?現代醫學已經證實,它與中毒症狀相同的概率只有1%,也就是說,孝明天皇1%的可能性是死於惡性狼瘡,99%的可能性是死於砒霜中毒。原口氏再一次自己推翻了自己的學說。

  孝明天皇的死已是勿庸置疑的謀殺事件,問題就在於如何殺的、兇手是誰。

  因當時宮廷制度,進入孝明口中的任何食物、飲料都要經過宮中女官(嬪妃)的手送去,因此只要孝明是中毒,其犯罪嫌疑人便可鎖定為御所的女官。那麼可能實施犯罪的女官都有誰呢?

  女官典侍堀河紀子:岩倉具視的妹妹,曾為孝明天皇生育過兩女但均夭折。堀河在宮中勢力、影響力強大,與另一名女官典侍高野房子接觸甚密。文久二年與哥哥岩倉具視一起被趕出御所,前往京都下京區的新邸居住。

  女官典侍高野房子:後宮內出名的過激尊攘派女官,在禁門之變事件被流放出御所,雖已辭官隱居,但仍在宮中留有龐大勢力。

  女官典侍中御門良子:岩倉具視的侄女,其父是參與了“二十二公卿列參事件”的過激尊攘派中御門經之。

  女官名古屋局:長州藩士之女,事發後行蹤不明。

  以上四名女官之中有兩名是岩倉具視的親戚,兩名處於蜇居狀態,兩名可以自由行動,中御門良子是事發當時行蹤不明,最後一位也是最可疑的名古屋局,則是事發之後行蹤不明。

  除了女官之外還有一個人有下手機會,那就是孝明天皇的近侍岩倉具定——岩倉具視16歲的兒子。

  
  上為弗洛貝奇照片中的岩倉具定,已確認為本人無疑。

  這些犯罪嫌疑人基本都與岩倉具視有直接關係,而岩倉本人也是孝明駕崩後的最大受益者之一,因此案發當時岩倉雖不在現場,但絕不可以將其從嫌疑人名單中排除。
孝明天皇是死于毒殺,這一點是通過醫學檢證得出的結果,但是至今仍有多數歷史學者無視相關史料、仍然固執地堅持孝明病逝論不肯改口,許多歷史文獻、教材等也都理所當然地將孝明之死歸結於“天花”,相比之下像維琪百科、百度百科等在孝明死因的專案中委婉地提出毒殺之謎的說法,已經算是很有良心的了。

孝明天皇刺殺論
作者: 加州清光
然而關於孝明的死因還流傳著另外一種版本,而且同樣有大量證據支持,那就是刺殺論。

  法制史學的權威瀧川政次郎在書中是這樣介紹的:

  “孝明天皇是日本皇室史上的悲劇主人公。我從少年時代起便從數名京都華族(公卿)那裡聽說過毒殺的說法。從當時的情勢上來說,孝明天皇完全有可能是被謀殺的。
  從文久年間便擔任閑院宮家侍醫的菅修次郎(原名菅之修的中國人),在慶應二年(1866)十二月二十五日夜半,突然被人從睡夢中叫醒,用一頂密封的轎子將他抬到了一間大宅之中。菅修次郎在黑暗中穿過了那長得驚人的走廊,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走到了客室。在房間中竟然躺著一位不到四十歲、總髮(未剃髮)的貴人,側下腹部被利刃刺穿,已經是回天乏術的狀態。菅之修將此事寫成書信,並寄給了他的外甥李軍光(中國人)。”

  ——《新潮》二六/一〇收錄

  著名歷史作家南原范夫的外祖父——土肥十一郎(春耕)曾經擔任過閑宮院侍醫一職,除了閑宮院家以外,公卿也是春耕需要服務的物件。孝明死亡的當晚,土肥氏被激烈的拍門聲驚醒,出門一看,是閑院宮家派來的急使,二話不說便要求自己坐上轎子,並被告知“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問”。落轎後土肥氏在長長的走廊中七轉八轉的竟然轉到了御所內的一間小屋,屋內躺著一位不到四十歲、總髮的貴人,周圍坐了五、六個相熟的同行,還有一位相熟的公卿,大家皆是一臉蒼白。而躺著的那位貴人身上所穿的寢衣、蓋的被子都已被鮮血浸透,連呻吟都是有氣無力,不久便斷了氣。之後,春耕被告之“此事絕對不可外泄”,就被放了回來。

  根據他手記裡的說法,“慶應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夜,於御所給一位‘貴人’進行屍體檢驗。下腹部被尖銳刃物刺穿,初判斷兇器應為槍,由斜下方向上刺入。”

  土肥十一郎極其肯定地判斷這位“貴人”就是孝明天皇。而他的子孫在發現他的手記之後,留有這樣一段訪談記錄:

  “我不清楚為什麼關於孝明天皇的死,會有那麼廣泛的毒殺之說流傳至今,我不知道他們是基於哪些證據之上所得出的結論。但是由於一次偶然事件,使我覺得天皇並不是死於毒殺,而是刺殺。
  (中略)
  我中學時代的時候,曾經在老家找出外祖父留下的手記殘頁,由於全文用古語寫成,便請父親為我進行解讀。但是讀到孝明天皇的死因之時,父親臉色大變,對我說‘這是驚天的大事,切記萬萬不可向他人提起!’說完拿著殘頁便走了。之後不久,還沒等父親給我再次解讀,這篇手記便隨著一場大火被燒失,成為了灰燼。”

  —— 《孝明天皇暗殺的傍證》人物往來三三/七收錄

  作家村雨退二郎,也曾對孝明離奇死亡一事發表過評論,據說他從曾經擔任御醫的山本正文的孫子那裡聽來了這樣一段秘話。

  “其實毒殺是誤傳,真相是天皇在如廁之後洗手的時候,被人從下方用槍刺中,天皇被刺後倒在原地,但當時並未斷氣,而是沿著緣側一直爬到居室,所以緣側血跡斑斑。而山本正文趕到的時候,發現其他房間裡有一位二十五、六的女官隔著拉門偷偷觀察孝明天皇的樣子,發覺被人看到之後詭異地笑了笑,便離開此地不知行蹤了。”

  從以上三段描述可以看出,孝明天皇的死因是銳利刃物所致的失血過多。前兩位的證言驚人的一致,兩人都有提到的關鍵字是“轎子、長長的走廊、不到四十歲的總髮貴人、下腹部的刺傷”。而根據土肥氏的說法,當時屋內除了幾位同行(侍醫)以外,竟然還有幾名公卿。也就是說,朝廷中也有人秘密參與了行刺天皇的陰謀。
  暗殺天皇,是個高難度技術活兒,這件事只能做一次,一旦失敗便沒有第二次的機會,行動必須要謹慎。在鹿島升的《明治維新的活祭品》中,將孝明天皇的死亡地點推定為岩倉具視的妹妹——堀河紀子的府邸中。但是因缺乏直接證據,行刺的地點究竟是堀河邸還是御所至今還是個謎,因此在這裡要打一個問號。

  那麼膽大包天動手行刺孝明的殺手是誰呢?
  如果兇器鎖定為槍(冷兵器的槍)的話,當時長州藩士廣澤真臣、山縣有朋是使槍高手,不過潛伏在京都一帶的桂小五郎也不能排除犯罪可能;而更為可疑的是當時稱病閉門不出的下級武士伊藤博文。


  伊藤博文?

  伊藤博文是長州出了名的暗殺高手,國學者塙次郎就是在文久二年(1862)十二月二十一日死在伊藤的刀下的。其終生愛好便是收藏各類名刀,其中最有名的一把是他死後家人整理遺物時在箱底發現的。經文化廳鑒定人鑒定,這把刀是伊藤專用殺人刀,通體沾滿人的脂肪,刀身已被脂肪中的鹽份染得烏黑。
  就是這樣一個恐怖分子,在孝明天皇死亡前後的一段時間裡竟然因感冒臥病在床,而且一臥就臥了整整三個月。(H7N9?)在醫療技術、防患意識極其落後的江戶時代,要是能因感冒大病三個月,那麼基本上這個人後來也不會被救活。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裝病,利用“臥病在床”來製造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一切準備就緒,終於要到下手的時候了。
  在孝明暗殺事件中的“刺殺論”中也流傳著數個版本。但根據三位醫生的證言,最靠譜的還是“如廁行刺論”。

  天皇原則上不可以親自動手做任何事。洗澡的時候要有女官伺候,上廁所的時候還是得有女官幫忙,而且最少需要三個。可以說天皇就是個透明人,沒有任何隱私可言。就在這一間長一米、寬半米左右的小廁所裡,一個負責脫兜襠布、一個負責手捧廁紙站在一邊、一個負責撩起衣服下擺;等到天皇方便過後,連擦拭工作都得由女官來做。如果趕上拉肚子,天皇還得被拉到隔壁的浴室去清洗乾淨,再被穿上兜襠布、重新整理好衣裝。而在這一切結束之前,天皇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那裡,一動都不能動。
  所以這就是行刺天皇的絕佳時機。

明治天皇調包事件
作者: 加州清光
  孝明天皇刺殺案中不僅有日本人、中國人的證言,甚至連韓國人都摻了一腳。朝鮮民族主義運動家安重根。
  明治四十二年(1909)十月二十六日,在中國吉林省哈爾濱市,伊藤博文被不明人士襲擊,身中三彈死亡。伊藤當了半輩子殺手,自己最後竟也是死於暗殺,不禁讓人深感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個實施暗殺的恐怖分子正是安重根。安重根在旅順關東督都府地方法院接受審判的時候,竟然當庭宣讀“斬奸狀”,並列舉了伊藤博文十五條罪狀,其中二條是謀害閔妃、謀害現任天皇的父君孝明天皇。

  安重根的這份證言雖有為自己開脫之嫌,不可盡信,但也不能完全無視,因此是否完全屬實不能確定,在這裡還是得打一個問號。

  伊藤是如何下手殺孝明的呢?

  天皇使用的廁所是兩層式的。跟中國舊式的旱廁差不多,下面是空的。上面一層是普通的蹲式廁所,正前方設有扶手可以使人保持平衡,正中央有個大洞,排出的污穢物都順著這個洞落到放在下層的大箱子裡,然後有專人將大箱子中的污穢物倒掉、洗淨。負責這項工作的是“非人”,也就是從事低賤、骯髒行業的百姓,也叫“賤民”。岩倉具視買通了這個非人,讓伊藤博文藏了進去。

  要問為什麼非要在孝明天皇如廁的時候下手,其實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第一,廁所裡下手可以事先藏身並避人耳目;第二,只有如廁時才能露出某個部位。

  毫不知情的孝明就在女官的陪同下來到了廁所。伊藤博文藏在下層看準時機,趁孝明方便完畢還未起身的時候一刀從肛門處貫穿至內臟,再反轉刀柄狠狠地剜了一通。這是一種十分殘忍的殺人方式,比直接將刃物從外部捅入身體要痛苦十倍。肛門處是人體中極為柔軟、脆弱的部位,被害者要承受徹心徹骨的疼痛,而且還不一定能夠即時斃命。但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只要不脫下孝明的兜襠布仔細查驗,光從外部是看不出傷口的。雖然真正實施起來難度極大,但對於出手快、狠、準的專業殺手伊藤博文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守在門外的女官們將孝明抱到隔壁的浴室中仔細地清洗乾淨,重新為他穿戴整齊之後搬回了寢殿。

  過了不久,孝明天皇因天花駕崩的消息傳遍宮中,睦仁親王在淚別父皇遺體後,由於當時並未看出異樣,便也接受了因病崩逝這個說法。

  然而孝明天皇駕崩是在十二月二十五日,可是朝廷在四天後,也就是二十九日才將此事昭告天下,這四天的緩衝時間耐人尋味。慶應三年(1867)一月九日,睦仁親王在未經過立太子禮的情況下直接登基,也就成了後來的明治天皇。

  睦仁登基,大室寅之祐怎麼辦?

  實際上這時大室寅之祐已秘密被接到京都長州藩邸待命。但是現階段睦仁還不能殺,他對寅之祐、對薩長岩倉等謀反勢力來說是非常必要的。因為在登基大典上,新帝需要接受群臣的朝拜。見過睦仁的大有人在,新帝若與平時不同立刻就會露餡。

  登基大典上的睦仁(正中央),這也是他留下的唯一一張照片。通過對比可以看出睦仁與寅之祐並不相似,氣場也完全不同。

  至於為什麼不給睦仁立太子禮的機會,那是因為這個“明治天皇”遲早是要被換下來的,沒有必要再特意舉行個儀式多此一舉。

  奇怪的是,睦仁在孝明死後先後寫下了四十首和歌,竟然沒有一首現存於世。更為奇怪的是自從孝明身故後,宮中竟開始不斷發生靈異事件,新帝睦仁更是升級成為了事件的直接受害人,連續數個晚上看見孝明滿身鮮血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雖是自己父皇,但鬼魂畢竟是鬼魂,睦仁被嚇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便請人在宮裡做了場法事。是否有效無從判明,不過從那之後睦仁可以正常就寢了。

  家茂、孝明先後暴亡,公武合體至此已正式宣告解體。此時雖是倒幕的大好時機,不過對薩長岩倉勢力來說,最頭疼的是這個剛剛登基的睦仁明治天皇。

  睦仁繼承了先皇那極度排外的攘夷思想,以閉關鎖國為己任,堅守驅逐外國人出境、保護日本神聖清靜的國土不受外來番邦蠻夷玷污的原則。造反派心急如焚地想要除掉睦仁、讓寅之祐登堂入室,但此時孝明剛剛駕崩,那詭異的死狀在他死去的三天後便在宮中被議論得沸沸揚揚,一時間毒殺說、刺殺說等傳言層出不窮,再加上孝明的鬼魂作祟讓宮中人人自危,孝明這一死,竟使得大內禁裡前所未有的熱鬧。正在這風口浪尖上,岩倉等人為了前次的暗殺事件和即將實施的暗殺事件而進行的封口工作也絞盡了腦汁、費盡了心機。對於一些貪財的公家,只需給他一筆銀子,再適當撂下幾句狠話便可輕輕鬆讓他們閉緊嘴巴;而其他公家多以朝鮮人、中國人的後代為主,他們對天皇的忠誠和執著本來就不如真正的日本人,更何況這幫喪心病狂的恐怖份子連天皇都敢謀害,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所以很多略知內情的公家紛紛保持沉默,選擇了明哲保身。

  公武合體的崩壞一口氣加速了倒幕運動的進程。一些史學家在早年提出的"睦仁在登基前後便被謀害、調包"的說法其實是錯誤的,實際上真正的睦仁在登基後至少存活了半年左右,他在這段時間裡降下的針對幕府處分的密旨,後來在三條家被發現了。孝明御崩後至調換成功的這段時間裡,京都是存在著兩個"明治天皇"。
造反派一口氣除掉了兩個通往南朝復興之路的障礙,眼下面臨著最後一個、也是最大的難關。正當岩倉、三條、薩長等人謹慎行事、靜觀其變之時,睦仁竟然做出了一件出人意料的大事,而這件大事足以使他招來殺身之禍。
  公武合體雖名存實亡,但前將軍家茂的正室和宮仍是現天皇睦仁的姑姑,德川家就相當於睦仁的親戚,“兄弟手足不相殘”,他與孝明一樣,從頭到尾都未曾有過倒幕這個荒謬的思想。然而隨著四境戰爭的慘敗,倒幕之聲越來越高漲也是個不爭的事實,無論如何幕府不能被打倒,因此為保護德川家,睦仁給三條(實美或實愛)下了一道密旨。
  密旨的內容是:

  “德川家功不可沒,須給予寬大處理。”

  三條在看過這十四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後大驚失色,這新帝明顯不甘做傀儡、不願受控制,竟然開始主動出擊了!事關重大,幕府一旦重新獲得聲望,那麼他們這些密謀倒幕的亂黨、背叛天皇的反賊全部都得死無葬身之地。三條不敢怠慢,立刻將睦仁傳下密旨一事轉告岩倉具視。但轉告之前三條卻留了一個心眼,將睦仁親筆寫下的密旨用防水布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好,小心翼翼地藏在家中倉庫的箱子的最底層。這麼做是為了日後防止新政府翻臉不認人,自己手裡需要有一個能夠與之進行談判的籌碼。這份密旨上的拙劣字跡與堪比書法家的大室明治天皇的字跡呈現出鮮明的對比,也為“狸貓換太子”一說提供了有力的證據。
  岩倉具視得到消息後馬上密會西鄉隆盛、大久保利通、長州的品川彌二郎等人,幾個人齊心合力開動腦筋假造了一個“倒幕的密勅”,之後又覺得不過癮,乾脆連代表天皇的聖物——御錦旗也一併提前製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幕府現在已經是被困在麻袋裡的老鼠,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

  睦仁明治天皇就是在這段時期裡被換掉的。關於睦仁的下場流傳著很多版本,雖有傳聞說他在被調包之後並未遇害,而是被趕出京城,逃到了某山上寺院出家。但這些人既然已經暗殺了家茂和孝明,對一個年幼的新帝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特意留下這麼重要的活證人只會後患無窮。日本人對於冤死者往往會給予同情和憐憫,於是就會編出一些XXX沒有死,其實逃到XXX地方去了之類的傳言。基於這一點我們可以進行反證:睦仁還是在調包之後便被暗害了。

  單從結果上來看,明治維新是一個十分勵志的傳奇故事。因為能夠光復前代王朝的事例少之又少,大室寅之祐能成功奪回皇位,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同時也是眾志士&叛徒、外國勢力齊心合力才能達成的豐碩成果。
  
