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工作的關係,讓我在短短兩星期的時間裡接觸到了三個出租車司機。在仔細的觀察之下,發現這三個司機都有著不同的性格與脾氣,本來嘛!每個人都是有著不同的個性,沒什麼好奇的,但是司機,一個你用錢去租來的出租車司機,要是你不特別去觀察他而只把他當成是一個司機,說得難聽點是一個開車的工具的話,你對他是不會有什麼要求的,所以在那種情況之下,每個司機都是一樣的,每個司機只要會開車,只要會把你送到你想要到達的地點,他就是一個好司機,沒有人會去注意也不會去管他是什麼脾氣,什麼個性。但是我們不同,我們租司機是要在一起相處好幾天的,是要一個能與我們打成一片,能讓我們把他當成是團體中的一份子的司機,或者叫做司機伙伴會更確切點,所以我們必須選擇。 到達納卯的第一天,我們從網上找到了一家出租車公司,打了電話過去,對方是一個男的,他說:「一天三千元,司機加車油,以十小時算一天,超時每一小時加兩百,出了城外再加五百。」感覺價格還可以,於是我們就訂下了它。誰知,電話一放下,另一個電話響了,是我們要接的人因馬尼拉的塞車嚴重,趕不及坐飛機,只好改另一班較晚的班機。於是,我們又打了電話到出租公司,想說把約好的時間改一改,同樣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是一個女的聽的電話,說這星期剛好是獨立節,他們為優惠顧客打折五百元,所以是兩千五,包司機包車油。這就比原來的更合算了,我們心想:「剛才聽電話的會不會是公司請來的司機,他想私下多賺五百元?」。雖然這樣,我們還是向她要了司機的電話號碼,想直接與司機直接聯繫,電話打過去,接電話的卻不是原來的那個,而是另一把聲音,於是這個疑問我們就暫時先擱下,因為用車比較重要。當時是下午兩點,我們約司機兩點半見面,但他說他立刻便可以過來,我們跟他說,不用這麼急,只要兩點半準時有車給我們用就可以,結果他還是堅持要立即過來,說他可以在外面得我們,時間也可從兩點半算起。這是第一次,感覺這司機真是可愛。 不一會,司機到了,妹妹先跑出去與他見面,然後進來跟我說:「這司機還不錯,我喜歡他的牙,好可愛。」這是第二次把可愛這個字形容到司機身上。 我收拾好東西,與妹妹一同出去,這時,我也看到了司機,是一付忠厚老實的樣子,司機對我微微笑,但是是那種看不到牙的微笑,所以我無法証實妹妹用的“可愛”用得對不對。 這位司機就是DANNY,這篇文章的主人翁,原諒我說了一大篇才說到他,只因以上那些東西都與他息息相關,我常在想:是不是DANNY太優秀了,以致我們對後來的兩位司機都不甚滿意? (二) 第二個司機是在DANNY無法載我們去將軍市,逼不得已之下才請的,因DANNY開的車是DAVAO的車牌,所以只能在DAVAO開,而伸請的通行証久久弄不出來,而這位司機又不肯與DANNY換車,硬是要他送我們,那送就送吧!反正我們也需要用車,而他的車牌又是通行無阻的綠牌,只是這個人給人的印象太糟糕了,舉例一、價格不合理,不願與我們當初與DANNY講的一樣。舉例二、一直說自己的車比別人好,事實上我們覺得他的車遠遠不如DANNY的車。舉例三、一路上一直說話,話的內容又不中聽,例如:你們都是外國人,要是找到壞的司機被人綁架了怎麼辦?要是找到一個路不熟的司機,辦不了你們要辦的事怎麼辦?我們很想說:那是我們的事,你不用煩惱這麼多。但基於我們幾個人都坐在他的車上,說白了就是“命都在他手上”,要是這個時刻得罪他,讓他心情不好,開車無法專心,那肯定會是件很恐怖的事,於是我們盡量敷衍他,一心只希望他能平安把我們送到目的地,快快地付了錢之後就甩了他,以致我們連他的名字都不願記住。 第三個司機是在那位討厭的司機送我們到將軍市後的第二天請的。 一開始,他說一付老實的樣,話不多,很有禮貌,會幫你開車門,跟他說話的時候,他都只會回答:「是的。」「好的。」有時真分不清他是人還是機器人。 