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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風雨八十年 凌鋒樂揮董狐筆(2)---- 曾慧燕 
2012/05/21 07:20:39瀏覽175|回應0|推薦0
  避席畏聞文字獄  著書都為稻粱謀

  1991年,凌鋒因言惹禍,他在報上發表一篇評論華東水災的「天怒人怨哀中國」,被香港新華社寫作班子口誅筆伐一個月,深圳邊防海關沒收了他的回鄉証。后來經人周旋才重新發給。1995年,凌鋒因一篇「中共打擊香港兩傳媒」,再次觸怒當局,回鄉証再度遭沒收。1989年「64」事件 ,他義無反顧投入支持北京學生愛國民主運動,在香港百萬人大游行中,高舉香港作家協會、作家聯誼會的大旗,一馬當先走在隊伍前頭。
  隨著九七臨近,他發表文章的一些園地也被封殺,專欄逐漸縮減,有的報刊還要他用另外的筆名見報,他只能見縫插針打擦邊球。他主要生活 來源是靠稿酬,他認為「生存權」受威脅,香港的自由空間在「縮水」,「撫養我的維多利亞港海水在乾涸,逼我要跳出鯉魚門」。
  凌鋒當時認為,繼續在香港生活,他的親友都擔心他的生命安全,那兩年,他坐地鐵都不敢站近月台邊緣,「以防有人背后推我跌落軌道或制造人為交通意外」。他還有另一層擔心,生怕97年后,萬一香港有騷亂,「當局輕而易舉認定我搞亂香港,搞亂中國,到時就能抓我判刑」。
  他強調,「離開香港,除了安全顧慮,還有生存問題」。他的心情,正是「避席畏聞文字獄,著書都為稻粱謀」的寫照。
  「九七」回歸前三天,凌鋒夫婦離開生活了21年的香港,另找棲身之所,把命運交給不可知的未來。凌鋒夫婦離開香港時,被傳媒大字標題報導「逃離香港比翼齊飛」,「一個現代中國知識分子的悲情,凌鋒愴然走他鄉」等,既轟動又「悲壯」。凌鋒本人呢?「不想太悲情,也不想太悲壯,只想以平常心離開香港」。
  臨別依依,他對香港充滿依戀之情,香港給了他發揮才智的機會,也才體會到做人的意義,重拾自尊自信。所以他對香港感情深厚,希望中國 的進步使香港回歸后少一點倒退,有朝一日仍能重返香港。他在內心暗暗發誓,「將來不論身在世界任何地方,都將關注香港的發展,用我的筆為香港說話,以報答香港對我的恩情」。

  風雨同路 比翼齊飛

  凌鋒說,他在中國大陸21年,在香港也是21年,如此巧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正應了「20年河東,20年河西」之說。60年的走南闖北,經歷不同的社會制度,價值觀念有很大轉變。年過半百,還要萍蹤漂泊,再去尋找新生活,真是感觸良多。
  幸好,這次凌鋒不是孤身上路,而是與太太楊月清「比翼齊飛」。楊月清原籍浙江,台灣出生,在香港從商21年,閑時喜歡文學寫作。她與凌鋒都是香港文化藝朮工作者聯合會的會員,89年「64」事件后,他們都積極參加香港支聯會活動。凌鋒以一支勁筆針矽時弊,楊月清任民主黨東區支部副主席,共同的理想和對民主正義的追求,使兩個本來不在一條平行線的人,緊密結合在一起。
  婚前,凌鋒對楊月清坦言,一旦香港九七年后回歸,前途未卜,屆時他的黃金時代將逝,寫作高峰期不再,要楊月清想清楚,免得將來后悔。楊月清反而深受感動,認為「由此可見保華是個非常負責任、有擔當的男 人」,「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到頭不應各自飛。她決心放棄安逸舒適的生活,與凌鋒共度人世的滄桑。
  「風雨同路見真心」。婚后,兩人如膠如漆,朋友們都笑他們是「公不離婆,秤不離砣」。楊月清說,她與凌鋒伉儷情深,是因他們對事物看法觀點一致,對人物的喜惡也非常一致,都有正義感,志同道合。而且日常生活愛好志趣相投,他們都喜歡音樂、園藝、藝朮、攝影及旅游等,用凌鋒的話來形容,就是「富於小資產階級的情調」。
  凌鋒常開玩笑說,他與楊月清成長背景不同,算得是「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的結合,兩個階級本來水火不容,他們卻「中和」得恰到好處。親友們都為凌鋒高興,能遇到一個全心全意愛護他、理解他的妻子。由於心中有愛,盡管凌鋒也有「一般男人常見的通補,楊月清卻充滿包容 ,提到「保華」,一直贊不絕口,還說她很「幸運」,找到這樣一位「同聲相應,同氣相求」的人生伴侶,所以她甘心情愿付出。
  楊月清不但在生活上照顧凌鋒,還是凌鋒寫作事業和社會活動的幕后推手。就拿這次中共大事慶祝建黨80周年來說,凌鋒在今年四月份突然興起自費出版一本「唱反調」批判中共禍國殃民的政論文集。他移居香港21年,從未停止過寫作,累積下來少說也有千萬字,其中大部份是緊跟時事揭露中共罪行的文章。楊月清不但舉雙手同意,還以實際行動投入編輯 出版印刷發行等工作,忙得不亦樂乎。
  說起來,是凌鋒出書,楊月清好像比自己出書還要緊張,充分發揮她 出色的公關特長,一手包攬宣傳、對外聯絡工作。現在,這本由她親自設計、封面獨特的「中共風雨八十年」(由台灣聯經出版社全球總經銷),終於趕在中共「七一」建黨節前出版了,書中浸透了楊月清幕后操作的心血。