德川慶喜將軍外號“二心殿”
作者: 加州清光
  宮中發生了這麼多大事,有一個人卻異常的沉默,那就是在孝明天皇御崩的前二十天,接任十五代征夷大將軍之職的一橋慶喜,這會兒已經正式改名為德川慶喜了。
  翻開幕末的歷史,有些人在獲得重權之後立刻便有貴人遇害。可以肯定的是,慶喜即使沒有參與孝明天皇、睦仁明治天皇的謀殺,他至少也是個知情者。因為要實施這一連串的大陰謀,水戶藩出身的將軍的支持是不可或缺的。
  我們在讀正史的時候應該都有注意到一件事情:薩長勢力對倒幕的執著。這種執著近乎一種怨念,而且並不只是單純的報復心理。如果是基於政治目的因素,幕府一貫奉行的就是開國政策,最早領悟到攘夷不可行的也是幕府,而薩長在經過了薩英戰爭、下關戰爭之後痛感與外國列強之間的差距,因此爭先恐後地將方針轉變為開國政策,並向英國人諂媚,積極展開外交工作。既然如此,可以說雙方基本達成共識,那麼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打倒幕府?不推翻幕府不行嗎?
  實際上為了能夠復興南朝江山,推翻幕府是先決條件。因為在江戶時代,下一任的天皇不一定必須得是皇太子,其他的親王都有繼位資格。比如說中川宮朝彥親王、輪王寺宮等,而下任天皇的人選,很多時候是由德川家和五攝家指定的。如果繼續讓德川家掌權,下一任的天皇就不一定會是睦仁,如果睦仁無法繼位,那麼千辛萬苦暗殺孝明天皇也就失去了意義。因此,幕府是薩長勢力的首要打擊對象,於是家茂便成為了本次連環暗殺事件的首個犧牲者。

  慶喜在京都的名聲並不好,人們給他送了個外號:二心殿。“二心”,就是口不對心、虛偽的意思。慶喜是水戶藩主德川齊昭的兒子,而水戶藩是出了名的過激勤皇主義,當然勤的也是南皇。水戶二代藩主德川光圀在編纂《大日本史》的時候,在真言宗六藏寺中意外發現了由南朝公卿北畠親房所著的《神皇正統記》,正是因為這本史書的存在,從此奠定了水戶“南朝正統思想”的基礎。熊澤天皇的後裔就是被水戶人保護了起來,準備伺機將他扶上皇位。但隨著時光流逝,熊澤家已在這數百年中漸漸被馴化成為幕府的家臣,已經不適合再作為天皇登上歷史舞臺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大室皇族出現了。
  不難想像水戶藩與擁立大室皇族的長州藩結下了某種秘密協定,對於水戶藩來說,現今已不奢望熊澤家能夠登上皇位,只要登基的是南朝後裔,那麼便可以給予全力的支持,然後再建立以天皇為頂點、諸藩緊密團結在其周圍的新政治體制。從慶喜後期提出的“讓天皇親政”的建言便可以印證這一點。但是這麼大的工程,需要朝廷、幕府、諸藩、外國勢力的裡應外合,四者缺一不可。

  從事實上來闡述,德川幕府的壽命被延續了近二十年。其中兩組人馬功不可沒,幕府大老井伊直弼、堀田正睦和新選組。
  其實忠臣和奸臣的界限很難判定,人人喊打的賣國大奸臣,換個角度來看他也許就是大忠臣,比如說井伊直弼。

  嘉永元年(1848),奉十二代將軍德川家慶之命,慶喜被過繼到水戶藩主德川齊昭家正式做了養子,改名為一橋慶喜。這就是繼任下任將軍的前兆。而井伊正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採取高壓手段硬是擁立了有智力缺陷的家定作為十三代將軍,而後來在這個家定身上也傳出了由一橋派毒殺的傳聞。
  一橋派、井伊派圍繞著十四代將軍的寶座再次展開了角逐,井伊再次採取強硬政策,與老中首座堀田正睦一同將南紀派德川慶福(德川家茂)推上了將軍之位。慶喜兩次錯失繼任將軍的機會,井伊能不遭到怨恨嗎?因此櫻田門外之變中,井伊被水戶藩過激浪士所殺。如果不是井伊直弼兩度敲碎了一橋慶喜的將軍美夢,那麼明治維新就不是1869年,而是1849年便會實行。將軍繼任問題、不平等條約問題、安政的大獄問題,井伊的一些手段的確過於強硬,但對於後期的幕府來說,缺少的就是這樣的人。而我們回過頭來看看公認的大奸臣井伊直弼的一生,他所做的這些大事件其實都是在維護幕府的利益,因此可以說站在幕府的立場來看,井伊的確是個忠臣,他的被殺是幕府的損失。

  而幕末題材作品中不可或缺的新選組,在眾人耳熟能詳的池田屋事變中一舉搗毀長州人老巢,殺死、逮捕長州藩精英多數,將明治維新的到來拖慢了一、兩年。正因為新選組在京都維持治安的那幾年,主要的肅清對象是以長州為首的南皇派倒幕志士,與長州人結下了血海深仇,所以在維新結束後的幾十年裡,他們在各個影視題材中都是作為反面人物登場的。
=更正:之前的更新中說到“大室寅之祐在長州藩邸待命”,實際上正確記載是在“薩摩藩邸待命”,樓主記錯了……

倒幕的密勅事件
作者: 加州清光
自孝明死後的第十個月起,大政奉還、王政復古,緊接著鳥羽伏見的戰役、東北戰爭、會津戰爭、箱館戰爭等等連接不斷地上演,而“消息靈通”的勝海舟勝老師此時又“先知先覺”,在維新的前一年便將自己的長子勝小鹿送到美國留學。從表面上看,此次留學的目的是讓小鹿多多吸收、學習先進的西洋科學文化,但實際上是什麼情況呢?進入慶應四年(1868)以後,全國各地烽火連天、戰事不斷,勝老師選擇在這個時候提前讓兒子出國留學,不難看出避難的味道十分濃厚。然而勝老師為什麼能夠準確預測到國內即將大亂,這一點著實地耐人尋味。

  前面提到慶喜雖然是知情者,但卻未必親自參與了天皇暗殺事件。可以推測當初慶喜與薩長等定下的密約內容大概是這樣的:
  1、擁立南朝後裔登基;
  2、保慶喜登上將軍之位統領諸侯,在此基礎上建立以天皇為頂點的新政體;
  3、孝明天皇父子軟禁、流放。

  但是慶喜在協助岩倉、薩長達到目的後,發現除了自己當上將軍之外,另外兩條協議一個都沒能達成。尤其是孝明天皇死得過於蹊蹺,再加上宮中傳出的那些傳言使慶喜心裡著實地沒底:孝明到底是怎麼死的?
  於是慶喜派出擔任大阪城定番的渡邊平左衛門秘密調查孝明的死因,最後查出兇手是岩倉具視和伊藤博文。渡邊家是嵯峨天皇的末裔,平左衛門本名渡邊丹後守章綱,明治初年在長崎市開設了青年學校。平左衛門曾在學校裡發表過演說,向學生們揭露了岩倉和伊藤的罪行,結果被伊藤派出的殺手暗殺,學校也落了個被封鎖的下場。
  慶喜得到消息後既震驚又憤怒,但此時已騎虎難下,現時唯一的心願就是讓明治天皇親政。沒想到明治已登基九個月,以岩倉為首的公卿、薩長勢力卻仍然把著朝政不放,絲毫沒有讓他親政的意思。慶喜開始著急了。
  正在這個時候,以薩長為首的武裝倒幕勢力又開始策劃了一件讓慶喜大吃一驚的陰謀。

  自從慶喜正式繼任將軍後,本著“天皇、幕府,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的原則,為挽救搖搖欲墜的幕府而展開了一系列的改革運動。首先命令幕吏中的英才小栗上野介為改革的先驅,並推進洋式武器、火藥,以及制鐵所的建設。之後,慶喜還進行了幕府內部體制的改革,將老中全體上任制改為輪流當班制、設立了“五局五總裁”制度。
  眼看著慶喜的一系列改革開始逐漸收到成效,桂小五郎、西鄉隆盛等人就坐不住了。幕府是要與北朝系皇族一同剷除的對象,如若讓其恢復聲望重新得到諸藩大名的支持,那薩長的這齣戲可就唱不下去了,所以這倒幕工作一定要抓緊。於是西鄉隆盛、大久保利通以及岩倉具視等人,開始秘密製作“倒幕的密勅”,並以此為大義名分,開始正式著手摧毀德川幕府的工作。
  這“倒幕的密勅”事件,被新選組派到土佐藩土援隊當臥底的村山謙吉得了消息,立刻彙報給了局長近藤勇,再由近藤中轉彙報給了京都守護職松平容保。
  與此同時,土佐藩也有一個人為拯救幕府付諸了積極的行動,他就是被後世冠以“大英雄”美譽的阪本龍馬。
  
悲情的英雄
作者: 加州清光

  事已至此,龍馬已經十分清楚格洛弗、薩道義等外國勢力是準備在日本引發內亂、掀起腥風血雨。龍馬十分排斥這一點,日本人之間自相殘殺,讓外國勢力漁翁得利。因此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在龍馬的周旋下,以格洛弗幫助起草的《船中八策》為原型,後藤象二郎向山內容堂進言了“大政奉還”計畫。只要將手中政權交還給朝廷,暫時避開與朝廷之間的衝突,那麼這些武裝倒幕的恐怖分子便失去了倒幕的大義名分,這仗也就打不成了。

  山內容堂便把這大政奉還的建白書遞交到了慶喜的手裡。慶應三年(1867)十月十四日,慶喜痛下決心,於二條城發佈了大政奉還的正式聲明。此後,從鐮倉時代就一直綿延至今的六百七十年的武家政權終於在幕末畫下了句號。
  大政奉還的七天後,秘密倒幕計畫也被迫中止。無法發動戰爭,就意味著格洛弗失去了武器生意的收入,薩長勢力失去了倒幕的大義名分,舊幕府勢力失去了二百多年的統治權限。一個“大政奉還”讓龍馬得罪了三方勢力,這就成為了他被暗殺的主要原因。十一月十五日,也就是大政奉還的一個多月後,龍馬與好友中岡慎太郎死在了京都河原町附近的近江屋。

  那麼龍馬暗殺事件到底是誰在背後主使呢?目前的種種跡象表明,薩摩藩絕脫不了關係。

  我們來回顧一下“近江屋事件”的全過程。
  龍馬雖當場死亡,但慎太郎卻僥倖存活了二日,並留下了至關重要的證言。
  1、殺手是兩個人;
  2、其中一人喊了一句伊予(現愛媛縣)方言:“混蛋!”
  3、現場留有兇手留下的刀鞘、下馱。

  經調查,下馱是一個叫做“瓢亭”的料亭之物,那裡的常客是京都守護職麾下的新撰(選)組;刀鞘被前新選組隊員、現御陵衛士的伊東甲子太郎等人指認為新選組組頭原田左之助之物;原田左之助是伊予出身。
  所有證據都直接指向新選組的原田左之助。慶喜也曾派老中永井尚志前往新選組去取證調查,卻發現原田當晚擁有不在場證明。
  那麼原田到底是不是兇手?
  事實上龍馬在被害的前幾天,曾經密會過兩個人。永井尚志、伊東甲子太郎。
  永井尚志是長崎海軍傳習所最高責任者,地位在勝海舟之上。此次他與龍馬密會是帶來了慶喜的密命。慶喜在書信中提到,龍馬是尊皇倒幕派中唯一一個對幕府抱有好感的人,無論如何要保證他的人身安全,不允許對其進行逮捕等無禮行為。這項命令便由永井尚志分別傳達給新選組、見回組,並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龍馬。
  然而在永井之後伊東甲子太郎(注:原新選組參謀,與水戶勤皇黨關係密切,後以守衛孝明天皇的皇陵為由向朝廷請願,成立了“御陵衛士”,成功脫離新選組,直接歸入薩摩藩麾下。)也造訪了龍馬的住處。這個伊東也帶來了一個大消息,他對龍馬說,新選組已經探知他的住處,近日便會前來襲擊,要龍馬多加小心。
  伊東雖然巧舌如簧,但在他之前永井尚志已向龍馬透露過慶喜的密命,新選組又怎麼可能會盯上自己呢?龍馬心生疑惑,並未相信伊東的話,隨便應付了幾句便把他打發回去了。
  伊東大參謀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難道特意來撒謊逗龍馬玩的?我們看看現場突然出現的、指認新選組犯罪證據的“下馱”,樓主笑而不語。

無法解開的謎
作者: 加州清光
這個留在犯罪現場的“下馱”是一種什麼樣的鞋子呢?

  大概就是這種樣式的鞋子。跟女孩們穿的高跟鞋類似,都是非常不適合運動時候穿的。而新選組在出任務的時候一定是穿用行動方便的草鞋,這種高下馱不是休閒娛樂的時候沒人會穿。
  而留在犯罪現場的另一個證據,後來也經原田本人證實,他的刀鞘根本就沒丟,現場留下的刀鞘不是他的。
  我們再來看看龍馬和慎太郎死的時候是怎樣一種慘狀。龍馬身中34刀,慎太郎身中28刀;龍馬身上最重的一處是額頭上的刀傷,即使如此,他也沒有當場死亡,甚至還能跟重傷的慎太郎說話;而慎太郎則是二天後才傷重身亡。從這一點便可看出殺手並不專業,連砍了二、三十刀,都沒能將人當場砍死,不是手法不專業,就是這個殺手與這兩個人有深仇大恨,想要活生生地將他們折磨至死。但後者是不可能發生的,首先土佐藩的藩邸就在近江屋的邊上,屋子裡這麼大的動靜,很容易引來執勤的土佐人前來查看,而他們從土佐藩邸趕到近江屋也就是半分鐘的事,這麼短的時間絕對不夠兇手逃跑。
  其次,對於新選組來說,暗殺是家常便飯、小菜一碟,要是砍了六十多刀都沒能砍死兩個人,他們的“幕末最強劍豪集團”的招牌就該卸下來當柴火燒了。況且,新選組在激戰之時必定是血肉橫飛,手指頭、沾著血的毛髮、砍下的碎肉片等粘得滿牆都是,這才是他們的打法,所以司馬遼太郎才會將他的小說命名為《新選組血風錄》。近江屋事件明顯不是他們的作戰風格。
  而存活了兩天的慎太郎,他臨終前留下的指認兇手的證據是:兇手曾用伊予方言喊了一句“混蛋”。但薩摩也有與之發音相似的單詞,意思也基本一致。因此慎太郎在半昏迷之際聽到的那句話到底是伊予方言還是薩摩方言,現在還不好下判斷。

  土佐藩、薩摩藩、長州藩,甚至包括“佐幕雙璧”之一的桑名藩,幕末的諸藩中幾乎每個藩都出現了勤王和佐幕兩派。龍馬之死的最大受益人是薩長勢力和土佐藩出身,繼承了龍馬衣缽的後藤象二郎,岩崎彌太郎、在“伊呂波丸賠償事件”中與龍馬結仇的紀州藩也有對其進行仇殺的可能。龍馬的死確實對各個勢力都有好處,各組人馬也都擁有犯罪動機。可是這數股勢力之中,受害最小的便是幕府,正因為“大政奉還”,才使幕府避開與朝廷的衝突,同時使薩長武裝倒幕勢力失去了發動戰爭的理由。
  之前的證據全部都指向新選組,但若仔細調查、分析,卻發現所有的證據其實都是指向薩摩藩。

  但是薩摩藩無論如何也想陷害新選組為殺害龍馬的兇手,光是御陵衛士(薩摩勢力)指認原田左之助還是覺得證據不充分,大久保利通甚至留下了假史料迷惑後世,他在給岩倉具視的信中是這樣寫的:
  “新選組乃窮凶極惡之徒,近來愈發的肆無忌憚,阪本龍馬暗殺一事定是他們所為,而直接下達命令者一定就是近藤勇。”

  正是因為這封信,直到今天仍然有多數人堅持認定新選組就是殺害龍馬的兇手,這都要歸功於大久保利通偽造的史料。
  為什麼樓主這麼肯定就敢說它是假史料呢?因為“真凶”在明治三年(1870)的箱館戰爭結束後,自己站出來投案自首了。
  這個自首的人就是前京都見回組成員今井信郎。(也是舊幕府勢力的殘黨)
  那麼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嗎?當然沒有,這個“真凶”的自首,反而使案情愈發地複雜、更加地撲朔迷離。
  這個今井信郎在錄口供時語出驚人,還未遭逼供便主動供認自己就是當年在近江屋殺害阪本龍馬的兇手。但問題就在於今井的供詞與慎太郎的遺言嚴重不符。今井供認犯案的是原京都見回組與頭佐佐木只三郎、自己再加上四、五人,而慎太郎所說的是兇手只有二人;今井說當時龍馬和慎太郎是隔著桌子一人坐一邊,然而事實上龍馬當時所在的屋子裡並沒有桌子。今井明顯是在撒謊。
  更讓人大惑不解的是,明治新政府竟然接受了這個說法,並正式將今井信郎作為謀殺阪本龍馬的兇手打入了大牢。(薩長:為了替我們頂罪,你就委屈點吧)更加更加讓人無法理解的是,兩年後,也就是明治五年(1872),犯下大罪的今井竟然被釋放了。阪本龍馬的命就值兩年的收監?
  事情到了這裡仍然沒有結束(= =喂!),反而更加的一波三折。龍馬斷氣前狂奔至現場的原土佐藩士谷干城,在聽說了今井的供詞以後大為惱火,憤怒地譴責今井信郎此舉是在“賣名”,也就是借龍馬謀殺案讓自己在歷史上留名的小人行徑。
  可能有人會問:第一時間趕赴犯罪現場的谷干城一定是掌握了一些別人不知道的證據,他這樣說很正常啊,他指責今井賣名有什麼問題嗎?
  谷干城“嚴重譴責”今井,這完全沒有問題,可是問題在於他並不是在今井認罪後第一時間憤怒譴責,而是在他認罪的34年後,也就是明治三十九年(1906)才開始突然開口炮轟今井的賣名行為,這反射弧未免也太長了點。那麼是不是谷干城深居簡出、住得偏僻,情報獲取管道有限才不知道今井早已認罪的?這個說法也行不通,因為谷干城在維新後擔任新政府要職農商務大臣,他與政府是有直接接觸的,“暗殺龍馬的兇手已經逮捕歸案”,這樣重大的消息不可能不傳到他的耳中。但是他為什麼要說今井是“賣名”呢?其實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兇手不是今井,他是在替人頂罪”。
  明治三十九年,桂小五郎、西鄉隆盛、大久保利通、岩倉具視這些有暗殺龍馬動機的明治新政府元勳們先後死去,已經七十高齡的谷干城總算是有了主張“今井並非真凶、兇手另有其人”的機會,但此時伊藤博文和山縣有朋還健在,谷干城沒有勇氣直接鬧上中央推翻這個說法,於是無奈之下只好採取迂迴戰術。至於他為什麼沉默了三十六年之久,現在已是一個無法解開的謎。

