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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8/27 09:47:28瀏覽2648｜回應35｜推薦186 | |
文／東方焱淼 人們告訴我 - 如果「鬼殺」說的是思念， 「妖滅」說的是叛逆的話， 那麼「佛裂」大概說的 就是誘惑了 ... 一 作為一個朝代的天子，我總是想用自身的雄圖大略圈定江土和未來的命數。 太平盛世，美人如筵，夜夜天天。大赦。 我想，是我厭倦了。是我被那些混蛋弄臣給害了。總之，是太遲了。 你的出現，對我來說，是注定的。如一枚極品的玉，被呈於殿前。 我聽不見了歌舞管弦，一頭跌進你藏在衣羅下的荷塘月色。清潤的心肺，讓我愛了你多年... ... 史書上說起那場攻陷，總要強調是一夜之間的天下大變。我不甘心也不會承認。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的臣民已變成了亡國的屍骨。做了鬼，都還在掩不住的嚎哭。 作為敗軍之王，我將劍插進傷透了的心，並無遺恨。 只是，全身都徹涼了，我也沒弄清楚，你「愛」字下面，真正的用意。 二 作為一個滿腹經綸的聖子，我更關注於遲遲不下的雨和沈潛在書箋中的墨色。 在世人眼裡，我沒有國界，或者性別，只是一道和顏悅色的牆。 你的愛慕，是整日迴旋於我案前的淡香。 遊走在夜之上，弦之上，和我對你想像的美之上... 令我莫名，卻又無以言狀的悲傷。 請原諒，對你的柔情，我曾有過的輕度虛弱。 請原諒，那些春雨入夜時，我心底處不應有的紛亂和惆悵。 那些詩文間，獲玉的狂喜，我必須承認。 但，請原諒我的矜持。 請原諒我，不因愚鈍或者人倫，將你視為半步不越的雷池。 ... 有些事實你將永遠無法理解。其實，你的美對我是一種浪費。你相左相右的期許，注定是花開花落的一場徒勞。 你是多麼幽雅如蘭，無可厚非啊，連我也曾感嘆。但你的盛情試圖要顛覆的，是我一直在安靜中，享受了多年的小宇宙。 所以，儘管... 請原諒我一揖到地的叩首。 請原諒後人在書中忽略不記，但對你卻是刻骨銘心的，子曰：不受。 三 作為一個整日為青春作賦的才子，我更容易為落花而斷腸，為月夜而感傷。 也更禁不住的為你獨有的花開，而輕吟淺唱。可惜，我不過是你所寄住的商家，中庭歌宴裡，作客的訪友。 於是，你多年前在客舍青青處，敬我的那杯酒，連同喝下的離愁，一直就這樣一團滾燙，又一團淒涼的亙在我的心上。 我一直往西而去，成了故人。一直不能回頭，你說，一回頭就會變成石頭。 ... 那些西出陽關的日子，在我打開的折扇底，是太多來不及享用的虛無功名，和太多太多說不清悲喜的紙醉金迷。 說到風流，除了酒宴歌賦，也無非是些床第之間的快樂。 說到寂寞，就不得不要面對這夜以繼日的相隔。心一痛，就能看到你欄杆拍遍，對著望不盡的柳色，滴滴的咳血，如梅花濺落。 所以，懷間一直揣著你的絹帕和對你經年不衰的想念。 而一個被命運一再放逐，一生為情所困的人，如我，再說到幸福，就不提，也不必了。 四 作為一個帶刀的浪子，我太年輕，走在刀光劍影裡的日子不長。 按理，不該有什麼暗客或政敵。武功是秘而不傳的絕學。 論比武或打抱不平，我本就該一贏，再贏。於是，以為救下了你，枉稱了一回英雄。 說不動凡心，不近春色，或是對那些熱烈和短暫，不明不白。顯然是男人說給女人聽的誑語。 更何況你有著那麼不經意間，就讓我陷入痴迷的嬌柔與蠱惑。我忘了師父的交代，忘了本命年將要躲過的血光之災。 ... 其實，你也該算是高手，即使論的，不是武功。 其實，在你受人之託送我的，那索命的一刀「見血封喉」裡，有著我太多的大意，太多的妥協和一個年輕的武者，太不合時宜的浪漫與一廂情願。 時日曾經無聊而緩慢，但變數總是一閃而過的突然。 其實，我還沒來得及沖動。沒來得及，剝離掉你身上那些別有用心的絞纏。 其實，我更感動的不是你的貌美，而是我似曾相見的一臉從容。 可惜，作為這最無辜的池中魚，我什至還沒來的及聽清楚，此殺是緣於多年前哪一場恩仇的央及與牽絆。 我竟然死於手無寸鐵。和一場未開始的艷遇。 在這裡，我有著深深的遺憾，並且怪你出手太快，心念太急。 我至死都沒能來得及體驗，也就無法確定，你是一株在屍橫遍野處，開慣了的牡丹？還是我心中，一直揣想和尋找了多年的小桃紅… *我一直最欣賞詩人席慕蓉的那首題為【誘惑】的詩，認為她對「誘惑」做出了最好最精僻的詮釋： 終於知道了 在這葉將落盡的秋日 終於知道 甚麼叫做 誘惑 永遠以絕美的姿態 出現在我最沒能提防的 時刻的 是那不能不接受 也 不能拒絕的命運 而無論是哪一種選擇 都會使我流淚 使我 在葉終於落盡的那一日 深深地後悔 說到誘惑，就會不可避免的涉及到脆弱和傷害，就能聯想起亦舒的小說【阿修羅】。而我們都會，在一個生命的轉角處，遇見自己命中註定，卻又無處逃躲的「阿修羅」... 然而，也都會早晚做一次甚或多次的，成為命數中某個人情感中在劫難逃的「阿修羅」... 總是絕美的，也總是最沒能提防的... 總會因擁有而疼痛... * 畫是東方在2009年唯一的作品，丙烯畫【之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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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詩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