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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3/05 15:41:12瀏覽2656｜回應11｜推薦56 | ||||
我偷得半日閒，趁著休假的時候將孩子送往學校之後，就趕緊開著車往埔里的方向飛奔而去，因為我心掛著往昔一位同仁的小孩，我非常的心疼他，所以，我急迫的想去看他，我想看看這個小孩的景況好不好？ 或許是想了卻當年他父親追求我，而我拒於人家千里之外的一份愧疚吧！其中因素是如此，但有一部份卻也是我想表達答謝當年他父親對我的照顧之恩，雖然，在當年分離時，做不成朋友，而今在數十年之後的現在得知他失聯的狀態，我還是依依不捨，尤其在得知他這個小孩從一出生時，就面對父母親的分離，我真的是有一份憐惜的心，讓我一直牽掛著揮之不去，所以，我也就決定了... 我一路上開著車，小心翼翼的注意車況及方向，因為我是〝路癡〞，雖然公差勤務，上山下海也開了好幾次的車，經過如此熟悉的路段與行況，但我還是會迷失方向，我一路的行駛，經過鄉間、小道、爬坡，望向一灠無際的滄海廣闊的綠色山遙，埔里還真是一個山明水秀的好地方。 一路上的風景明媚一再地勾起我年輕時的快樂時光，也想起他當時追求我時，我一概不知，竟跟著一大票的官預同仁，浩浩蕩蕩的也就來到他的故鄉作客，印象中就是有如此美好的景色，一路的追趕著我們，而他的父母親就是純樸、忠厚，一眼就可以看出的老實人，也是好好爸爸、好媽媽愛子心切的老人家。 不曉得是我從都市來或是我不曾見過鄉下的景況，還是我養尊處優慣了，我總是非常好奇，嬌生慣養的習氣，一看就被人識破了，流露出來的就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而他的父母親就怕嚇到我，對我就是這般的禮遇與不敢怠慢，就怕我不喜歡他們似的，當我走的時候，還一度驚慌的怕我以後再也不敢來了，事後我跟他的好友談起，才知道，原來..當時..他吆喝大家一群的人假藉埔里之行，最終目的是要讓他的父母見見我，是否可行？也難怪在當時我真的如佳賓般被捧在手心呵護著，還受寵若驚的覺得奇怪。 不過，之後，再由他的好友講述，他的家人雖然都喜歡我，但因為我的家境之故，她的母親怕高攀不起，多方勸導他打消念頭，唯一的原因就是雙方家世背景相差太大，雖是如此，他還是意志堅定，只是當時的我〝郎有情、妹無意〞啊！終究是一段悲戀的收場，聽得是讓我欲淚旋眶的淚水忽隱忽現... 因為去過他家作客、遊玩的次數不多，也才不過是兩次的巧遇罷了，我還是在模糊地帶，不是很清楚，經過數十年的歲月，再次來到這兒，雖然有點陌生卻還是有那麼一點兒的熟悉與印象，只是當年的景物已經稍有〝物換星移〞的感覺，這時，我才想起八八年的〝九二一大地震〞，此地不也就是最大的震央處也是受災區，難怪許多的物樣已經不再了。 不過，我還是試著去尋找他的家，我邊開車、邊查閱的逐一核對門牌編號，想要找到他家的住址，但是，我怎麼找？怎麼繞？還是找不到啊？我有點沮喪也有點失望，甚至悲傷的想哭，難道人不在了？家也不見了嗎？就在無措的時候，路人告訴了我方向也指引了道路，只不過，找到時，已經是〝人去樓空〞了，令我不禁的惆悵了起來，一度坐在車內落寞了好久，幸好，還來得及... 我最後僅憑著他姐姐提供我的一線希望，我來到他小孩就讀的學校，在要踏入校門時，我一直在想...要以怎麼樣的稱呼與身份來看望這個孩子？如何的做？我才能得到學校的應許才可以看到這個孩子？而見到時，又要如何的與這個孩子互動、相處？我想了很久..最後，我撒了一個小謊，我說「我是他媽媽，我來看他」，天啊！我竟然做了一個這麼〝荒唐〞的事，不管如何了？我就是要看看那孩子，見見那小孩，看他長得如何？過得如何？因為我想幫他... 坐在會客室的等待裡，我有點驚慌也有點〝興奮〞，我手拿著我要送他的〝見面禮〞，心裡不斷的與自己對話，好讓自己在見到他時，不要過於激動與感動，這時，我看見一位女老師，後面跟著一個大男孩，大約是跟我大兒子差不多的年紀，他們來到了我的面前，女老師為我們相互介紹時，大男孩桀驁不馴的樣子望著我的神情，竟然跟他的父親如此的相似，我深深被他震撼的有點想逃離那兒。 女老師離開了，讓我們獨處，我還來不及開口，他已經先開口了：「妳是我媽媽嗎？」我回答他：「你覺得呢？」他回應我：「我認為不是，但我又覺得妳很像我媽媽」，我問他「為什麼？」他說：「我在家裡曾經看過一張妳與我爸爸的合照，妳跟她很像！」我笑著跟他說：「是喔，那你有沒有看過爸爸跟媽媽的結婚照？」他說：「沒有，就是因為沒有，所以有一次就去翻箱倒櫃的找，不小心弄翻了抽屜，掉了一疊的照片出來，是爸爸以前當軍人時的照片，其中有一張是爸爸與妳的合照，只不過你們是站在一起，旁邊還有別的軍官，我自己覺得你們很好，我以為應該是、又不是的..」經他一說，我靜默了，我也一直在想這個照片的畫面，到底是如何的光景？印象中似有似無的，一時想不起來。 不過，我跟他說了「我不是你媽媽，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我聽姑姑說你與阿公住在一起，兩個人相依為命很辛苦，所以，阿姨，就過來看你了，你跟爸爸長得好像呦..」我說著.說著.他沉默了，不再搭腔了，我偷偷地看了他，我好心疼吶！ 這個孩子似乎很早熟也很憂鬱，雖然跟我大兒子相差一歲，卻同樣也是高中生了，我不曉得他從小與阿公在一起生活的景況如何？也不曉得生活好不好？但是，我可以確認的事，他是不快樂的，他是如此想擁有愛卻得不到許多愛的小孩，他想要的好像無法可以讓他得到滿足，他希望的卻又〝遙遙無期〞，漂泊的心讓他飄忽不定，安慰的是，從小到大，他似乎沒有〝變壞〞，只不過少了年輕人應該有的快樂與活潑。 跟他話聊將近一個鐘頭半，離開之際，我交給他許多的用品還有大大、厚厚的禮物，他非常的驚訝也不敢收，我硬要他收下，並給了他..我的住址，留下通訊聯絡的信卡，他顫抖的接下，我看見他粗糙的小手中，早已佈滿許多的挫傷，原來，他小小年紀就在打工了，求學費用有一部份是藉著晚上臨時工、靠勞力賺來的，我聽了，更心傷了，我不曉得怎麼辦？情急之下，也就向前去擁抱了他，告訴他「那...我們就在此說再見囉！」。 說完..我忍著快流下來的淚水，轉身就要走，轉身即走時，他忽然說道：「妳是我媽媽嗎？妳真的不是我媽媽嗎？」我背著他搖頭說：「不是」，他的聲音逐漸低落的...突然大聲的向我說：「阿姨！謝謝妳！」我再也忍不住淚水的滑落，匆匆的離開那兒踏出校門，迅速的躲進車裡，一路哭著的開車回家，無比的傷心與沉痛...... 延讀~妳真的不是我媽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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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
2009/03/11 19: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