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天秤

人物介紹：

艾兒紗 → 淡金色的長髮，美麗的藍色眼眸。

莫絲 → 稚氣未脫的小臉配上繡著金邊的法師袍，奇特的是她綁成馬尾的長髮是像雲一樣的潔白色，眼瞳是像水銀一樣的銀灰色，皮膚更是白的像漂過的桌巾。

凡薩克 → 黑色頭髮，黑色的深邃眼瞳。『實言號』的船長，巴別的名人，他們不是海盜而是逐浪者。只為自己活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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瀕臨善惡平衡崩潰邊緣的世界

簡介：

龍之雙翼失衡、四能竄流、惟砝碼重置；世界方復無常。

隸屬於小國辛威，淳樸祥和的拉頓領地，

一夕之間成了怪物橫行的詛咒之地，

領主女兒艾兒紗和她的魔法老師龍少女莫絲，

背負著解救領地的任務逃了出來，

卻意外捲入鄰國法羅奈共和複雜的政治鬥爭中，

而在同時，她們也面臨了海岸帝國釀果匿、

北方部落別魯度度的可怕陰謀。

在一片謎團中，越來越接近真相的艾兒紗慢慢發現到，

她的敵人或許不是一個人、一個團體、一個國家或是一頭龍，

而是整的世界……

永無止盡的旅途痛苦漫長，但她一步比一步肯定，

這就是自己所追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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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羈絆：

２個相像到近似複製的靈魂　互相遇到時所產生的連結。羈絆像是一對翅膀，只有一邊飛不起來，但是如果一雙翅膀在一起　就可以翱翔天際。

羈絆，是一種超越所有理性、情感、種族的關係，它不是愛，也不是緣分，它反而比較貼近於分身的概念，就像是一個靈魂被分裝在２個軀體中。魔法並沒有辦法解釋這種關係，但它確實存在著，羈絆是無法被培養、連結、尋找或分類，它只靠偶然的極小機率產生，如果依照魔法理論，也有可能２個羈絆終其一生都沒有機會碰面，但是因為無法找到確切的案例，所以無法進行研究。

不過很肯定的是，只要２個羈絆產生連結後，除了死亡，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把這種無形的連結分開，但是一旦有一方死亡，另一方會感受到同樣的死亡感覺，甚至有可能超過，包括死亡前的痛處、死亡時的殒落，以及死亡後的虛無，尤其是失去羈絆之後的空洞感，會讓存活的一方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有許多案例指出存活的那一方通常會立即自殺。

死亡的感覺非常可怕。想像自己在無盡的黑暗中掉落、掉落、掉落，手腳皮膚被飛掠而過的銳刀削擦切斬，感到血液不會滴落而是往身後飛去，卻除了黑暗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當羈絆死亡時，存活一方所感受到的痛苦、恐怖、絕望、無助，大概就是較之如此再以記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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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之雙翼失衡，四能隨黑龍之意流竄，唯白龍重置砝碼，世界方復無常。

白龍想要把傾斜的世界扶正，但黑龍想要把世界弄翻，兩方因此展開了大戰，最後黑龍輸了，躲在世界的角落在也不出現。世界的天秤傾斜時，天災即隨『四能』憑黑龍之意流竄。

黑龍主流動，白龍主靜衡，黑龍的生存意義乃是推動世界的運轉，白龍的生存意義則是恢復世界的平衡，龍是控制世界的砝碼。

※ 地火風水為四能，盤杖杯劍定其型。

四能：

風能的羽鋼杯，能語為　古洛洛坎蒂帝可。
火能的月脂杖，能語為　祖波波頗安日兒。
水能的虹金劍，能語為　辛辛茲利利咕土。
土能的星屑盤，能語為　挪挪歡若如如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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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天秤片段：

　　人類靠著吃飯睡覺生存下去，我卻不知道我是靠著什麼。我可以吃東西，我也可以睡覺，但是我不會特別有食慾或睡意，除非是我想要如此。我也不知道我可以活多久，哥哥說龍像樹一樣，並沒有壽命之限，所以在某種角度看來，龍是很悲哀的，牠生命的結束，一定是被殺死。

　　「凡薩克。」拉菲兒帶點磁性的聲音似乎帶著笑意，「看，我有籌碼了。我要改變交易內容，除了劍，我還要你。跟我走吧。」

　　拉菲兒全身黑色裝束，深褐的馬尾高高梳在腦後，姣好的臉蛋上正露出笑容，她拉著艾兒紗往房間中央走去，艾兒紗兩隻手都被她抓住，就這樣動彈不得地被她拉到房間中央，但是艾兒紗可沒放棄掙扎。

