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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母~”,阿婆流眼淚
2017/02/16 10:44:49瀏覽325|回應0|推薦11

我叫“阿母~”,阿婆流眼淚

鄰居總廚婆問我,“快畢業了,你有想過,素貞的代誌嗎?”

她抽著水煙斗,吹口氣,煙蒂跳起來,弧形圈墜落地。

“素貞什麼代誌?”我沒有想,只走著走著,就走到阿婆家。
“你畢業回台北…”,她邊兩指頭揉搓煙草絲,裝煙斗,邊說:“給素貞一個交代……”。她溫溫婉婉說。
哦~是啊~我請一天假,回台北,告訴媽媽。

媽說,“要給爸說一聲…”。邊說邊退下,手上的戒指,遞給我。
我拿着戒指,“先掛戒指,以後再給爸說……媽再見……”,人已經跑到外面,去萬華火車站上車。當晚回到西螺。

我拉貞的手,貞靜靜的,任我掛戒指,頭低著,沒說話,一手很珍惜的輕輕撥弄戒指。一副我是你的人囉,看我,含著淚光。

頭一兩天,我還是叫阿婆。鄰居總廚婆對我,說:“現在要叫阿母喔~快叫阿母啊!”

叫阿婆叫兩三年,現在改叫阿母,叫不出口。我~我~終於小聲叫,怕阿婆聽到的小聲,叫:“阿~母~”。
阿婆聽了,轉過身去,背我,在擦拭眼淚。

阿婆,不,阿母,自己出錢訂禮餅,叫獨子詹發成兄,由台中回來送禮餅。他騎腳踏車,我坐後座,我們去送喜餅給親友們。

阿英姊哈哈臉,邊請我們坐,邊向我道歉,“失禮啊~怕你們常在一起,萬一沒有娶妹妹,素貞小妹嫁沒有人(嫁不掉)才…”。

阿英姊怕鄉村人都知道,一個阿山孩子,常到家吃喝玩,妹子不好嫁人‧對阿婆說重話:"...阿姆嚕老嚕番癲..."‧阿婆罵她:"妳回去~以後不要回來嘍..."‧

我很感性的告訴阿英姊,“阿姊妳對啦~妳疼小妹,才這樣講…”。
阿英姊對她弟弟:發成兄說,“這個阿山孩子,還懂的道理哦…”。
“阿姊~再見~”。
“再過來坐啦~”。阿英姊揮手送到草厝外,“給阿母說,伊對啦~我會回去道歉啦~”。

知道了,再見啦!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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