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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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洩氣地一屁股跌坐桌前，隨手拿過鏡子，映照出一張英挺的臉，男人對著它一陣擠眉弄眼，把英俊的臉硬是整得很有搞笑藝人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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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什麼鬼，說變臉就變臉喔，以為我是變形史萊姆嗎！難搞的臭女人，下次一定要給你好看。」男人越想越氣，怒氣猛地勃發，把臉孔扭曲還嫌不夠洩憤，雙手重重拍在臉上，搓揉麵糰般用力。但隨後又像火山噴發後塌陷了的火山口一般沒了氣，縮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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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女人總喜歡看英俊的男人呢？像我這樣長得不怎麼樣的型男就沒人要了嗎？」男人喃喃自問著﹝他下意識地忽略自己也喜歡看美女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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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拿起左上桌角一張泛黃的照片，如盯上水蛙的毒蛇想看清楚獵物的臉一般專注地盯視，男人未成年時孤伶伶的獨照，面目模糊地像個不明顯的問號。男人幾乎忘了那五官的組合，卻牢牢記得這張臉帶給他的慘不忍賭的異性緣。

將那照片慎重地收進抽屜裡，男人開始進行每日例行的冥想擬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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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座椅的透明桌墊下塞滿數十張男藝人的相片，桌面隆起如臉，而照片錯落交疊如無秩序迷宮，各式帥氣的臉龐切割成可供排列的五官元素。男人仔細地比對著照片捏弄自己的五官，慢慢的，鏡中一張藝術品般的帥氣臉龐參差地出現在指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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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變張什麼臉出門呢？」男人儘管滿意地微笑著，卻洩氣地回憶起幾次照著對方的描述而拼湊出完美的臉，XXX的眼加ZZZ的眉加YYY的鼻加QQQ的嘴，約會到最後卻被拒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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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女人喜歡和怎樣的臉相處呢？」撫著臉，男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