　　「放開我！幹麻抓我？我又沒惹到妳！」艾兒紗奮力地要把手臂從拉菲兒的手中抽出來，但是被坳到背後的臂膀痠疼的使不上力。

　　「拉菲兒，不要逼我，我最恨人家逼我。」凡薩克冷下表情，話語中卻帶著火焰般的憤怒，眼神銳利得像能殺人。

　　「這麼在意著個小女孩？」拉菲兒皺起眉頭，「你果然是因為她才離開我的嗎？那我就殺了她。」

　　拉菲兒一提手，艾兒莎被拉緊在背後的手就被往上更坳了一些，艾兒紗忍不住痛的大叫，膝蓋一彎跪了下來，同時間，脖後感到一片冰涼的薄鐵平平貼上，艾兒紗咬著牙，害怕和憤怒的情緒同時上湧，她張開嘴大叫：「祖波波頗安日兒！」

　　一陣強烈的閃光佈滿了房間，早有準備知道艾兒紗應該又是著招的凡薩克，及時遮住了眼睛，但是在他準備要衝上前救人的時候，他只聽到艾兒紗慘叫了一聲，白光迅速退去，跪在地上的艾兒紗左手不自然的扭曲下垂，而右手還被拉菲兒扭在手裡，艾兒紗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

　　「艾兒紗！」凡薩克緊握著拳頭的手臂冒出青筋，但是他一點也不敢移動，他很清楚拉菲兒有多狠。

　　「小姑娘，魔法對我沒有用的喲。還是乖乖的當人質，不然就只好讓妳當屍體了。」拉菲兒笑著說。

　　艾兒紗豆大的汗珠直滴往地上，她感覺手肘和上臂的骨頭好像分開了，巨大的疼痛讓她忍不住顫抖著，拳頭緊握得幾乎要滲出血來。

　　「你失去理智了，凡薩克，」拉菲兒瞇起眼睛，眼中出現怒氣，「這小鬼真的這麼讓你掛心？爲什麼你會選擇她？」

　　「妳根本就誤會了！笨蛋！她是我的委託人！」凡薩克憤怒的猛一捶桌，桌子就應聲碎裂，「我要保護她們到釀果匿，委託內容包括她的安危！」

　　拉菲兒眼神帶著恨意，怒聲喊道：「別在騙我了！我為了救你出大牢，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嗎？你的小情人借霍華德的方便混近宮裡，不但浪費了我苦心安排的一切佈置，還跟你遠走高飛，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你為什麼一點都不了解我的心情？」

　　「無理取鬧！」

　　艾兒紗耳裡發出嗡嗡的巨大鳴聲，她聽不清楚兩人的對話，眼前也是一片模糊，脖子上的冰涼薄鐵似乎並不重要，她唯一能夠意識到的，就是手臂上傳來的巨大疼痛。艾兒紗的呼吸變的又急又淺，彷彿快要吸不上空氣，這種感覺就像是死亡就在眼前招手一樣。

　　死亡。

　　她腦裡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臉孔，黑髮少年靦腆地笑著的臉孔，接著是黑暗中少年倒在地上的聲音，那一聲，比落雷還讓她心懾。

　　姐姐不對，是姐姐做的，姐姐把命還給你，你別在跟這可憐的女人吵了，她像我那麼愛你，蘭薩克。

　　艾兒紗強忍著讓她幾乎哭出來的痛楚，緩緩抬起頭。

　　「拉菲兒……」艾兒紗直視拉菲兒充滿妒意的眼睛，「妳……妳愛他嗎？」

　　拉菲兒殘忍地笑笑，她美麗的五官出現了一絲和行為不相襯的溫柔表情。「我從法羅奈追過來，不顧部下的反對，放掉了好幾個大賺一比的委託案，只為了把他追回來，妳問我愛不愛他，公主殿下？」

　　「我……也是……」艾兒紗硬擠出一絲笑容，但是笑容中充滿了痛苦，「我……可以證明……我比妳愛他……讓我……讓我告訴妳……」

　　凡薩克臉色鐵青，看著艾兒紗轉動脖子，自己往拉菲兒的匕首上抹去。

　　「艾兒紗！」

　　焰光充斥了整個房間，瞬間的衝擊力讓凡薩克往後跌倒在地，走勢怪異而強勁的風在下一秒席捲了房間的每個角落，待塵埃落定，屋子裡所有的家具、行李都翻倒散落一地，在房門口站著一個白色的小小身軀，她的身上燃燒著紫色火焰。

　　「喲，前皇家大法師，久仰其名。」以拉菲兒為中心，約十寸的圓圈裡，竟然毫無影響，拉菲兒的衣角甚至連飄動都沒有。

　　莫絲沒有接話，凡薩克看到莫絲的眼睛變了，像是爬蟲的眼睛，有著金屬的色澤，和非人的恐怖氣息。她一揮手，一道猛烈的火舌衝向拉菲兒，但下一瞬間，火焰就在拉菲兒的面前消失了。

