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拍前預定由Matt Damon飾演劉建明,我就期待了一年多,今天終於在上映第二天觀賞到此片。我算是衝著Matt看這片的,雖然網上評價不怎麼好,我還是毅然決然進了電影院,相信這片在美國擁有A級評價的大片應該不差。
也不能說失望,比起大部分人,我給的評價不算差吧!很多人都是因為愛好無間道系列才會對此片產生興趣,或許是太過喜歡無間道,對無間道太過熟悉,在進戲院觀賞前就已帶著有色眼光來預期神鬼無間會帶來和無間道相等的感動與震撼,但我早在確定由Martin Scorsese這位大導執導就沒有這樣的盼望了!我很肯定神鬼無間一定是屬於 Martin Scorsese式的黑幫電影,決定到時要以全新電影來看它,即便看過無間道系列.....
果不其然,整部片的色調馬上令我回想起紐約黑幫,裡頭仍舊充斥著Martin Scorsese一貫的暴力美學─血淋淋的手、頭破血流、殺人不眨眼....,而殘暴瘋狂的 Frank Costello (Jack Nicholson飾 )彷若是紐約黑幫中Daniel Day-Lewis的翻版, 還有不惶多讓的連串髒話、黑色幽默。覺得奇怪的是不知是文化隔閡還是翻譯造成我很難對其中的笑點產生共鳴,一如觀看紐約黑幫似懂非懂的感覺又被喚起,好在看的那場一直有個年輕男子的笑聲總適時地由左後方傳來,讓我知道哪裡是笑點,說真的....太多跟性有關的黃色笑話,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身為女性的我甚是尷尬,這也倒令我憶起Martin Scorsese的電影幾乎是男人的世界,連笑話都是如此為男人們量身打造,無怪乎他的電影女性角色不過幾個,其生存空間不過與片中男性發生性關係,作用僅在於陰陽調和還有加強男性角色的相互關連性(如Vera Farmiga飾演的心理醫生和Leonardo DiCaprio、Matt Damon都有發生關係),我常質疑Martin Scorsese的電影是否根本是為男性而拍,女性觀眾很難不有罷看的衝動吧!
不過以改編劇本的角度來看,神鬼無間仍是上乘之作,所謂的去蕪存菁莫過如此,幾幕經典場面仍在(如:火舌從窗簾將原定交貨地點整個燒盡、臥底的偉仔被槍殺而亡的屍體躺在電梯開合處、屋頂上兩主角的對決、長官在偉仔眼前由高樓落下)但劇情已完全配合美國風俗文化整形過,所要傳達的感覺也與港版迥然不同,沒有無間輪迴和宿命只是單純呈現愛爾蘭裔的Martin Scorsese眼中的黑吃黑紀實片,相互狗咬狗而後留下無線感嘆、哀愁,很多人都說神鬼無間在處理人性與情感上不若港版那般細膩動人,神鬼無間若做到深刻刻劃情感,這才讓人吃驚呢!眾所皆知,Martin Scorsese向來擅長處理黑幫電影,色調陰暗、深沉,一不小心便會被周公召去,惟有在他展現暴力美學時才會為其中 的殘忍、血腥瞬間驚醒,這也是我認定的Martin式電影,很強烈...強烈到慘無人道至將觀眾吞噬的地步.......這樣陽剛的風格又怎會對情感上多加著墨,當然難免則免,多以冷調處理,於是就出現很多戛然而止的情況,卻不代表剪接不流暢是理所應當的缺失,這也是神鬼無間最為人詬病之處,還是太過血腥因而被俢片的結果?至於配樂仍一如過去Martin式電影,大量重金屬搖滾夾雜瘋狂的嘶吼,常與零碎的畫面一同脫序演出。