共濟會成員是希特勒的肅清對象
作者: 加州清光
雖然無法得知真凶究竟是誰,但我們根據線索至少可以證明兩件事:
  一、有人除掉龍馬和慎太郎之後,先是嫁禍給新選組,後來又嫁禍給見回組,總之都是舊幕府勢力;
  二、薩摩藩與此事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孝明之死、龍馬之死為什麼會成為千古謎案,那是因為有人要刻意隱瞞真相,將證據隱藏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
請教樓主一個問題:
  學習了一下《錫安長老會議紀要》。
  這個講話,不知道是否是真的?
  好像當年:
  德國希特勒時代,就是利用這個發起日爾曼民族對猶太民族實行種族滅絕的行為的。
  看了裡面的東西:
  裡面到處充滿陰謀、暗算、特別是挑撥離間:
  挑撥離間-------讓一個國家內部分裂、讓一個政黨內部分裂、讓一個民族內部分裂、讓一個地區分裂、讓整個世界都分裂。
  讓他們都相互殘殺、完蛋。......
  -----------------------------

  《錫安長老會議紀要》樓主米有看過……不過有一些書中的陰謀論確實說得過於誇張,不能全信。共濟會的三大教義是“自由”、“平等”、“兄弟愛”,但如若為了達成目的,即使流血犧牲也在所不惜。從他們所發動的一系列事變來看,他們的主要目的並不只是讓國家、政黨內部分裂,依樓主看他們的目的是“把猶太人的種子撒向全世界”。他們利用國家的內部矛盾引起分裂並進行改革、重組,又在世界各地開設了銀行、辦了學校,就是為了給世界各國人民洗腦,從小就讓他們接受猶太人的理念。
  後來德國由希特勒掌權,他認定世界上所有強有力的秘密結社都會給自己的“世界統一”夢想帶來妨害,於是全德國的猶太人——也就是共濟會成員,便成了他首選的肅清對象。
  當時在德國共有85000名共濟會成員,當然基本都是猶太人。本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希特勒命令手下處決了80000名共濟會成員(或疑似共濟會成員)的猶太人。但是不知什麼原因,有五千多名成員的名字並沒有記載在共濟會成員名單上,因此這些人逃過了一劫。

  另外,孫中山加入共濟會的理由樓主不太清楚,不過蔣經國和宋美齡入會是為了利用美英,不見得是真心加入的。臺灣的共濟會據說是為了打擊近些年崛起迅速的中國所以在幕後煽動台獨,這跟美國共濟會的目標又達成了一致……

日本最大內戰
作者: 加州清光
  “大政奉還”後,慶喜向朝廷交出手中政權,結束了德川家265年來的武家統治。以薩長為首的武力倒幕派才剛剛鬆了一口氣,馬上又發現事情的結果跟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樣。
  慶喜不愧為在政壇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他表面上將政權歸還朝廷,但實際上卻聽從了老中板倉勝靜的建議,只交出手中的虛名,然後再成立諸藩大名議會,自己以議長的身份君臨於諸藩之上進行攝政,(天皇?慶喜?諸藩大名),這樣一來慶喜的地位絲毫未變,日本的政壇還是由幕府控制。大政奉還之後,京都市內的警衛工作仍然由京都守護職手下的新選組、京都見回組擔當,松平容保的胞弟松平定敬的京都所司代的工作也仍然在正常運作。而且日本的五大開港地神戶、橫濱、長崎、新潟、箱館全部都是幕府直轄地,這也就意味著幕府仍然保留著政治命脈的外交發言權,英、美、法、荷等列強還是直接與幕府對話。這就讓薩長和岩倉等人十分著急上火,明治新政府的建立需要得到外國列強的支援和認同,他們無法與諸列強進行直接對話,也就無法使新政府被他們接受和認可,這個新政府就建立得名不正,言不順。(看看現代的日本,安倍晉三周遊世界各國,發表演說無數,中國人可能不清楚這廝為什麼一個勁地跪舔外國政府、期望在領地問題上獲得他們的支持,其實他只不過是撿了前人嚼剩下的東西,一百四十多年前他的老祖宗就是這麼幹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德川家仍然擁有全日本近1/4、也就是400萬石的領地和領民,這樣看來慶喜交出政權等於沒交,天下的大權還是握在德川家手裡。
  岩倉等人掀桌子踢凳子,直呼上了慶喜和那幫幕府老中的當,看樣子必須得想個辦法將這些佐幕派一網打盡,將德川一族連根拔起。
  於是,秘密製好的“倒幕的密勅”和御錦旗,在這裡就派上用場了。
  慶應三年(1867)十二月九日,以天皇名義下達了“王政復古的大號令”,並任命新政府的總裁為有棲宮熾仁親王,德川慶勝、松平春獄、山內容堂、島津忠義、淺野茂熏五藩主為議定大臣,針對慶喜的處分問題在小御所召開了議閣會議,由大室明治天皇親自坐陣監督。
  然而慶喜、松平容保(京都守護職、會津藩主)、松平定敬(京都所司代、桑名藩主)三人都未參加此次會議。也就是說,這決定德川家命運的一刻,是在“一會桑”全部缺席的情況下發生的,因此這“王政復古的大號令”也可以稱之為武力倒幕派發動的政變。
  經討論決定,廢除有史以來幕府所有官職:將軍、京都守護職、京都所司代、議奏、傳奏等,新設立總裁、議定、參與。這王政復古不但廢除了將軍職,連傳承了一千多年的攝政、關白二職也一併被廢除。而且新設的總裁、議定、參與三職全部都沒有慶喜的份,甚至連會津、桑名兩藩的宮門守衛權也被迫交出,改由其他藩頂上。
  然而這不公正的待遇徹底激怒了幕府直屬部隊、會津藩、桑名藩的士兵,三方兵力再加上會津藩麾下新選組、由法國軍事顧問團調教出的傳習隊等,總人數一萬五千人齊集於二條城下。
  但是此時的慶喜是什麼樣的態度呢?
  王政復古的大號令下達的當日,薩摩藩還未接管禁門的守衛;討幕主力軍的長州藩又還未擺脫“國敵”的罪名,在京都郊外佈陣待命;再加上臨時加入討幕大軍的尾張藩忙中出錯、記錯了與薩摩等倒幕派會合的時間提前將大軍調至御所,使岩倉、西鄉等人誤認為尾張藩突然叛變,造成了御所方面的大混亂。不僅是被稱為“賢侯”的山內容堂等人反對倒幕,就連朝廷方面也有數名公卿對幕府持同情態度。而且幕府軍總數一萬五千人,京都討幕主力薩摩藩只有三千人,城外的長州藩兩千五百人,雙方兵力相差十分巨大。在這種情況下慶喜如果痛下決心發動“反政變行動”,驅逐薩摩藩及一些倒幕小藩並不是難事。可是壞就壞在慶喜十分抗拒向南朝大室明治天皇舉兵造反,此時竟然按兵不動,任由幕軍在城下高聲叫嚷。
  慶喜與南朝復興派聯手的目的就是擁立南朝天子重掌天下,結果發現新帝還未親政,這幫人卻已經開始卸磨殺驢,打算將自己趕盡殺絕了。他現在是出兵也不是,不出兵也不是,與南朝天皇開戰絕非慶喜的本意,岩倉等人就是看透了這一點,才會一再地使用強硬手段逼迫他完全交出政權、領地和兵力。慶喜這輩子沒少將別人的軍,可這一次卻被完完全全地戳中了軟肋、狠狠地被將了一軍。對於慶喜來說,這一步是徹底的死棋。
  考慮再三,因擔心群情激憤的幕兵與朝廷發生衝突,慶喜於十二日率領眾幕臣、會津、桑名及幕府直屬軍前往大阪,將二條城拋在了身後。

  仍然手握兵權的慶喜並未放棄與朝廷的交涉,他退而求其次,針對現在的政局向朝廷提出了建議。慶喜主張,按照現在政局動向,應讓幕府保存現在擁有的權力,以幕府帶動諸藩、在不破壞原政治基盤的原則上建立以天皇、朝廷為頂點的新政府,這樣便可避開所有的不滿情緒,達到“雙贏”的目的。如果強制將幕府權力、領地沒收會引起幕臣及諸藩的憤怒和反抗,極有可能造成舉兵叛亂的情形,是給國內造成混亂的愚蠢行為。因此應由幕府、諸藩各自出資承擔新政府的運營費用,並積極提倡各藩大名參與政事,全國上下一心,緊密團結在天皇、朝廷周圍。如此一來既不必推翻幕府,又可以建立新政權,實為一舉兩得之舉。
  說句公道話,能夠做出如此讓步,也實在是為難了慶喜。這個建議一經上奏,立刻便有眾多公家給他點了無數個贊。掌握大權的岩倉具視和大久保利通拼命否決慶喜的提議,但朝廷內贊成者眾多,一時間反而是支持慶喜的公家占上風,而岩倉、薩長派的勢力被暫時壓制。
  情勢危急,參謀救命!於是,西鄉隆盛大參謀又開始高速運轉他那靈活的大腦了。在這裡西鄉想出了一個極為卑鄙的辦法。
  西鄉先是向將軍膝下的江戶派出了益滿休之助、伊牟田尚平、相樂總三等薩摩藩士,將他們命名為“義盜”,並命令他們在江戶一帶為非作歹、擾亂治安,旨在挑撥慶喜的耐心,使他按捺不住、舉兵反抗。於是這些薩摩人在接到命令之後就在江戶聚集了大量盜賊、土匪等,開始進行性質惡劣的燒、搶、打、砸、姦淫婦女等惡行。
  但是慶喜提前警告過維持江戶治安的莊內藩及麾下新徵組(文久三年浪士上洛時跟隨清河八郎返回江戶的二百餘浪士),告訴他們無論如何不可中薩摩人的奸計,萬事忍耐為先。莊內藩的藩士便對這些薩摩人和浪人們的惡行睜一眼閉一眼,極力控制憤怒的情緒。而慶喜則是抓緊時間做好與朝廷的溝通工作,他堅信只要說服朝廷、得到諸藩支持,岩倉、薩長等討幕勢力便不足為懼。
  然而這幫土匪們沒那麼輕易就讓慶喜如願,他們一見莊內藩兵不上鉤,便放出話來說要挑選強風之日在江戶各處放火,引起騷動後便潛入江戶城,將靜寬院宮(和宮)、天璋院(篤姬)擄走當作人質。
  這話還沒放出來幾天,十二月二十三日,薩摩派去的人便將江戶城二之丸燒得連塊瓦片都不剩,看見莊內藩士還是強壓著怒火按兵不動,這幫喪心病狂的人便向離薩摩藩邸不遠的莊內藩屯所直接開炮,這次終於徹底激怒了莊內藩士。你們薩摩這群種番薯的野蠻人,未免欺人太甚了!我藩一再的忍讓,你們卻步步緊逼,手段惡劣卑鄙,難道還真以為我們怕了你們不成!
  莊內藩士與新徵組立刻出動,搬出大炮狂轟薩摩藩邸,對藩邸內150名左右的薩摩人進行了圍剿行動。此次圍剿共計殲滅了薩摩近五十人,另捕獲了益滿在內的多數藩士;伊牟田拼了命帶領餘下的三十來號殺出重圍,乘坐薩摩的翔鳳丸逃回大阪去了。

  西鄉這一步棋下得著實地漂亮。這就叫起死回生、反敗為勝,只犧牲了藩內150個棄子,便將死了對方大將,達成陷害幕府軍謀反的目的。很快,莊內藩與薩摩藩進行衝突一事便傳回了京阪。慶喜正在大阪城努力各方周旋,此時接到莊內藩動手的消息,不禁狂拍大腿暗叫大事不妙。雖然是薩摩挑撥在先,但自己人畢竟是還了手,這下子可給這幫倒幕派製造了光明正大的討幕藉口了。
  此時岩倉、薩長這邊卻是一片歡天喜地過大年的欣喜氣氛:終於讓我們逮到慶喜“意圖謀反”的證據了!幾人即刻晉見三條實美等公卿,召開了百官緊急會議,將德川家定義為“國敵”並下達了征討命令。
  剛剛扭轉棋局卻再次被將軍的慶喜也終於坐不住了。你不仁,我不義,事已至此,雙方交戰已是避無可避。慶應四年(1868)一月二日,針對背信棄義、手段卑鄙可恥的叛徒薩摩藩的惡行,慶喜製成了“討薩表”列舉薩摩諸罪狀,率大軍從大阪出發上洛。此後便是日本最大的內戰——戌辰戰爭的勃發。

勝者官軍,敗者賊軍
作者: 加州清光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是將這句成語直譯過來就變成了“勝者是官軍,敗者是賊軍”,是非對錯是在戰爭結束的那一刻才決定的,跟倫理道德和雙方立場無關。勝了,你便是正義的;若是敗了,你的一切都將是邪惡的。
  如果向日本人問起這句話的語源是什麼,十個人裡最少有九個人振臂高呼:戌辰戰爭!尤其是經過了前哨戰——鳥羽伏見的戰役之後,忠臣變賊軍、反賊變志士,用一句話來概括:這是一場毀人三觀的戰役。
  然而在毀掉敵人三觀之前,明治天皇卻先毀了自己人的三觀。16歲的寅之祐威風凜凜地騎在馬背上閱兵,還不時大聲向將士們發出指令。相較之下,四年前還是睦仁親王的明治天皇,在禁門之變時被炮彈爆炸的聲響嚇得暈倒,而如今竟然能夠像個出色的武將一般馬背上傲視群雄了。不明就裡的人們無不倍感欣慰,齊聲讚歎明治天皇已長大成人。然而敬佩過後,人們心頭不禁掠過一絲疑惑:在此之前天皇從未騎過馬,這麼短的時間裡他精湛的騎術是誰教的?
  登基前,睦仁親王一直是弱不禁風,文學武術無一精通,愛施脂粉、喜歡跟女官們混在一起,並學她們的腔調說話。而登基後不久的明治天皇卻完全“克服”了這些缺點,脫胎換骨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毀人三觀的事情還在後頭呢。明治天皇(真正的天皇,即睦仁親王)本是繼承了先皇的遺志,堅決推行鎖國攘夷,並且無條件支持以幕府為中心的政治體制。但是從某一天起,天皇的態度竟然180度大轉彎,不但絕口不提攘夷的事,而且將德川家——自己的姑姑一家定義為“國敵”,向諸藩發出了征討命令。
  更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明治天皇竟然在某一天開始大口喝紅酒、小口品味咖啡的香醇,其適應能力之迅速再一次挑戰了普通人的三觀所能承受的極限。事實上能夠適應紅酒、咖啡這種洋食需要一定的時間。我們可以回顧一下自己當年第一次喝可樂、第一次喝咖啡時的情景,這種與本國飲食文化完全相反的外來飲食,不是嘗試了一次兩次便可以接受和適應的。然而根本沒有任何記載提到過睦仁親王曾接受過西洋文化的薰陶,這就讓人十分無法理解:天皇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從哪裡接觸過這些洋玩藝兒的?

  雖然在正史中,鳥羽伏見之戰是以薩長等“官軍”的勝利而告終,但這些所謂的官軍也著實地勝之不易。而岩倉具視、大久保利通、西鄉等人最怕的,便是大室明治天皇在戰亂中落到舊幕府軍的手中。大久保甚至認為此戰並無勝算,因此戰前提出建議:“發佈討賊詔書、讓明治天皇在薩長兩藩的護衛下轉移到芸州、備前一帶。再由岩倉及有棲川宮聲東擊西,製造天皇已前往比叡山的假像。”
  這“讓”和“轉移”是本句亮點,而不是“請”和“移駕”。這說明大室明治天皇在這些武力倒幕派心中的地位極其低下,大久保甚至不對他使用敬語。

  無論如何,大室明治天皇親自閱兵並激勵兵士,代表這場戰爭的背後的確是得到了天皇支持,擁有著大義名分,再加上高高豎起的“御錦旗”,舊幕府軍一下子就被定義為“國敵”,原本呈旁觀之勢的諸藩也因此紛紛倒戈,投入新政府大軍行列。轉眼間舊幕府軍的士氣就被打擊得七零八落。他們心中想的是:“我們不是官軍嗎?我們不是代表正義的一方嗎?現在怎麼就淪為賊軍了呢?”
  士氣低落的結果就是大敗而歸,再加上津藩藩主藤堂高猷、澱藩藩主(幕府老中)稻葉正邦的背叛,使得舊幕府軍大受打擊,軍中人心渙散。在這士氣低下的非常時期,慶喜居然一反常態地採取了積極應戰的態度:明日本將軍親自披掛上陣,與諸君一同戰場殺敵!(掌聲跟尖叫在哪裡?)
  舊幕府軍沸騰了。將軍的親征重新給他們點亮了希望的曙光,讓他們覺得自己並不是孤軍奮戰。於是眾人情緒高漲,齊呼保護將軍、大敗新政府軍,徹底洗涮“反賊”之辱!

  然而慶喜剛剛放出大話,卻在當天夜裡攜家眷、松平容保、定敬兩兄弟、松平春嶽、板倉勝靜等人連夜出逃,乘坐開陽丸逃向江戶去了。

  開戰前夕總帥臨陣脫逃,日本史上聞所未聞。慶喜的這一逃足以抹殺他生涯中所有功績。得知這個消息,舊幕府軍由鬥志旺盛轉變為極度憤怒。這是在玩我們?我們拼死拼活地幫你德川家打天下,到頭來換來的就是這個?