　　拉菲兒笑了，她敲敲胸前一個奇怪的黑色墜練，「那傢伙沒騙我，這個鱗片還滿好用的嘛，呵。」她看向莫絲，「妳還要再試嗎？前皇家大法師？」

　　莫絲停住動作，她咬牙切齒地瞪著拉菲兒，包圍在她身上的紫色火焰更加熾烈了。

　　艾兒紗！

　　莫絲……我沒事。

　　艾兒紗、艾兒紗、艾兒紗！

　　別擔心我……她是可憐的女人，停下來……

　　妳在痛！艾兒紗！

　　這點痛……不要緊的。停下來。

　　「艾兒紗！」莫絲終於喊出聲來，她的眼睛漸漸恢復成原本的銀白色眼瞳。

　　「放心，她死不了。」拉菲兒扔下艾兒紗，她隨即像是個斷線的娃娃一樣倒在地上。「妳想死，我偏不讓妳死。小姑娘。」拉菲兒咬著牙說，她的匕首在艾兒紗扭動頸子之前便縮回手後。

　　艾兒紗用右臂支起上半身，奮力抬起頭來直視著拉菲兒，拉菲兒看到她望著自己的眼睛哩，沒有半點她常常在別人眼見到的乞求、慌張或害怕，反而有著一種她不熟悉的，無法形容的神情，是憐憫？是理解？是原諒？是堅定？

　　拉菲兒怔住了。

　　她瞪大眼睛，疑問脫口而出：「妳為什麼這麼笨？只為了這種男人？」

　　「我正想……問妳呢……」艾兒紗咬的牙齦發紅，但是看的出來她是在笑，她在嘲笑著拉菲兒。

　　「妳……」拉菲兒咬的緊緊的齒縫中逬不出半個字。

　　艾兒紗喘著氣，努力把視線直盯拉菲兒的眼睛，「這種……只會騙人的傢伙……妳覺得值得嗎？」

　　「妳這個笨蛋！」拉菲兒看著硬擠出笑容的艾兒紗，忍不住破口大罵。

　　「彼此……彼此……」艾兒紗猛吸了一口氣，好像牽動了痛處，她閉起眼睛忍著疼痛。

　　「可惡……」拉菲兒蹲了下來，她握住艾兒紗的左臂，不管艾兒紗痛的尖叫，一彎一壓，艾兒紗清楚地感覺到關節互相碰觸，然後又好像相連在一起了。痛楚減少了很多，艾兒紗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臂。

　　「好……好了？」

　　「傻女孩，看著妳，我覺得自己真是蠢。這男人，妳要就給妳吧。」拉菲兒低沉的嗓音恢復了優雅，她似乎決定了什麼。「我可不會把生命賭在這種地方，我有更多大事情要做呢。」

　　婀娜的身影慢慢站了起來，她轉向凡薩克輕輕換了一聲：「凡薩克。」

　　凡薩克老早愣在原地，拉菲兒這一叫才把他驚醒，「幹麼？」

　　「你要是敢辜負這女孩，就等著盜賊工會發出的第一張永久通緝令。」拉菲兒轉過身，輕巧地跳上窗戶，她望向艾兒紗，星光下看得見拉菲兒帶笑的嘴角。「還有，艾兒紗，虹金劍送妳囉。這男人偷來的東西我不屑要。」

　　彷彿一陣風吹散了黑色煙霧，拉菲兒在三人的目送下消失在窗口，窗邊的簾子隨著夜風飄動，除了一屋子翻倒燒焦的家具，好像什麼是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馬的，說什麼鬼話。艾兒紗！」凡薩克衝向軟倒在地的女孩，輕輕扶起她的上半身，「妳的手！還有哪裡痛？」

