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聯誼社》
作者：柚臻
轉自 http://www.wretch.cc/blog/cansnail

第七章　男人的眼淚7-3



我們又被帶回了警察局。
據說，這一次是因為有學生聽見樓梯口的慘叫，才會報警。

我們向警察解釋了一堆，不過他還是等到社長清醒時，才讓我們離開警察局。

一切都是詛咒！

●

「阿傑，你還是放棄吧。」我已經沒信心可以幫他爭取到幸福了。
這一回社長總共在醫院躺了五天，因為他的腳和肋骨多處骨折。短短一個月時間進出醫院這麼多次，也不是常人可以辦到的。

「社長今天出院，你們要不要去接他？」我問飯糰還有屁精和阿傑。
阿傑連日來都處於自閉狀態，他發現自己真的很帶塞。

「走呀。」飯糰放下他的珍珠美人魚集卡冊。
屁精也放下了各校的芳名錄：「反正也沒事，我們一起去接他。」
這兩個人平常還是很有義氣的。
我問阿傑：「阿傑，你要一起去嗎？」
阿傑轉頭哀怨的望著我，他大概是怕自己又會把霉運帶給社長。

我這會兒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社長已經不堪再受一次摧殘了。
我苦笑著說：「沒關係，我們三個人去就好了，反正明天社長就會回來，你們也可以見到面，不急著今天去接他。」
我幫阿傑找藉口。
「嗯，阿傑你留在學校比較好，不然社長看見你可能會出不了院。」屁精說。
阿傑一聽，頭頂上的烏雲更濃密了。

害怕屁精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我連忙帶著飯糰和屁精離開學校，一同前往醫院。

我們叫了一台計程車，三人分攤了車錢。
一下子，醫院就到了。

我們沒買鮮花素果，直接走向病房。
站在病房門口，我們還沒推開門就聽見裡面一陣開朗的談笑聲。

「是嗎？呵呵呵……」一名女孩笑著。
「很好笑吧。」是社長的聲音。

我們好奇的推開了病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小護士就坐在病床上，與社長聊得正高興。

阿傑的情敵出現了。
而且－－超正點的！

社長居然可以把到小護士？不愧是我們的社長呀！

「社長，這位是？」屁精霎時變得正經八百：「妳好，我叫屁精。」
「你好。」小護士輕輕向屁精點頭打招呼。
接著，她轉頭向社長說：「那就這樣囉，我先走了。」

我一句話都還沒跟她聊到，她便已然從我和飯糰的中間走出去。
我可以聞見她的髮尾傳來淡雅的香氣，好迷人……我醉了。

「好可愛。」屁精和飯糰異口同聲的說。

「很可愛吧，她剛剛留了電話給我。」社長高興的說。
「電話！我也要！」我立刻撲向社長的床邊。
飯糰也馬上扒了上來，握住社長的手請求：「社長，我人生只有這麼一點小小的願望，請你把電話施捨給我吧。」
「不行。」社長抽回他的手，冷漠的搖頭。
我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早知道，我也來割個包皮還是盲腸，住個五天時間……

「社長，想不到你是這種人。」屁精不屑的說。
「哪種人？」社長訝異的問。
「重色忘友。」屁精說。
「什麼朋友，我怎麼沒看見。」社長故意裝瞎的左右轉頭。

「社長，沒想到你除了重色忘友，還是個負心漢！」我也加入指控行列。
「我什麼時候是負心漢了？」社長的下巴抬高四十五度角，不願接受這個罪名。
「小潔這麼愛你，他一定會傷心欲絕。」飯糰比我還會演，居然不用點眼藥水，眼眶就濕了。
一提到小潔，社長的肩膀微微顫動了一下。

他猶豫了。
我在此時乘勝追擊：「你有小潔了，就把小護士的電話給我們吧，我們會幫你處理的。難道，你想要腳踏兩條船嗎？」
我挑著眉毛看他。

社長被看得心虛，也沉默不語了。

一段時間過去，他才落魄的說：「小潔是阿傑吧？我記得昏倒前一秒，他是這樣告訴我的。」

想必是這一跌，把社長腦袋裡的菜花撞掉了。
我眼見護士的電話就要飛了，立刻修改口供：「他們是雙胞胎兄妹，阿傑跟你開個玩笑罷了，沒想到你會摔下樓梯。」
「就是咩，男人和女人差這麼多，小潔怎麼可能會是阿傑。」屁精也改了口供。女人的威力真是強大，能讓一直站在社長那邊的屁精也在瞬間倒戈。

照局面推測，社長還是無法逃出詛咒。

「社長，如果你不把護士的電話給我們，我們就要跟小潔告狀囉。」飯糰見社長遲遲無法作下決定，只好使用威脅手段。
這叫軟硬兼施。

「你們確定小潔是女的？」社長慎重的再問我們一次。
他的眼神如此認真……要是我們騙他的話，還算是人嗎？
不！不可以騙他！社長這麼單純……

「當然是女的。」我昧著良心說。
「女的沒錯。」屁精也說的理所當然。
「阿傑才是男的。」飯糰技術性的模糊焦點。

社長聽完我們三人的證詞，終於綻開了笑容。
「我就說嘛，小潔怎麼可能是阿傑，嚇死我了。」他拍著胸脯說。
面對著天真的社長，我有種自己未來會下地獄的錯覺。

「社長，快把電話交出來吧。」我伸出手討著小護士的電話號碼，既然都要下地獄了，至少要先拿到電話才行。
社長不疾不徐的掏著口袋，拿出一張皺皺的紙條。
屁精馬上搶過去。

他念出了電話號碼：「０２-２８７１２１……」

好耳熟的號碼，好像我這幾天才撥過而已。
「這是小護士的號碼？」我總覺得社長在晃點我們。
「嗯。」社長點頭，他的表情不像在說謊。

「啊！」屁精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叫了一聲。
我們轉頭看向他。
他說：「這是榮Ｘ總醫院的電話呀。」
榮Ｘ……不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家醫院嗎？難怪這麼耳熟，我這兩天才打來找社長而已。

「她說打這支電話，就可以找到她了。」社長一副「沒騙你」的態度。

雖然我很想生氣，可是我還是忍了下來。
因為，我是有同情心和憐憫心的人。
社長都已經遭受詛咒了，我怎麼會忍心再苛責他呢？
加上……剛剛我也騙了他－－小潔是女的。一次騙一次，也算不相欠了。

屁精與飯糰彷彿和我有同樣的心聲，也都沒有再向社長追究什麼。
他們兩人決定自立自強，自己去找護士們要電話。

而我－－當然也不能落於人後。
「護士小姐，願意給我聯絡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