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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29 16:40:06瀏覽840|回應1|推薦17 | |
顛沛流離的中國人 挺直中國人的腰桿一文的聯想 被迫顛沛流離的中國人從四九年在中原鼎沸之際,大部分奔逃往台港,少數到東南亞和歐美,一甲子的歲月流逝,老的老了,走的走了;老的在秋風中思念夾在書中黃浦江邊法國梧桐樹下泛黃的雙親,在餘暉裏拼湊洞庭湖畔的漁歌晚唱,一閃神兒老相片兒從指間滑落,漁歌不成片段;走的啥都帶不了,只滿懷鄉愁隨清明細雨魂飛台灣山麓,魄散金山灣區,故國之思無法瀟灑飛散,豪情卻再也聚不成形。老的走的還沒人搞清楚能怪誰又該怪誰,新的移民潮又起,曾有許多人從東南亞和歐美移到台灣,現在又有更多人從台灣移到美國移回中原,以前可以說是避秦火,現在是單純的逐水草嗎? 沒人願意顛沛流離,曾在多倫多有個代理,從香港移民去的,他不能說普通話,我不能操粵語,我們用英語溝通,他表示一生最大的錯誤就是移民到海外,痛恨白人的眼神,和當地華人社會又格格不入,鄉愁對他而言不止是大排擋的瀨尿蝦或新界的燒鵝,還有永康街的牛肉麵,每次來台開會,他哪都不去啥都不喫,祇央我帶他大啖牛肉麵,我想他要的是純華人社會的認同感。 有一回我跑遍中南美再折行北上紐約和東岸同行碰面,開了三天會,勞累加風寒,頗有疲態,他忽然開口邀我同返多倫多盤桓幾天,並表示如若不去,再見時恐怕已非舊時地,見他悃悃意誠,又貪嫂子白灼象跋蚌的美味,累歸累仍欣然從命,他不多言我不好奇,飛行途中,公事之外,別無他語。 飽啖白灼象跋蚌後,大雪紛飛,漫天席地,我和他夫婦圍爐品紅酒,酒精點燃話頭,他說不耐東岸苦寒,打算遷居西岸,當初若非有點銀子,職位不低,純白人社區委員哪兒還真不易過關,平日白人左右鄰居雖不至白眼相向,總不相往來,聽說他要搬出社區倒有些慌張,紛紛走訪,探詢接手何人。我給他出歪主意,若再有不識趣者來囉唆,可答不甚清楚地產公司洽談何人,並因英語不甚佳,只彷彿聽說有意接手者剛假釋出來,且看不出是拉丁裔還是非裔,祇見他手臂有許多針孔。 此君好弄,居然原文照抄,讓社區一陣嘩然,高潮迭起,社區裏有表示嚴重抗議者,有轉介其他地產公司者,記憶中他西遷後來電,售價高出預期甚多,痛快者是讓白人鄰居著實恐慌了一陣子。一別多年,不知此君近況,今天提及,真是說時笑那時哭,算是另一種移民淚。 另有好友,出身常春藤名校,夫搞財金,妻業律師,都是五百大名列前茅公司的高階主管,名車豪宅,人人稱羨,能力強手腕高,操多國外語,擠身上流社會,意氣風發,近年小孩有點大,自己有點老,英文溜得緊,常想找兒子說中文,雖然啥都不缺,卻悒怏不樂,頗苦於「去國」甚久亦甚遠,他一家子恐從此淹沒白人社會之中,失根感讓他徹夜難眠。 終於去歲,他來電說售罄家產「只留」兩棟房子在美(這話有點氣人),舉家遷上海,在浦東新起爐灶,「市場在`哪兒,我就到哪兒」,「兒子也能好好學中文,總算我這姓氏又有土壤能紮根了」,他歡愉之情逸於言表。 人民是避秦火,還單純的逐水草?執政者不能不三思,為什麼有些人就是呆不住?又有更多呆在這兒的人深感無奈,是他們不認同這塊土地,還是這塊土地上有人不認同他們,秦火有好幾把,有些火燒了雜草,大地重生,有些火會燒枯人心,接著毀了一切。 被迫顛沛流離的中國人累了,哪兒有水草,哪兒有感情,哪兒就能生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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