　　「脖子……」

　　艾兒紗還沒說完，看見莫絲朝著自己奔來的影像就被一片黑暗取代了。

　　來吧，過來找我，我就是妳的答案。

　　你是誰？

　　過來吧，我在北方等妳，帶著妳的宿命來吧。

　　你是誰？北方？宿命？什麼意思？

　　來吧……

　　「等等！」

　　艾兒紗猛然坐起，剛剛跟她說話的是誰？那聲音，冰冷的好不像人。

　　「艾兒紗！妳醒了！」

　　莫絲從桌旁站起身跑到床邊，撲在艾兒紗懷裡。她這才發覺自己躺在旅館房間的床上，窗外的天色顯示幾經過了中午了。

　　「莫絲。」艾兒紗伸出手臂環抱住懷裡的莫絲，她從她心裡也給了焦躁的莫絲許多安慰的情緒。

　　「妳終於醒了，差點送命的笨蛋。」說話的是靠在床邊的凡薩克。「居然能逃出盜賊工會會長的匕首，真不知道妳是真厲害還是運氣好。」

　　「我睡了多久？」艾兒紗迷迷糊糊的從床上下來，莫絲急忙扶住她，艾兒紗於是動動手臂笑著說：「莫絲，我手不痛了，現在跟新的一樣。」

　　莫絲摸摸艾兒紗的手臂沉思道「真的嗎，那是什麼法術，好恐怖……」

　　「只是擒拿法，只要姿勢正確，不用費力就可以讓人分筋錯骨。」凡薩克答道。

　　艾兒紗搖搖頭，「莫絲是在說拉菲兒胸前的項鍊，居然可以擋掉所有魔法的攻擊，很厲害。」

　　「嗯！」莫絲點頭附和。

　　凡薩克肩一聳，「那我就不清楚了，大概是她去哪裡弄到手的怪東西。」

　　艾兒紗離開床，開始打包行李，「我們該趕路了，走吧。」

　　「艾兒紗，妳多休息一天吧，」莫絲阻止她，「雖然手臂的脫臼接回去了，但是還是多休息一下比較好。」

　　「是啊，今天一天都被小豬睡掉了，現在這時間怎麼趕路？還是早早休息吧。」凡薩克坐在地上，背靠床伸了個懶腰。

　　艾兒紗聽了，很不高興得反駁回去：「什麼小豬……你才是大沙豬咧！惹了一身風流債結果害我也遭池魚之殃！」

　　「我怎麼知道她會追過來。更何況我又沒答應她什麼，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吧。」凡薩克打了個呵欠。

　　「既然對她沒意思就說清楚呀！讓人家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最可惡了！」看到凡薩克一臉不痛不癢的表情，艾兒紗忍不住生起氣來。

　　凡薩克突然站起身來，他的身高多了艾兒紗有一個頭，艾兒紗只得抬起頭才能瞪著他，凡薩克則是低頭怒視艾兒紗，「笨蛋！問題是我根本沒有做出可以讓她幻想的事呀！」

　　「你自己明明說過『把女人抱在懷裡她們就會乖乖聽話』！以為不承認就沒發生過嗎？」

　　「那又怎樣？我連碰都沒碰過她！拉菲兒可是盜賊工會的會長耶！」凡薩克真的生氣了，他大聲吼著，「要是我真的對她做了什麼，妳想想她有可能親自來嗎？早就發下通緝令要我的人頭啦！」

　　艾兒紗雖然仍不肯讓步地直盯著凡薩克的眼睛，但是她卻也沒什麼話好反嘴。

　　「所以妳多想了，她只是來要回虹金劍，順便來看她喜歡的人最後一眼。要是妳不出現，我們兩個可能會大打一架來決定虹金劍的主人。」凡薩克緩下聲調，抱起手臂脫臼的艾兒紗。

　　「那還用說，劍是我的。」艾兒紗突然理所當然的說道。

　　「啊？」

　　「拉菲兒昨天說了要送我。」這句話的口氣說的更理所當然了。

　　「這是我的東西耶！哪有別人說要送人我就要把它送出去的道理？」凡薩克挺起身體，像是突然聽到壞消息時的反應。

　　「杯子和短杖也是我的東西呀！莫絲說要當酬勞不就也是酬勞了嗎？難道你反悔不想要了？」

　　「我……妳……這根本兩碼子事嘛！」

　　「沒關係，沒關係，劍你就先幫我揹著吧。」艾兒紗一瞬間佔了上風，她露出一派輕鬆的樣子轉過頭對莫絲說：「莫絲，帶我去樓下餐廳吃點東西吧，不會說釀果匿語真的有點麻煩。」

　　莫絲很高興地牽著艾兒紗的手往門外走去，「嗯！我也陪妳吃點。」

　　「喂！太過分了！」看著兩人愉快地離開房間關上房門，凡薩克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就是釀果匿的首都嗎？好……好……」艾兒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又走了約兩天的路程，三人終於站在釀果匿的首都啪邋城，也就是大陸語翻譯成『拜亞里亞城』的城門口。艾兒紗望著高聳入天的鮮橘色城牆，許多金色的奇異雕刻鑲嵌其上，還有寬廣得不像話的白石板道路，而城門口壯觀的兩座獅鷲獸和獨角獸的雕塑少說也有七層樓高，更別說路上穿著奇異的人們，所有事物都十分新奇有趣，讓艾兒紗目不暇給。

　　「這……這就是真正的妮那苟力尼帝國……」艾兒紗興奮地環視著週遭，沒注意到同樣看著壯麗城牆的莫絲臉上些許的不安。「大陸上土地最小，卻最富庶先進的魔法國家……」

　　莫絲甩甩頭，自己多慮了吧，釀果匿的氣氛跟以前一樣。

　　「鄉下土包子。」剛剛跟艾兒紗拌嘴輸了的凡薩克哼了一聲，逕自一夾馬腹，催著賽藍斯往城門走進去。

　　早就習慣他們兩個吵嘴的莫絲，微笑著開始向艾兒紗介紹各式有趣的玩意兒，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免的等一下有開始鬥起嘴來。「妳看，那個浮雕是在說上古時期力士托諾羅制服海妖的故事，還有左邊那個則是女神尤烏兀媲送給妮那苟力尼國王造船方法的故事。」

