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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片好音樂:唱歌吧!台灣「原神」
2008/12/22 14:38:34瀏覽136|回應0|推薦0

前言:一個總是弄不清處五線譜上豆芽菜的小學校長、一群天真無邪的部落孩子、組了一個小小的合唱團,這是個唱歌的故事,也是個生命和生活的啟示錄。

 

 

光剛亮,翻山越嶺、跋山涉水去上學,是古早時候,咱ㄟ阿公阿嬤的童年往事。現在,在玉山腳下,在東埔部落,卻仍是這群孩子們每天的日常生活。

 

孩子們,每天至少要走三十分鐘以上的山路上學,這三十分鐘的道路上,落葉、枯枝、泥土、山岩、孩子們,活的依然充實、充滿了鬥志,因為在這個部落裡,有一個馬彼得﹝Bukut﹞。

 

馬彼得,台中師專體育組畢業,十幾年前曾經是全國小學巧固球、排球比賽的冠軍連霸教練,現在,他是東埔國小的校長,全校學生人數六十六人。

 

幾乎所有的老師,都會想要設法往大學校調去,但是已經滿頭白髮的馬彼得就是無法離開部落,每到任滿需輪調時,他都自動請纓要到部落國小去,南投縣縣長曾詢問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馬彼得的答案是:「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爬」,他要留在山裡,完成他的夢想。

 

東埔國小的孩子們,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布農族人。對這些小朋友來說,馬彼得,就是他們的大頭目。大頭目要帶領這些孩子學會當個真正的「人」。

 

為了這個夢想,放學後,馬校長會把全校三分之一的人留了下來,統統集合到圖書室,他有個「秘密作戰計畫」。

 

十幾年以來,馬校長遊歷了四個部落小學,老是弄不清五線譜的他,靠著一句一句的口傳親授,讓他的小學只要成立合唱團以來、只要參加比賽,一定都拿第一名。

 

第一名,並不是馬彼得的目地,他帶孩子們到處去比賽,是要讓孩子們建立自信,學習團體合作,他不希望所向皆捷,造成了孩子永遠要拿第一名的壓迫感,小小身軀背負著大人的虛榮感。

 

每一次比賽,馬彼得都說希望不要太順利,但都失望了,布農的八部合音,總是讓都會的漢人們驚豔,一次又一次的登台,小朋友都拿到第一名。

 

終於有一次,孩子們輕忽了、不認真了,他們輸了,只有第四名。

 

馬彼得把失敗視為「天賜良機」,他特別召集了淚水未乾的孩子,要他們自我檢討,找出自己的缺點。一個孩子接著一個孩子說心得,當孩子們說出,不論練習還是比賽,都要認真,馬彼得知道,孩子們學到了!

 

再度比賽時,孩子們的信心似乎還是有點不足,連在旅館中休息的時間都拿來練習。大人到汽車旅館休息,可能是為了一時的快樂,小朋友到汽車旅館休息,卻是為了再出發。

 

跌倒了,找出問題再站起來,這就是馬彼得想要教導孩子的體驗。

 

但是,兩個月前失敗的陰影依然存在,小朋友的表情看起來就是還是有點緊繃。

 

結果揭曉了,第一名,孩子們當場跳了起來,維誠忙把獎狀用布農背心包起來,多麼珍惜得來不易的戰果!

 

但是,更大的挑戰才要開始,馬彼得又有了一個想法,他要把孩子們的聲音錄下來,當成給孩子們永遠的記憶,也幫孩子們記錄這段難得的體驗。

 

 

生命的能量很奇特,馬彼得動了念,一種神奇的緣分牽連起神密的關聯線,一個專忙製作紀錄片的朋友,聽了馬彼得的夢想,聽了小朋友的歌聲,天籟之聲讓他忘神。

 

幹了!

 

替馬彼得借紹了專業的音樂製作人和錄音師,他們專程上山跟馬校長交換意見,也順便看一下小朋友的狀況。

 

幹了!

 

兩個建中退休的生物老師,阿貫和蘭維,聽到馬彼得的夢想,當她們聽到馬彼得談到要用歌幫原住民孩子找到自信心,有自信的孩子才能有學習的動力,阿貫和蘭維感動了,半年來,她倆上上下下台北、玉山數十回,她們堅信,讓孩子有「選擇的權利」,讓山裡孩子能夠擁有更多和平地孩子相同的教育資源,是對的。

 

幹了!

 

阿貫有一個得意門生羅綸有,曾經是跨國銀行中國區總裁,他總想要多做一些有助生命成長的事,聽到老師的夢想,他不假思考,拿出一筆錢給老師。

 

幹了!

