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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09 15:09:56瀏覽276|回應0|推薦0 | |
2017-01-09 新境界智庫資深研究員 台灣需要素樸但主動突圍的戰略觀 二○○八年那場由美國次級房貸風暴所引發的全球金融危機,其實預示了極其重大的時代轉折。首先是在國際政治領域,美中勢力消長的態勢從此更加明顯。危機後中國無論是在經貿或外交政策,顯然都因更有自信而日益高調,特別是在東海與南海等海域爭端,更屢屢造成區域緊張。 美國則在二○○八年加入TPP擴大談判並主導議程。從二○一一年起更陸續提出「再平衡」與「重返亞洲」戰略,透過軍事部署和經貿結盟,確保美國在亞太地區的影響力。而中國不在其內的TPP,最後也獲得日本等盟友大力支持,在川普時代來臨之前,更一度成為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的重要支柱。川普的對外經貿戰略主要是準備揚棄區域規模的FTA,回到以美國內部產業政策和就業為核心的經貿雙邊主義。 從政治經濟到社會經濟 這場危機也宣告了經濟不安時代的來臨,全球經貿成長趨緩和所得分配不均相伴而生。二○○三至二○○七年這段期間,全球仍處於繁榮局面,危機後全球景氣陷入低迷,至今仍未完全恢復。二○一三年法國經濟學家皮凱提推出《二十一世紀資本論》,並立刻成為全球暢銷書。這本書旨在駁斥「經濟決定論」(政策難以改變什麼),所要傳達的訊息很清楚:政府的角色相當重要,面對財富和所得分配不公平的趨勢,絕對不能雙手一攤。 除了全球共同的挑戰之外,台灣在二○○八年適逢第二次政黨輪替,兩岸關係也出現一種非比尋常的熱絡局面。一方面,中國經濟持續繁榮,二○○八年左右剛好到達高峰,市場商機的誘惑殊難抵擋;另一方面則由於馬英九政府強化對中連結的戰略思維使然,在兩岸事務監督程序並不完備的情況下,仍和北京簽署了包括「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ECFA)」在內等一共二十三項協議。 中國對台灣的影響力從此直接入門而來,不再僅僅止於國際外交場域。加上對外簽署FTA受挫,內部則產業轉型遲緩、薪資成長停滯,台灣相對於中國的經濟優勢逐漸流失。我們的不安並不亞於世界其他地方,而且還要加上被國際社會長期孤立的悲愴。二○一四年台灣爆發「三一八太陽花學運」,又何嘗不是年輕世代對這些不安的吶喊和壓抑的反撲。 借助被邊緣化壓力 形成內部改革議程 繼外交困境之後,本世紀以來更由於FTA與區域主義的盛行,不僅讓台灣對外貿易面臨不公平競爭,內部也因為長期缺乏外在刺激而逐漸流失政策改革的節奏感。台灣從一九八○年代末期開始申請加入「關稅暨貿易總協定(GATT)」,一直到二○○二年正式成為「世界貿易組織(WTO)」的一員,這段期間的經貿談判和內部準備,對台灣那個世代的經貿、法律、國際關係各領域人才的養成,貢獻相當大。 然而,隨著WTO的沉寂、台灣在FTA簽署風潮中被排擠,加上中國崛起後影響力與日俱增,那個世代的那種機遇,如今已不復見。缺乏國際正式連結當然不足以致命,但對台灣的傷害可說遍佈各個層面,包括對食安等國際規範日益陌生、年輕人的發展機會嚴重受限。日積月累,甚至讓我們對這些後遺症失去警覺,也因此缺乏主動彌補和突圍的戰略觀。 少了戰略觀和在其背後支撐的核心價值(筋疲力盡時召喚你再度爬起來的那種力量),讓台灣在許多國家政策的形成過程中,往往難以擺脫各種同位階價值的糾葛,以致裹足不前。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針對國際專業人才的引進,至今仍然束縛重重。 台灣當然必須積極爭取國際參與空間,但恐怕也到了應該思索另一個努力方向的時刻:如何和被邊緣化的壓力共存,理解並克服其後遺症。更重要的是,能否把被邊緣化的困境和壓力化為助力,形成一份內部改革議程,涵蓋教育人文、社會經濟與政府效能等層面,並藉以召喚各世代、各階層,希望國家治理獲得改善的那種使命感—哪怕內容素樸、過程緩慢,應該才是台灣擺脫外在束縛的最大憑藉。 摘自「邊緣戰略:台灣和區域經濟整合的虛與實」,允晨文化出版(2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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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國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