  跡史如血 心史如山

  凌鋒多年「廣結文緣」,這次出書獲得多位文化界名人支持剛自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榮休的著名歷史學家授余英時教授,為他寫了一篇短小精悍、令人叫好的序文,對凌鋒的「救世精神」推崇備至。余英時教授說,凌鋒的評論「因為有親歷經驗作根據,無不入木三分 ﹔他的回憶,正是痛定思痛的結晶,篇篇都有血有淚」。他指出,中國史學上將史料大略分為兩類:第一類是外在事象所遺存的痕跡,不妨稱之為 「跡史」﹔第二類則是每一時代人的內心掙扎所留下的聲音,用宋末遺民鄭所南的名詞表達之,則可稱為「心史」。而「保華(凌鋒)所挑選的二十萬字,恰好兼收了『跡史』與『心史』,其價值將隨著時代的推移越來越顯現」。余英時并用劉禹錫流傳千載的名句「沉舟側畔千帆過,枯樹前頭萬木春」來勉勵凌鋒,叮嚀他「保持內心的寧靜,不必為表面的紛擾所激動」。 
  「跡史如血,心史如山」。香港蘋果日報社長董橋指出,凌鋒的「中共風雨八十年」,「紀錄了他在荒謬歷史陰影下半生流離的迷思孤憤。書生意氣也許蒼白而無告,沉舟側畔千帆揚過之際,企盼的畢竟是枯樹前頭那萬木的春訊」。前上海世界經濟導報駐北京辦事處主任張偉國與凌鋒惺惺相惜。他指出,「讀凌鋒的作品,最突出的感受就是他對中共專制嫉惡如仇,無論時空千變萬化,他都是立場最堅定、旗幟最鮮明、以犀利筆鋒為武器的斗士,他那種『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氣概,像一面鏡子,從中可以看到中國知 識分子的軟弱(犬儒病)已經病入膏肓。凌鋒的文章反映了他『立言』、 『立德』,為天下『繼絕學』的情懷,也給中國知識分子的反省和重新定位,作出身體力行的榜樣」。
  凌鋒說他相信中國大陸將越來越進步,「左」的東西也會越來越沒有市場,但中國的進步不可能是坐等而來,需要大家共同爭取,他的「一技之長」是用筆去爭齲現在他雖然安全了,但還要繼續揮董狐之筆,為中國的民主自由人權吶喊。
  凌鋒認為20多年來,他本人也在不斷變化發展中,經歷了不惑、知天 命之年的寫作高潮,到了耳順他的寫作生命不但沒有終止,還一發不可收 拾。回首前塵往事,他不但沒有后悔,而且感到自豪,「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我居住過土地的親人、朋友及人民」。

 

( 休閒生活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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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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