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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4/18 02:26:43瀏覽4109|回應5|推薦54 | |
美國的UR71黑鳥高空偵察機,一直到退役都沒對外公佈,而匿蹤轟炸機也是在南斯拉夫(用老稱呼,現在到底分裂成幾個國家,沒人想去清楚瞭解,反正,都很慘。)以及第二次波斯灣戰爭中才讓世人知道的武器。 華衛三號人造衛星已在天上,台灣的戰場情報又提昇了一步,許多人更認為敵後諜報工作不再重要;可有人想過,美伊戰爭中,以美國最先進的偵照能力,在戰場上還是要派出海豹部隊引領戰鬥部隊作戰,更不用談謀報人員長期佈建運用。 劉江萍邊喝著咖啡,邊就著最近看到的一些軍事新聞正悠然自得地胡思亂想著打發時間。這些都不是他的本行,卻能想出這麼多的名堂,心中可樂著呢。 人腦現在比起電腦唯一的好處就是,人會聯想,會從一個事件聯想到另一個事件,所以劉江萍在想軍事課題的同時自然就想到了于上校,想到了于上校,就想到他現在自稱過閒雲野鶴的山居野人生活,更想到了陪于上校一起過活的曉玲。 真搞不清楚她到底愛上了于上校那個老芋頭那一點,該不會有過人之處吧,呵呵,好邢惡的想法。 『報告督導,署長請您過去泡茶。』專員陳一新走進來打斷劉江萍的髒念頭。 『哦,誰來了?』 劉江萍依然坐著偏頭問陳一新,他知道,前一陣子在處理于上校住宿事宜,所以沒參加由署長帶頭的『獵龍專案』捉拿張銘賜,結果光一個善於利用地形的張銘賜就讓警方弄得灰頭土臉,還靠他不知電腦網路弱點,才跟據網址找到藏身處逮捕結案。 事後署長不得不承認,還好于上校之事處理得宜,否則既會利用地形地物,又懂電腦,更會做什麼叫革命戰法的一大堆歪七八糟殺人工具,警方一定死傷慘重。(請看【刑事警察局殺人事件】的【黑白說】) 現在社會沒大事,署長不用電話找他而派人來請,一定是想彰顯署長地位的重要性並擺一擺架子給外人看,所以應有外人在場。 『督導真厲害,是柏青哥阿輝。』陳一新回答,心裏倒是想劉江萍怎知道有人來見署長。 『喔,他呀。』劉江萍想到了有關這個人的傳奇。 柏青哥就是小鋼珠,柏青哥阿輝在三十年前原是店裏的小弟,那時小鋼珠剛流行,完全用晶片控制輸贏,只要他職班,玩家都坐得滿滿的,原因無他,因為他完全發揮了賭術最大的邊際效益,用「套、養、餵、殺」的絕計,讓賭徒玩得快快樂樂,輸得徹徹底底。 阿輝對待賭徒大方得很,從不和賭客爭吵,要是賭客輸的敲檯子,除了好言相慰以外,還自掏腰包買珠子給賭客玩。有些賭客不領情,認為這是阿輝和老板私下訂的條件,但問到其他員工時,每一個人都證實老板確實在薪水中扣了阿輝的錢,於是一傳十,十傳百,每個人都捧阿輝的場,只要阿輝在,生意好得不得了,自然地,阿輝在柏青哥界出了小名。 有柏青哥機種供應商發現了阿輝的潛力,願意出資邀請他管理;阿輝就在當兵前有了自己的店。等他一退伍,他將一些做假抄熱場子的方式帶進了業界,在店裏安排假客人抄場,於是熱絡的場面使得賭客更加忘情投入,收入多得嚇人,於是自己獨資開了好幾家分店,不到兩年,阿輝已是年入上千萬的資本家了。 