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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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1/08 11:59:23瀏覽354｜回應0｜推薦48 | |
(圖片取自於Pixabay圖庫)
有人說天地萬物生命時程的長或短，也許很難統一論定，尤其在
主客觀 的對比環境、或是廣義相對論之下，其實一萬年並不算長，
而一秒鐘也不算短。
 好比每一年夏季，南太平洋總會有颱風肆虐，在周邊許多國家造
成極為 嚴重的災情。
提到夏季颱風所帶來的災害並不陌生，因為我們經常想到被氣象
專家和媒體戲稱為地表最強烈的XXX颱風來襲之際，總是夾帶狂風
暴雨肆虐整個台灣本島和離島，造成難以預料和承受的災情；尤其
颱風在極其短暫的時間之內，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無的過程，似乎
印證了佛學所經常提及 「無常」的道理。
因為每一次颱風所帶來狂風暴雨開始肆虐的鄉下夜晚，大都會讓
我們覺得人類真是極其渺小而無助，彷彿似海上孤舟搖晃不已，卻
又沒有能力對抗海神波塞頓胡鬧的牛脾氣；不過這也是人們對於大
自然必須面對的一環，所以只好讓怒號的狂風襲擊室外的花木，卻
又在內心深處覺得平靜和坦然，尤其看到滿目瘡痍的災情，想到風
雨停歇之後，將得要重新把周遭環境整理一番，於是又覺得自己更
為謙卑了。
提到人生與大自然無常卻是必然的「天道」理論，我們想到每年
天文界都有很多熱鬧而令人興奮的成就，好比發現某一個恆星的環
境和萬年遺跡，顯示在那一顆遙遠星際上面，也許有生物存在之可
能；又例如發現了和地球特質幾乎相同的星球，科學家和媒體戲稱
那是「地球2.0進化版」而雀躍不已！
其實對於人類而言，在浩瀚銀河與蒼穹盡頭【應該沒有盡頭】的
那些星球，大都遠在數以億萬光年之遙的宇宙當中，所以即使再怎
麼長壽的人，恐怕也沒有辦法乘坐最快速的交通工具往返兩地，那
麼以這樣的知識與時空概念，那些星球只能夠算是一種統計數字，
和代表一種遙不可及的夢想而已，因為任何地球上的生物，都無法
活著看到其所帶來的變化了。
因此以宇宙時空之浩瀚與長久的角度來說，就不是目前所認知的
人類生命所能及；相對的概念而言，人類活著數十年的生命，在長
遠的蒼穹之境根本連一眨眼的瞬間都談不上，遑論把兩者擺在同樣
的平台來討論了。
不過對於壽命約有數十寒暑的人類而言，我們還是可以感受到其
它一些生命極其短暫的生物，依然在充滿喜悅和極其努力的情況下
生活，一點都不會因為只有存活短短幾十小時，就認為生命沒有甚
麼意思而自暴自棄，反而用盡積存許久的生命力，在擁有生命的當
下盡情揮灑而沒有遺憾！
此種許多生物短暫的生命過程，在颱風肆虐之前我們看到院子裡
所種植的一些花草樹木，在鄉下炎炎夏日季節裡生機盎然的生長，
不但讓人覺得極其賞心悅目之餘，更紓解了因為高溫所釋放令人煩
躁之氣息。
有一年我們在花園裡發現有一株小仙人掌，它在夜裡悄悄長出了
二十多公分長的花梗，由於其比例遠大於仙人掌本身的圓形球體，
所以看起來像似動畫的外星人，在其頭上頂著一根碩大天線而顯得
很逗趣的模樣。
這一根仙人掌花梗的頂端，已經形成了一個長錐形狀的花苞，類
似美味可口的蘆荀那樣子，因而呈現出豐碩、飽滿與柔和的外型。
「看樣子仙人掌即將開花囉！」我們很高興和朋友分享，因為它
和曇花綻放之前的樣子很類似，都先有一個極其飽滿而彷彿要撐開
來的花苞，然後趁著大家不經意的時刻，像似心花怒放的孩子一