　　「哇……喔喔……」艾兒紗耳裡聽著莫絲的講解，眼睛忙著瀏覽整個壯觀的城門，沒時間回答。

　　「莫絲，這就是妳出生的國家嗎？」

　　「不是，這個國家是我和哥哥建立的。」莫絲笑著說，「不過瑞尼妹妹的隨從，也就是現在在妳家當管家的若挪小弟，是釀果匿人沒錯。」

　　一邊觀賞著壯觀的城門一邊促著西蒂往前走，艾兒紗只有一直讚歎。

　　「好棒喔！莫絲居然可以創造出這麼美的國家！」

　　「不，不是我一個人，老實說我做的並沒有比哥哥多。」莫絲望著接到上的商店林立、繁華的熱鬧景象，「而這些富裕和繁榮，更是國王的努力，跟哥哥與我無關。」

　　「啊！我想去看那裡！」艾兒紗騎著西蒂往擁擠的人群走去，莫絲慌忙把她拉住。

　　「等等吧，我們先去找旅店寄馬。」

　　「好呀！帶著行李也不好走，街上有那麼擠，我怕……」艾兒紗回頭望向莫絲，「如果我們走散了，我還真怕我忘記妳是莫絲呢！」

　　現在的莫絲看起來像是個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烏黑中閃著幽紫的頭髮上戴著白色的小禮帽，身上的法袍也換成醫療士的白袍樣式，皮膚也跟一般女孩子一樣透著粉紅，不再是如冰雪一般的純白色，改變最大的是眼睛，淡紫色的眼瞳像是鑲進了美麗的薰衣草。

　　「居然在擔心這個，我們兩個是彼此的羈絆呀。」莫絲敲了一下艾兒紗的腦袋。

　　「那凡薩克怎麼辦？」艾兒紗吐吐舌頭，笑著問。

　　「回去他的船囉。」

　　莫絲感覺到艾兒紗心裡有一絲顫動閃過，她知道艾兒紗不想離開凡薩克。

　　莫絲嘆口氣，「凡薩克有他該去的地方，我們也有我們該做的事，或許我們可以在未來的某一天再度重逢，但是我想那並不表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艾兒紗點點頭，莫絲說的沒有錯。她們跟凡薩克的約定只到皇家港，而港口就再沿著城牆一直走過去的最東方。

　　賽藍斯往前走著，凡薩克知道哪裡有好旅店，他的異國臉龐在這個形形色色的大街上並不突兀，反而艾兒紗純正的西南方面孔成了少數份子。不過啪邋城是海港城市，住在這裡的人們每天面對稀奇古怪的東西久了，就很少會有驚訝的失禮舉動。

　　安頓好兩匹明顯變瘦的馬兒，艾兒紗和莫絲隨著凡薩克走近一家叫做「十二月蝴蝶」的旅店，不愧是釀果匿的首都，連旅店都相當的氣派美麗，艾兒紗看著挑高的大廳中間，懸掛著比她上次在隘口旅館看過還大還亮的水晶吊燈，柱子上鑲滿了精緻的花樣雕塑，各處垂掛著流蘇吊飾，有些是珠串，有些是絲絨，她看著這些讓她眼花撩亂的佈置裝飾，覺得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些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做的出來呀……」艾兒紗抬頭環顧，法羅奈皇宮雖然也是很大很氣派，但是他們只在既有物上面做文章，像是牆壁、柱子、雕塑、門。釀果匿的風格卻是把這些裝飾跟整體環境融合在一起，整個旅店中看不到一條直線，全部都是經過安排的圓滑流線。