最後說說演員表現吧!或許是劇本使然,始終覺得演員個個大牌可以表現的空間卻過於狹小,甚至過度擁擠。Jack Nicholson兩屆奧斯卡影帝演技自然無庸置疑,他的卡老大時而深沉時而瘋狂,角色搶眼更甚兩位男主角,豐富度也比港版的琛哥更勝一籌,簡直將配角演成男主角!雖然不少人都說他演的不像黑幫老大像隻瘋狗般的壞蛋,不過黑幫老大有很多種表達方式,Jack Nicholson選擇以他認定的方式來詮釋而已,無關孰好孰壞,依然證明Jack Nicholson薑是老的辣;Leonardo DiCaprio的眼神倒還有幾分偉仔神韻,或許是娃娃臉使然,雖有幾分味仍達不到角色該有的滄桑感,不過整體表現不算差,起碼在他眼中瞧見臥底的痛苦掙扎,只是角色演來不夠飽滿,有些可惜了!接下來是我覺得表現較差的角色,港版的黃秋生一分為成昆寧和丁南兩個角色,昆寧來摔下樓,他貼近當初黃秋生一角在戲中的功用,相對而言,Mark Wahlberg飾演的丁南就顯多餘,電影尾聲才知道丁南的作用只在於收拾唯一倖存的Matt,以對深信惡有惡報的廣大觀眾們有所交代(善有善報在Martin一貫的黑吃黑中是不存在的),可笑的是,丁南會不會來得太遲,人都死的差不多,他才來收拾,可憐了Leonardo DiCaprio的慘死,更可憐了那名和Leonardo DiCaprio同期的黑人警察,撇開角色問題,Mark Wahlberg演出此角太過免強,他也是一臉娃娃卻強裝出流氓警察的模樣,即便滿口粗話仍舊無法掩蓋喪失此角該有氣質的唐突,並非演員問題,而是選角問題,是非戰之罪啊!其實這角色還漫獨特的,片中許多黑色幽默也是出自他之口,話中帶話讓人無法參透,選角若當很是搶眼,或許不會如此多餘;最不願提但非提不可的就屬Matt Damon,不提不可是因他是兩大男角之一也是我的偶像,不願提是因為深知他在此片表現不甚理想,他被部分影評評為只在走位,我想不只是影評說的穿上休閒服的問題(誰沒事下班後仍在家穿著筆挺西裝)而是眼神演出不到位,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一個臥底黑道該有的奸詐狡猾,倒是看見不少他在別部片的影子,他沒有將角色的厚度展開,反而令角色存在感明顯被Jack Nicholson、Leonardo DiCaprio給沖淡不少,但是有網友說Matt沒有演出想當好人的心情,這點我倒是很予以辯解,他的角色已不是華仔的劉建明,改編過後的蘇利文警察關心的不是他想變好人的渴望,而是有沒有人知道他的底,在乎的僅是能否保有現階段的自身地位和生活,甚至更往上層樓,誰人擋我我就殺誰,這才是他的信念,他或許根本沒有想當好人的念頭,只是厭倦一直為人賣命又飽受威脅的日子,引爆點在於卡老大以他未婚妻要脅和卡老大的雙重身分,才讓他採取這一連串「改頭換面」的行動,至於提議頒勳章表揚已死的比利,只是出於內心一絲絲的愧疚,畢竟,若不是自己疏忽將卡老大交給他的信封放在書桌上,比利也不會發現他的真實身分而死亡,所以在他眼中當然沒有想當好人的苦痛,只不過Matt演出往往過於僵硬,不擅借助肢體語言豐富角色性格,以致於一再喪失角色該有的氣質,不論演出什麼角色都會淪為乖寶寶、木訥輾靦的大男孩、生手,我這也算愛之深則之切,希望下部06年底上映的特務風雲能一雪Matt前恥,不再被配角鋒芒給蓋過。
最後真心想建議欲觀賞這部電影的人,千萬不要再秉持懷念無間道系列的心情進場,更不要存有比較的心態,惟單純將這部電影視作全新的好萊塢電影,才能享受其中趣味,然後發現神鬼無間並非那麼糟,其實別有一番美式黑幫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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