畢竟,要教出一個應付得體的抄場員不容易,於是他除了將機檯出機率放軟容易出珠外,更和機組供應商一起研究出另一種控制法,借助電腦之力,將控制出珠得獎的能力完全交給了在另外樓層裏的控制員,由他們決定何時對何人開大獎,同樣的,也是由他們決定要殺那一些賭客。 不要小看這一套控制方式,透過明擺著的監視器,可以掌控到每一個客人的情緒,於是,客人很可能在離開之前最後一輪時,忽然開出大獎,更可能在客人一離席別人接下去時立刻開獎,讓客人恨自已太早放掉檯子。 最重要的是,阿輝訂下的一句名言成了所有柏青哥業者的共同宣傳語:『檯子是電腦控制的,出機率沒有人知道。』,以至於,連場內的工作人員和熱場的櫻花和花枝都信以為真。所以,現在的阿輝已成了娛樂集團的董事長,聽說家產上百億。(櫻花或是花枝是統稱,每一個有兩百檯以上機子的店裏至少有三十個這種假客人以製造榮景) 『有何貴事?』劉江萍也是第一次和阿輝見面,在署長介紹後直接問話,這讓阿輝有點難看,署長趕快打圓場。 『法務部長要你見我,署裏能為你解決問題的就是他。』署長向阿輝說明,並再釘了一句:『他說不行的話,別人就沒那個能耐。』 『是,是,小事一椿,小事一椿。』阿輝趕快說。 『既然是小事一椿嘛,』 劉江萍往沙發裏一靠,眼神瞅著阿輝慢慢地說:『那就不用麻煩署長了。』 『不是,不是,』 阿輝給劉江萍捉弄得有些狼狽,畢竟是老江湖,看到劉江萍已經往沙發靠,知道劉江萍會管這事,趕快說: 『對你們是小事一椿,對我可是無解的大事。』 署長站起來沒說話,遞了根煙給劉江萍,還為他點了煙。劉江萍只是吸煙,吐煙。 『是這樣子的,』阿輝看到署長為劉江萍點煙,知道該自己說出事情的由來:『我感覺到好像被騙了,在我自己的賓果西餐廳。』(請讀者注意,不是柏青哥店了。) 『輸了多少?』 劉江萍已不打算理他了,賓果西餐廳能輸多少,幾百萬吧,了不起上千萬,身價百億的會在乎這點錢?是面子問題?他看了署長一眼。 『江萍,聽他講完,講重點。』署長按下劉江萍的不滿,同時要阿輝講重點。 『輸了三十幾億!』阿輝嘆了一口氣。 『玩自己的賓果?』 劉江萍知道賓果的賭法,出大獎的機率是四千萬分之一,所以要輸三十億跟本不可能,除非賭場外對插。 『對,自己的賓果,也不對,不是賓果。』 阿輝說的話很難懂,但他又嘆了口氣繼續說:『我給套住並宰殺了。』 『這是你的專長呀。』劉江萍說接著掏出菸來又點上一根。 『你知道我的過去?』阿輝不敢置信,說的是賭場術語,劉江萍竟然聽得懂。 『你並沒做不道德的事。』劉江萍意味深長地說,說完並吐了口煙。 署長其實完全不知道賭術,但是辦案經驗告訴他,犯人通常是自己打敗自己,供出自己的罪行,所以聽就好。 『那可好,講起來簡單多了。』 阿輝像遇到了知音,畢竟他是和法務部長談了很久,部長假裝瞭解的樣子每個人都看得出來,說是推薦給警政署長,其實是法務部長跟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找過簡春水?』 又是一個措手不及的問話出自劉江萍口中;剎那間,阿輝愣住了。 『你認識他?』阿輝反問。簡春水可是台灣黑道總把子。 『他們非常要好。』署長代答了,經過台中沙鹿一役,黑道總把子簡春水公開認了劉江萍這個為朋友兩肋插刀講義氣的朋友。 『簡春水怎麼說?』劉江萍的犀利問話誘導方式出現了。 『聽完了我的苦水,大哥說對方沒有犯錯,同意照行情拿三成不錯了。』阿輝哀聲嘆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輸了上百億?』 