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十五年的長毛臘腸嘟嘟小弟在十五年前離去之前

"替狗刷牙" 這檔事 尚不在我的認知範圍內

走前最後的一兩年 齒齦發炎腫脹 流膿血 食慾不振 反反覆覆

最終他的吻部有一個直徑約兩公分的破口

視線穿之透之 可見齒和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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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此 十年前養了 Sunny 小妞時 便開始注重"口腔清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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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這位非常有自我 非常有個性的喜樂蒂小妞 開口刷牙 自幼至今都是件極不易的事

就算牙刷放進嘴裡 她的頭左甩右甩 一下就把牙刷甩離嘴了

就算艱難的把牙刷放在她嘴裡 馬虎的碰了一下牙齒 也不保證可碰到第二次

就算不屈不撓的讓我碰了幾下 也只能算"單向刷"過去 不算來回刷洗清潔

就算跟她奮鬥了這十年 也沒有一次算得上"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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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的最後 她還要擺出 " 臭牙刷 我咬你" 的勢態 悻悻地離去

每天我們都要堅持地 不向對方妥協地 打上這麼一仗 (睡前) 有時兩仗 (兩餐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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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次 她不幸因意外開刀 獸醫趁著麻醉藥未消退前 順便洗了牙

換句話說 十年來 她真正刷乾淨牙只有一次

這不免令我憂心 實不願看到悲劇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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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一隻與 Sunny 年齡相仿的白貴賓嬌娃 前兩年齒牙動搖 猶如操場上的鞦韆 推一下就晃幾下

現下打正前方看去 她已是無齒之徒 徒留左右兩邊的大牙 虛張聲勢

當"打死不退"皮蛋多多跳前跳後 惹她生氣時 她的嘴只能虛虛的含住多多的耳朵

多多輕輕甩頭 毫不費力就跳開 再不識相的繼續暴衝暴撞

只恨得白貴賓嬌娃 張著無齒之嘴 徒呼負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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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犬欺的虎 可能都是牙齒有嚴重問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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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吻部長窄的狗 (臘腸 貴賓 喜樂蒂 牧羊犬) 牙齒長得較密 食物較易卡塞其中

吻部寬圓的狗 (黃金獵犬 挪威納) 口腔面積較大 齒間距離稍寬 較不會卡塞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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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 三隻狗都到獸醫處接受例行檢查和疫苗注射

操著義大利腔英語的獸醫翻看 Sunny 一口黃而垢的牙 回頭對我說 : lazy mom ~~~

我很不服氣

家裡天天有戰事 雖是"常敗將軍" 也不代表我 lazy !!!

檢查另兩隻狗嘴 可還我清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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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約好時間給 Sunny 洗牙 說好不菲收費 並特別聲明 不麻醉 最重要的是這句 : 刷不到 不用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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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抱著看他們出糗 + 恢復名譽 + 免付半毛錢的心態 帶著 Sunny 去獸醫診所赴約踢館的

那天溫度降到零下 穿著禦寒紅衣的 Sunny 有貴婦的優雅 極有教養的靜坐在診所地上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此時差五分十點整

我先與獸醫先生寒喧兩句 再問過這位執行洗牙的小姐大名

她說 : 素姬

我也沒問她 : how to spell ?

我再問 : 多久後回來接她 ?

素姬說 : 差十分十一點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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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診所 心想 :

五十分鐘 ?

大概是花四十分鐘先催眠 ...... 咒語念好幾遍   但不成功

再花十分鐘與我的 Sunny 小姐唱 " 妳向前跑一步  我也追妳一步 在這刷牙道路上 留下了腳印無數" 

而妳精疲力竭 碰都碰不到 Sunny 的牙齒

最後妳會投降

妳會打電話給我 叫我馬上去接她

而且說 不收費 (這樣省下的錢 剛好可以買聖誕節的禮物分送校內和校外的老師們)

而我正在附近的咖啡店 杯子裡還有大半杯咖啡 溫熱猶在

我會跟妳說 : 給我幾分鐘 讓我把咖啡喝完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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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四十分鐘手機都沒有響 咖啡已盡 手上的書因為狐疑也有看沒有到了

決定走回診所 讓答案揭曉

結果我看到肚皮朝上的 Sunny

素姬小姐抬頭微笑對我說 : 她真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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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畢 我問素姬小姐 : 是不是大狗就不易處理啊 ?

素姬小姐說 : 我翻過最大隻的狗有一百二十六磅耶 ~~~

哇 !!! 那她要翻我 也很容易耶 !!!!

她還說 : 以這年齡的狗來說 Sunny 的牙齒情況很好 妳一定很努力地在替她維持

終於有人瞭解我的苦心 努力與不懈 我感激涕零地說 : 素姬 妳是最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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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次歷時一小時的費用是多少呢 ?

是 35 罐 2 公升 的有機牛奶 !!!!  222 磅青干菜 !!!!

或者 3.18 堂鋼琴課 !!!!!   9.31 個月的基本手機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