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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23 00:23:35瀏覽1260|回應5|推薦48 | |
拿起《開往中國的慢船》閱讀,已經是買了數周之後,在市區駛向基隆河右岸的公車上。眼睛隨著村上的船遊盪,心中卻因著行事曆,一頁一日緊跟,就怕趕不上。 腦子裡,盡是短鏡頭,緊湊播放。蒙太奇似地啪啪啪交錯,紛雜卻不亂。 晃晃,也惶惶。 除了此刻,大腦還有甚麼時候會叫出所有記憶,精準俐落?死亡前吧,我想。除了高空三萬五千呎倏地爆裂的機身、還來不及思考就給休克外。如果可以跟自己說再見,快速翻轉畫面也是種儀式。 告別自己。
村上春樹,久石讓,大江健三郎,是不是他們的時鐘都特別的慢?不然怎麼總能慢條斯理地爬出一篇篇的文字,和樂章?村上慢跑,久石讓不忘享受早午餐的美好,大江則用了一輩子,等待兒子的成長。 望著七十公尺外的靶,目標在哪,再清楚不過。可是風向稍變、力量失準,鬆手後的那支箭,就脫了靶。零分,我該花多少倍力氣彌補? 也或者,根本就沒機會追。
即使射中紅心,以為已臻超凡入聖之境,天曉得,這就像賭局一樣,每一次都是獨立機率,都要重新計算。下支箭,乾淨地屬於一個新的開始。 周而復始的韻律,找不到頭、也看不到尾。每次搭上船,都以為必然航向那個目的地。他們卻告訴我,這是過程,沒有所謂的終點。 遙遙路途,漫漫直線也好,循環不停也罷,我總是不安,汲汲巴望可以安穩坐下歇息的磐石出現。
好累了。不想再走。連慢船都不想搭。 手錶上的指針依舊滴滴答答,看起來,他們總能慢條斯理地過著每一分,只有我慌張地想把指針撥快、跳過很多很多圈,好疾速撕掉日曆上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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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