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潮

珀林於2005/3/31＜418字＞

眼睛裡遠遠的燈火，是浪子遙不可及的故鄉，是旅人幻覺裡的海市蜃樓，在遠遠的彼岸，朝著我招手。 我卻在無人的海灘，踽踽顛倒如一酒醉的海鷗，分不清自己腳下騰著的是現實還是夢幻，是海浪還是天空。 李白醉得捉不住月亮，醉成雲彩的海鷗也捉不住岸上燈火閃爍如海上忽明忽暗的月光。

經過那麼長那麼長的呼喚之後，我的聲音已然黯啞。 所幸妳的名字已在長長的呼喚裡鎸印成海浪，以我當年的熱情與清亮，在潮聲間迴盪，迴盪著不曾或忘的歡喜與悲傷。

回頭望，印在沙灘上的腳印是那般凌亂，凌亂如那年，那個寂靜的午夜，一個心碎的男子，站在陽台上，隔著一牆薔薇的芬華，與妳告別時那般悲愴。

妳還好嗎？ 是否一如當年那麼美麗而憂傷？ 還是人情世事已經把妳沖刷成那抹來自遠方的潮水那般世故而冰涼？ 隔著一重山，隔著二十年的滄桑，不知妳眼睛裡的那盞燈火，是否仍為誰點亮？ 還是像那日出後的街燈，選擇了深深的沉睡，好把全部的往事遺忘？

一隻失群的海鷗，為了沙灘永遠留不住什麼，開始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