  多年後,慶喜在自傳中說到,其實自己從最初便支持王政復古,鳥羽伏見戰役中的逃走,其實是為了避開跟朝廷之間的無謂戰爭而已。
  針對這句話,很多學者都提出了質疑和炮轟,認為慶喜“純屬胡說八道”、“徹頭徹尾的撒謊”。但是樓主認為,慶喜並沒有撒謊,至少在這句話中,他沒有完全撒謊。
  一些歷史書中介紹慶喜是心甘情願地主動配合了王政復古,但如果他是真心將政權還給朝廷,那麼連手中的兵權、領地、外交發言權也應該一併上交。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緊握著手中的東西不放,這說明了他根本未曾想過放棄權力。慶喜這個人為什麼在後世留下了猶豫不決、缺乏魄力、膽小如鼠、左右搖擺等負面評價,這都得追溯到慶喜當年跟長州、薩摩等定下的是什麼協議。其中應該包括了擁立南朝後裔登基、然後建立以慶喜為諸侯統領、以天皇為中心的新政體。從表面上看這是個實現“雙贏”的協議,但實際上慶喜卻一點好處都沒能撈著。大室明治天皇是長州出身,因此最信賴的就是長州人;而慶喜當上將軍才不到一年便被趕下臺,這還不算,連德川家265年的基業、領地、兵權都要被全部剝奪,慶喜與這些過河拆橋的人裡應外合,到最後卻落得一個“淨身出戶”的淒慘下場。基於水戶藩的過激勤皇思想,慶喜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與朝廷、天皇為敵,既然大室寅之祐已經成功將睦仁調包、天下又重返南朝手中,慶喜就沒有任何理由再去和朝廷唱反調,發動戰爭也是毫無意義的。但是德川家二百多年來建立下來的權力和領地卻不能失去,因此慶喜才會在戰與不戰之間猶豫不決、朝令夕改。從京都到大阪,從公武合體到王政復古,若是以“復興南朝”這個計畫作為大前提,那麼他在諸多事件中的矛盾行為就都可以得到解釋。

最後的君主
作者: 加州清光
  慶喜不但自己落跑,還拉上了前京都守護職松平容保、前京都所司代松平定敬。有人說他們既然選擇一同出逃,那麼也應當與慶喜同罪才是。其實這兩兄弟都是十分忠誠又正直的熱血青年,將部下扔在大阪不管,自己跟隨前將軍慶喜一同逃跑實屬無奈,因為這是慶喜的命令,松平家的兩兄弟只不過是被慶喜坑了大爹而已。
  松平容保被後世稱為“最後的君主”,嚴格地說,他還不算是會津藩最後一代藩主。雖然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但會津戰爭期間,容保12歲的養子——慶喜的親弟弟松平喜德繼承了藩主之職,他才是會津真正的末代君王。
  “京都守護職”,顧名思義,從惡勢力手中保護京都的意思。這個守護職之位,真的是碰巧才選上容保的嗎?恐怕未必,像南朝革命需要水戶藩出身的將軍的支持一樣,這個守護職也是非容保不能勝任。
  文久二年(1862)後半,“天誅”事件多發,日本國內治安呈極度混亂狀態。京都所司代、町奉行所已無力維持。幕府針對此情況進行了一些改革,任命一橋慶喜為將軍後見職、松平春嶽為政事總裁職,另新設“京都守護職”,負責京都的治安管理。“守護職”也就相當於首都員警署署長,這個職位十分重要,因此必須要讓親藩藩主來擔當。所謂親藩,就是與將軍家有親緣關係的藩,除候補將軍培養基地的“御三家”、“御三卿”以外,其餘的親藩都以“松平”為姓。於是這個人選,便落在了年輕的會津藩主松平容保身上。
  會津藩號稱東北第一強藩,尤其是劍術和槍術被譽為日本第一,全國各地的武人都特地趕來考察。不僅軍事力量強大,教育品質也堪稱全國第一。其藩校日新館是全國武士的嚮往,連吉田松陰都曾在開設松下村塾之前,偷偷潛入會津取經。但是容保當時正在病中,這“守護職”又是個燙手山芋,誰也不願接。聽說了這個消息,以會津家老西鄉賴母為首,家臣們拼死進諫阻止容保公上洛,動亂的京都哪是那麼容易就能守護的?恐怕這一趟是一去不回,只能是步那井伊直弼的後塵。容保也非常為難,認為自己無法擔此重任,於是便聽從勸告,向上級委婉地辭退了這個艱巨的任務。但婉拒出任守護職一事剛剛上奏便被一橋慶喜和松平春嶽駁回,再次上奏再次被駁回。慶喜和春嶽兩個人輪番上陣,對著可憐的容保狂轟濫炸,極盡洗腦之能事。見他還是猶豫不決,春嶽便放了大招,搬出“會津家訓”來逼容保就範。
  這會津家訓是會津藩祖保科正之定下的。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即為不忠。若藩主出現異心、妄圖顛覆幕府,那麼即刻廢除藩主之位,藩內人人得而誅之。而這“君”指的不是天皇,而是將軍。也就是說,會津人須一切以德川家利益為最大利益,將軍說的話就是金科玉律。因此幕末的諸藩中,任意一個藩都出現了公武合體派和倒幕派兩種勢力,唯獨會津藩,從來沒有出現過倒幕思想。
  這會津家訓對容保來說就是一個緊箍咒,家訓一出容保立刻繳械投降,乖乖地帶領一千藩士上洛,以黑谷金戒光明寺為本陣據點,正式出任京都守護職。
  出發前容保抱著必死的決心,與眾家臣抱頭痛哭,真正是懷著將京都作為自己的墳墓的心情橫跨半個日本,踏上了上洛的旅途。
  會津藩士的進京,不僅是京城的老百姓歡欣鼓舞、夾道歡迎,追著藩兵們的行列一直追到了黑谷本陣;就連慶喜也長出了一口大氣,感覺安心了許多。因為這段時期是京城治安最為混亂的時期,尊王攘夷派的恐怖份子不斷對公武合體派的重臣們進行“天誅”,並砍下他們的手、腳、耳朵之類的扔進國丈中山忠能、慶喜的府邸之中進行威脅,岩倉具視也因孝明不同意和宮下嫁而意圖對其進行下毒謀害,被尊王攘夷派得知消息後,立刻給他寄去了一封恐嚇信。再不知悔改,下次就輪到自己的手腳被扔到別人家後院去了。這個京都守護職的存在也是為了保護慶喜的人身安全,而他則是在與容保聯手之後,獲得禁裡守衛總督頭銜,並掌管了京城的兵權。
  但是對於容保來說,則是抽中了一支最爛的下下簽。從十年前開始會津先後經歷了數次大火災、大規模的欠收、乾旱,再加上安政元年(1854)的江戶大地震摧毀了會津藩江戶藩邸,進行重建工作又花了大筆的銀子,使藩內財政進一步惡化。容保在京都任守護職的那幾年,會津藩總收入才二十一萬六千兩,但會津本陣和京都支部隊的整體支出卻需要二十八萬三千兩,也就是說每年都要出現近七萬兩的財政赤字。其麾下新選組局長近藤勇曾先後數次向京都、大阪的富商集資,共籌集十多萬兩黃金獻給容保一解燃眉之急,財政赤字總算是勉強得到了緩解,但仍是遠水止不住近渴,於是只能向會津周邊地區的百姓們課了重稅,結果造成民間怨聲載道,在會津戰爭的時候將會津稱為“賊軍”,將長州、薩摩稱為“官軍”,並大開綠燈對其協助。沒有錢,也就意味著無法繼續強化軍事力量。財政上的嚴重赤字與會津藩的崩壞有著直接的關係。
  然而慶喜和春嶽沒有想到的是,孝明天皇和容保之間的深厚感情。孝明對容保也非常看好,不但親自賜酒,更賜下了“緋衣”(戰袍的一種,得到天皇親賜緋衣的武將古今少有)以示信賴,當場把容保公感動得熱淚盈眶。

  ↑穿著緋衣拍照留念的容保。

  除了緋衣以外,孝明天皇還在八月十八日的政變之後,特意秘密寫給容保一封宸翰(類似表揚信,對容保公在除奸行動中的活躍進行表彰),為防止他人嫉妒而引起無謂紛爭,孝明天皇再三叮囑:這表揚信的內容你知我知便可,絕不可以外泄。
  得到了天皇如此深厚的信任,容保再次感動得熱淚盈眶。

  既然孝明如此看重容保,容保也像效忠將軍一樣地效忠天皇,二人的君臣之情天地可鑒,那麼孝明被岩倉、伊藤等人謀害,他怎麼會沒有任何表示呢?
  從事實上來闡述,關於孝明的死、大室明治天皇的篡位等等,會津藩和新選組留下的史料中沒有任何一處記載過。可能有的人會問,沒記載不是說明沒問題嗎?難道孝明的死真的只是病逝?
  當然不是。容保曾經在孝明病情穩定、恢復期間前去探望,孝明的病情他非常清楚,好轉之後突然的暴亡不可能不讓他起疑。另外,容保見過睦仁親王許多次,大室明治天皇登基後,即使魚目混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也收買不了容保。奇就奇在孝明天皇不是正常死亡、新帝的樣子和平常不一樣,這種流言甚至傳到了街頭巷邊,但會津相關活證人中沒有一個人對這件事情敘述過一言半語,好像它就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正因為沒有記載,所以才不合理

江戶無血開城
作者: 加州清光
  從鳥羽伏見戰役之後直到戌辰戰爭完全結束為止,正史上關於這段時期的記載就是個不可思議事件的合集版。首當其衝的便是史上著名的“江戶無血開城”事件。
  慶喜乘開陽丸逃回江戶是在慶應四年(1868)一月十一日,臨行前帶上了“佐幕雙璧”松平容保、松平定敬。前面已經提過,當年是慶喜和春嶽使出渾身解數,軟硬兼施帶哄帶騙強迫容保當上了京都守護職;但是在六年後,也是這兩個人,為求自保爭先恐後地與容保劃清界限。慶喜甚至不允許容保和定敬進入江戶城,還將他們從江戶趕了出去。可憐會津藩世代忠良,最後竟然落了個失去利用價值慘遭拋棄的悲慘下場。容保在多年後回憶起這段往事,用了“斷腸之痛”一詞來形容自己當時的心境。
  容保、定敬在京都任守護職、所司代期間,逮捕、處決了多數倒幕志士,在一連串的事變中與薩長等藩結下深仇大恨,容保更是長州人多次欲除之而後快的物件,在對將軍家盡忠的同時集倒幕派的怨氣於一身,現在的他對於慶喜來說,除了成為與新政府和好的障礙之外什麼都不是。而春嶽雖為親藩大名,但骨子裡卻是個南朝崇拜者,早在數年前便與過激勤王派橫井小楠聯手,為將水戶藩出身的慶喜推上將軍之位做出了不少貢獻。
  慶喜此時的境遇也好不到哪去,他逃走後新政府下達了“慶喜追討令”,又在十七日下達了“會津追討令”,除此之外還有桑名藩、連因中了西鄉隆盛奸計的莊內藩竟也成了被追討的對象。事已至此,如何保住家督、保住德川家二百多年的基業、領地等通通都是浮雲,慶喜此時的首要任務其實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命,其他的都是次要。但他又捨不得放棄手中權力,奢望著這幫南朝革命運動家會念在他立下汗馬功勞的情面上,給他一個合理的寬大處分。於是他一邊緊握手中兵權,一邊通過松平春嶽、山內豐信與朝廷進行周旋,闡明自己恭順的實情、要求撤回追討令。尾張藩主德川慶勝、越前藩主松平春嶽針對新政府的“慶喜追討令”提出了反對意見,慶喜對他們的解救運動抱了很大希望,靜候佳音的同時自己搬入上野寬永寺進行“面壁思過”,暗中則是繼續窺探朝中政局的動向。作為降服、恭順的證明,慶喜將鳥羽伏見戰爭中的負責人老中板倉靜勝、陸軍奉行竹中重固、永井尚志等罷免官職,然後換上自己的盟友勝海舟與大久保一翁。此時的“一會桑政權”已正式轉為“薩長土政權”。
  但是薩長勢力也不傻,你手裡握著刀,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和我們做朋友,誠意在哪裡?於是不斷逼迫慶喜交出兵權、領地,等到他成為光桿司令之後再一舉將德川家剷除。

  對於這一段歷史,教科書裡是怎麼教的呢?
  勝海舟對西鄉隆盛說:“如果能給予採取恭順態度的慶喜寬大處分,那麼幕府軍一定會將江戶城無條件雙手奉上。”
  西鄉聽後暫時沉默了一會,然後抬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麼這件事就交給在下來辦好了。”

  還有另外一個版本:

  勝海舟事先預備好了百姓逃難用的大小船隻、滅火工具等,威脅西鄉隆盛說如果不停止對江戶的攻擊,便在官軍(新政府軍)進入江戶之後四處放火,將江戶化為火海,與官軍同歸於盡。西鄉覺得如果真是這樣,自己除了損兵折將以外得不到任何好處,於是乾脆同意了勝老師的談判條件,免除了慶喜的死刑。

  從以上兩段正史中我們不難看出,日本政府為將真相掩蓋在黑暗中的確是費了不少心思,編了不少故事。但他們編故事的能力有待加強,因為各種版本中有互相矛盾的地方。
  那麼在江戶無血開城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針對慶喜的處分問題,朝廷、新政府雙方要員展開了激烈的辯論。以大久保利通、西鄉隆盛為首的強硬派,主張斬草除根、斷了德川家血脈,將慶喜處以死刑。但此時英國公使帕庫斯突然站出來說話了。他指出,慶喜既然已經選擇了恭順、臣服於新政府,那麼就沒有必要對其痛下殺手,這麼做是違反了國際法。但西鄉一步不肯退讓,反駁道:
  “德川家乃大逆不道的逆臣,必須要處死以正國法!”
  帕庫斯脾氣本來就十分火爆,此刻見薩摩藩竟敢頂嘴,心中十分生氣。
  “德川家曾權傾天下,作為天皇代理統治了日本近三百年,如今慶喜公一心求降,你們不能如此的趕盡殺絕!若仍要一意孤行,那麼我大英帝國便和法國聯手助幕府一臂之力,與你們新政府決一死戰!”
  大久保利通、西鄉隆盛立刻就驚呆了。現如今這慶喜的處分問題已不再是單純的日本內亂問題,而是被英國公使給提升到了國際問題的高度之上,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恐怕還要引起國際糾紛。二人研究了半天,還是覺得洋人不能得罪,看來德川家算是命不該絕,乾脆給他們留點餘地,放過慶喜一馬。慶喜也在死裡逃生後主動交出兵權、武器和領地,成了光桿司令後便徹底死了心,再也不提攝政統領諸侯的事了。臨回水戶前將大奧中除和宮以外的700人全部解散,到此為止德川家才算是真正地結束了二百六十五年的武家政權,徹底退出了歷史舞臺。
  於是在英國、法國公使的聯合施壓下,慶喜總算是撿了一條命,苟延殘喘到了大正年間。所以說慶喜的命是洋人救的,跟勝老師和西鄉的密會根本沒有關係。而這勝老師也是個演技派,為了這一天的“江戶無血開城”做足了準備工作,搞出了很大的陣仗。事實上不動用武力便將江戶城雙手奉上,這早已是決定好的事,勝老師和西鄉第二次的密談究竟談了些什麼,也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事後各自在日記裡互捧,留下了兩個偉人為了拯救日本於水火之中疲於奔命、勞心勞力的假像。

  現在又輪到帕庫斯的問題了。他為什麼如此向著慶喜?為什麼要干涉日本的內政?
  其實這英國人嘴裡也沒一句真話。表面上帕庫斯是大義凜然,受到正義感驅使,因此基於國際法的道德約束之上提出了“降將不可殺”的提議,但事實上力保慶喜不死,對英國人也有好處。因為雙方一旦展開內戰,橫濱的對英貿易必然受到阻礙,到時候遭受損失的是英國人。因此有必要保全慶喜性命,壓制幕府軍的憤怒情緒,避免將戰火燒至日本全國。

奧羽越列藩同盟之謎
作者: 加州清光
  牆倒眾人推,破鼓亂人捶,孝明天皇才駕崩一年,他生前最信任的會津藩主松平容保,便在慶應四年一月十七日,正式被新政府下達了追討令,成為了繼長州藩之後新的“國敵”。
  早在四年前,長州藩也有成為國敵遭到諸藩圍剿的慘痛經歷。以長州家老福原越後為首的三千藩士,為免除藩主毛利父子之罪為名秘密上洛,無視了朝廷數次的撤兵命令,最後還喪心病狂地向皇宮開炮。其結果當然是遭到了在京諸候的聯合圍攻,損兵折將、大敗而歸不說,逃回本領地後立刻被藩內穩健派彈劾,搞出了一場長州人內部自相殘殺的鬧劇。但是這毛利父子的罪名是誰定的呢?是孝明天皇。他早就受不了長州派伐的飛揚跋扈、無視天皇尊嚴、假傳聖旨等惡行,因此自發策劃了“八月十八日的政變”,將長州藩勢力徹底趕出了京城,之後更是兩次下達剿滅長州的命令,若不是各倒幕勢力在背後極力阻撓,長州早就從地圖上消失了。長州藩作惡在先,擁兵上洛企圖脅迫天皇並炮轟皇宮在後,可以說從頭到尾他們都是咎由自取,這個國敵的稱號來得一點都不冤。然而會津藩卻不一樣,藩主松平容保是孝明最信任的人,但是在孝明駕崩之後,他生前最厭惡、最痛恨的一夥人卻成了“官軍”,他們將他的大忠臣一步一步陷害為“賊軍”,並在鳥羽伏見戰役結束後不久,胡亂找了個理由便將會津藩定義為國敵,向仙台藩主伊達慶邦下達了追討命令。
  新政府為什麼執意要滅了會津藩,除了打擊報復以外,恐怕還是封口的成份比較重。
  孝明天皇的暴亡、明治天皇的異常,這些都瞞不了容保的眼睛。慶喜雖然也是應該剷除的物件,但畢竟有英國人從中作梗,而且參與了陰謀的慶喜,與薩長新政府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自然不會洩露秘密,給自己留下個千古的駡名。容保在任京都守護職期間就已與長州結下了深仇大恨,他雖然是先帝寵臣,但畢竟代表不了幕府,滅了他一個藩動搖不了國家的根基。於是,沒能處死慶喜的這種怨念就一股腦地加諸在了可憐的容保身上。
  容保的智商也不低,他知道失去了孝明、家茂的庇護之後,會津不可能像長州一樣倖免於難。於是在返回會津若松之前在江戶購入了大量的槍支彈藥,回到老家後又火速強化軍事力量,為即將到來的惡戰做好準備。
  另一邊,接到討伐會津命令的仙台藩主伊達慶邦心中也十分不滿。仙台是會津的鄰邦,兩藩素來關係友好,慶邦從感情上就不願意向會津出兵。再說,容保是大奸臣,那孝明天皇是什麼?昏君麼?
  米澤藩也與仙台藩持相同看法。兩藩構成雙盟主態勢,無視明治天皇下達的會津追討令,共發動了東北三十一藩,合計260萬石的領地,結成“奧羽越列藩同盟”,為解救會津、莊內兩藩與新政府軍展開了殊死的搏鬥。
  但是從這裡開始才是問題的所在。

