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莉絲之死 - Steiff Bear 的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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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莉絲之死

2010/09/24 18:28:56瀏覽607｜回應0｜推薦15

愛莉絲死了。

醫生一早在電話那頭說是壞消息，愛莉絲的情況不好，要我準備。其實早該知道她的病情只走下坡，但是收到訊息時仍舊只能沈默半响才結巴地問，啊，要我做什麼？需要我們現在過去嗎？…我…很抱歉我有點語無倫次。

前往醫院的路上，自行車輪與潮溼地面磨擦的聲響變得格外令人難耐。只想如果拖得一些時間，愛莉絲便可以多活一些時光；另一方面來看，她所受病痛的折磨也就相對拉長。行程就這麼快快慢慢、心理就這麼交戰煎熬著，一直到醫院的古老大門前。

愛莉絲應該不懂吧！兩個她只信賴熟悉的人見她時沒有前一天的微笑，而且連她的名字都叫不清。

針劑注射後輕微地嘆息，瘦弱的身體在我雙臂中輕顫二次後，她伸長身子、就像是終於可以放鬆一樣，雙眼圓睜、以最後幾秒看著這個她活過短短四年又兩個月的世界，才撒手而去。

就在她姊姊克拉若死後的十個月的初秋午後。

姊妹兩個同胎生，長得一般模樣，連生的病也相同。
個性對比，互相競爭，成長時以一百公克差距彼此平行追逐，是否她們將死亡也併入計算？

都說這疾病是愛莉絲、克拉若族類的通病，只是一般發生得較晚。是嗎？是這樣的話，為何生物進化之時沒有把這點缺陷演化掉？抑或是不適者在演化的巨流中終將被滅頂，因此早夭？

步出醫院門外，面對雨後湛藍青天，淚水卻如洪水潰堤一般而來，融入雨後的地面，再也分不清是雨是淚。好不容易跨上歸途，自行車像是抗議一般地脫鏈拒絕前進。呆立晴朗天空下，心裡想著，即使車鏈歸位回復運轉，生活中的轉輪卻因為新刻的鑿痕，再也不能迴轉如常。

後記：克拉若和愛莉絲的來臨完全是意外。她們的父母和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叔叔被送來的那天，另一個家庭改變了主意，不想收養她們。知道她們才八個星期大，不忍心下便接受了。兩個手掌般長短的小黑貓出現時，是互相追咬、打滾出籠子的，完全沒有其他三隻大貓的羞赧。
過去幾年的回憶，多是驚喜滿足的。她們來得意外，卻是美麗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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