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十四到十八歲,屬於青少年的青春,兒童轉變為成人的過渡時期,母
親,原來是這麼過的……
壹‧國中生活
一、媽媽說她那青澀的國中時期,只有青春期沒有叛逆期。由於小學的成績
還不錯,國中就直接分到了女生升學班的第一班,在這個班持續待了三
年,成績都一直維持中等,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表現。在那時,班上的
同學們部分會去外面補習,那個時候的補習班大多是學校老師自行開設
的,是沒有「招牌」的。也就是說能去補習上課的人,都是家境比較好
的學生,而媽媽不敢奢求甚至連想都沒想過要去補習呢!只因家裡世代
務農,家中經濟狀況屬於小康之下清寒以上,上有阿婆及父母,另有兄
姐弟各一人,媽媽在家裡排行老三,家中有這麼多人要吃飯,所以一直
都很省吃儉用。那時,阿姨和小舅舅常常抱怨說外公外婆不公平,每次
媽媽都有新衣服穿。媽媽說這是因為實在是家裡窮,衣服總是大舅舅穿
到不能再穿了才給阿姨穿,而穿到了給媽媽時,衣服卻實在不堪再穿了
,只好買過新的,等媽媽穿完再給小舅舅穿。雖然媽媽穿的總是新衣,
但總是超大件的,因為要穿好久,相較之下,現在的我們真是幸福啊!
二、媽媽國二時,外婆家裡的雞舍又多了兩棟,雞隻已經有了萬餘隻,雞從
剛孵出的雛雞買回來後,幫牠們種痘打針、燙嘴……,一直飼養到成雞
賣出去,這些雞成為外婆家最主要的經濟來源,從此媽媽除了讀書以外
,「養雞」就成了她的生活重心了。從雞隻食用水桶的換洗,雞糞的清
理,飼料的增添,媽媽無不親身力行,就這麼提呀提,扛啊扛,一身肌
肉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增長,這對她來說真是意料之外的困擾呀!在雞隻
在販售期間是相當忙碌的,每天凌晨正好眠時,媽媽就會聽到敲門聲,
知道要起來捉雞了。有時也會要人叫第二次或第三次,是因為實在是太
睏了,尤其是在考試前,因為讀得晚,也許剛躺下雞販就來了,所以那
時索性不睡,等到雞販捉完才去睡。有時一連來了好幾個雞販,等到陸
續捉完,天已亮,此時辛苦的媽媽只好小盹一下就梳洗準備上學了。而
凌晨來捉的通常都是大販,因為他們要將整卡車的雞下放到各小販及市
場去,為了不損斤兩,凌晨來捉是最好的時間點。為了因應大數量的雞
,就必須捨去一隻一隻勾捉的方法,而用關燈隨手捉的方法了,也就是
把燈關掉,直接進入雞舍,蹲下來用雙手捉,除了避免雞隻因為驚嚇推
擠造成傷亡,另外則是為了好捉。那時候會利用別棟雞舍所照來的餘光
來捉雞,只要到角落蹲下來,輕輕鬆鬆的左手摸兩隻,右手摸兩隻,再
提到外面的鐵籠子去關起來就好了,不過前面也提到了,大量的雞隻造
成幾百趟捉下來也實在是很不好受,但正因為這些雞隻,外婆家裡的經
濟漸漸好轉,雖然在媽媽的手上留下了歷史的痕跡,卻一直是她心中感
激不已的回憶。
三、至於升學壓力還是存在的啦!雖然媽媽處在升學班,但下課回到家家事
農事都還是有她的份。有時是看到外公外婆不辭辛勞的工作,媽媽自己
就會去主動幫忙,而這種主動隨著媽媽年歲的增長,頻率也跟著增加了
。記得媽媽講過:外公曾對她說:「只要你有辦法讀,讀得來,賣田賣
地阿爸都會讓你讀的。」講到這句話時,媽媽不禁哽咽了,也讓我深切
體會到了為人父母對子女的愛。
貳‧高中時光
一、對體育一直熱愛的媽媽,國小是排球校隊,國中是田徑校隊,因為對體
育的執著,所以媽媽也把自己的未來賭在上面。高中聯考,雖然說沒有
考上第一志願,仍是可以去讀第二志願的,但媽媽卻執意放棄了公立學
校,跑去讀一所體育很棒的私立學校。說到媽媽青少年的叛逆,也只有
這一件事了。雖說媽媽拿著公立學校的錄取成績單到私校報到,外公外
婆著實哀嘆了一陣子,但媽媽很爭氣,三年來都拿了獎學金,且學費上
也沒給家裡造成了太大的負擔。
二、在這所學校裡,媽媽參加了排球隊、籃球隊、田徑隊三個校隊。媽媽笑
著說:「也許是自己那時不識愁滋味,高中前兩年,過得真是愜意阿!
因為那時天天都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可以打球跑步玩日子,功課壓力又
不怎麼大,簡直是開心極了!」,可能是因為是私立學校吧,媽媽說隨
便念一念都能保持在前五名,但到了高三,才警覺到未來的路該如何走
?在大學聯考前,有一道曙光照亮著,媽媽笑說也挺荒唐的,因為成績
還不錯,所以有機會靠保送上大學。就這樣她被安插到了網球隊,集訓
兩個禮拜,媽媽和網球隊到了南部比賽,只要打進前二強就能取得保送
權,但偏偏就差了那臨門一腳,媽媽得到了第三名,就這樣和保送擦身
而過,還是得回來面對大學聯考。
三、高三媽媽開始正視升學問題的那段日子,對她來說真的是「很難過」,
也許是因為之前的日子太好過了,把書本攤在桌上,媽媽才真正了解到
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終究還是要面對殘酷的現實。想考體育系,卻終
究沒把握,師大、輔仁、文化,只有三所學校,機率實在不大,經過再
三思量,唯有體專一途了,偏偏外公堅持不讓媽媽去考體專,那年代的
他們總認為「沒路用」,唯有大學才有好出路。所以媽媽就這樣硬著頭
皮去考體育系,結果卻事與願違的落榜了。落榜後,媽媽沉寂了一陣子
,不過終於在家人的鼓勵以及自己再三思考下決定去重考,科組也從理
組轉成了文組,也因為轉組的關係,接下來媽媽的人生路,就在這個地
方轉了彎……。
心得感想:深深覺得現在的小孩很幸福,不用顧慮家裡的事,只要專注在讀
書上就好,吃的用的住的,都比以前好太多了。也體會到國高中
真的是很重要的時段,不僅僅是因為此刻是時候自己該對自己負
責,也是時候對自己的未來下決定了,不僅僅是因為不想再後悔
,也是因為希望未來能有一番作為,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片天
空。而經過這次的訪談,我又對母親多了解了一點,寫報告時說
真的還蠻五味雜陳的,很希望自己以後能夠走好自己的路,也希
望在遙遠的將來,也許有一天自己的小孩也收到了這項作業,自
己能很心滿意足的對他說,我可是了無遺憾得替自己的青春寫下
了最動人的詩篇!
這是高一兒子的歷史報告。訪談父母親十四到十八歲青少年的生活,針對訪
談內容做成的一份報告。
兒子,讀完你的歷史報告,欣慰!想必你聽完我深刻中的青少年期記憶述說
,轉寫成報告後,應該有更深的體認。人生是一條充滿無限多岔口的長路,
我們一直不停地做選擇,每個選擇都影響深遠,且不同的選擇也必定造就不
同的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