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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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27 12:16:47瀏覽932｜回應1｜推薦18 | |
| 天氣乾燥已經快一年沒有下雨，太陽仍然很勤奮地每天從東方升起向西方落去，從來不會偷懶曠工。齊國田地裏的小麥猶如營養不良的孩子矮小枯瘦，麥穗乾癟乾癟，葉片蠟黃蠟黃。即使如此蝗蟲仍然三五成群或黑壓壓啃食著剩餘的青綠植物。剛開始農民還會驅趕這些不速之客，趕走後又來。東家趕，蝗蟲飛到西家的田裏，農民為此還發生過械鬥。聰明點的農民慢慢放棄了最後的努力，看看也是徒勞乾脆回家了，這樣還能少消耗點能量，少吃點糧食。真正成瞭望天收。
今年的收成又好不到哪兒去，大多數人家已經沒有餘糧。有不少人家打點行囊帶上過冬的衣服和幾張炊餅提前去遠方親戚家度饑荒。能夠看到炊煙的人家大多數是地主家還有餘糧，糧食勉強撐過今年。 齊國的富人黔敖在地方上也算大戶人家，今年的地租是沒法收了，一家的吃穿不會發愁。算計著家中的糧食還可以足夠吃個兩三年。準備將多餘的糧食佈施給地方鄉親。 黔敖像往常一樣一大早帶著家人挑個人來人往比較頻繁的路口支起大灶，從家中搬來柴禾和白花花的大米、麵粉開始佈施。這幾天就連自家捨不得吃的幾頭羊也殺了差不多。燒開一大鍋粥，烙好炊餅堆在木案上，另外一口鍋裏熬的羊肉湯。忙得差不多時已經滿頭大汗。 聽說有吃食的地方，有人不遠幾十裏地趕來為了能夠有一口飽飯。黔敖樂在其中也就忘記了忙碌帶來的疲倦。 天快晌午時，有一個餓鬼從遠處蹣跚走來，穿著又破又髒的鞋子，用衣袖蒙著幾天沒洗的臉，不好意思見人。看來也算知羞恥的讀書人。走起路來頭重腳輕，有好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 黔敖左手捧著食物，右手拿著盛湯的碗喊道：“吃，年輕人快過來吃飯！”那個餓鬼揚起頭對黔敖瞪著一雙驢眼冒著綠光吼道：“我以前也算讀書人，吃飯要用‘請用膳’才符合讀書人的身份。‘吃、吃飯’這些粗鄙之人才用的詞。我正因為別人用粗鄙之詞招呼我用膳才沒有吃他們的食物像現在這樣快要餓死的。”說完氣呼呼地向遠處走去不再理黔敖。黔敖趕緊追上去賠不是，那個餓鬼仍然不願意吃黔敖施捨的食物走了。 這件事過了約莫一周的光景，黔敖家的傭人上山砍柴時在山路上看到那個餓鬼已經倒在路邊，幾隻烏鴉和禿鷲蠶食著他的屍體。只有依稀從那雙灰色的布鞋和黑油油的長袍才分辨出那天不食“嗟來之食”的餓鬼。頭髮仍然蓬鬆著，夾雜著鳥糞。 又約莫過了幾個月這件事經過人們口口相傳流傳到曾子那兒。曾子聽到這個故事不勝唏噓：“這種事很少聽說過。黔敖如果不禮貌你離去不吃他的食物，黔敖賠不是了應該吃他施捨的食物。” 根據《禮記•檀弓》改編，原文：齊大饑。黔敖為食于路，以待餓者而食。有餓者,蒙袂輯屨，貿貿然來。黔敖左奉食，右執飲，曰：“嗟！來食！”揚其目而視之，曰：“予唯不食嗟來之食，以至於斯也！”從而謝焉，終不食而死。 曾子聞之，曰：“微與！其嗟也可去，其謝也可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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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事評論｜政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