  “東北人都是活雷鋒”,這句話的確沒說錯,哪裡都是東北人比較仗義、熱情。但是我們要考慮的是,學雷鋒做好事,真的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嗎?口頭上的聲援和軍事上的支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幫人家打仗就意味著要消耗大量的人力、財力,還有可能出現多數死傷。在什麼都缺的幕末時期,若非天皇的命令,又非威脅到自身的利益,大多數的藩都會為避免出現各種損失而採取明哲保身的立場,主動替人出頭是無法想像的。如果僅僅是仙台、米澤兩藩倒還好說,東北三十一藩都先後加入了同盟,這就讓人無法理解。從古至今造反的理由從來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對政府的不滿。可是新政府剛剛起步,百廢待興,也還沒來得及做出讓人指著脊樑骨罵其昏庸無道的惡行,東北諸藩對新政府有什麼不滿呢?
  更奇怪的還在後頭。東北戰爭中仙台、米澤兩藩改為擁立中川宮朝彥親王的弟弟——北白川宮能久親王(輪王寺宮)為列藩同盟盟主,並於六月十五日正式將他推上了皇位,改元號為“延壽元年”,是為“東武天皇”。也就是說,在真正的睦仁明治天皇被謀害後,日本還是出現了兩個天皇。然後在六月中旬,由米澤藩起草了《奧羽越列藩同盟佈告》,以“誅滅奸賊、穩定王室、復興德川”為口號向歐美列強宣佈了同盟的結成。

  擁立新的天皇登基,這說明奧羽越諸藩對天皇也有不滿。那麼是什麼讓他們做出了如此令人震驚的決定的呢?能久親王怎麼就敢登基呢?
  我們來看看這白川宮能久親王的來歷。他是伏見宮邦家親王的第九王子,而這伏見宮是持明院統的嫡流,也就是正宗的北朝系血統。從這裡我們就可以得出結論:奧羽越列藩和能久親王得知了孝明的真正死因、現明治天皇是假冒,綿延了五百多年的北朝江山已被偷樑換柱的事實。因此他們擁立擁有北朝血統的能久親王登基,為的是重新將皇位奪回北朝系的手中。
  基於這一點,會津征討的反對、東北列藩的同仇敵愾就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他們是準備在明治新政府根基還未完全穩定之時先下手為強,將南朝反賊趕下皇位。可惜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以同盟的崩壞、會津的落城慘澹收場。

  關於會津投降後的處分問題,正史上也編了個像模像樣的故事。
  會津家老萱野權兵衛(長修),為保前藩主容保和現藩主喜德性命,四處奔走與新政府進行交涉。權兵衛稱:“罪不在主君,乃是本人一人之罪。”於是以自己切腹為代價,換回了兩位藩主寶貴的生命。

  乍一看是個忠臣護主的感人故事,但仔細一品味卻是漏洞百出。
  想當年長州經歷了第一次諸藩聯合圍剿的時候,為了保住藩主父子性命、長州領土完整,咬緊牙關痛下狠手,以“三家老切腹、四參謀斬首、五卿流放”為代價才得到了征長總督的原諒。(而且那個時候西鄉隆盛也作為參謀混在征長大軍之中)“慶喜追討令”發佈時,篤姬與和宮兩個人的歎願書都無法保住慶喜一命,最後還是英國人出面向薩長施壓,慶喜才得以苟言殘喘。如今這一幕發生在會津頭上,權兵衛一個家老的人頭,有這麼重的份量麼?
  權兵衛到底是以什麼為條件,才使兇殘成性的薩長兩藩網開一面,放過容保父子性命的呢?
  我們可以設想,權兵衛代表會津藩找到新政府首腦,以銷毀會津方面所有不利於明治天皇、孝明天皇暗殺事件的文字記載、並保證絕對不會告發薩長的惡行為條件,才有可能使明治新政府放過會津一馬。因此會津人才沒有留下任何關於孝明是被暗殺、明治天皇是假貨的記載。不過還是留下了一份孝明天皇的親筆宸翰,容保無論如何也捨不得將它銷毀,而是貼身拴在脖子上,從不讓人看,也不讓人碰,直到他死後這封宸翰才重見天日。
  但是要想讓這些人消氣,光寫保證書是不夠的,他們需要見到“誠意”,也就是人頭。從這一點上來說,權兵衛還是個大忠臣,他以自己的生命完成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事後,薩長也難得一見地信守了承諾。會津藩雖然一部分人被趕到不毛之地的斗南一帶進行墾荒,但原會津的重臣們待遇還是不錯的。原會津藩主松平容保先是被任命為日光東照宮的宮祠,然後在晚年被追封為正三位,比三條實美當年的級別還要高。他雖為賊軍統率,享受的卻是薩長倒幕功臣的待遇。原會津家老格山川浩(大藏),後來也在東京高等師範學校擔任校長一職,在此期間還創作了《京都守護職始末》。這部書在當時算是禁書,山川浩死後他的弟弟山川健次郎為拯救貧困潦倒的松平家,曾找到長州藩出身陸軍中將三浦梧樓,希望通過三浦向新政府請求經濟援助。新政府得知容保留下了孝明天皇的宸翰後,二話不說就支給了松平家三萬日元,條件是禁止出版這部會動搖明治政府根基的作品。這當時的三萬日元要是換算成黃金,價值也有八千到一萬兩左右。可見明治政府為了堵住會津人的嘴,在官位和金錢上都沒有吝嗇。
  但是,薩長這些人真的這麼守信用嗎?
  表面上他們與會津達成了秘密協定,可實際上他們卻留了個心眼。在日清戰爭(甲午戰爭)等,被派到最前線的敢死隊隊員,基本都是以會津為首的東北兵。其結果就是原會津藩士在連年的征戰中死得七七八八,現在的會津若松市市民,大多是近幾代才搬過去的。

明治天皇的苦惱
作者: 加州清光
  會津戰爭結束後,又經歷了八個月的箱館戰爭,新政府才徹底擊潰了舊幕府軍,完全解決了北朝東山再起的後顧之憂。
  但是,在反亂完全平定之前,慶應四年(1868)一月是大室明治天皇登基後度過的第一個正月,這對他來說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難關。因為按照慣例,在正月裡天皇需要參加“四方拜”儀式,在以前也叫“四方節”,天皇需要穿上傳統服裝,在參拜伊勢神宮後還要拜祭四方的諸神,最後還要祭祀先皇陵。通過天皇誠心誠意地參拜、祈禱,祝願日本國泰民安,各地糧食豐收無天災,這一個儀式有著如此深刻、重要的意義。
  大室明治天皇卻在登基的頭一年裡缺席了如此重要的儀式。雖對外宣稱得了感冒無法外出,但下午在御所(皇宮)舉行的儀式卻按時到場。上午得了感冒,下午就可以正常出席活動,這明顯就是裝病。但為什麼御所的儀式可以參加,“四方拜”卻不能前往呢?很簡單,因為在進行四方拜的時候,天皇需要面對很多人,他的真實樣貌、體態都將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眾人的面前,為了不引起公眾的懷疑,寅之祐只能選擇躲開這個會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險儀式。而在御所舉辦的儀式,他卻可以躲在簾子後面,只見影不見人,其他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那麼寅之祐之前都是怎麼避過旁人耳目,成功登堂入室的呢?在明治維新之前,天皇還是按照傳統擦著厚重的白粉,剃掉眉毛、塗著腮紅、口紅,將牙齒染成黑色。在濃妝的遮蓋下,只要不是五官、骨骼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還真就不容易判斷是真是假。而且女官們在宮中見到天皇時,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盯著他看是不敬之罪,這個時候需要低下頭慢慢地按原路退回。因此想要假冒天皇也不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即便如此,風險還是存在。首先就是天皇的口音問題。
  睦仁親王從小生長在京都,他操的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而寅之祐出自長州,口音就與京都人完全不同。那麼這一點他是如何克服的呢?
  實際上大室明治天皇不怎麼當著外人的面開口說話。慶應四年(1868)三月二十六日,在翻譯官薩道義的慫恿下,寅之祐為使歐美列強接受、認同新政府體制,特意接見了英國公使帕庫斯。而寅之祐與帕庫斯之間所有的對話,都是先由寅之祐用旁人聽不到的聲音向心腹嘀咕幾句,然後這個心腹再向伊藤博文重複一遍,最後由伊藤博文翻譯給帕庫斯聽。他們二人的對話需要經過三道工序。平時也是如此,寅之祐的命令基本都是先小聲交代給心腹,再由心腹代為傳達下去,切斷了大臣們與天皇的直接交流。

  只要是對明治有所瞭解的歷史迷,都會知道明治天皇有三怕:怕照相、怕醫生、怕廁所。但他究竟為什麼怕,卻沒有幾個人說得清楚。
  其實,明治天皇的這“三怕”,都可以在本文中找到答案。
  怕照相是因為見過睦仁的人不少,見過寅之祐(登基前)的人也不少。在他家鄉那一塊巴掌大的小地方,很多人都曾與寅之祐有過直接交流,他不想過多暴露自己真實的長相,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天皇做為一個國家的象徵,他又怎麼可以不留下照片供後人瞻仰呢?於是在這裡他們想出了一個折衷的辦法。先讓義大利畫師將寅之祐畫在紙上,然後再用相機將寅之祐的畫像拍成照片,美其名曰“御真影”,反正到時候即使出了問題,直接往畫師身上一推,說他畫的不像就可以了。
  關於怕醫生這一點,恐怕還得到家茂暗殺事件那裡去尋根。因為家茂是被“朝廷派來的醫生”給下了藥毒殺,所以在寅之祐心裡,醫生不是穿著白衣的善良天使,而是披著黑袍手持鐮刀的死神。這件事多少在他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抹不去的陰影。“毒殺”這個詞彙是寅之祐終生的痛,只要有“女官”這個職位存在,他的所有食物、飲料和喝的湯藥就都要經她們的手才能送入自己口中,那麼這過程中會不會出問題可就不好說了。他後來遣散了宮中所有女官,換上了山岡鐵舟、島義勇這樣的武官做為自己的近侍,也是出於他對女官的不信任。
  然而更讓寅之祐惡夢連連、心膽俱裂的是孝明天皇的死。寅之祐雖擔負著光復南朝江山的重要使命,但當時畢竟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孝明那種痛苦至極的恐怖死法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也是理所當然的。可以想像事後伊藤博文為了邀功,在寅之祐面前吹噓自己是如何如何下的手,孝明天皇死得如何如何的慘,結果給他造成了終生無法治癒的心靈創傷。在這之後寅之祐對貴族的傳統二層式廁所產生了恐懼,生怕下層有人手持尖槍,像伊藤殺孝明那樣在自己方便的時候給自己也來那麼一下子。在參加一些需要外出的儀式時,寅之祐也是命人搬來一個大箱子,然後自己在另外一個普通房間中,蹲在箱子上解決自己的內急問題。

  越調查越發現,寅之祐其實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正因為他對慘死的孝明天皇、睦仁親王感到同情,所以他才會惡夢不斷、備受良心譴責。“如果露餡了怎麼辦”,“我是不是會死得很慘”等等,寅之祐成天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而且在這段時期,京都的大街小巷開始流傳出“孝明天皇是被暗殺、明治天皇的樣子好像有點奇怪”之類的傳言,寅之祐便更加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終日。再這樣下去就真要露餡了,精神恍惚的寅之祐要是一個不小心,在公共場合下做出一些糟糕的舉動,那這台戲可就不好唱了。於是以岩倉、桂小五郎、大久保利通為首,幾人又策劃了一件顛覆全國人民三觀的大事。
遷都東京的真相
作者: 加州清光
  為照顧到大室明治天皇不穩定的情緒,薩長土肥這新掌權的四秀便為“主”分憂,開始著手實施對他的解救行動。寅之祐已近乎崩潰狀態,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將他儘快轉移,讓他避開京都這個是非之地。於是,寅之祐的去處便成了他們共同研究的課題。
  但還沒等他們研究出個結果,寅之祐在京都已經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於是他打破了天皇數百年不出京都的慣例,在一群人的護送下跑到大阪呆了四十六天之久。
  首都和天皇是相輔相成的。若要轉移天皇,那麼也就意味著首都也要一同轉移。最初大久保利通提出了“大阪遷都計畫”,既然天皇已經到大阪了,那麼就將曾經是“難波京”的大阪定為新的首都吧!但這個建言一提出便被駁回,後來又有人提出,大阪不行,那麼就將首都遷至曾經是“平城京”的奈良吧!但這個建言也遭到了強烈反對。眾人又召開了數次會議,最終將新的首都敲定為位於京都東方的江戶,也就是現在的“東京”。
  從大阪到奈良,再到東京,岩倉、大久保等人共提出了三套方案。正史上的說法是:東京被選為首都的理由是在經過了上野戰爭之後,江戶的政治體系已完全陷入崩潰狀態,治安狀況極其紊亂。此時如果不將首都移到江戶,那麼在江戶的百萬百姓都將流離失所,背井離鄉。而大阪民康物阜,即使不成為首都,它也可以作為繁華的商業都市繼續維持它的繁榮昌盛。這種說法就是在徹底侮辱日本國民的智商。僅僅因為政治、經濟基盤的崩潰,一個城市就得被選定為首都,那麼下次輪到其他城市出現了同樣狀況,按照這種說法是否也該不停地將首都遷來遷去呢?至少在佐賀之亂、西南戰爭之後,這兩個城市都沒有被選為首都。因此這種說法根本完全徹底的不靠譜。

  目的地並不重要,重要的必須儘快讓寅之祐離開京都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
  那麼,為什麼大阪和奈良不行呢?因為在地理位置上大阪和奈良離京都太近,折騰了一大趟,卻還沒能折騰出關西這塊小地方,那就失去了勞師動眾轉移天皇的意義。江戶就剛剛好,該有的一樣都不缺,面積也比京都大,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離京都夠遠。身體強健的男子在不繞中山道的情況下最少也要走半個月左右,坐新幹線都需要三個小時以上。這麼遠的距離,即使有些風言風語,一時半刻也傳不過來。
  於是在慶應四年(1868)七月十四日,大室明治天皇在三千多人的簇擁下,無視京都人民的強烈反對,浩浩蕩蕩地從千年的古都——京都出發,在千里之外的江戶紮下了根。遷都這種大事,應該是在極為祥和、寧靜的氣氛下進行的,對日本人來說,它應該是神聖莊重的、具有深遠意義的大事件。但現任的當權者卻如此草率地對待這件大事,此時正值東北方面的戰爭進行到白熱化的緊要關頭,反亂尚未平定,天皇竟然帶著手下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皇族一千多年來的固定住所。而且天皇竟然在沒有舉行任何遷都儀式的情況下隨便將首都遷走,實在是不合理到了極點。所以這就是京都人至今仍然以“首都百姓”自居的原因,既然沒有正式的遷都儀式,那麼日本的首都仍然是京都,天皇只不過是在東京暫住而已。

  不管怎麼說,大室明治天皇還是來到了東京,並在九月八日改元為明治元年,正式開啟了“一世一元”(一位天皇在位時只使用一個元號)制度。從策略上看,這次遷都最少有三個好處。
  第一,可以將已經引起京都人懷疑的寅之祐從是非之地中解救出來,避免他因承受不住過重的壓力而精神崩潰;
  第二,可以趁此機會給舊的朝廷勢力來個大換血,在東京建立新政權;
  第三,可以將陳腐的舊制度完全消除。

  明治四年(1871)七月,先是利用“廢藩置縣”炒掉了全國所有大名,將這二百六十多個藩合併成3府72個縣,將政權向中央聚攏,直接歸入天皇管轄。光炒了大名還不夠,緊接著又頒佈了廢刀令,將全天下的武士也一併炒了魷魚。明治維新,不僅是結束了江戶幕府的統治,同時也宣告了日本武士時代的終結。
  實現中央集權後,本應是天皇親政、忙得不可開交的時期,但是寅之祐手中的權力卻被木戶孝允(桂小五郎)和西鄉隆盛架空,他這個天皇之位與過去沒什麼區別,還是個擺設。薩長在掌權後忙得不可開交,寅之祐卻閑得直撓牆,只好每天跟侍從騎騎馬、玩玩相撲。但這一玩可就暴露出問題了,他的實力太強,塊頭又大,和他對戰的對手能被他直接扔出土俵。

  天高知情者遠,寅之祐來到了新地方,就不再懼怕自己是否會暴露身份,因為東京的住民都沒見過真正的睦仁親王。
  寅之祐身高接近180公分,體重也達90公斤,與瘦弱的睦仁親王相差甚遠,這個身材的差異是無論如何也瞞混不過去的。明治五年四月,新政府為給寅之祐製作新洋裝特意聘請了外國裁縫。這衣服要想合身,測量三圍、身高、肩寬是必不可少的。但寅之祐對此十分抗拒,死活都不讓人給他量體裁衣,最後乾脆命令這個外國裁縫“目測”製衣。這個可憐的外國人沒有辦法,只能靠“目測”得來的資料給大室明治天皇製作衣裝。在寅之祐死後,原明治新政府知情者為了掩蓋他身材高大的事實,在明治天皇的資料上留下了身高167CM的謊言。
  其次,明治天皇是個如假包換的左撇子。他留下的照片就是直接的證據。

  古時候的日本是以右為尊,以左為卑,左撇子就是“邪道”,甚至不被允許進入道場拜師學藝,因此在整個江戶時代也找不出幾個左撇子劍客。睦仁親王身為皇子,從小接受的是貴族教育,只要從小有一點點的左撇子傾向,立刻會被周圍的侍從強行糾正過來,因此皇族中出現左撇子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寅之祐從小家境貧寒,接受的是低等教育,父母也對他疏於管教,因此養成了使用左手的壞習慣。
  不僅如此,筆跡的不同也是個大問題。為了不讓人抓到把柄,寅之祐在創作和歌的時候先是寫在小紙片上,再找個字寫得好的嬪妃重新抄過,然後將自己寫的草稿撕毀,不留任何可以暴露筆跡的證據。他非常排斥別人看到自己的真實筆跡,從來不允許他人(包括側室)從旁觀看,如果寫字的途中被人看到,寅之祐便用身子擋在桌前,再用雙手捂住自己寫的東西。因為他怕筆跡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讓眾人大惑不解的是,自從登基之後,明治天皇與生母中山慶子幾乎沒有見過面。不僅是沒有見過面,就連慶子晚年病重之時,明治天皇都不曾去枕邊探望病情,只是象徵性地每天送上兩瓶牛奶以示慰問。慶子病逝後,明治天皇、皇太后、皇太子一次都不曾去墓前拜祭。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他們母子的感情真的差到如此地步?明治天皇這麼不孝?但是反過來想,明治天皇已經換成了寅之祐,他與睦仁的生母毫無關係,不去探病、不去拜祭也就順理成章。

