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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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2/29 19:57:29瀏覽302｜回應0｜推薦26 | |
(圖片取自於Pixabay)
【高聳、蒼鬱而無垠的森林所形成之屏障，眼前看到有一條蜿蜒而
過的產業道路，道路兩旁略顯寂寥的田野，宛如老僧入定般之情境
而饒富禪機，也許摻雜著一些難以言喻的喧囂，在枯木與飛機交會
剎那之間，似乎隱藏著些微的滄桑與淒涼。】
 那一年洄瀾晚秋的田野風光，像似北國蕭颯冷風過後的那般景
致，雖然不致於讓人覺得瑟瑟發抖，不過卻也增添了一分滄桑之
感。
村子裡極目望去，在田疇的水池旁邊有兩棵樹木，記得以前生長
得蒼翠蓊鬱而指向天際，彷彿似兩位爭執吵嘴的巨人那樣，一面散
發出寂靜的喧囂氣氛，另外一方面卻又盡職的守護著水田。
可是去年經不起野生的「小花蔓澤蘭」寄生與纏繞，所以遭受樹
木之癌而成為受難者，終於枯死化為兩株蒼白、卻仍舊昂然挺立的
枯木。
那天午後一片蔚藍而萬里無雲的天際，枯木迎向蒼穹的志氣依然
不減當年；即使枯木早已不再發芽而復活，可是卻在互相扶持和擁
抱寂寥的心情之餘，仍然不忘遙望天際最遠處，忽然看到遠方高空
處有銀白色的客機，寂靜無聲的在藍天中緩緩滑過。
此刻兩棵枯木宛如戰士一般的佇立不動，增添了幾許蒼涼與淒美
之感，因而讓人覺得枯木與鄉野之間所有的故事，只能夠和停在枝
幹上的鳥兒分享而已，於是形成了一幅默然無語，可是卻顯得極其
唯美而寂寥的畫面。這兩棵田埂旁邊的樹木，應該只是土生土長的
雜木而已，儘管曾經生長得蓊鬱而蒼翠，可是並沒有被當作高經濟
價值的樹種，所以推測其最大的功能，可能就是守護著稻田與水
池，讓鄉下田野的風光增色不少罷了，所以能夠盡情在春去秋來的
日子當中，看盡諸多天然美景而讓人羨慕不已！
雖然兩棵光禿禿的樹木缺少生機勃勃的活力，可是卻昂然挺立於
田野之間，一點都沒有因此而懷憂喪志，甚至極其俊秀與堅固的枝
椏，竟然成為田疇野鳥社交聚會的好地方。
我們看到一大群嘈雜不堪的泰國八哥，好像正在樹枝上開會、討
論重大事情的樣子；當然也像似極其無聊而互相扯一些八卦事件，
由於爭先恐後的發言之故，以致於形成一曲渾然天成的旋律，在風
力微醺的午後彈奏與高歌，根本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也不理會秋風
徐來讓人想打瞌睡的天氣，牠們只想隨意而盡情談話，講一些八哥
族群聽得懂的語言，看來似乎非常享受這種悠閒時光的樣子。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在下一剎那之際，停留在枯樹枝的八哥野鳥
們，突然以極為敏銳與快速的速度群起飛走，那種飛翔像似逃難一
般的敏捷，僅僅在一瞬間就逃得無影無蹤。
正當我們覺得詫異不已的時候，不禁順著東邊方向一看，原來遙
遠的天空中，有一隻乘風而飛翔的老鷹逐漸靠近過來，雖然距離田
邊的老枯樹枝仍然很遠，可是大自然所賦予八哥的求生本能，早已
經發覺到這種潛在的危機，於是相互通報與支援而逃命似地飛走
了。
當然在蒼穹中翱翔的蒼鷹似乎蠻沉得住氣，並不在乎八哥族群逃
得無影無蹤，依然以極其優雅的姿態在天空中盤旋，在大自然食物
鏈位居高位的蒼鷹，對於弱小獵物逃竄的把戲，也許見怪不怪而早
已經習以為常了。
至於在好幾千公尺更高飛翔的民航客機，此刻攀爬到一定的高度
之後，放平機身正準備帶領旅客而展開一段平安的旅程。
從太陽光線反射的客機機身，顯得特別光亮而呈現銀白色，好像
一隻超大型銀色鳥兒慢慢飛翔，看它優雅的飛行姿態，可以想像乘
坐在客艙旅客們的心情，應該是充滿喜悅與滿心期待的樣子，而且
正在享受空服人員的各項服務，心曠神怡的到各地旅行與遊歷了。
對於兩株昂然挺立的鄉下枯木而言，如此這般的喧囂與景致，也
許和時間悄然流逝一樣，沒有特殊的感覺和甚麼不同差異，想必它
們也只是在扮演著盡職的時空過客而已。
然而在涼爽微風吹拂的午後，人們看到如此景色卻那麼自然而讓
人悸動，因為似乎感覺到枯木蕭瑟與寂寥的身影，依然面向著藍天
而沉思、或低吟一首詩、還是宛如呢喃絮語般的聲音，無不滋潤著
人們繁忙的腳步，以及喧囂浮躁的心靈，讓人們得以從大自然的天
籟裡甦醒，然後感受到侘寂美學之餘，更可以盡情欣賞著如此美好
的生命之歌！
（更生日報副刊113.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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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