第一天,感覺還不錯,因為超時了,所以我們多給了他五百元,雖然當初並沒有講好說超時要多付,但我們想說,如果這司機能用的話,我們多付一點也沒關係,也就是跟DANNY的價錢一樣的付他,因為這個在聯繫時是講好,汽油我們負責,租車加司機一天一千五百。 第二天開始,人就變了,禮貌還是有的,話還是不多,變的是開始會討價還價了。那天明明只開了半天的車,因為大家也累了,想早早收工休息。於是也早早讓司機下班,就想說不用多加五百,按原來的價給他說可以了,他卻說:「為什麼今天跟昨天的價不一樣?」我們說今天沒超時,昨天超時所以才多給的。」但他硬是要跟昨天一樣的價,問理由他說不出,但他就是要。於是我們給了他,但對他的印象已大大的打折。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不願意跟司機多說話,原因是他只把自己當「司機」,所以我們也只把他當「司機」就好。 這時候,大伙都很想念我們第一個接到的司機DANNY,我們已約好了他,等回到DAVAO時,還是要他來接我們。 (三) 再次回到DAVAO,再次見到DANNY,我們開心極了,DANNY在SM的停車場見到我們時,也開心極了,不認識我們的人肯定不相信他是我們租來的司機,而把他當成是我們的家人。 剩下來的這幾天,我們更加珍惜與DANNY的相處,有時劇情有需要時,也會請他來客串,而DANNY也滿專業的,例如那杯苦苦臭臭的榴槤咖啡,明明就是難喝得很,他還是笑著面對鏡頭說:「好喝。」哈哈! DANNY的可愛之處,不止於此,比如說,他不把自己當司機,他把自己當成是旅程中的一份子。所以他不分你是你,我是我,但這並不表示他不盡職,只是他在做好自己本份的事外,還會以自己人的角度為你著想。像有一次我們要去租船過海,DANNY要我們坐在車上別下來,讓他先去跟船主講好價錢,因為他怕船主看到我們都是外國人會故意抬高價格。有幾次,我們必須把車停下,然後步行去一些車子過不去的地方,DANNY會自己掏錢,請人看車,而且他也不會讓你知道他做這種事,就是不會向你要回那個錢,其他的司機就不一定會這樣,他肯定會事事都看你來付。有時,我們去到一些原住民的地方,DANNY也會在下車前先交代一些我們該注意的地方,或是什麼話不該說。 DANNY有個小動作,就是每隔幾秒鐘,他說會把手伸到冷氣前吹一吹,我是第一個注意到的,後來全車的人都注意到了,而且學起了他的動作,覺得很好玩。問他為什麼會有這個小動作,他說因為他覺得,車上的冷氣對客人來說是最重要的,不能讓客人付了錢,卻坐在熱烘烘的車廂裡,所以他每次都要檢查冷氣,看夠不夠冷,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 DANNY的手機鈴聲是雞叫的聲音,剛開始,我們總是感覺很奇怪,為何車外的雞總是叫個不停,因為我們去的地方都是郊外,所以有雞是自然的,但是探頭到車外又找不到雞,直到有一次,我們到了城市,還是聽到了雞叫,才知道原來是DANNY的手機鈴聲。你說,他多可愛!多好玩!DANNY總是大大方方地在我們面前發短訊,說電話,大聲地笑,大聲地說……不像第三個司機都要把電話弄成靜音,電來來了又不敢接。本來嘛!又沒做什麼虧心事,為何要偷偷摸摸? 那天,是最後一天讓DANNY接送了,我把客人送上了飛機後,與DANNY在機外的餐廳吃早餐,DANNY給自己叫了一杯咖啡與一支煙,就到餐廳外了,因為那裡有他的工作伙伴,他老闆的出租公司就設在機場外。吃了早餐後,他指著一個男的說那是他老闆,我問他那天我們租車時,多喚五百的人是誰?他說就是他老闆。我又問他,那減五百的又是誰?他說是老闆的女兒。原來這家出租公司可愛的不止是司機,還有老闆。 與DANNY道別了,臨走時他說:「下次需要車時,記得再找我。」其實,就是他不說,我們也會這樣做,因為他實在太可愛了。我們給他的小費遠比租他的車費多。 二零一零年八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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