傀儡天皇
作者: 加州清光
  有的人可能會說,樓主你不是說看人要360°全方位無死角的看麼?薩長土肥的維新志士們手段是卑劣了點,但他們成功將寅之祐推上皇位、復興南朝江山,也就是說他們對寅之祐而言是大忠臣了?
  樓主要很遺憾地給這個結論打上一個大大的叉。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這些所謂的“志士”也都算不上忠臣。
  讓我們來看看這些“大忠臣”對寅之祐的態度。
  扳倒了幕府、換掉了天皇,這些維新功臣們開始沉浸在自己“創造了新世界”的美夢當中。在此之前他們也許真的本著南朝崇拜的心理,對南朝後裔有著很高的忠誠。但達成目的、大權在握之後,這些人開始被權力和欲望迷住了眼睛,光成為寵臣還不夠,他們需要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操縱這個國家。於是寅之祐在他們心裡的地位,除了一個聽話的傀儡之外,再也算不得什麼了。
  證據就是在新政府剛剛建立不久時,年輕氣盛的寅之祐迫切想要親政,對於一些不願讓步的決策也是據理力爭,甚至跟這些開國的元勳不時發生口角。西鄉隆盛雙眼一瞪,“再這樣就將你打回原形!”這句話對寅之祐來說殺傷力極強,話音剛落,他立刻嚇得一哆嗦,老老實實地縮到一邊發抖去了。
  這就是南朝忠臣的後裔。
  這就是一手將寅之祐扶上天皇御座的開國元勳。
  從那以後,寅之祐對西鄉隆盛的感情由敬愛轉變為深深的畏懼,當時的他恐怕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為什麼深得自己信賴的“大哥哥”,突然之間就變得如此陌生。

  然而寅之祐的惡夢才剛剛開始。
  不僅是西鄉隆盛,連他的弟弟西鄉從道也絲毫不把明治天皇放在眼裡。明治七年的“臺灣侵略”事件時,寅之祐明明親口發出命令:暫緩向臺灣出兵!但從道竟然無視了天皇的命令,直接率領大部隊浩浩蕩蕩地就殺到寶島臺灣去了。明治三十五年,寅之祐不過是拒絕了出席熊本軍事演習之後的宴會,山縣有朋竟然對天皇吹鬍子瞪眼:“事關士氣你知道麼!”當場和天皇你一言、我一語地展開了舌戰。最終的結果還是寅之祐服了軟,乖乖地出席了宴會。另外西鄉隆盛的表弟大山嚴也曾經違抗過明治天皇的命令。

  天皇不是神麼?他不是日本的象徵麼?可是這些昔日的功臣、寅之祐得以信賴的大哥哥們,在維新之後都忙著瓜分勢力、權力,竟沒有一個人拿他當回事。就連親自定下“天皇神聖不可侵犯”的《伊藤憲法》的伊藤博文本人,都將寅之祐當成政治傀儡,玩的是當年三條實美架空孝明天皇權力的那一套。就算不是“現人神”的天皇,哪怕是在普通上司面前也需要起立、行禮,這是常識。但伊藤在天皇面前竟然坐著不動,甚至連腰間的佩刀都不摘下。這天皇“神聖”在哪裡?他們冒犯天皇的事例還少了嗎?
  此時的寅之祐總算是理解了孝明天皇的痛苦。空有個天皇虛名,自己的理想、要求一個都無法達成。但嚴格地說,寅之祐的境遇還不如當年的孝明天皇。孝明身邊畢竟還有松平容保、關白二條齊敬、中川宮朝彥親王等,寅之祐身邊卻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找不到。孝明可以焚舟破釜發動政變,將長州勢力趕出皇宮,可寅之祐如果發動了“政變”,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自己身份暴露,面臨著流放、甚至是死刑的悲慘結局。
  事情的結果跟想像的完全不同。寅之祐無法進行實際意義上的親政,說話又缺乏力度,對於其他人的決策,他只有點頭稱是的份。再加上思鄉情結的驅使,他只能自暴自棄、醉生夢死,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從這點上看,他是比孝明下場更慘的可憐人。
  明治天皇酗酒很凶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嚴重的時候每天要喝好幾支紅酒。這是他逃避痛苦的方法之一。

  在江戶時代,天皇是靠幕府的“賞金”生活的。每年大概可以從幕府那裡拿到三萬二千六百石,也就是一個普通大名的待遇。然而經歷了廢藩置縣、版籍奉還之後,明治天皇一躍成為了日本最大的地主;其後做為最大的股東,掌控了全日本多數的銀行股份。岩倉一派與薩長元勳們,合力將明治打造成了日本最有錢的人。但是明治卻出乎意料的節儉,蠟燭一定要用到最短,筆尖磨損嚴重的舊筆也捨不得扔掉。那是因為他從小過慣了生活窘迫的苦日子,一下子從屌絲變成土豪,他適應不了這麼巨大的變化。
  明治天皇對臣子的態度也十分奇怪。他在訓斥手下之後,多數情況下會主動向他們道歉,這又是一個毀人三觀的事情。就算是普通的大名,即使是自己犯了錯誤也不會向手下道歉,因為這關乎到一個小國君主的威嚴。要知道天皇可是神啊!神怎麼可以向百姓主動道歉呢?這說明寅之祐不僅沒有適應突如其來的暴富,甚至連“下等人”的身份也沒能完全擺脫。

  最讓寅之祐無法接受的是這些開國元勳們不准他公開自己是南朝末裔的事實,於是至今為止天皇仍然是北朝系,明治天皇仍然是孝明天皇的親生兒子。但寅之祐想出了一個折衷的辦法:既然不能公開現皇室已是南朝天下,那麼最起碼得在形式上對南朝的先祖有所表彰。於是寅之祐在位期間,為了祭祀楠木正成、新田貞義等南朝忠臣,竟先後建立了十五個南朝神社。民間一次又一次地爆出驚歎的呼聲:天皇這是怎麼了?竟然給南朝反賊建立神廟?然而更讓人震驚的還在後頭。現皇居的外苑,赫然出現了明治二十九年(1896)完工的、威風凜凜的楠木正成騎馬銅像。

  明治天皇一次又一次地挑戰日本群眾三觀的極限,北朝皇居竟然由南朝賊將鎮守,天皇這是瘋了?
  明治的瘋狂舉動還沒有結束,他甚至連自己後宮的下人之中,也安排了被稱為“八瀨童子”的南朝後裔。

南朝正統論
作者: 加州清光
  明治四十四(1911)年,寅之祐又幹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事件的起因是明治三十六年(1903),日本制定了“國定教科書”制度。在關於歷史的專案上,所有南北朝之後的血統問題都被刻意地迴避,沒有明確的定論。但第二次國定教材的說明會上,某個小學的校長對擔任教科書編纂員的喜田貞吉氏提出了疑問:
  “根據目前的種種證據,我們難道不應該將南朝視為正統嗎?”
  因當時明治天皇畢竟是“北朝後裔”,多年以來沒有任何人敢公然提出“南朝正統”的言論。有人開了個好頭,把它擺上了檯面,接下來的幾年裡以這個事件為中心,又接連不斷地發生了幾個大事件。先是眾議院議員藤澤元造把它拿來大肆宣揚,並製造了輿論的威力打擊了文部省;後來《讀賣新聞》上也設了相關專題;再後來野黨也攪了一趟渾水,利用此事件成功扳倒了第二次桂內閣(不是假髮,是桂,桂太郎)。而這一切都得歸功於親自介入仲裁的明治天皇,是他一錘定音、批准了閣議上奏的“南朝正統”論。

  南朝正統論一經頒佈,不但是教科書編纂員喜田氏被迫辭職、教科書上被光明正大地寫成了“南朝正統”,並改稱“吉野朝”(因南朝後醍醐天皇曾在奈良縣吉野山),北朝的元號被抹消,心繫南朝的成了“官軍”,曾經擁護北朝的就全都成了“賊軍”。
  日本百姓震驚了。明治的這個舉動就是在向世人宣告:綿延了五百多年的北朝是偽朝,南朝才是正統。因此我和我爹是反賊,我們全家都是反賊。

  這個事件是比任何說法都有力的、能夠證明明治天皇是南朝後裔的證據。明治不但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大耳光,還把屎盆子越過父輩直接扣到了老祖宗光明天皇的頭上。那些堅信明治是孝明天皇親生兒子的人們應該醒醒,明治不是“大義滅親”,而是因為他跟北朝毫無關係,他代表的、認可的是自己的南朝老祖宗。之前曾經在網上看到有某磚家評論說,“其實無論南朝也好,北朝也罷,其祖先都是同根連枝,因此明治不管是站在南北哪一邊,其結果都是在維護自己的祖先。”這種說法簡直荒謬至極,照這麼說的話,人類的祖先都是亞當夏娃,或是由女媧補天造人,那麼大家都是地球人,彼此還分什麼你我?實際上親兄弟還得明算帳,就算是出自同一氏族,在古代也有“嫡出”和“庶出”的巨大差距。明治雖然沒能向天下昭告自己就是南朝後裔的事實,但他在駕崩的前一年宣佈了南朝正統,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樁心願。

  寅之祐在宣佈“南朝正統”的第二年便駕鶴西去,按照常理來說,至今為止北朝系的天朝(包括孝明)都是葬在守護北朝的菩提寺——京都泉湧寺,但寅之祐死前留下遺言,將自己的葬禮定為東京的青山葬場殿舉行,其後將墓所選定為京都伏見桃山陵。

昭憲皇太后
作者: 加州清光
  明治在臨終前,恐怕是留下了另外一個極為重要的遺言。而這個遺言,則是跟他的皇后——壽榮姬一條美子有關。
  壽榮姬本名一條勝子,是從一位左大臣一條忠香的三女,慶應三年(1867)六月,真正的睦仁明治天皇繼位五個月的時候,她作為女御(嬪妃級別的一種,相當於妃或貴妃)被選入後宮。這個時候睦仁才不到十五歲,而勝子已經有十八歲,足足大了丈夫三歲。在日本不存在“女大三,抱金磚”的說法,恰恰相反,女大三除了不吉事以外任何東西都抱不來。於是在歷史上勝子的年齡被改小了一歲,變成睦仁十五,勝子十七。
  勝子是與真正的睦仁親王有過夫妻之實的,這也就是說,自己的丈夫被換成了寅之祐,勝子是完全知情的,她的娘家一條家甚至還有可能積極配合、參與了陰謀。為什麼呢?因為當時睦仁對勝子並無感情,並未給予實質上的寵愛。而且當時作為女御入宮的除了勝子之外,還有葉室光子、橋本夏子。前述提到,不少膽小怕事的公家都在威逼利誘之下對狸貓換太子一事守口如瓶,既然天皇和睦仁都被謀害,為求自保只能出此下策。而對於將寅之祐推上皇位的人們來說,正式的嬪妃是不能像普通女官一樣隨意打發、遣散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收為己用,即使事後引發懷疑,如果有了她們的配合,也能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其中不乏主動配合者,比如一條家、葉室家、橋本家。其動機都與一條勝子相同:為了爭奪皇后的寶座。後宮如戰場,互相勾心鬥角、掀起腥風血雨那是家常便飯。由於一條家的努力,勝子在明治元年(1869)十二月二十八日正式被冊封為皇后,此時由勝子改名為“美子”。
  美子對睦仁親王也沒有什麼好感。在與寅之祐見面之後,她幾乎是對寅之祐產生了類似“一見傾心”的感情。但是這個三角關係十分複雜,美子在這場陰謀之中最大的誤算,就是寅之祐對她也沒有什麼好感。后位可以給你,但是恩寵就跟你沒關係了。在葉室光子、美子、橋本夏子之後,寅之祐又新納了三個側室:柳原愛子、千種任子和園祥子。在宮內省公佈的這六名妻妾之中,寅之祐只跟美子之間沒有生過孩子,是美子不能生育嗎?還是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同過房?
  與睦仁明治天皇有過夫妻之實的另外兩名女御:葉室光子、橋本夏子都先後懷孕,兩個人生下的孩子都於周歲左右夭折,光子和夏子也在不久後由於“產後虛弱”而死去。睦仁明治天皇的三個女御中,就只有皇后美子一個人倖存,這不能不說幕後有種陰謀的味道。
  大室明治天皇45年的生涯中共有15個子女,其中安然無恙地活到成人的只有4名,其中包括大正天皇(嘉仁);另外11名都是在1~3歲之間夭折。那是因為嫉妒心強的美子得不到寅之祐的愛,便把怒火轉嫁到了這些無辜的幼子身上,指使女官用濕手帕捂住嬰兒們的口鼻將其一一悶死。這就是明治雖然子嗣眾多,但極少有人能夠活到自然死亡的原因所在。

  那麼寅之祐在臨終之際留下的遺言究竟是什麼呢?
  樓主不止一次強調,寅之祐的本性是善良的。而無辜枉死的睦仁親王,說句褻瀆死者的話,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相比之下寅之祐文才、武功、膽識、能力等各方面都要勝過睦仁百倍,他們二人誰更適合做天皇,不言而喻。也正是因為如此,直到今天許多人仍然不願面對現實,堅持認定寅之祐就是真正的“睦仁親王”,天皇暗殺事件沒有發生過,狸貓換太子也不曾存在過,明治天皇不可能是假的。但事實就是事實,面對著大量證據,想視而不見是不可能的。寅之祐極有可能在晚年受不住良心的譴責,將事情的真相告知了一些人,而這些東京培養出的新勢力,有相當一部分人都知道這個秘密,也對寅之祐持同情態度,比如宮內省的役員們。

  其證據就是美子崩逝後的諡號:“昭憲皇太后。”在大正四年(1915)五月一日內務省發佈的明治神宮御祭神告示上,赫然出現了“明治天皇、昭憲皇太后兩陛下”的字眼。
  日本後宮的階級制度就有必要進行一下說明。後宮的諡號以皇后為最高位,其次是太后,再次是嬪妃;而對於這個駕崩的貴婦人,須要按照她生前所獲得的最高位來進行追封,也就是說,她如果曾經當過皇后,即便是在新帝繼位之後又成了皇太后,那死後的諡號上也得按照她生前的最高地位“皇后”來追封。但美子是一種什麼情況呢?生前是皇后,死後卻成了皇太后,這簡直不合理到了極點。如果按照“天皇、皇太后兩陛下”來進行說明,這個“皇太后”就和我國古代一樣,變成了先帝的皇后、新帝的母親。那這明治神宮內供奉的,到底是夫妻還是母子?
  正因為這個事件太過荒誕、有損國體,所以大正九年八月九日,明治神宮奉贊會的會長德川家達向宮內省大臣提議,將“昭憲皇太后”改為“昭憲皇后”,但是卻遭到了拒絕。理由是這個決定是大正天皇親自定下,事到如今已無法更改。
  接下來是昭和三十八年(1963)十二月十日,明治神宮與崇敬會會長高橋龍太郎分別向宮內省提出請願書,要求將美子的諡號更改為“昭憲皇后”;昭和四十二年(1967)十二月二十六日,為迎接維新百年祭,崇敬會會長足利正再度提出請願書,要求更改皇太后的諡號,但統統被宮內省亮了紅燈。

  宮內大臣們以“君無戲言”為理由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修改美子的諡號,但事實上宮內省最初提交給大正天皇的文件上,寫的就是“昭憲皇太后”,大正天皇只不過是在上面蓋了章,批了個“可”而已。美子的諡號,從最初上報的時候就已經是錯誤的。
  那麼就沒有任何補救措施了?當然不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真心想要補救,辦法要多少就有多少,比如說讓大正天皇抬高明治的身份,追封個“太上天皇”,兩個人的身份還是匹配的。但是沒有任何人提議採取這種措施。一個天皇,一個皇太后,現任天皇的威嚴固然重要,但是產生了如此離譜的錯誤,難道就不有損國體了麼?

  從這裡我們完全可以斷定,大室明治天皇在臨終前留下遺言,說明美子不是自己的皇后,而是已故睦仁明治天皇的皇后,因此必須得是“皇太后”,也就是先皇的皇后。這件事大正天皇也應該知情,因此他才會在諡號問題上毫不退讓,堅決保留了美子現有的“皇太后”身份。
  有的人也許會問,弄錯個諡號真的有這麼嚴重嗎?打個比方,你把“華妃娘娘”寫成“華貴人”試試?就算不千刀萬剮,起碼也是個斬首之刑。可是事件的主謀——宮內大臣波多野敬直,不但沒有受到任何處罰,反而在大正六年(1917)被晉升為子爵,這也就是說,他們認為他做得對。石碑上什麼都沒有寫錯,從一開始就是正確的,因此也不存在修改的必要。
  由於寅之祐的坦誠,所以造成了天皇、皇太后兩陛下在明治神宮中留給後人的笑柄。也不知到底是悲哀,還是諷刺?