劉江萍有點不可置信,署長也傻眼,這混小子到底輸了多少。 阿輝只是點點頭。 『部長知道嗎?』劉江萍又問。 『他聽不進去。』阿輝回答。 劉江萍想想也是,一個自命清高又剛愎自用的人能接見阿輝必定是最高層級給了極大的壓力。 『怎會找上法務部長的?』 『高層的認為他管這事。』亂點鴛鴦嘛,劉江萍心想,又想到一件事,問道:『部長為什麼不找調查局出面,經濟犯罪屬他們管。』 『簡大哥為我處理完這事之後,曾說要水落石出,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退伍軍人,正在山裏修道,我也認識,他怕請不出山;另一個在刑事警察局裏,他說他還不夠力介紹。 所以我找了高層,他們認為法務部調查局會管,跟部長談完話,我知道沒有還我公道的機會,乾脆請他介紹來見署長,看看有沒有機會遇到簡春水說的那人。』 許是投緣吧,阿輝講話忽然流利了起來;署長望向劉江萍,兩人會心地笑了起來。 那有人不愛聽拍馬屁的話,從阿輝口中說出簡春水看重劉江萍,又自謙地認為交情還不到委託辦事的地步,擺明了就是捧劉江萍嘛。 『有沒有帶等路或是拌手來?』劉江萍又問了一句鮮話。 等路、拌手就是隨身攜帶的見面禮,總不好提兩串香蕉拜訪求救吧。 但是只聽說現代公務員都是走後門提前(錢)來見,或是研究研究(煙酒煙酒),可真沒聽過那一個公務員敢當著上司的面開口要的。 『有,有,幾條煙,一些東方美人茶。在外面車上。』阿輝趕緊回答。 人嘛,一竅通,竅竅都通了,看到劉江萍抽的黑貓菸總算想通了為什麼當時簡春水一再要他帶這種爛菸送禮,指著劉江萍結結巴巴地說: 『你,你就是簡大哥說的那個刑事警察局的人!』 『叫人去拿下來,走,到我辦公室泡你的好茶,署長,88。』 劉江萍站起來向署長摔了個五百(敬禮)就往外走,這一下倒是讓阿輝不知如何是好;署長向他揮揮手: 『你找到正主了,他願聽你的故事還不快去,再見,我忙別的了。』 進了劉江萍的辦公室才知道什麼叫做亂,除了一組招待桌以外,到處都是書籍簡報和剪報,而書籍中竟然連花花公子都有,別的更不用說了,兩個便衣就坐在一旁的辦公桌前大方地看蘋果日報和壹週刊。 『一起來聽個故事,有人會泡茶,多準備些水。方便嗎?』 劉江萍在專員拿過茶具後直接招呼並介紹阿輝給兩個專員,後一句話是問阿輝方便給他的隨員聽到老板的糗事。 阿輝也精明了,知道那些話是說給他聽的,連說方便外,在手下李元成拿禮物進來後向劉江萍等人介紹,立刻要李元成坐下來沏茶。 『為什麼簡春水只幫你保住老本?』劉江萍看著李元成只用八十九度的熱水沖泡東方美人茶,知道是泡茶老手,滿意地問阿輝。 『人家是玩現金,以前輸上億元的時候沒出過一次價,都是付現。其次,他們背後是香港的洪興,和簡大哥有交情,也打過招呼。』 聽了阿輝的說明,劉江萍點點頭,這就是江湖規矩,香港洪興到地頭上發財已拜訪過山頭,不但要保護還要支持。 『說說怎麼被套殺的吧。』劉江萍問。 『一年多前,他們一夥七八個人男女都有,白天進到賓果西餐廳玩,而且賭注下的不小,一天下來每人輸贏個三五萬是常事,這引起了店裏的注意,深怕是探子,問過某方面後,知道是真正的客人。』 阿輝停了一下,叫警察探子算好聽的,真正都叫戴帽子的;至於某方面更不用說,自然是警調情治單位,只不過,當面向警方說這些總是難以啟口。