　　「別光顧著看，小心跌倒。」莫絲牽著她的手往樓上走去，凡薩克拿著兩把鑰匙跟了過來。

　　「美女莫絲，這個是妳的房間鑰匙。」凡薩克遞給莫絲一把雕刻繁複的看不太出來哪邊是鎖頭的鑰匙。

　　「謝謝。」莫絲接過後，當做項鍊掛在頸上，牽著艾兒紗往二樓走去。

　　「等等，」凡薩克叫住兩人，拿出另一個鑰匙，「這個是艾兒紗和我的房間鑰匙。」

　　兩個女孩瞬間臉都紅了，艾兒紗怒聲罵到：「不要臉！我才不要跟你住同一個房間！」

　　莫絲摸摸自己發燙的臉，「艾兒紗，我是不是應該教妳怎麼收斂自己的情緒呀？我覺得最近老是沾到妳的感覺。」

　　「啊？對不起。」艾兒紗被莫絲一抱怨，氣焰馬上消了一半。

　　凡薩克笑嘻嘻道：「害羞啦？當初是誰說愛我愛到願意犧牲生命的呀？」

　　「你這個……」艾兒紗狠狠瞪著凡薩克，怒氣忍不住又湧了上來，她全身氣的顫抖，「我居然……一直把你當成蘭薩克……我真是……」

　　凡薩克連忙搖手，「好啦好啦，別生氣嘛，只是開個小玩笑，莫絲手上的是雙人房間的鑰匙啦。」

　　艾兒紗一愣，默了半晌，別過頭快速沉地跑上樓梯，莫絲緊跟在後，兩個女孩消失在樓梯口。

　　「她在生什麼氣呀……被當成代替品的我才應該生氣吧？」凡薩克拋擲著鑰匙，慢慢地踱上樓梯。

　　艾兒紗，妳想通了嗎？

　　嗯，凡薩克只是長的很像蘭薩克的人，可能是蘭薩克是爸爸從世界的另一邊帶回來的孩子吧。

　　大概吧。凡薩克跟蘭薩克有多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妳跟凡薩克非常像。

　　莫絲！妳在說什麼，我才不像他！說謊、騙人、愚弄別人，我才不會那樣！

　　妳回想一下，當時妳看到他的第一眼感覺。

　　第一眼？

　　對。

　　他拿刀子架著我耶！

　　那是行為，我是只感覺。

　　感覺……我並不害怕……他……對了，莫絲，他其實很怕弄傷我……而且也不敢碰到我裸露的肩膀。

　　妳要相信那時候的妳，心是很容易被偽裝的，尤其是像凡薩克那種容易受傷的心。

　　他？他不要去傷人就好了。

　　不，他的心跟妳一樣，是透明的。艾兒紗，妳跟凡薩克非常相像。

　　透明的？什麼意思？

　　怎麼說呢……單純、執著、直接、相信……跟這些意思差不多吧。

　　「……什麼呀，我跟凡薩克一點都不像。莫絲，妳是不是看錯了？」艾兒紗從放好的行李旁站起身來，皺起眉頭看著莫絲。

　　「別叫我莫絲，」黑髮女孩微笑道，「現在我是西達若。」

　　「西達若。妳為什麼要改變外型呢？」

　　「因為會被皇室的人認出來。我想讓他們認為我已經消失了。」

　　「可是妳在法羅奈當皇家大法師耶，釀果匿皇室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個解釋起來有點複雜，有機會在分析給妳聽。走吧。

　　嗯。

　　莫絲和艾兒紗從十二月蝴蝶走出，大街上仍然熱鬧非凡，莫絲拉著艾兒紗往人群中走去，她打算先去找個應該能夠幫得上忙的朋友。兩人穿梭在人群中，整齊的街道上，兩旁都是商店，有許多商店陳列著精巧的裝飾品，讓艾兒紗很想去看看。

　　「去看吧，不差那一點時間。」莫絲察覺到艾兒紗想要開口央求讓她去看商店，索性先開了口。

　　艾兒紗高興極了，她馬上轉身要往剛剛經過的一間可愛的小店走去，但是才一轉身，她就撞到人了。

　　「唉喲……對不起！」艾兒紗撞的結實，她痛的低下頭，兩手摸著撞疼的鼻子，卻沒忘記道歉。但是沒想到的是，對方伸出手臂，趁勢輕輕把艾兒紗扣近懷裡，艾兒紗嚇了一大跳，一抬頭，看見凡薩克帶著頑皮神情的微笑。

　　「放開啦，摟摟抱抱的很噁心耶！」艾兒紗生氣的甩開他的手，剛剛凡薩克的麝香在那一瞬間充滿了她的鼻腔，艾兒紗的臉很老實的紅了。在拉頓，從小就跟領地的臭男生打架打到大，但是被爸爸和弟弟以外的人擁抱，這還是第一次，越想艾兒紗的臉就越紅，心裡不知怎麼也就越生氣。

