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聯誼社》
作者：柚臻
轉自 http://www.wretch.cc/blog/cansnail

第六章　真愛無敵6-3

「國父革命都要十一次才成功了，我的英文也修了三次才及格。你一次告白失敗不算什麼，幹大事就要有堅忍不拔的精神。人說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我剛走進樓梯口就聽見屁精在說教。
很難想像他的狗嘴也能吐出象牙，居然談起國父的起義。
不過，阿傑卻像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兩眼空洞不曉得在想什麼。

「阿傑。」我叫他。
阿傑看了我一眼，問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告白？」
「不要急，剛剛你要是忽然開口，社長一定不會相信的。我們要找到適當的時機。你要知道自己的身分特殊，別人告白失敗還有得挽救。你要是失敗，就沒救了……」我說。
「好吧，我們下一步要怎麼做？」阿傑終於冷靜下來了。
我和屁精互看了一眼，然後說：「我們相信社長已經愛上你的外表，不過這樣還不夠，要讓他從心裡深深的……愛你一萬年。」
屁精點點頭，很同意我的說法，他補充：「既然社長有寫信給你，你就開始回信吧。我們一邊觀察他的後續反應，再挑機會下手。」
屁精將手放在脖子上一劃，歹毒地笑著。

我也很好奇社長究竟寫了什麼，於是一邊慫恿著：「到我家去好了，開我的電腦看信，我們也可以幫你想想怎麼回應。」
阿傑猶豫了一下，他大概是怕被我們看見什麼吧，畢竟信件是非常隱私的東西，尤其是情人的信。
屁精見他遲遲無法決定，半強迫的幫阿傑說：「那就走吧！機會難得，錯過就要再等一百年了。」

就這樣，阿傑被我們架著離開學校，我們一起搭了公車轉往我家。

我們三個進了門，先向我媽打完招呼，就直接鑽進房間裡。
屁精來過Ｎ次，我媽對他不陌生，倒是這次帶了阿傑來，我看見我只有五歲的妹妹和我媽的眼睛一起發出異樣的光芒。
帥哥果然吃香……殺傷力遍及五歲到五十歲。

進到房裡，為免我們的好事被打擾，我謹慎的鎖了房門。

電腦開機了，阿傑立刻登入「小潔」的帳號。
畫面上顯示：「郵差來敲門了。」
阿傑點開信箱，裡面有一封未讀信件，看帳號可以知道寄件者是社長。

「快開。」屁精已經等不及了。
「等……等一下。讓我先看完，再讓你們看。麻煩你們兩個迴避一下。」阿傑望著門口，意思是叫我們到門外去等。
屁精當下按住胸口，哀戚的說：「我們這樣幫你，你居然想對我們有所隱瞞，這就是你對我們的回報嗎？」
我知道，屁精只是怕阿傑在看完信後，直接把信刪除，那我們就沒笑話可以看了。
和屁精心靈相通的我，也挖著眼屎說：「阿傑，為什麼你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讓我心寒了，心寒呀──」
我忘情的仰天長嘯，立即引來我媽的注意。
我媽在門口喊著：「寒什麼呀？」
「心寒阿傑不讓……唔唔……」我剛要跟我媽告狀，卻被阿傑捂住嘴巴。
阿傑拚命揮手，一邊用唇語無聲的說：「不要說，拜託。」
「好吧。」我說：「那我們要先出去嗎？」
「不用。」阿傑無力的垂下肩膀，又重新坐回電腦前。

他點開了信件，一封文情並茂的情書展現在我們眼前：
親愛的小潔：
　　　曾經有一段真誠的感情擺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沒有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覺得後悔莫及。
　　　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給我一個機會再來一次的話，我要對這個女孩子說三個字──我愛妳。
　　　如果非要給這份愛上加一個期限的話，我希望是……一萬年！