 

就像是土豆藤默默蔓延成長般,敦厚的家庭主婦、不想活在珠光寶氣中的企業夫人、想回饋社會的大學、高中學生、不耐台北無聊話題的記者‧‧‧就這樣的連結起來,大家不說二話,只有一句話:幹了!

 

就在一股又一股的衝動下,來自台北高中生的最高學府「建國中學」,和台灣高山的「東埔國小」結了緣。擁有先進影音設備的台北文化圈,和靠口傳的原音掛了線‧‧‧

 

不到半年的時間,只有六十萬元的預算。一個屬於原住民之歌的記錄片和原音CD,即將要殺青了。

 

過程中,大家曾有過多次辯論,是不是要找有財有勢的單位來贊助?要不要找強勢媒體來推銷?要不要突顯山上的窘困?

 

大夥兒有了共識:「浪漫就是有限的資源,創造無限的可能」正如同那些一無所有的山民一樣,再怎麼窘困,靠自己想辦法,不要寄望有一大筆資源解決所有難題,山裡的住民,樂天面對挑戰,該向他們學習!

 

還有,商人的嗅覺永遠是「敏銳」的,資本家永遠可以把「慈悲」轉化成「商品」,曾有有大老闆想要介入,他嫌孩子們穿的「還不夠破爛」,也有主流強勢媒體有興趣,他們想要結合偽善的都會資產階級「公益」組織,當成一個「販賣貧窮」的「漢人與資本家之自我救贖」好題材‧‧‧

 

山下人的種種謬思都被說服了。這個「歌的故事」不需要煽情、不要販賣貧窮,就是淡淡的展現原住民和生活、生命搏鬥的故事。

 

這個故事,不只是要展現原音、原形﹝原住民的聲音和形貌﹞,更要忠實展現原神﹝原住民的精神﹞。靠自己努力,一點一滴都是天恩,不求暴起暴名。

 

透過「黑人」導演的捕捉,一個淡淡的原住民之歌即將誕生,明年一月中,就將在原鄉﹝原住民的信義鄉﹞首映了,要獻給生活的最真實的原住民。

 

從影片中,光亮卻淡淡的畫面中,將會看到情同兄弟的「勞來與哈台」,瘦弱的景文跟壯碩的維誠是合唱團的領唱,但是,體弱多病的景文卻為錄音投下了變數。他,怎樣克服了這些變數?

 

唱歌前,也可以看到馬校長總要帶小朋友做暖身操,這樣才能在唱歌時,讓身體產生共鳴。

 

還有孩子們的故事。

 

伊部的爸爸媽媽都是老師,對伊部的教育非常用心,加入合唱團之後,伊部找到了她的志願,她想成為一個音樂家。

 

明哲是個典型山上小孩活潑頑皮、不受拘束。東埔部落十一鄰有一架投籃機,這台投籃機的最高得分紀錄保持人,就是明哲,因他都不是用投籃的,是直接拿球在籃框前搖晃。

 

孟庭是伊部的同班同學,但她實際上比伊部大了一歲,九歲那年的一場車禍,讓孟庭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年。

 

孟庭每天放學後,都要帶妹妹到外婆家洗澡,平常要做家事、照顧弟妹,還要餵豬‧‧‧只有在唱歌的時候,她,才能回來當十一歲的孟庭。

 

在錄音的時候,小朋友更總是會出現許多特殊的狀況,比如說吵架,小不點被同學搗蛋氣到哭了。維誠則是高音飆太久,飆唱到頭會痛。

 

山下漢人更要注意看,在一個夏天的週末,方長老來到東埔國小訪馬校長。言談之間,他們聊起了布農族和天地交融的生活哲學。

 

歌的傳承,幕後是汗水的積累,為了要讓布農的音樂傳唱下去,馬校長奔波在各個部落採集布農族的詩歌,然後再一句一句地教給小朋友。

 

不辭勞苦,因馬校長在心裡有一個大夢,他想要找一條培養布農小朋友的新路。

 

所以有了原聲音樂學校的設立,希望更多的布農孩子可以藉由唱歌建立自信心,更希望這些產生自信心的孩子,能有更多的教育資源協助他們成長。

 

讓山裡的孩子也有選擇的平等機會,這是原聲學校最卑微也是最艱難的挑戰。

 

受苦的人,沒有悲觀的權利,更沒有懈怠的空等,阿貫奔走籌備,馬彼得則跑遍信義鄉的十一所小學,尋找原聲的希望種子。

 

接下來,他們的歌、他們的夢想,仍將在玉山山谷中永世傳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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