看到劉江萍沒問,於是繼續說了下去。 『不到一個月,他們輸了好幾百萬卻一點也不在意,這引起了我的好奇,打聽之下,原來這一群人都是玩期貨的。』阿輝又停了下來。 『儘管講,不懂我會問。』 劉江萍只顧拆一條黑貓煙,並丟了兩包給陳一新,好像一點也沒注意聽阿輝的話,只是隨口應付。陳一新隨即將一包煙折開,打出一些菸又放回桌前好方便劉江萍拿菸。 『該我有事,這一天我進了場子,店長來到我面前說,那些大客戶想和我談一些話。我仗著在自己的店裏,又摸清了他們的營業場所,就答應和他們的老大談話。進到店長房間,老大直接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真的就是心聲,老大是這麼說的。老大說,只要我換掉開獎機控制器他們就玩大的,反正期貨賺錢太容易了,不在乎千萬元的輸贏,』 『你的開獎機也是用空氣打擊法控制?』劉江萍問。 賓果西餐廳的賓果機是從75個號碼中選五個號碼,中的人就有獎,這一局就算玩完了。別以為簡單,中五個號碼全開,通常要開出四十五到五十五球,更重要的是,球有五種顏色,同一顏色開出的才是大獎,約1000多萬。所以,店家如何不讓同一顏色的球出現是重點。 『這是行裏的最大秘密,你也知道?』阿輝驚訝地反問。 劉江萍只是點點頭,他也是聽于上校談起的。 說是想到蘇聯和美國風的人造衛星,在外太空變軌的方式不同,蘇俄用的是小小的炸葯,而美國用噴射,在重力狀況下,只要一點點的動力,就能改變方向。 所以,裝一個微攝影機在上方,當危險球可能出現,可能進洞時,只要一點點空氣打到球上,就跟撞球一樣,球就會給打偏。想想,用樂透開獎說明,概略相同的機子,在最後一球會出現大獎時,空氣一打,撞沒了。 現在證實果然有這種控制法,當時于上校說這方法時還以為是亂扯胡編。 『之前為了一探虛實,他就去過他的期貨場,每晚上百人下注,一夜輸贏上千萬,外場電話下注的還不算。』阿輝指指李元成繼續說道。 『老大又說,他們一行只會在白天來消遣,如果我不答應,他們就調頭到別處玩。』 阿輝又開始嘆氣追悼,畢竟自己要上的當,為了貪財,給套住了卻混然不知,一陣子之後接著說: 『當時,只認為這隻肥羊不要給跑了,又研究過他們一行人是各下各的注,完全沒章法,就算包全場,賓果出同色的機率還是太低,於是就爽快地答應了。我的壞運也降臨了。』 阿輝不勝唏噓地說。全場沒人講話,就讓他一個人自怨自哀,久久,他回過了神,繼續說: 『就一年,他們送進場子的錢超過一億,正確的數字是一億一千二百五十七萬八千元。』只有傷心人才會記得這麼清楚。 『不止一次,我自問,難到還有比電動更好賺的嗎?空頭期貨真的這麼好賺?為此,我派人到他的場子裏再進行瞭解,這才發現期貨真的是豪賭,輸贏更大。怪不得抄手可以進帳如水流。於是,我開始下場玩起了期貨。』 怕劉江萍不知道什麼是空頭期貨,阿輝停止說話。 『叫「阿達」對吧,空中期貨,不是空頭期貨。』劉江萍問。 『對,對,』阿輝知道不用解釋期貨的玩法,劉江萍完全知道。 『只要是原料,都可以買賣,有些要推算產地,像石油,礦產,農產品;有些要看加工,像鋼鐵,鑽石,加工過的農產品。 更好玩的是,同樣的貨可以分一日期,十日期,二十日期,一個月期到半年期,一年期都有。刺激的則是,不但可以買漲,更可以買趺,往往一夜間,同一物貨能夠上半夜買漲,下半夜買趺兩頭賺,不像股票只有等著漲。 