我哭了，太唬爛了，這根本是從網頁直接拷貝下來的吧。
屁精也哭了，因為這麼爛的台詞，阿傑居然相信了。

阿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跪在屁精旁邊說：「屁精，社長現在已經深深從心底愛我一萬年了，我可以表白了嗎？」
事已至此，屁精也不能再阻止了。

我們立刻幫阿傑回信，和社長相約在明天放學後的社團教室。到時候會以玫瑰花作為信物，拿著玫瑰花的人就是小潔。

我們告訴阿傑，放學後我們會立刻清場，讓他和社長可以一次把話講清楚。而這一次就不要再扮裝了，直接拿著玫瑰花進教室表白。
阿傑很聽話，沒有任何意見。

既然正事辦完了……

屁精直接掀開我的枕頭，從下面抽出兩張Ａ片光碟，放進電腦裡面讀取。
我也很配合的拿出耳機，和他分了一人一只……

「這才是天堂！」我和屁精不約而同的讚賞。
……

就在我和屁精看完Ａ光後，我把這兩片光碟送給阿傑，當作是他零號的見習課本。
阿傑很為難的收下了。
雖然他的表情有點不願意，但我明白這只是男人的假矜持。
等他體會到天堂的美妙，就會再跟我拿幾片的。

●

次日，我和屁精因為縱慾過度，一起遲到了。

我們到了學校後，就馬上去找飯糰，告訴他昨天的信件內容，還有今天校團教室放學後的預告。
飯糰果然和我們是同一掛的，他聽完就提議：「要不要買望遠鏡？」
「不用。」我搖搖頭，如果這種事還要他來提醒，我還用混嗎？
我打開書包，拿出一台針孔攝影機。
屁精也打開他的書包，拿出接線器。
「等一下先挑個好位置裝上去，然後我們躲在隔壁教室看就行了。」
「你們什麼時候有這種好東西？」飯糰感動得把針孔放在臉旁邊摩擦。
「上次去澡堂之後，我們就買了。」我說。
屁精一聽見澡堂兩個字，記起了之前的慘痛經驗，不禁眼淚直流。
他哀傷的說：「如果我們早一天買下它，今天我的人生就是彩色的了。」
「乖。」我摸摸他的頭，能感同身受，和一個阿伯舌吻的震撼，真的會讓人生變黑白，這大概會成為他一生中的恥辱。

我、屁精和飯糰分頭行事，由我和飯糰去裝無線針孔攝影機，至於屁精則負責把接線器裝在隔壁教室的電腦裡。

之後就是等放學了。
今天是星期三，下午大家剛好都沒課，中午吃完飯就全部都聚集到了社團教室。

社長真的咬著玫瑰花出現了。
他一身的黑色斗篷，雖然還是很怪，不過總比山本頭好很多。
我問他戲服從哪裡借來的。
他說：「失敗為成功之母，因為我們可以從失敗所得到的教訓中，得到新的啟示。我認為──上次失敗的原因，應該是那個髮型害的。所以，今天特別換了新造型。」
我點點頭，雖然他的推論過程錯誤，但總算是得到了正確的結論，換個新造型是對的，至少我不用在往後的日子擔心被他的山本頭戳到。

社長興高采烈的告訴我們，他昨天收到「小潔」的回信了，並和小潔約好要在放學後見面。
他不斷炫耀「小潔」超正點，還問我們要不要留下來看。
我們四個一起搖頭，因為……我們早就看過「小潔」了，而且還每天看，都快看膩了。
「其實，我今天很困擾。」社長紅著臉說。
喔？困擾？我不禁好奇的靠過去：「為什麼？」
「你們也知道的，上次小潔一看見我，就不顧一切的脫衣服想勾引我。我覺得她一定是太飢渴了，雖然我極力克制，不做出十八禁的行為，可是……如果她霸王硬上弓，我也只好任憑擺佈。」
社長的煩惱總是和平常人不一樣。
「我一直擔心，我們的進展會不會太快了。」社長說。
「是……太刺激了一點。」我嘴角抽搐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