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過去,我又恢復以前蹦蹦跳跳活躍於籃球框下的我。只是,此時的一顆心並未完全地放在籃球上。反而一對眼珠子會不時地回頭偷看身後二樓的美人何時出現?不!應該改口;是我的「情人。」我期望能儘快在她的面前展現我英姿煥發神乎其技的球技。
我最拿手的莫過於「跳投擦板。」後來受了感情的影響,為了在她的面前發揮別人做不到的高超技巧,又練了一招江湖失傳絕學的大絕技——「原地起跳三百六十度轉身投籃。」此招一出,往往引起眾人當場傻眼,好像大家心裡都在說:
「這是……倚天劍嗎?還是屠龍刀?到底是哪來的外星人啊!」
看到他們呆滯不可置信的眼神,心裡總是得意的不行,連我自己都佩服的五體投地,給自個猛磕三百個響頭。雖然……偶而沒進籃框。
「喂!飆了,後面那兩個女生又出現了。」
綠烏龜跟我打這麼久的籃球,怎麼會不知道有人也在後面盯著,只是他的心態在當時是這麼認為;
「會不會是在看我啊,嘿嘿……。」他臉上露出得意自傲的神情。
「嗯嗯,有可能喔。」兩位女生,矮的醜八怪當然是在看你囉,高的美女就是在看我啊。不只是看我;「她」還是我的情人呢!你這隻死烏龜,我心裡罵著。
我馬上起跳投籃;居然——「沒進。」
「這樣好了,我一個你一個,咱們倆一人一個。你看,我夠朋友吧。」綠烏龜邊運球邊投籃故作鎮定的說:「我要高的,矮的給你,好不好?嘿嘿……。」話一說完,他就擦板進籃。
綠烏龜驕傲地對我張開大嘴吐著薰死人的二氧化碳,當時我真想一拳打死他。
「你去死死啦,為什麼我要矮的?」
我暗地裡罵著他;這隻死烏龜居然不知好歹跟我搶起女朋友,還裝作很有義氣怕我孤單,隨手抓個醜八怪扔了給我。他不知道,我正在背後狠狠地瞪著他。
「哎呀,沒辦法啊,誰叫我長的帥咩。」又一個跳投擦板,進籃。綠烏龜張著嘴笑淫淫的對我:「嘿嘿嘿……。」
要不是背後的情人正投射愛慕地眼光在我肩上,手中的籃球早就往烏龜的腦袋砸了過去,哪能讓你對著我邪惡地淫笑。忍住,忍住,保持風度,不能在她的眼中留下壞印象,這一切都是為了——「愛。」忍,我一定得忍。
球在手中拍了拍,投籃後我說:
「萬一……高個子喜歡的是我怎麼辦?」糟糕,又沒進。
「哈……。」死烏龜笑的好大聲,還很有自信的說:「那我沒話說啊,不過……我看這事應該不會發生。」
籃球又回到我的手中,我冷靜的站在原地拍呀拍,並仔細瞧頭上只剩下幾根雜草的綠烏龜;心想,你完蛋了,我要好好敲你一筆。
「一天一罐涼的,連續一個禮拜怎麼樣?」說完我便起身跳投,嘿嘿……終於進了。
「好啊!怎麼比?不過……我看你凶多吉少喔,嘿嘿嘿……。」綠烏龜很得意的繼續投籃,連正眼也不屑看我一眼。
「寫信給她,有回信願意做朋友就算贏。怎麼樣?期限一個禮拜。」這下換我的嘴角露出邪惡並帶有自信的笑容,還對身後的情人抖了兩下眉毛,雖然……她看不到。
「好,一言為定。」綠烏龜滿腹自信拍著我的肩膀。
「駟馬難追。」我看著綠烏龜,還嘆了一口氣說:「唉!你死定了。」
這麼做,會不會顯得我太過陰險?之後我又再考慮要不要來玩陰的;跟我的「小芬芬」說千萬別回信。但想想又不對,萬一,萬一我的小芬芬真的回信給他,還願意跟他交往,那我豈不是成了「戴綠帽」的「綠烏龜」嗎?糟了,這一棍又把我打回原形。不行,還是別說的好。就算「試試她」也行,一個星期的「飲料」看穿一個人的心,值得。
我想,或許一個人不能太過於自信,否則從天上重重的摔下,鐵定會摔的粉身碎骨,體無完膚那才是真的丟人。就這麼提心吊膽地一天過著一天,感覺每分每秒都是度日如年的漫長。而且,只要看到綠烏龜的眼神,稍微有點陰險的興奮,或是帶點詭異的笑容;我,都會被他嚇個半死。
糟了,今天綠烏龜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常常斜視地瞟著我。還不時偷偷地竊笑。難道,小芬芬回信了嗎?我算算今天才第四天;小芬芬回信給我也超過一個禮拜啊。就算回信給他,也不能比我快,起碼留些面子給我吧,難道她變心了?不會吧,若要變,這變得也太快了。
而且綠烏龜也沒我高,咱們兩個鄉巴佬一樣高的咩;他長得也沒我帥,我臉上有芝麻,他臉上也有燒餅呀;我身材像電線杆,他也像竹竿啊;我不太會說話,他也好不到哪去!哎呀……糟了,他功課比我好;莫非,綠烏龜的情書寫得比我長,比我感人?