　　「妳們居然丟下我一個人在旅店，自己跑出來玩呀？」凡薩克放開艾兒紗，撇著嘴用有點埋怨的語氣說。

　　莫絲笑著回答：「我們有事要去找個朋友。」她把艾兒紗不怎麼理性的情緒屏除在自己的思緒外，畢竟自己可是個完全的局外人。

　　「契約的內容是，到皇家港之前我都要保護妳們。妳們別以為把我甩掉就可以不實踐契約喔！」凡薩克抱著手臂，瞇起眼睛笑道。

　　「我才不像你！隨你怎麼說，哼。」

　　生氣的艾兒紗拉著莫絲繞過凡薩克，逕自走近小店。

　　「真是難伺候的公主殿下。」凡薩克靠在櫥窗外，抬頭望著天空嘆氣。

　　艾兒紗推開了掛著小鈴鐺的店門後，馬上就被滿店精緻的小東西吸引注視線。

　　「好……好漂亮！」

　　她摸摸杉朵伯伯給的金幣，一路上花掉不少，還要留一半在回程的路上用。

　　注意到艾兒紗摸錢袋的莫絲，腦海中浮現一幕令她懷念的畫面 --- 哥哥帶著她走進一家店，她還記得自己在那家夢幻般的店裡有多興奮。

　　「起司！起司！好多的起司！」莫絲快樂的不得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各式各樣的起司，在櫥窗裡、架子上、玻璃櫃中、木櫃上，放眼放去全部都是黃澄澄的一片美麗顏色。

　　「莫絲，喜歡嗎？」哥哥的聲音總是溫柔的。

　　「嗯！」

　　「全部都是妳的喔。」

　　「真的嗎？」

　　「嗯，不過只有今天喔。」

　　莫絲點點頭，她笑了。

　　「沒關係的，艾兒紗。」莫絲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個沉澱澱的小袋子，讓吃驚的艾兒紗掂了掂重量，「別擔心錢的事情，我會有方法的。」

　　艾兒紗還來不及說什麼，殷勤的老闆娘已經迎上前來，「客人您是打南方來的吧！看您的穿著一點也不像是本地人！」

　　先是因老闆娘流利的大陸語吃了一驚的艾兒紗，被老闆娘這麼一說不免低頭看看自己破舊的旅人裝束，不會打扮的艾兒紗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客人呀，您喜歡這個嗎？」老闆娘瞧著艾兒紗剛剛摸過的項鍊，精巧的琉璃珠子鑲在銀白色的絲網中，艾兒紗注意到的就是那些透著各色光芒的琉璃珠子。

　　「我……我覺得那些珠子很漂亮呢。」艾兒紗由衷的說。

　　「琉璃是最適合貯放魔法的物質，這個項鍊上的琉璃珠可是出自最好的手工捏，您可以貯放至少三個瑞星等級的魔法進去捏！」

　　「啊？」艾兒紗完全聽不懂的表情，讓老闆娘笑了。

　　「哎呀！要是只拿來當裝飾品捏，也是沒有關係的啦！」

　　妳別跟其他人說我是妳的魔法老師……連這種常識都不懂，我看我要從魔法導論從頭教起了。艾兒紗心裡響起莫絲無奈的聲音。

　　「喔……」艾兒紗滿臉通紅，後悔自己沒有認真讀媽媽規定的功課。

　　「帶著琉璃飾品捏，就可以與四能平衡調和，做起事來會特別順心捏！」老闆娘笑著說：「要不要看看我們店裡的衣服捏？有很多適合客人您的捏！醫療士小姐也順便看看您喜歡的吧！」

　　「喔……麻煩妳了。」艾兒紗有點興奮地跟著老闆娘往店後頭走去，一起跟進去的莫絲也沾染到她的快樂。

　　莫絲走過一面鏡子時，心裡被映入眼角的身影一驚，轉過頭看去，鏡中是黑髮女孩的倒影。

　　她走向鏡子，伸出纖細的手指，摸著光滑的鏡面。「西達若姐姐……」

　　相對於法羅奈那種誇張曲線、又束又纏的服飾，艾兒紗簡直愛死了釀果匿的衣服，不但好穿舒適，經由特別剪裁，它們都帶有一種風味獨特的飄逸感，而且就算是漂亮的長裙子或幾乎曳地的袍子，也因為有別緻的開衩而能讓她行動自如，她覺得住在釀果匿的人真是幸福極了。

　　「這樣總共多少錢呢？」

　　「三套衣服、一件斗篷、帽子、鞋子、項鍊……要不要再帶個漂亮的旅行背包呢？不但堅固實用，可揹可掛，裡面東西可分層放置，還附有永久羽量術，在重的東西揹起來就像羽毛一樣輕，而且保證一年內絕不會壞捏！」老闆娘從架子上拿下一個做工精緻的皮背包，像艾兒紗滔滔不絕的推銷著。

　　「好好用的樣子，」艾兒紗試揹了一下，果然很好揹，「那請再給我這個背包。這樣總共多少錢呢？」

　　老闆娘拿著羽毛筆在一長列的數字下又加了一條，然後花了點時間在羊皮紙的角落計算著。「算您便宜一點吧，兩百八十個金幣就可以了。」

　　「什……什麼？」艾兒紗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在拉頓向蘿拉阿姨訂做一整套衣服也不用一個金幣呀！