我看上了鋼鐵及原油。中國市場為了奧運,全世界鋼鐵量都加開生產線還供不應求;原油則因為伊拉克和伊朗原油出不來也在猛漲,這兩樣產品真是一日數變。 期貨是以口為單位,一口就是美金十萬元,在買期貨的同時,也等於在玩貨幣,可以用各種貨幣下定期貨。而且,期貨也可以超貸,就和股市一樣,一般都是超貸五倍,最大可以超貸二十倍。因此,玩一口期貨等於可以玩二十口,亦即金錢漲了二十倍,輸贏也是二十倍。』 阿輝端起茶喝了好幾杯,看他說的那麼激動,劉江萍相信,他是第一個傾聽阿輝說話的人。 『我先進了鋼鐵市場,好賺,於是越下越大,而且買多賣少,每賣一次,看到還在漲就會恨自己賣的太快,讓期貨公司賺了手續費,收入減少。 然後,我又發現,玩超貸要付利息錢,乾脆自已出錢。於是我就每夜在我家裏看期貨,下的賭注也就越來越大。 原油方面也是,我押了美國阿拉斯加新油田。如果當時收手,我賺的錢將超過二十億!』 『你超買了幾倍?等了多久才殺出?』劉江萍問,阿輝又愣住。 一個能賺百億元的人不會是傻瓜,但和劉江萍這種每一個問題都問到核心的人比起來,簡直比傻瓜還不如;和劉江萍談話就和以快速放一部電影一樣,不必交待每一個場景,但馬上就看出重點。 『我用五十億超買了二十倍的鋼鐵,二十億超買了二十倍的原油。』阿輝就跟犯錯的小學生一樣,說話的聲音變小了。劉江萍等著他下一個答案。 『要怪就怪中國的領導人,為什麼突然宣佈要宏觀調控,當時我算了一下,以石油上漲的空間,以為可以渡過鋼鐵危機,沒想到原油也突然下降。等到全部清空,我損失了一百多億。』 劉江萍算出來阿輝以七十億玩一千四百億,所以跌賠一百多億很正常。只是如果真的玩期貨的話,不應該有賭債拿三成的空間,因為這些錢是那些買趺的人賺的,別人己經拿走了呀。 『只付了三成?』劉江萍問。 『簡大哥出面斡旋,真的只付了三成。』阿輝答。 『所以你覺得奇怪,想找出答案?』劉江萍又問。 『你發現問題了?』 阿輝打心底佩服起劉江萍,這種需要聯想漲趺的事,解釋都解釋不清楚,講給別人聽更不容易懂,而劉江萍不但聽懂了,還看出問題所在。 『我也是一個多月後才想出事有蹊蹺,再一聯想,他們跟本就是用一億多元來吊我的三十多億元。』 『那家公司還在?』劉江萍問。 『在,所以我才覺得古怪,想找出問題所在。劉先生,你的看法呢?』 『他們的職場一樣在營運中?』 『對,只是我不知道有多少像我一樣的大戶是直接連線在家中玩。』 『也就是說你是坐在家中上網連線然後電話下注的?』 『為了怕作假,我有不少隨員都在現場跟看。』 『時間差呢?』期貨昇降變化和股市一樣,但是可買漲或是趺,如果慢個三五秒,會有很大的價差。 『完全同步,不過對玩大的來講不差那三五秒。』期貨的上下漲趺沒有止境。 『像你這樣的大戶有多少?』 『完全不知道,外場百多人玩,據我的資料,每天能進去他們貴賓室的有十多人,中南部政商界名人幾乎都去。』 劉江萍沒再問話,喝了茶,靠向椅背暇想;以阿輝的精明,一定長期派人在期貨公司釘看,有了必勝把握才下場,結果還是賠得慘兮兮。問題是,為什麼只收三成? 『還會再下場玩?』不久,劉江萍盯著阿輝問。 『會。』阿輝毫不考慮就斬釘截鐵回答。 賭就是這麼迷人,什麼願賭服輸都是騙人的,而且再回到賭場更有千百種理由,劉江萍知道阿輝一定也有理由,可能還不止一個,果然 『我要知道我為什麼只要賠三成就可以全身而出,其他七成的錢又是誰付的!』