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五歲時，我給他買了一套少兒版的《世界文學名著》，書中除了文字還有大量的插圖。雖然買了這套書，但是我還是沒有把握五歲的孩童能否領會其中的含意。

有一年夏日的中午，我發現毛毛哭了，哭得很痛，很大聲。我急忙用手去觸摸他身體各部位，問他哪裡不舒服，他說沒有。我看到一本打開的書蓋在他臉上，拿開這本書一看是《悲慘世界》。我立即看他翻到的那一頁問他：

「是不是因為這本書你才哭的？」他點點頭。我問他：

「為什麼你這樣難過，書裡描述的內容是什麼？」他哭著告訴我：

「那些人要去打仗，這次打仗都會死，可是他們都是好人啊！」我很吃驚：

「你看懂了，真的內容都了解了，你認識這上面的字嗎？」他說：

「很少認識，但是我懂。」

這令我想起，最早的電影是無聲的，觀眾看電影其實是「連猜帶蒙」，對和錯只有自知，有時連自己也不知。就像能真正理解當代朦朧詩的涵義，是要有一些詩詞造詣的。而一個不識幾個字，五歲的孩童能夠理解世界文學名著的內容，使我有點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