感人,我呸!我看根本是騙人。要是小芬芬真的被他騙去,我就跟他絕交。兄弟的女人他也敢搶,不是說朋友妻不可戲嗎?
「偶而一兩次沒關係,哈哈哈……。」腦海突然浮現綠烏龜取笑我的畫面。
呸呸呸,走開走開,我瞪著綠烏龜,最好不要一兩次喔。不!一次都不行,哼!
過了一個禮拜,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隨時準備接受即將變成我的「情敵」綠烏龜指著鼻子兇狠地告訴我;「一個禮拜涼的拿來。」如今,腦袋只差一頂綠油油地「大綠帽」牢牢地戴在頭上。原本青山綠水,鳥語花香的夢境已慢慢逐漸消失。此時我安慰地想;我的愛人對我應該是「忠心」的,應該不會有腳踏兩條船不道德的行為背叛,或者更嚴重一點有可能把我一腳踢開。或許,我上輩子沒虧欠她太多。不!我猜想這應該是「絕對忠誠」地依賴;或是,疑神疑鬼的信賴?
中午吃飯,我又偷偷地瞄了綠烏龜一眼,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憐憫之心;他——被「拋棄」了。不對!應該是被「拒絕。」我是否應該為他留下一滴眼淚以示哀悼?同情的念頭閃過腦海不超過三秒,我又開始在一旁幸災樂禍。我問:
「欸!一個禮拜了,對方回信了嗎?」
綠烏龜連正眼也不瞧我一眼,只哼了一聲:
「哼!」面無表情地翻著課本,吃著便當冷冷地說:「對……我沒有,你有嗎?哼。」
我想;此時若在他的傷口灑鹽,會不會太過於缺德了呢?或許,我會被打入阿鼻地獄受苦受難,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我右手拿著湯匙將飯菜送入口中,同時左手緩緩地深入書包拿出我手裡散發淡淡馨香的「王牌。」這下子,我要讓綠烏龜死的有所瞑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並且在心底我對佛祖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阿彌……陀佛。」
當我把信抽了出來拿在手上,他那雙充滿仇恨地眼睛在臨死前,硬生生盯著我手裡握住的「王牌」緩慢地轉變成愛慕的眼神。無論那對眼珠子再怎麼轉再怎麼變,還是瞪的比校門口賣的烤地瓜來得大。不消一會,他像洩了氣的皮球摔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說:
「你……有一套。」說完,他嚥下最後一口氣「葛屁」了。
我仰天大笑:「哇哈哈哈……。」接下來一個星期的涼飲,全靠他「無悔含恨」的奉獻。我愛綠烏龜,綠烏龜卻……恨我,嘿嘿嘿。
「別洩氣嗎,矮冬瓜不錯啊,幫你介紹好不好?」
「你去死死啦。」綠烏龜凶狠地罵著我。
「喂喂喂,你不可以這樣侮辱矮冬瓜,人家心腸可是很善良的喔。」
「我沒侮辱矮冬瓜,我是……幹譙你!」
綠烏龜指著我的鼻子大罵,我則搭著他的肩膀安慰大笑:
「哈哈哈……咱們是哥們嘛,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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