阿輝想揭開期貨公司營運的秘密。 『那好吧,我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劉江萍回答,然後提出了一個和阿輝到警政署目的完全不同的問題。 『你那全台灣唯一的賓果機就是于上校幫你裝的,是吧?』 阿輝沒說話,表示默認,現在他心中也知道了,劉江萍和于上校感情一定很好,什麼事都談。 『你真正的目的想請于上校出來幫你報仇對吧?』 劉江萍說出了阿輝心中的話。阿輝點點頭。 『我是公務員,沒辦法帶著職務幫你,于上校也收山了,因此,你希望我能以公務立場幫你。』 阿輝還是不說話,多年成功領導集團的經驗,訓練出以聽話表達立場的作為,一般有能力的工作人員會在這種沉默以對的空檔,不自覺地說出心中的想法並且主動請纓擔當重任。這在領導藝術中就是【下達決心前的空窗】。 『好吧,你可以回去了,就跟簡春水說已見過我了,我也聽過了你的故事,我會關心這件事。』 劉江萍下了逐客令。阿輝點點頭沒做任何回應還是坐在原地。場面僵住了。 阿輝的手下李元成在為兩人添茶水時,茶水不經意地倒到了杯外,洩漏出他心中的不安。 李元成心中想的是,老闆是一個身價上千億,選舉時總統候選人都登門拜訪而由警察局長在門口站崗的紅頂商人,竟然接到一個便衣刑警逐客令,還真應了【閻王好遇,小鬼難纏】這句俗語; 而老闆卻硬是賴在原地;想翻桌嗎?這可是在刑事警察局裏呢。翻桌可真是太歲頭上動土呢。 良久,阿輝長嘆一聲。 『我要認命,我知道你會查,這事拖出的蹊蹺已引起你的注意,但是你不想打草驚蛇,不想走我想走的路,看來我無法瞭解真象了。』 『不錯了啦,』劉江萍說翻臉就翻臉,又改成了一付嬉皮笑臉樣子說話: 『是你的煙送對了,茶還不錯,故事也好聽,還沒有幾個人能和我面對面說這麼長的故事呢,別忘了常送些煙酒過來,我高興;嗯,我會專送一些出去。』 『有沒有人可以,』阿輝雖然從劉江萍最後一句話中聽到了會和于上校見面的暗示,仍不死心地問。 『沒有,我認識的沒有,人才不一定訓練得出來,但沒經過歷練的一定不是人才;』劉江萍第一次正眼看了一下他的手下: 『其實你很不錯了,訓練出不少的人才,都見過陣仗,不過這種經濟犯罪手法,我都不明白個中技巧,你的人只會壞事,有需要時,我會請你幫忙。』 劉江萍站了起來。 『千萬不要找于上校,簡春水都說找不到,那就真當成找不到好了。後會有期。』 劉江萍用力握住也起身的阿輝右手半送半推走向門口。 阿輝無奈地點點頭,禮貌性地鞠了個躬,轉頭走了。 『找地下期貨公司的資料。』不待關上門,劉江萍就下了命令。 雖然只是一句話,便衣知道有得忙了,和期貨公司有關的一切資料都要找出來,像公司基本資料,營運狀況,進出客人,幕後主持人,連線單位等等,每一條線索後面的線都要摸得一清二楚。 劉江萍倒是站在窗邊看著窗外,想起前陣子到山上,于上校和曉玲拿著綁在長竹竿上的小漁網,跟小孩子一樣,在樹林中追逐捉蟬的愜意; 心想反正沒事,都市中房屋林立,沒有捕蟬去處,就將這事在冷氣房中當麻雀找一找想捕蟬的螳螂吧,這總比看台灣軍事演習報導有趣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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