　　「沒關係，艾兒紗。」莫絲嘆了口氣，其實她自己也有點驚訝，那麼久沒回釀果匿，難道物價真的飆漲得那麼快嗎？

　　「可……可是……」艾兒紗結巴了起來，「兩百八十個金幣……那可以買八百一十瓶亞伯的酒呀！這麼多的酒亞伯兩年也釀不完……我還是不要買了……」

　　莫絲走到櫃檯面前，「老闆娘，收不收白金幣？」

　　「收、收！」一聽到白金幣，老闆娘眼睛瞪大，她就知道這兩個旅人能讓她大賺一筆，老闆娘小心翼翼地不露出得意的神情，對著莫絲微笑。

　　莫絲從袍子中拿出剛剛給艾兒紗看過的小袋子，從裡面隨意掏出一個銀白色的錢幣，一吋半大的錢幣上鑄有龍的圖案，老闆娘高興極了。

　　「哎呀客人！您出手真是方捏！」

　　「在一套袍子給我，多的就算是運費，請幫我們送到『十二月蝴蝶』的圖圖力亞房。」

　　「是是是！」

　　在老闆娘的熱情目送下，兩個女孩走出店門口，莫絲還是一身醫療士是樣的袍子，艾兒紗則穿著釀果匿風格的袍子，在老闆娘的巧手下，她的頭髮兩側挽起，梳到腦後結了個小髻，後方的頭髮則直直地垂下來，末端結著一顆美麗的琉璃珠。

　　「莫絲，我覺得很不好。」

　　「因為花了很多錢，覺得不好意思嗎？」

　　「嗯。」

　　「那表示妳的心還沒有被拜亞里亞污染……」莫絲望向天空，「這個城市，似乎是生病了。」

　　「嗯？生病了？」艾兒紗正向問下去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買東西買這麼久……」凡薩克朝兩人走過來，「只有這時候才像女人……」

　　艾兒紗正想出口反駁，卻看到凡薩克一臉驚訝的表情，直盯著她看。

　　「盯著我幹麼？」艾兒紗覺得自己臉頰發熱，有點掩飾的意味，她很不客氣的大聲問道。

　　「艾兒紗，妳真漂亮。」凡薩克的眼神變的很溫柔，「這身衣服很適合妳。」

　　聽到凡薩克的稱讚，艾兒紗只覺得又窘又羞，一瞬間不知道要做何反應，她緊咬著嘴唇，一轉身竟然往街道上跑了。

　　「艾兒紗！」艾兒紗一團混亂的心思中，莫絲還沒分辨出來艾兒紗真正的思緒，就意外地看到艾兒紗逃走的背影，她想也沒想就追了上去。

　　「這傢伙，開玩笑也不行，說實話也不行，她到底要我怎樣啊？」凡薩克只覺得無奈，跟在兩個女孩身後跑向市中心。

　　「艾兒紗，這裡不像拉頓，在街上不要亂跑，市中心人多車多，很危險的。」

　　終於追到艾兒紗的莫絲有點埋怨地說道。艾兒紗手支著牆壁，氣喘呼呼地點著頭。

　　「誰……誰叫他……他要說那種話嘛……」

　　「走吧，這邊離釧南家還要走一段路。」莫絲拉起艾兒紗的手，往一條沒那麼多人的街道走去。

　　「啊？誰家？」艾兒紗抬頭問道。

　　「釧南，釀果匿數一數二的精英工匠。」說話的是突然冒出來的凡薩克，「莫絲……我是說西達若小姐，妳認識他呀？」

　　「你怎麼陰魂不散啊！」艾兒紗被凡薩克嚇了一跳，她很生氣地扠起腰，對凡薩克跺腳道：「拜託你、求求你，快走吧！你的船不是在皇家港等著你嗎？」

　　「契約說好了，要保護兩位到釀果匿的皇家港，」凡薩克一臉正經的回答，「兩位似乎還沒有想要去港口的意思嘛。」

　　「你自己去啦！我們有事情要忙啦！」艾兒紗轉頭拉著莫絲就走。

　　「這麼急著趕我走呀？那約定好的報酬呢？」

　　艾兒紗從皮包裡拿出用布裹著的杯子，塞給凡薩克。

　　「拿到了就快滾！」

　　「好兇喔，嘖嘖。」凡薩克接下杯子，然後從被上卸下了東西，「給妳。」

　　艾兒紗手中被塞過一個牛皮包裹後，凡薩克笑著對艾兒紗貶一貶眼，便朝港口的方向跑走了。

　　「這啥……虹金劍？」艾兒紗認出眼熟的包裹，她驚訝地大聲喊著：「喂！臭凡薩克！給我回來！」

　　莫絲望著凡薩克跑走的背影，又看看艾兒紗手上的牛皮包裹。

　　「故事似乎還沒結束呢。」她牽起嘴角，臉上有著似有若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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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太多了打不完XD

所以我又開了新文章０ˇ０

繼續看吧 ~~

琉璃天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