靖國神社的秘密
作者: 加州清光
  提起靖國神社,無論是中國人、韓國人都恨得牙根直癢。但是真正去研究它、瞭解它的,破解它背後真相的,恐怕中韓兩國加起來也沒有幾個。可能有的讀者又要問了:“這個靖國神社跟明治維新的黑幕有關係麼?”關係當然有,而且還是密不可分的那種。因為它是由明治天皇建成的。那麼明治天皇建這麼一座人神共憤的破廟做什麼呢?這就是本文(本帖為精簡版,另有詳細劇情版,內含更多揭秘和樓主考證全過程)的第二條主線——從明治維新時代伸到二十一世紀的黑手。距離維新都已經過了一百四十多年,大家以為陰謀就這樣結束了嗎?當然沒有,這個陰謀從維新一直持續到了現在,而且還將一直持續下去。
  樓主在這裡想提前說明的是:光憎恨是沒有用的,對於你的敵人,你必須去瞭解它、研究它,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為什麼世界各國都樂此不疲地培養諜報人員,那是因為及時、可靠的情報是一個國家的生命。如果盲目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把自己封閉在狹窄的空間裡,一旦敵人來襲,你就會悲哀地發現找不到對付他們的辦法,自己對他們根本就一無所知。因此“最瞭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這句話,是站在聰明人的立場上來說的。

  言歸正傳,讓我們來看看靖國神社的介紹。以下引用搜搜百科。

  “靖國神社(Yasukuni Shrine)是位於日本東京都千代田區九段阪的一座神社,奉日本明治天皇之諭而建。該神社供奉自明治維新時代以來為日本帝國戰死的軍人及軍屬,大多數是在中日戰爭(1937-1945)及太平洋戰爭(1941-1945)中陣亡的日軍官兵及殖民地募集兵。靖國神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前一直由日本軍方專門管理,是國家神道的象徵。神社也是日本天皇唯一鞠躬的物件。在二戰後,遵循戰後憲法政教分離原則,改組為宗教法人。由於靖國的祭祀物件包括了14名甲級戰犯,使得該神社被東亞各國視為日本軍國主義的象徵而備具爭議性。2013年12月26日,日本東京,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抵達靖國神社。這是安倍晉三在兩次任期內的首次參拜。”

  這也是中國人對於靖國神社的普遍看法。長期以來大家認為拜靖國就是拜戰犯,因為裡面供奉了包括東條英機在內的14名甲級戰犯、合祀了246萬柱所謂的“英靈”。但實際上,這靖國神社裡隱藏著連大多數日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其實,這拜靖國,還真就不一定等於拜戰犯。為什麼這麼說呢?讓我們來看看去年12月26日現首相安倍晉三在參拜之後,在自由民主黨網路節目上的發言:

  “很多人都批評我是本著崇拜二戰時期犯下滔天大罪的戰犯的心理,所以才去參拜靖國神社。但是我從來就沒考慮過以那種方式去傷害韓國和中國人民的感情,這是很多人對我的誤解。”

  安倍的這段話在報紙上被引用之後,立刻便被憤怒的中國網民罵了個狗血淋頭。虛偽!徹頭徹尾的偽君子!沒有傷害中韓兩國人民感情的意思,那你還去參拜做甚!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樓主也不厭其煩地強調日本政客(尤其是政府要員)說的話都是撒謊。可是這一次,安倍晉三在這件事上還真就沒有撒謊,他說的話至少有一半是真的。可能許多人都會質疑:樓主你怎麼可以替安倍開脫呢?難道他不是妄圖恢復舊軍國主義思想,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中國、韓國挑釁嗎?關於這個問題,就像樓主剛才說的,安倍上面的發言有一半是可信的。到第一個句號為止,也就是前半句,他並不是信口胡說,而是發自肺腑的大實話。
  外國人說的話,我們需要翻譯成中文再加以理解。但是日本政客說的話最為複雜,建前(場面話)再加上謊話,上的是雙重保險。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在解讀日本政客的發言時,不僅要將日語翻譯成中文,還得再揣摩他們的心理,將這段中文進行二次翻譯,才能還原他們的真心話。於是樓主試著翻譯了一下安倍的發言,用現代大白話表現出來就是:

  “其實我去參拜靖國,根本就不是為了參拜那些甲級戰犯。我是為了別的目的而去的,中韓你們都誤會我了。我並不是要以拜鬼來傷害你們的感情,我是打算以別的方式去傷害你們的。因此在這件事情上你們真就是冤枉了我,本著‘一碼歸一碼’的原則上,我要求你們還我一個公道。”

  安倍在公眾場合發表的那些言論,概括起來就可以翻譯成以上這段話。那麼,安倍既然主張他不是為了參拜戰犯而去,他又為什麼要做出這個引起世界公憤的舉動呢?這個邪惡的神社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建的呢?
  其實,靖國神社,原名“東京招魂社”,是明治二年(1869)6月29日(戌辰戰爭完全結束的第二個月),由明治天皇下令,長州藩大村益次郎修建的,據說這還是聽從了桂小五郎的建議。建成十年後正式改名為“靖國神社”。建立這個招魂社最初的目的,是為了鎮壓、封印慘死的孝明天皇、睦仁親王的亡靈,鎮壓北朝的亡靈;以及在1853年佩里來航後,經過了戌辰戰爭、日俄戰爭、日清戰爭等,對因長州派閥陰謀而犧牲的眾多士兵的亡靈進行封印,只不過後期在二戰結束後又供奉了戰犯的牌位。也就是說,這個“靖國神社”,本來是為了守護南朝、守護長州人(山口縣),特別是田佈施出身的人而建的。在東京審判中被判了死刑的,以東條英機為首的七個甲級戰犯,在靖國裡也只不過是占了個牌位而已,他們七人的遺骨被葬在愛知縣西尾市的三根山。同樣,西鄉隆盛的遺骨也未合祀進社,而是葬在了他的家鄉鹿兒島。1978年,外交官、滿鐵總裁松岡洋右曾提出過將東條英機等“殉國七志士”的遺骨遷入靖國中合祀,但遭到了昭和天皇的強烈反對。因為東條深得昭和器重,所以他的亡魂沒有被鎮壓、封印的必要。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昭和已經知道了靖國的秘密。

  因此我們可以得出結論:正如安倍晉三自己所說,他去靖國並非為了參拜甲級戰犯,而是為了封印慘死在長州陰謀之下的亡魂。安倍在公眾場合無法公開自己的真實目的。說去鎮壓冤死的亡魂,就有暴露現皇室秘密的危險;要是不說實話,他就得在中韓兩國人民的口誅筆伐下被噴得死去活來。這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但是兩害取其輕,相比之下他顯然是更害怕暴露明治維新的秘密、皇室的秘密,於是“拜鬼”就成了安倍的一個苦肉之策。不正視歷史、不反省侵略過失、復活軍國主義精神之類的對他來說統統都只能算是浮雲,自民黨的那些右翼糞青從來就沒承認過日本的侵略是不正當的行為。安倍繼承的是邪惡的長州思想,他對靖國神社的執著意味著他想成為第二個吉田松陰。而他成了第二個松陰後,之前對中國、韓國種種的侵略、分裂政策,統統都要重新上演一遍。這比起他“拜戰犯”性質更為惡劣。

奧巴馬與安倍晉三
作者: 加州清光
  明治維新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英國政府知道,美國政府也知道。日本人正是被揪住了小辮子,所以它在戰前是英國的附屬國,戰後是美國的附屬國。美國人好不容易派出佩里帶上國書,用強硬的手段撬開了緊閉如蚌殼的日本國門,但是在佩里來航之後,美國卻沒有搞出什麼大的動靜。那是因為在這之後不久,美國人正在忙著爆發南北戰爭,自己國家的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功夫去管一個邊陲小國的破事。於是他們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場,結果卻是為英國人做了嫁衣裳。南北戰爭結束後,美國人便風風火火趕回日本收復失地,先是給明治新政府軍提供了當時日本最強軍艦——甲鐵,助他們在箱館戰爭中旗開得勝;然後又在弗洛貝奇博士的介入下,成立了“岩倉使節團”,全日本的首腦級人物幾乎傾巢出動,行程一共才一年零十個月,光是在美國就呆了八個月之久,可見接受美國共濟會洗腦的程度之深。

  不言而喻,日本是美國培養出來的小弟。日本無論戰前戰後,歷代首相中大多都對美國俯首貼耳、畢恭畢敬。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美國掌握著日本的秘密,因此他們才能將日本人收拾得服服貼貼。當然,日本也並非未曾考慮過脫離美國的控制,昭和十五年(1940),各方面發展迅速的日本人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飛出美國這個狹窄的牢籠了。於是與德國、義大利締結“三國同盟”,並以偷襲珍珠港向美國下了宣戰佈告。受到偷襲的美國人可以說相當的震怒,這日本就是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我國在維新期間“無私”地幫助了你們那麼多,還幫你們“保守了皇族的秘密”,可你們竟然反咬主人一口,這也忒不太像話了!於是美國將週邊戰場交給英國、荷蘭去打掃,自己拎著兩顆原子彈殺到廣島、長崎去教訓自己的小弟去了。
  同時我們也需要注意到的是,美國既然擁有與海賊王中“古代兵器”相媲美的原子彈,那為什麼不直接投向東京或京都,而是要投向與首都毫無關係的廣島、長崎呢?從地理位置來看,第一枚原子彈投向了與長州國境相鄰的廣島,第二顆則是投向了“弗洛貝奇照片”的拍攝地點——長崎,而且也離長州不遠。這就是美軍對於天皇(長州系)的一種變相的警告,也說明美軍在投彈的時候並不是隨機抽選。

  站在日本的角度來看,這場太平洋戰爭就是“美英合夥欺負人”。這兩個國家從幕末時代開始就不斷往自己國家輸送間諜,現在又聯手對自己動用武力,而且自己面對原子彈還真就是束手無策。就這一點上來說,戰後日本人稱其為“鬼畜米英”,又在教科書上編入洗腦內容煽動祖國花朵們的反美英情緒也不是毫無道理,於是五、六十年代出生的日本人,普遍存在強烈的抵制美國、抵制英國的負面情緒。

  戰後,日本失去了擁有軍隊的權利,這回不光是政治上要看美國的臉色,就連武力上也得依靠美國的援助。美國人說了,你們繼續做好小弟應盡的本份就成,別總想著搞暴動。別的國家要是打你們,有大哥在呢!
  因此美國和日本是絕對的狼X為X。

  但是這兩個國家關係既然這樣密切,現美國政府對於安倍拜鬼一事又做出了什麼表示呢?
  2013年12月26日,安倍再度拜鬼後,美國駐日本大使館發出聲明:日本是美國重要的盟友,但在拜鬼問題上對日本“表示失望”。
  眾所周知,美國所用的這個“失望”一詞,是對日本前所未有的指責。
  但是這個“失望”到底代表著什麼呢?其實原文是這麼一個英語單詞:disappointed。這個單詞共有三種以上的意思(根據辭典的不同意義可能更多)。首先第一種是真正的“失望”,第二種是日本人普遍理解的“遺憾”。而第三種則是意味深長,它有“(計畫、期望等)受到挫折”、“事情與預想的不一樣”、“違反協定”的意思。那我們要如何去解讀美國大使館的這個“disappointed”呢?依樓主看它應該是第三種含義,也就是說,美國人使用了隱語,以此來向日本抗議:
  這跟我們說好的不一樣!你這樣做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美日之間的這個小糾紛,其實也是共濟會員之間鬧出的小矛盾。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雙方首腦都是共濟會成員。而且兩個人的級別都相當高,安倍最起碼在30級(最高級為33級)以上,而奧巴馬的級別明顯要高於安倍。

  2008年11月4日,第一位黑人總統出現在美國,曾讓世界上多少有色人種歡欣鼓舞:原來種族歧視真的不再是問題,這註定是要被載入史冊的一天。但是童話裡都是騙人的,奧巴馬的上臺也不過是共濟會的陰謀之一。現在讓我們來看看,樓主堅稱奧巴馬和安倍都是共濟會成員的證據。
  其實說是證據,並不是他們二人親口承認“我加入了共濟會”這樣的證明,而是間接的、共濟會成員之間通用的手勢。
  首先是握手方式,共有以下幾種:

  我們先來看看正常人之間的握手。


  注意大拇指的位置和兩人掌心有無接觸。讓我們先來看看安倍晉三跟原英國首相托尼布雷爾的握手。

  與新任美國駐日本大使卡洛琳甘迺迪的握手。

  再來看看奧巴馬的手勢。

  在此之前山口縣出身的首相全部都參拜過靖國神社,而且引起中國人強烈憤慨的小泉純一郎,先後六次拜鬼,美國連一個“不”字都沒有說過。如今安倍僅拜了兩次,美國政府就如坐針氈,這說明奧巴馬、安倍晉三這兩個共濟會成員之間定有秘密協議。正是因為安倍兩次的拜鬼行為,嚴重影響到了奧巴馬等人的“計畫”,所以他們才會向日本提出強烈抗議。美國人並不是因為安倍參拜戰犯會影響中日、中韓之間的關係、傷害到亞洲人民感情而採取的譴責行動,他們所重視的、維護的,永遠是他們國家自己的利益。
  看到這裡可能有人會問,那奧巴馬和安倍晉三之間,會因為這個靖國神社而鬧翻嗎?美國會轉而維護中國、韓國麼?
  樓主覺得,從安倍聽到美國“表示失望”後,立刻發表聲明為自己辯解的舉動來看,他認為奧巴馬一旦發了火,那後果就會相當嚴重。因此他不斷強調“自己拜鬼並非出於崇拜戰犯,自己希望戰爭不再發生,也不希望再挑起戰爭,自己從來就沒有刻意傷害中韓兩國人民感情的意思。”他的這些發言並不是在向中韓兩國謝罪,只不過是在安撫奧巴馬的情緒而已。所以,只要安倍接下來不再拜鬼,不再繼續“違反協定”,那麼美國還是日本堅實的後盾。

二十一世紀的“薩長同盟”
作者: 加州清光
  那麼靖國神社的常客都有誰呢?現在讓我們來看看下面的“首相拜鬼排行榜”。
  (本排名中涉及人物為戰後進行拜鬼的十五位日本首相)

  首先是山口縣出身的佐藤榮作,岸信介的弟弟,生涯中共計11次參拜,當之無愧的“榜首”。
  位列第二的是共濟會成員中曾根康弘,群馬縣出身,共有10次參拜記錄;
  第三位是鈴木善幸,岩手縣出身,共9次;
  第四位小泉純一郎,神奈川縣出身,共6次;
  第五位吉田茂(高知縣)、田中角榮(新瀉縣),分別為5次。
  其他:福田赳夫(群馬縣),4次;三木武夫(德島縣),3次;大平正芳(香川縣),3次;幣原喜重郎(大阪府),2次;岸信介(山口縣),2次;安倍晉三(山口縣),2次;東久彌稔彥(京都),1次;橋本龍太郎(岡山縣),1次。

  乍一看,這榜上的常客首相名單出身地各異,貌似是互不相干,可實際上要是細研究,就會發現這裡面的水實在是太深了。請看下面的家系圖。

  系圖1:

  上圖劃上紅線的全部為前任或現任日本首相。除了麻生太郎、宮澤喜一以外,其餘的首相全部參拜過靖國神社。而宮澤喜一與另一位原首相鳩山由紀夫是親戚;鳩山由紀夫又與另兩位前首相福田赳夫、福田康夫是同一氏族,這兩位與榜上亞軍中曾根康弘同根連枝。
  排行榜上第三位的鈴木善幸,是排在第五位的吉田茂的孫子;而吉田茂,又是被後世稱為“維新三傑”之一的大久保利通的孫子,也就是說,薩摩家系。他們跟長州家系的岸信介、佐藤榮作、安倍晉太郎、安倍晉三也有親緣關係。
  岸信介與二戰時期的甲級戰犯——松岡洋右是親戚,松岡的老家也住在大室明治天皇的出生地(田佈施)附近。松岡的親戚——另一位甲級戰犯鯰川義介也與安倍一族有關係,鯰川的祖上是原長州藩士、開國元老井上馨。(見系圖2)

  系圖2:

  系圖3:

  第四位小泉純一郎,其父是鹿兒島出身,還是薩摩家系。他與否認南京大屠殺、承認二戰日軍侵略行為正當性的日本極右政治家石原慎太郎也是親戚。
  這些頻繁參拜靖國的原首相、政治家們無一例外,全都擁有長州、薩摩相關血統。

  幣原喜重郎,是阪本龍馬的接班人、原海援隊成員岩崎彌次郎的後人;而岩崎彌次郎又與佐賀藩大隈重信、土佐藩後藤象二郎有著遠親關係。三木武夫則是跟平成天皇沾親帶故。橋本龍太郎就更了不得,他的父親橋本龍伍是橋本卯太郎和大室YONE之間的孩子,這大室YONE,就是大室寅之祐的弟弟——大室莊吉的女兒。

  根據以上的系圖,我們可以看出不僅僅是戰前的日本由開國元勳們直接統治,就連戰後的日本首相,也基本都是薩長土肥的後人,並且他們也與皇族也有間接的親緣關係。其中薩長勢力占主流地位,但要是再分得細一點,薩長之間是長州派閥占絕對優勢。也就是說,一百四十年前日本是由誰掌控,一百四十年後還是由誰掌控,絲毫都未曾發生改變。
  從明治維新時代直至今天,這些日本的國家領導們,背後都被一根看不見的線緊緊地綁在了一起。那些所謂的“公開選舉”,其實不過是個幌子。擔任政府要職的大多是薩長後裔,這其中不可能不存在暗箱操作。
  而且從首相名單中我們還可以看出一個有趣的現象:但凡是頻繁參拜靖國神社的首相,往往可以獲得較長時間的任期;相反,在任期間沒有參拜過靖國的首相,其政治生涯基本都存在短命傾向。

  我們再回過頭來看看幕末的薩長同盟。幕末雄藩不少,長州為什麼一定要和有深仇大恨的薩摩締結同盟?而且當時薩摩打的還是公武合體的旗號。
  於是話題又轉回了大室明治天皇的出生地——山口縣熊毛郡田佈施町。
  一些對“大室明治天皇事件”略知一二的人都知道,他是出自山口縣熊毛郡田佈施町。但不僅是山口縣,鹿兒島縣也有一個“田佈施”(現加世田市金峰町)。全日本一共就兩個縣有田佈施,而且在以前都是朝鮮人的被歧視部落。安倍晉三的父親安倍晉太郎,經常將“我是朝鮮人”這句話掛在嘴邊,以前在安倍家當過40年保姆的保女士,出版了一本名為《安倍晉三研究 保姆眼中的安倍家、岸3代》》,在書中將此事寫了出來。小泉純一郎的父親小泉純也同樣是朝鮮人,後來當了黑社會成員的上門女婿,因此得了“小泉”這個姓,得到了日本國籍。這難道只是個巧合嗎?長州之所以必須要和薩摩同盟,那是因為薩摩擁有跟他們相同的東西。缺糧食、缺武器等說法純粹是扯淡,那只不過是這些陰謀家偽造歷史的一種手段而已。再次重申:不是“亂世出梟雄”,而是幕末的這些梟雄造就了這個亂世。
  近代的日本,其實是由北朝鮮系在掌控。小泉純一郎、安倍晉三,這兩個人毫無疑問地是現代版的“薩長同盟”。

