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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嘉義縣竹崎鄉] 阿里山) 奮起湖紀行(下)最燦爛的星空
2023/03/11 00:22:07瀏覽167|回應0|推薦1
旅行日期:111.10.09 
關鍵字:奮起湖老街、星空童話木屋、奮起湖杉木步道、百年老老街、百年肖楠林

「摸不到的顏色,是否叫彩虹?
看不到的擁抱,是否叫做微風?
一個人,想著一個人,是否就叫寂寞?」
4.

奮起湖不是湖泊,而是群山之間的低窪地,北方聳立海拔1840公尺的摩天嶺,西北依傍海拔1815公尺的光崙山,東南方則有海拔1976公尺的大凍山,只有迎向八掌溪上游的西南角是一道缺口,整體地形彷彿一個畚箕一樣,閩南話又稱凹地為「湖底」,因此得名「畚箕湖」,後來改稱作「奮起湖」。根據文獻紀載,漢人移民大約在清乾隆年間從鄰近的梅山、竹崎,以及番路的平原地區進入奮起湖,和瑞里、瑞峰,或者隙頂相似,都是阿里山上的漢人聚落。

奮起湖早年盛產樟木,於是,最早移居奮起湖的漢人多半從事伐木和貿易買賣,和瑞里、瑞峰,或者隙頂相比,奮起湖天時地利,正好位在阿里山林業鐵路線上,大正元年(1912)林鐵通車,奮起湖從此躍升為阿里山區最熱鬧的山產市集和林業聚落;位在車站後方,販賣山泉豆腐、手工愛玉、草仔粿,或者火車餅的木造店鋪,是與鐵道相互依存的老街,當地人稱之為「頂頭店仔」,更是全臺海拔最高的老街。

老街空間侷促,大半是簡易的木造屋舍,走道上方甚至搭建遮蔽風雨的棚架,民國93年(2004)五月,其中一戶人家在烹煮筍湯時不慎引發火警,街道狹窄,山區水壓不足導致灌救困難,又加上風大助長火勢,最終老街沿線多達二十三棟房舍燬於祝融;經過雅湖鐵路便當面前,街道豁然開朗,曾經發生火災的地方應該就在這裡,在此同時,原本霧氣裡瀰漫的飯菜香氣,漸漸轉變成另一種香甜滋味──原來是現烤甜甜圈出爐,商店外盡是綿延的排隊人龍。

5.

「『我們一起去看星星好不好?』道別馳騁在星夜裡的列車,雙親失和的小美和雙親離異的小傑在發財車司機的幫助下,與車上滿載的西瓜一起來到山林面前,走過叢林,渡過溪流,他們終於找到深山裡的小木屋──承載小美童年回憶的地方。」

離開老街,順著陡直的斜坡下行到達「百年檜木甜甜圈」,作為奮起湖甜甜圈的創始店,簡易搭建的店面正好座落在十字路口,從這裡可以通往奮起湖各個角落,矗立在甜甜圈店背後,改編自幾米繪本的同名電影《星空》(Starry Starry Night),小美爺爺的住家「星空童話木屋」就隱藏在樹林邊緣。故事當中,小美躡手躡腳地走進屋內,發現爺爺的工作臺、小美小時候使用的書桌,還有藍色大象的第四隻腳都在;距離小木屋不遠,深林裡的沼澤,那是小美小時候和爺爺仰望星空的地方。

「怎麼雲還不散?」小船上,小美對小傑說:「我真的好希望,你能看到星空。」

「星空童話木屋」的背後,木棧道的盡頭,接續一段中間有著層層階梯,兩側是水泥斜坡的路徑,走下斜坡,左轉接續另一段聳立柳杉林的木棧道,木棧道時有起伏,柳杉林底下生長茂盛的姑婆芋。回到故事裡,小美因為著涼發燒,揹著小美回小木屋的小傑,意外地在森林縫隙看到滿天璀璨的星空,昏睡的小美卻不曉得;夜半,小美夢見自己甦醒過來,起初發覺小傑不見蹤影,後來又發現小傑、爸爸、媽媽只剩木然的表情,伸手觸摸,竟然都化成破碎的拼圖,一點一點地在她面前瓦解。

「小美。」這時,已經過世的爺爺突然出現在工作臺前,他轉頭起身,將癱坐在地上的小美攙扶起來,並且擁在懷裡,「爺爺!」小美再也止不住哭泣。

6.

走出柳杉林木棧道,奮起湖老老街浮現眼前。老老街位置隱密,自清嘉慶年間至阿里山林業鐵路通車以前,來自鄰近瑞里的村民會擔負著山產,從奮瑞古道翻山越嶺到奮起湖貿易,當時人們稱老老街為「休睏寮仔」;除此之外,由於老老街相對於奮起湖老街地勢較低,也被人們稱作「下腳店仔」。更有意思的是,時至今日,學校、警察局、消防局、衛生室,以及天主堂依舊設置在老老街附近。

「奮起湖百年老老街」八個字組成的一串紅燈籠在入口處高高懸掛著,走過燈籠底下,道路順著地勢抬升到奮起湖文史陳列室跟前,隨後又陡降至排列雙層樓木構建築的商店街,商店街長度大約百公尺左右,古樸的韻味讓人格外驚喜,一度以為自己回到一百年前──至少是阿里山伐木事業方興未艾的年代。大姑媽雜貨店的櫃檯上擺放一籃一籃阿里山盛產的佛手瓜,一隻淺棕色的小狗在大姑媽咖啡店和金茂興南北雜貨店之間來回走動,老老街盡頭的金立竹筍加工所會在每年春夏之際整理採自山上的轎篙竹筍。

店門前栽種的石蓮與花卉,替商店街增添幾許生氣,然而,大多數的店家在國慶連假時都沒有營業,大概住在這裡的村民也都去度假了。離開高懸成串燈籠的老老街,朝車站的方向漫遊,就在聚落周圍,有些山徑延伸向迷茫的濃霧裡,不曉得通往柳杉林深處的何方?除此之外,沿路上隨處遇見日式宿舍多半荒蕪,屋頂上的塵埃都是寂寥歲月的積累。

7.

從「頂頭店仔」到「下腳店仔」環繞一圈的時間大約40分鐘,是等候現烤甜甜圈出爐的時間,甜甜圈店對面,明治44年(1911)種植的百年肖楠林同樣覆蓋在薄薄的雲霧之下,我們手提著裝滿甜甜圈的白色紙盒,心滿意足地行走在肖楠林下的木棧道,木棧道上只有樹濤,聽不見老街市聲雜沓。

傍晚,白霧裡的奮起湖浮現點點亮光,那是每一個人家的燈火。《星空》裡的小美之後再也沒遇見小傑,小兔子沒有變成大兔子,小象也沒有變成大象,唯一長大的,好像只有自己;有一天,小美收到一封信,信封裡的那塊拼圖,正好是爺爺喪禮那天,她在家裡嘗試完成《星夜》的拼圖,卻怎麼找也找不到的缺角。

「你還記得嗎?那年夏天,最燦爛、最寂寞的星空。」雲開霧散之後,獵戶、天狼、織女,相信一切都會看見。

( 休閒生活旅人手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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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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