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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2/08 12:18:16瀏覽405｜回應1｜推薦28 | |
青島的１３８８ 撰文：邈雲漢 我的一個朋友去青島旅遊回來後告訴我「青島人沒文化」， 說青島人為了造旅遊噱頭，牽強附會跟歷史名人攀親戚。「魯迅 公園」，最近又有個１３８８什麼的。我是在青島出生成長的， 但是我知道的青島是幾十年以前的記憶。我提青島人民做一次眼 觀鼻、鼻觀嘴、嘴觀心的自我檢查。 青島人沒文化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幾乎每個青島人都不反對 這麼說，罵的同時覺得自己有了點文化，起碼我們有自我批評的 勇氣。我罵青島人，你可別跟著笑，你是青島人沒事，假如你不 是的話可就麻煩了。不能說吃不了兜著走，挨一通臭罵是少不了 的，讓外地人領教「青島人民可不是好惹的」。我們常常在外地 人面前喜歡表演好漢、仗義、為朋友兩肋插刀，這都是我們多年 的保留節目，但是每次真做了仗義，事後準後悔。我們在家門口 喜歡顯擺，吹牛皮。無知自負，譁眾取寵，這些都是當仁不讓的。 窮橫也是很出名的，我這樣說有點向你兜售青島的旅遊紀念品嫌 疑。好！咱不做廣告了，青島政府也沒給我回扣，憑什麼給他們 賣力？但是我還是有囉嗦下去的衝動，因為我是青島人，也有幾 年沒回去過了，在反思的同時也可以清楚地看故鄉到底在我的記 憶中還殘留下了什麼。 我一直也沒鬧明白青島人為什麼最瞧不起上海人，每當談到 這個話題，群起群憤，每個人都有無數的故事證明上海人小氣、 自私、虛偽、奸詐、滑頭，好像人類的劣根性都被他們包攬了。 為什麼這樣仇恨上海人？有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其實青島 人骨子裏是崇拜大上海的。在我小時候，到上海結婚渡蜜月幾乎 是第一選擇。我跟著青島老鄉搭伴去過幾次上海，我們在上海的 表現基本上是入鄉隨俗，不爭不吵。對當時上海的繁華有掩飾不 住的崇拜。當然回來後和哥兒們一起喝啤酒講起故事來，可就是 另外一回事了。 「肏！上海人還想耍我，咱們是誰！全讓我玩趴下了。」說 的人過癮，聽的人也捧場，整個晚上心情舒坦得打發了。 青島人好奇，我是領教過的。那年我們十多個半大小子到中 山路閒逛。青春期的狂躁，加上無所事事的現狀，有招惹是非的 想法，但又沒承擔責任的硬氣。那時還是尋找一點讓人興奮的內 容和刺激是很冒風險的年月，娛樂這個詞本身，就已經不合法了。 那天是十月中旬的星期天，天氣清朗，那時青島的天還是藍的， （怎麼我說這句話有點像講神話故事？）中山路上行人滾動，比 過年過節的擁擠還算好，無聊驅使著我們從棧橋這頭晃晃悠悠踅 到大窯溝那頭。來回在中山路渡了兩趟，還是沒找到可以讓我們 感到振奮的蛛絲馬跡。天已經不早了，店鋪很快要下班了。我們 無事可幹，年輕動物的頑皮本能讓我們互相推擠。在他們推我的 時候，我突發奇想，把想法告訴了他們，都覺得好玩！ 我們開始站在馬路邊，同一個方向望著天空，表情嚴肅不說 不笑（有點復活節島雕像的神情）。大概不到五分鐘，過路的行 人也停住了腳問：「看什麼？」 我們很鄙夷地看他一眼不做回答，然後繼續我們接近神聖的 望天使命。十多分鐘後，馬路上一大片行人停住了腳，跟我們一 樣神情嚴肅地望著那塊什麼都沒有的天空，新的好奇者還在不斷 的加入，詢問「看什麼？看什麼？」但新的解釋者不像我們那麼 含蓄，直接回答：「傻屄！只管看就是了，瞎打聽什麼！」為了 不把事情鬧大，我們悄悄地溜出了人群，在我們跑到避人處開懷 大笑的時候，我朦朦朧朧地意識到一個說不清的道理。那一天在 我們不知不覺的胡鬧中，完成了一個作品，也就是今天說的行為 藝術。 我離開青島幾十年了，中國變了，青島的城市也在經濟發展 的淩辱下失了原有的清純。好大喜功的新上任者，為了那點政績， 夥同當地的不學無術的名人，美其名曰「給城市美容。」粗暴的 豐乳肥臀，手術後的青島失了原有的靈秀，那幾個麥島漁村在房 產開發商的藍圖下徹底毀滅。夕陽下的漁村碼頭，讓你流連忘返 藏夢的地方也都蕩然無存。青島的韻味，在推土機轟轟的馬達聲 和鋼筋水泥的擴張崛起中散發了。現在的青島新城我不熟悉，坐 在車裏遠遠地看新建的樓群，體現了當權者的蠻橫、和莫名其妙 的炫耀。 思鄉是遠行者的鴉片，也是對消失歲月的悼念。在一個陰差 陽錯的日子，思想這條暗河托著記憶的碎片，無聲地磕碰你感情 的閘門。上次回青島我又走在我成長熟悉的老城區，記得小時候 一輛汽車從家門經過，在寂寞的童年是多麼讓我興奮的大事。常 常幾個小時地耐心等待，沒有任何車輛經過的失望，大人把帶我 到大馬路看車作為聽話的獎勵。如今就在這條街過馬路，我要眼 觀六路耳聽八方地躲避著飛馳的車輛。曾記得龍江路這條街，在 夏天晚飯後，左鄰右舍挺著飯後的肚子，坐在藤蘿樹下搖著芭蕉 扇，合著孩子們在院子裏嬉戲歡鬧聲談今拉古。幾個騎在牆頭的 年輕人，也在吉他的伴奏下故作憂傷地沙啞歌唱，別有用心的歌 詞輕輕地撩撥著少女的心懷。蛾子和小飛蟲一刻不停地圍著昏黃 的路燈打轉，路燈下也正在進行著馬踩了車的關鍵時刻。九點了， 陣陣涼風吹拂著納涼的人群，哈欠在此起彼伏的迂迴升起，傳遞 著該睡覺的訊息。我一個人躺在陽臺上看著漫天的星斗，銀河系 的遙遠靠神話故事的拉扯使我有了盼頭。 如今我父母都死了！家，「療傷止痛膏」專賣店也關門了。 我是喪家犬了，青島不再牽挂我了。到了解除故鄉魔咒的時刻。 祖國、民族、故鄉、家、親人、朋友，大圈套小圈，小圈套大圈。 套來套去，我們用雜耍班子的玩藝兒來訓練生存的概念，有意義 嗎？ -- 【 對話錄 ── ◇: 邈哥 ◆: 小乙 】
的關係。
景。
廊區，有後現代的噱頭。
結婚的婚紗照也要在那兒拍。青島的１３８８好像只賣吃的旅 遊紀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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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