“ 明治維新”與“平成維新”
作者: 加州清光
搞完了明治維新,現在好戰份子們又開始策劃“平成維新”。
說是“維新”,但其中卻有“復古”的味道。
日本在這些右翼朝鮮政治家的領導下,正在逐步地將遠離戰亂、過慣了和平日子的日本民眾,重新送回烽火連天的幕末動亂中去。
我們經常說歷史是用來回顧的,但實際上歷史卻是在不斷地重複上演。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日本還是由薩長後裔和共濟會在支配,那麼中日之間永遠都不會出現真正意義上的和平。
樓主也衷心地希望下屆的日本首相不要再是山口縣相關血統出身,要是日本再多幾個像原敬那樣的英雄,慘絕人寰的屠殺不會發生,中日關係也不會弄到今天這種地步。
同理,如果孝明沒有被暗殺,如果真正的睦仁親王繼位,那麼上述日本對中國的侵略、殘害也不會發生。但是歷史並不存在“如果”。
明治維新的這場大戲,已經唱了一百六十多年。沒人知道它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策劃,也沒人知道它還要繼續唱多久。
新選組、會津藩、佐賀藩、西鄉隆盛,這些真正意義上的日本人死後,現代日本政權已經逐漸由朝鮮人接管了。

共濟會的起源
作者: 加州清光
  共濟會的前身其實是聖殿騎士團,從十二世紀初活躍到十四世紀初,後來被法國國王腓力四世陰了一道,騎士團被迫解散並遭到逮捕,是1312年的事。兩年後,腓力四世為滅口將獄中的四名大幹部,包括最後的總長Jacques de Molay一齊執行了死刑。騎士團的剩餘殘黨曾偷偷到墳場去挖出了Jacques de Molay的遺骨,這時候他們驚訝地發現Molay的頭蓋骨和兩根骨頭是被交錯地放置的。於是他們堅信只要有了頭骨和兩根骨頭,就可以使死去的人類復活,然後製作了被稱為“喬利·羅傑”的旗幟(海盜旗的起源),一行人當起了海賊,飄洋過海來到蘇格蘭,接下來偽裝成石匠手藝人在此隱居了起來。這就是“共濟會”的來由,Freemason最初的意思就是“自由的石匠”。

  聖殿騎士團全部總長的名字

  1.Hughes de Payens, 1118 - 1136
  2.Robert de Craon, 1136 - 1146
  3.Everard des Barres, 1146 - 1149
  4.Bernard de Tremelay, 1149 - 1153
  5.Andre de Montbard, 1153 - 1156
  6.Bertrand de Blanchefort, 1156 - 1169
  7.Philippe de Milly, 1169 - 1171
  8.Odo de St Amand, 1171 - 1179
  9.Arnaud de Toroge, 1179 - 1184
  10.Gerard de Ridefort, 1185 - 1189
  11.Robert de Sable, 1191 - 1193
  12.Gilbert Horal, 1193 - 1200
  13.Phillipe de Plessis, 1201 - 1208
  14.Guillaume de Chartres, 1209 - 1219
  15.Pedro de Montaigu, 1219 - 1230
  16.Armand de Perigord, 1232 - 1244
  17.Richard de Bures, 1245 - 1247
  18.Guillaume de Sonnac, 1247 - 1250
  19.Renaud de Vichiers, 1250 - 1256
  20.Thomas Berard, 1256 - 1273
  21.Guillaume de Beaujeu, 1273 - 1291
  22.Thibaud Gaudin, 1291 - 1292
  23.Jacques de Molay, 1292 - 1314

  從以上名單上可以看出,這二十幾代總長中除了第十二代以外,名字中全部都包含著“D”。

  然後我們再來看看海賊王這部動畫。先說說第一男主角的名字:蒙奇·D·路飛。這個神秘而又強大的“D”家族到底是什麼呢?它代表著共濟會的前身聖殿騎士團的歷代總長,兩幫人馬名字中的“D”是關鍵。而“路飛”,在日語發音中是墮落的天使路西法的別稱。然後值得一提的是路飛出海後所帶領的海賊團。做過字幕組的應該都知道,雖然在動畫裡將他們翻譯成“草帽海賊團”,但實際上日語的直譯稱呼是“草帽一夥”;而其他的海賊團卻都被冠上了正正經經的稱呼,比如說“黑貓海賊團”、“白鬍子海賊團”、“黑鬍子海賊團”等。為什麼只有路飛他們被稱為“草帽一夥”?那是因為日語發音中如果進行直譯,“一夥”這兩個字其實是由いち(1)、 み(3)組成的,也就是數位的13。
  聖殿騎士團是在距今近八百年前被毀滅,而在OP中某個神秘國家也是在約八百年前被毀滅,然後被稱為“惡魔之子”的羅賓,曾經背叛過路飛一次(猶大?)。她正巧會解讀一種失傳的古老的語言,這種古代文字(希伯來語?)是被記載在一塊絕對不會被損壞的石頭上的。(有興趣的筒子請檢索一下開封市被發現的猶太人留下的石碑,那就是猶太人曾大批遷移中國的證據)而且OP中也出現了“世界政府”(統一世界?),和“空白的百年”。這“空白的百年”100%毫無疑問指的是日本的古墳時代,也就是樓主多次提到的4世紀空白的一百多年。這些難道都是巧合?還是尾田榮一郎在創作ONE PIECE時候就是以共濟會前身為藍本的?

關於明治天皇的身世傳說  
作者: 加州清光
網路世界有人曾總結了幾項對比,讀起來很有意思:
  (一)即位前:1864年,睦仁13歲,當年7月時宮廷發生禁門之變,聽到炮聲和宮女的尖叫,睦仁親王暈厥(失神)。即位(1866年年末繼承皇位,但1868年才正式即位,改年號明治)後:明治天皇威風凜凜,在馬上檢閱近衛兵,大聲發佈號令。
  (二)即位前:睦仁親王自幼體質虛弱,每年都傷風感冒;16歲的時候,還在宮中忙於和宮女一起遊戲。即位後:體重約90公斤,身材魁梧,和近侍玩相撲的時候,可以把對手扔飛。
  (三)即位前:睦仁親王到了16歲,寫的字還是“金釘流”,也就是說寫的很爛,而且他也不關心政務。即位後:明治天皇寫的書法是“達筆”(意思是寫得很好),而且熱心學問,富有教養。
  (四)即位前:睦仁親王沒有騎馬的記錄,大概是不會騎馬。即位後,明治天皇在鳥羽伏見(地名,在京都南郊,1868年在此處發生倒幕戰爭的決定性戰役)的時候,騎馬閱兵。
  (五)即位前:睦仁親王種過痘,所以沒有得過天花,臉上沒有麻子。即位後:嘴巴周圍有麻子,所以不喜歡照相,特地請義大利銅版畫家 Edoardo Chiossone 給自己畫肖像畫,然後對肖像畫拍照,作為自己的御真影,並且,他還為了隱藏麻子而留了鬍子。
  (六)即位前:睦仁親王習慣用右手。即位後:明治天皇是左撇子。
  (七)即位前:基本是“佐幕攘夷派”,繼承了先帝孝明天皇親幕府的政策。即位後:基本是“倒幕開國派”。
  從以上的對比,我們似乎可以看出,睦仁親王和明治天皇反差太大了。如果說孝明天皇被暗殺,那麼,有沒有可能,當時作為親王的睦仁也被暗殺,之後,由另一個人冒用睦仁的名字當上天皇,成為事實上的明治天皇呢?
  這個傳說,似乎也有可能。
  那麼,那個歷史上真實的“明治天皇”到底是誰呢?據說,他的名字叫“大室寅之佑”,大室寅之佑是居住在長州的倒幕派公卿大室莊吉的哥哥,所謂的“大室家”是南朝後醍醐天皇的皇子尊良親王的後裔。也就是說,他和“熊澤天皇”一樣,是南朝後裔。那麼,他和他的兒子大正天皇對南朝系關照有加,並明確了南朝的正統地位,也就不足為奇了。
  據說,大室寅之佑體格健壯,是相撲迷,與長州的奇兵隊一起進行過軍事教練。巧合的是,當時伊藤博文的職務就從屬於長州奇兵隊,歸岩倉具視領導。如果大膽推算起來,伊藤博文、大室寅之祐(明治天皇)和岩倉具視應該早就認識。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f9d032f01000aun.html
  -----------------------------
日本皇族的秘密仍然是個禁忌
作者: 加州清光
明治維新是南朝革命,日本政府的最大機密是明治天皇。
  假明治的篡位並不只是他自己坐上了皇位這麼簡單,這是一個將南北朝時代以來的"萬世一系"體制打破的重大事件。所以說,日本人所崇尚、膜拜的"萬世一系"純粹是一廂情願,從古墳時代起就已經不存在"一系",而是"多系",但真正清楚這件事的日本人其實並不多。
  有的人可能會問:那麼為什麼這個說法至今都沒能流傳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呢?那是因為目前為止天皇體制還存在,日本雖是言論自由的國家,但只要還是假明治的後代當天皇,這"篡位"的說法永遠也不會成立。中國人可能理解不了這"篡位"有什麼不對,皇上被暗殺有哪裡不正常,這種事還少嗎?可是對日本人來說,天皇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天皇等於神,他不可能、也不可以被暗殺和調包,這是他們從小就被灌輸的觀念。所以即使有學者根據大量證據提出了學說,大部分的人仍然會從心裡排斥、否定這個說法。然後一些覺得自己畢生所學的知識被顛覆、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的老學究便站出來用牽強的論據反駁,對於所有歷史上明顯的疑點、矛盾和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事實都視而不見,總之就是要先駁倒顛覆常識的說法。有陰就有陽、有正就有反、有贊成派也一定會出現反對派。政府什麼都不用做,自然會有人自願站出來做幫兇。而民眾不知該信誰的,只能當隨風就倒的牆頭草,誰說得有道理就聽誰的。

  近年來天皇體制產生了動搖,甚至連老百姓都公開提出質疑:天皇到底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皇族吃的用的花的都是我們納稅人的錢,他們什麼都不做、任何貢獻都沒有,按理說是應該向我們低頭道謝的,可是我們卻要對他們畢恭畢敬,連對他們的孩子都得使用尊稱,這不奇怪嗎?而且皇族的秘密太多了,既然是靠我們的錢在生活,被隱藏的情報為什麼不能向我們公開?他們佔據著東京市中心面積巨大的土地,除了逢年過節打打招呼以外任何作用都起不了,難道不該讓皇族搬到偏僻一點、便宜一點的地方去嗎?
  以上是老百姓列舉的天皇罪狀。條條合情合理、正中核心。可以看出,日本走進現代社會後,天皇體制已經產生了動搖,甚至可以說出現了崩壞的預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在將來所有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一些被刻意隱藏在黑暗中的史料也會不斷地被發掘出來,到時候研究也會出現突飛猛進的進展。

  但是在現在,關於皇族的秘密仍然是個禁忌。

日本與猶太之間的關係。
作者: 加州清光
眾所周知,日本這個民族是由外來民族加上本土原住民(阿伊努人等)構成的。這個外來民族,又包括了被稱為日本史上最強的渡來人——中國秦朝後裔、以及朝鮮人後裔;但在此之前,有一批外來民族已經搶先在日本紮下了根,並且將他們的習俗、傳統一直保留到了今天。這個神秘的外來民族就是分裂後的古代北以色列“失落的十部族”之一,迦得族的後裔。嚴密地講,現在所說的“猶太人”,指的是古代以色列分裂後的南王朝,如猶大支派(大衛王所屬的氏族)、便雅憫支派和作為祭司的利未支派的後裔,迦得族只不過是與他們同屬一個大的系族而已。在日本,天皇被稱為“MIKADO”,這個發音如果翻譯成希伯來語※(在西元前13世紀至1世紀左右,人們用以記述《舊約聖經》,後作為宗教語言而使用。直到1948年以色列建國後,才正式成為官方語言。),就是“迦得族出身”的意思。若按遷移人數來說,中國人占絕對優勢。魏晉南北朝時代,不遠萬里來到日本的、包括先秦後裔在內的中國人共有數萬人。雖然日本的教科書上基本不會提到這件事,但是秦氏的先祖功滿王動用其財力、智慧,為古代日本的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
不過在他們到來之前,當地已經有了大量古代以色列的外來住民,並將他們的語言、傳統等深深地植入到了日本文化當中。由於日本與古代以色列之間文化的相同之處實在太多,以下只摘出幾個比較經典的事例用作參考。
日本皇室的象徵——菊花,一共有兩種版本。一種是十六輪,一種是十二輪。
日本皇室的菊花紋章。
這種圖案也被雕刻在古代以色列神殿的牆壁上,同樣也是十六輪。
以色列國旗上的六芒星,代表著猶太教和猶太文化。
千年古都京都的象徵,也是六芒星。京都在古代被稱為“平安京”,把平安京三個字翻譯成希伯來語,就變成了以色列實質上的首都“耶路撒冷”的意思。而這個單詞本身的意思,還可以理解為“神的平安”。
伊勢神宮的始祖真名井神社的石碑上,以及伊勢神宮內宮、外宮沿路七百座石燈籠上,都刻著與以色列國旗同樣的六芒星。但近年來由於人氣太過火爆,石碑上的標誌被改成了“右三巴”的圖紋。

  ↑伊勢神宮的石燈籠

  此外,日本神社的必備之物——鳥居,也是起源於古代以色列。雖然普通的日本人成天和它打交道,但是沒有人能夠準確地說出這個“鳥居”到底是什麼來歷。其實這鳥居翻譯成西伯來語,是“門”的意思。它的顏色之所以是紅色,也是起源於摩西用羊血塗門框以保平安,而當天夜裡全家人徹夜不眠,默默等待著“殺戳的天使”的離開。這也是日本新年裡“守夜”的習俗,而且與中國過年的傳統不同,日本的新年只有七天,與猶太教新年的“過越祭”相同。
  另外,猶太語言學家Joseph Eidelberg指出,日語與西伯來語共通的單詞非常之多,日語中ひい、ふう、みい、よお、いつ、むう等,都是西伯來語。甚至連日本的國歌,實際上也是按照西伯來語的發音譜寫的。

  日本國歌《君之代》的歌詞是:
  クムガヨワ       
  テヨニ                
  ヤ?チヨニ       
  サッ?サリード     
  イワ?オト?ナリタァ       
  コ(ル)カノ?ムーシュマッテ 


  大意是:


  願您的治世千秋萬載
  隨著時間流逝
  從小小的石頭
  變為巨大的岩石
  直到上面長滿青苔為止

  乍一聽,好像只是對天皇家高呼“千秋萬世永垂不朽”的溜鬚拍馬,但如果將它用西伯來語翻譯出來,就變成了:

  站起來!全以色列的人民!
  你們是被神選中的人
  歡喜吧!拯救人類的臣民!
  神明的預言即將實現
  傳承它讓它響徹世界

  這樣一來,就變成了令人絕倒的、宗教色彩濃厚的共濟會宣言歌。
  這首歌是在明治十三年(1880)創作的,作曲者是林廣守、奧好義,但作詞者卻是不明。
  很多日本老百姓不唱國歌的理由,是因為覺得歌詞怪異,唱不出口。但體壇、政壇上的一些名人也拒絕高唱國歌,比如說足球選手香川真司、臭名昭著的日本極右翼政治家石原慎太郎。
  石原是一個非常極端的例子。他一貫拒絕唱日本國歌,即便是在非唱不可的情況下,他也會擅自篡改歌詞,將《君之代》中的“君”(天皇的統治),改成“我大日本帝國”。這是個非常有名的片段。那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呢?很明顯他知道歌詞的意思。給猶太人唱讚歌毫無價值,要是唱,也得是歌頌我大日本。

  而另一個知曉國歌歌詞意思的人,卻採取了截然不同的應對方式。他就是同樣受到中、韓兩國強烈鄙視、在日本也被視為“賣國賊”的主戰份子——唯恐天下不亂的大阪市長橋下徹。
  橋下規定,學校教職員在唱國歌時必須起立,否則就以違法犯罪論處。這很明顯,是在向猶太思想表達自己崇高的敬意。這一項條款是日本首例,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一個縣、市等有過類似的硬性規定。有意思的是,這個橋下在競選大阪市長之後受關注度直線上升,甚至有記者直接去人肉過他的家庭出身,結果發現這個橋下的父親也是朝鮮人。

  話題又轉回了共濟會上面。從上述古代日本和古代以色列的關係來看,我們就不難看出為什麼猶太人的秘密結社要在一個萬里之外的極東小島國爆發群眾革命,那是因為“失落的十部族”流落到了這裡。在昭和十七年十二月號的《猶太研究》上一針見血地指出,早在弗洛貝奇博士擔任大學南校教頭的那一刻起,各路偽裝成英、美、法、德國籍的猶太人便迅速佔領了大學南校,並在法律、經濟、哲學三方面徹底向日本學生灌輸猶太思想,將日本的大學變成了猶太人的秘密結社——共濟會的集會所。之所以要向日本的花朵們進行洗腦,那是因為日本這個國家從古代起就深受以色列文化影響,多方面上都存在著猶太人的影子,對於他們來說,日本這個國家讓他們感到十分親切。把這樣一個國家變成共濟會支配下的傀儡國的難度,比起其他國家要小得多。“幫助古代以色列的支派後裔實現真正的統一和解放”,也許就是他們最初的目標。

加州清光(日語:かしゅうきよみつ,生年不詳-1687年(貞享4年))加州(金澤)的刀匠。正式名稱為加州金澤住長兵衛藤原清光。
加州金澤住長兵衛藤原清光為第六代「清光」,初代則名為「小次郎」並住在泉村(現在金澤市泉)。六代長兵衛清光原住在鍛治町之中,因為水災的關係,而改住到收容災民的非人小屋,並在此打造出數口名刀。
有一段時期,因為住在加賀藩主前田綱紀於寛文十年(1670年)設立的「窮民收容所」,因此讓他也被叫作「乞食清光」。貞享四年過世,是新刀時代的刀匠。
使用他打造的刀的名人分別有新撰組的沖田總司及東條英機。
由於新刀加州清光歷經數代,且加州以外也有其他同銘的刀匠,因此刀上就算有清光之名,也無法斷定是非人清光所做。 繼六代清光之後,七代清光也一樣住在小屋之中,但自八代以後,則是住在小立野土取場(現在金澤大學醫學系附近)鍛刀。
九代清光為藤江清次郎。藩末時代是當國代表性的刀匠,但在 明治九年因為懷才不遇而過世。
昭和42年4月7日,在金澤市笠舞町建立「非人清光碑」,碑上除了有非人清光之名,並有一個刀刃造型的碑石。
( 不分類不分類 )
回應 推薦文章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