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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19 13:53:52瀏覽275|回應0|推薦4 | |
母親真的老了,變得孩子般纏人,每次打電話來,總是滿懷
母親的耳朵不好,我解釋了半 天,她仍舊熱切地問:「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幾次三番, 隔幾天,母親又問同樣的問題,只是那語調怯怯地,沒有了 我心一軟,沉吟了一下。 母親見我沒有煩,立刻開心起來。 她欣喜地向我描述:「後院的石榴都開 花了,西瓜快熟了,你回來吧。」我為難地說:「那麼忙, 小時候,每逢颳風下雨,我不想去上學,便裝 肚子疼,被母親識破,挨了一頓好罵。 現在老了,她反而教著女兒說謊了,我又好氣又好笑。 這樣的問答不停地重複著,我終於不忍心,告訴她下個月一 可不知怎麼了,永遠都有忙不完的事,每件事都比回家重要 電話那頭的母親,仿佛沒有力氣再說一個字, 我滿懷內疚:「媽,生氣了吧?」母親這一回聽真了,她連 她說,葡萄熟了,梨熟了,快回來吃吧。我說,有什麼稀罕 母親不高興了,我又耐下性子來哄她:「不過,那些東西都 星期六那天,氣溫特別高,我不敢出門,開了空調在家享受 在暑氣蒸騰的街頭,我忽然就看見了母親的背影。看樣子她 在擁擠的人流裡母親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我大聲地叫她,她急急抬起滿是熱汗的臉,四處尋找,看見 一回到家,母親就喜滋滋地往外捧那些東西。她的手青筋暴 母親笑著對我說:「吃呀,你快吃呀,這全是我挑出來的。 我這沒有出過遠門的母親,只為著我的一句話,便千里迢迢 她坐的是最便宜、沒有空調的客車,車上又熱又擠,但那些 我想像不出,她一路上是如何過來的,我只知道,在這世上 母親只住了三天,她說我太辛苦,起早貪黑地上班,還要照 城裡的住房設施,她一樣也不敢碰,生怕弄壞了。她自己悄 才回去一星期,母親又說想我了,不住地催我回家。 我苦笑:「媽,你再耐心一些吧!」第二天,我接到姨媽的 我急得眼前發黑,淚眼婆娑地奔到車站,趕上了最後一趟車 我希望這是母親騙我的,我希望她好好的。我願意聽她的嘮 此時,我才知道,人活到八十歲也是需要母親的。 車子終於到了村口,母親小跑著過來,滿臉的笑。 我抱住她,又想哭又想笑,嗔怪道:「你說什麼不好,說自 我毫不留情地批評:「紅豆粥煮糊了;水煎包子的皮太厚; 母親的笑容頓時變得尷尬,她無奈地搔著頭。 我心裡偷笑,我知道,一旦我說什麼東西好吃,母親非得逼 而且,不貶低她,我怎麼有機會佔領灶台呢? 我給母親做飯,跟她聊天,母親長時間地凝視著我,眼中充 我說:「既然這麼疼我,為什麼不跟著我住呢?」 她說住不慣城裡的生活。 沒呆幾天,我就急著要回去,母親苦苦央求我再住一天。 她說,今早已託人到城裡買菜了,一會兒準能回來,她一定 縣城離這兒九十多里路,母親要把所有她認為好吃的東西都 從姨媽家回來的時候,母親精心準備的菜餚,終於端上了桌 無論是葷的還是素的,都讓人無法下箸。 母親年輕時那麼愛乾淨,如今老了竟邋遢得這樣。 母親見我挑來挑去就是不吃,她心疼地妥協了,送我去坐夜 天很黑,母親挽著我的胳膊。她說,你走不慣鄉下的路。 她陪我上了車,不住地囑咐東囑咐西,車子都開了,才急著 我哽咽著,趴在車窗上大叫:「媽,媽,你小心些!」 她沒聽清楚,邊追著車跑邊喊:「孩子,我沒有生你的氣, 這一回,母親仿佛滿足了,她竟沒有再催過我回家,只是不 聽著聽著,我心裡一片溫暖。 到年底,我又接到姨媽的電話。 她說:「你媽媽病了,快回來吧。」我哪裡相信,我們前天 姨媽只是不住地催我,半信半疑的我還是回去了,並且買了 車到村頭的時候,我伸長脖子張望著,母親沒來接我,我心 姨媽告訴我,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母親就已經不在了,她走 半年前,母親就被診斷出了癌症,只是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姨媽還告訴我,母親老早就患了眼疾,看東西很費勁。我緊 原來,母親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才不住地打電話叫 原來,我挑剔著不肯下箸的飯菜,是她在視力模糊的情況下 我走的那個晚上,她一個人是如何摸索到家,她跌倒了沒有 母親,在生命最後的時光裡還快樂地告訴我,牽牛花爬滿了 你留下所有的愛,所有的溫暖,然後安靜地離開。 我知道,你是這世上唯一不會生我氣的人,唯一肯永遠等著 可是,母親,我真的有那麼忙嗎? (資料來源:網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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