般，迎接朝陽第一道曙光而開出漂亮的花朵。
仙人掌在夜裡吸吮了足夠的月華與露水，果然花苞就在早上全然
綻放開來；我們看到好幾片結構完整而潔白的花瓣，以優雅而層層
堆疊的方式，形成了一朵鮮嫩而無暇的仙人掌花。
這一朵宛如冬天飄雪、大地一片潔淨的白色仙人掌花朵，在和煦
陽光的照拂之下，展現了最為燦爛而嬌豔的面貌；雖然它以低調而
喜悅的容顏綻放，可是我們覺得此刻它所呈現的花容，讓花園裡的
其它花草備感壓力，似乎今天就是屬於仙人掌花特別的日子呢！
然而到了中午之後，潔白的仙人掌花瓣卻逐漸失去光彩而收縮，
原本昂然挺立的花梗，也慢慢的彎了身影而蜷縮下來；然後隨著時
間緩緩流過的跫音，它的花瓣終於下垂到花盆邊緣，似乎宣告其燦
爛而瑰麗的生命，即將要和仙人掌母體告別，結束短暫而美妙的花
期了。
其實想要看到仙人掌開花並不太容易，而且其花期又這麼短暫，
假如人們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無法欣賞到如此潔白而美麗的花
朵。
「仙人掌花恣意綻放的情況，讓我們想到夏日唧唧鳴叫的蟬，據
說夏蟬通常蟄居在地底下長達十年之久，然後選在夏季時分從地下
鑽出地面，接著蟄伏在樹幹上必須經過危險而痛苦的脫殼過程，才
得以成為真正美麗而喜歡引吭高歌的夏蟬。」我們和朋友分享這種
感覺。
不過夏蟬歷經十年潛伏才得以誕生的生命，卻在盡情高歌鳴唱了
一星期之後便死亡了；在這七、八天的時光裡，牠們除了完成了繁
殖下一代的神聖使命之外，其它就是努力扮演大地執著的聲樂家，
為美麗的山林、原野和人間，增添了極其熱鬧而又讓人懷念的美妙
天籟！
我們在花園裡邂逅仙人掌花開的喜悅，在耳際同時也聆聽了夏蟬
聒噪的鳴叫聲，著實是鄉間生活一大享受。
所以我們想到仙人掌花的生命周期，不也是如同夏蟬極為短暫的
生命一樣嗎？兩者同樣都在極短的生命過程當中，除了極力燃燒自
己的生命而盡情享受生活之餘，更願意散發出最美麗的容顏，以及
極其悅耳和動聽的旋律，然後在毫無眷戀與滿足的情況之下凋零或
死亡，可是卻留住了永遠讓人們心靈得以回味再三的樂章。
不過對於必須汲汲營營而忙碌生活的人來說，也許根本無視於仙
人掌短暫開花的嬌豔與芬芳；至於那些喜歡清幽與寧靜的人而言，
夏蟬唧唧的鳴叫聲音，恐怕會覺得那是擾人清夢的噪音呢！
回過頭來面對超級強烈颱風所留下來的災情，也許誠如上述必須
抱持著更為釋然的心情來因應，然後從滿目瘡痍的情境中走出來，
我們相信這種天然災害只是短暫的困頓與障礙，只要心中永遠充滿
希望就會度過難關；我們更相信枯萎的仙人掌花，終將會在另一個
燦爛的早晨再度綻放，陪伴 著大家一起迎向溫暖的陽光！
至於人們經常談到生命的長短概念，我們還是敬佩仙人掌花那種
低調而樸實的特性，它們不用主人特別照料就可以生長得很好，更
不必在乎人們是否投以關愛和讚歎的眼神，依然在一個寂靜而淡淡
然的情況下開花，縱使只有幾個小時的花期，卻也顯得極具自尊而
優雅的身影，然後像似垂死的天鵝那般，悄悄然於樸拙的生命舞台
消逝。
親愛的朋友，當我們生命過程面對挫折之際，也許想到仙人掌花
開的時刻，總會發現值得用心靈去體會，然後小心翼翼而擷取其美
麗的身影，進而很滿足的收藏在記憶深處，隨時都可以用歡喜的心
情來回味和咀嚼一番呢！
(台灣好報11310.24西子灣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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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